4 “就算是在你我之间,你也不再有很多的交谈了,”马塞尔指出。 “如果说婚姻生活的幸福就在于此,那么我们的总统就应该禁止它。” “别再拿你婚姻生活的故事说事了,马塞尔。我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大道理,可 你却总是在讲同样的故事,同样的词语。” “可怜夏利!依然是词语永远是词语同样的词语除了词语还是词词词语,你真 的以为,那些个违禁罚款单,它们将被全部扫除掉吗? 或者,是依然是词语永远是 词语同样的词词词语……” “星期天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R5( 即雷诺5 型轿车,是当时一种很流行的小轿 车。) 借给我? ” “焦糖水果糖和巧克力……” “假如天气好的话,我要带阿黛尔去朱维西的游泳池去。” “所有的女人全一样,她们只要看到哪怕是一丝丝的阳光,就急得想去晒太阳 了。因为我了解她们,我,她们在漂白水中划拉不了三下。不过假如你感兴趣的话,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我带上阿梅丽,不必叫她若西。” “若西? ” “不再说这个,她注册了……” “不会吧! ” “不,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更糟,她注册了……噢! 真是见鬼,我不想说这事。” “带上一个Y ,就美国化了,就像Johnny或者Jacky ,正因如此你以为它是美 国名字。而我,我总是认为它应该写成ie,再说我觉得他也是把它写成ie的。真怪 !” “这样的话就成了一个女人名字了,”米米说,“杰姬·肯尼迪@ 属肯尼迪之 妻子。” “是肯尼迪的妻子,”雅克一阿兰纠正道,“但是一个e 毕竟不是一个a 。查 利·帕克或查利·布朗(查利·帕克(1920--1955),外号“大鸟”,美国著名的黑 人爵士乐手。查利·布朗是美国漫画家查尔斯·舒尔茨(1922--2001)所画的系列连 环画《花生》中的主人公,是个小男孩,跟他常在一起的有他的妹妹萨利、小狗斯 诺匹.)都写成ie。” “我不知道。假如别人要用呢称来叫你,那你该怎么写呢? ” “你该怎么写。我写成带一个i 的,Jacki 带一个i ,”雅克一阿兰说,“但 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复合名字。” “那么你喜欢我叫我自己米米了? ” “米米不是一个复合名字,而是一个双音化了的昵称。你叫米丽安一梅,我将 永远叫你米丽安一梅。” “你真是资产阶级化了,”米米说,“做得就跟教授似的! ” “我就觉得米米这个名字很漂亮,”阿黛尔说,“那么,你觉得他把它写成ie 很怪吗? ” “我根本没有说它怪,,’雅克一阿兰继续道,“因为习惯都这么做,甚至在 另一个国家中也如此。我认为鉴于大形势,它写成带一个e 就非常好。” “为什么? 鉴于什么大形势? ”米米问道。 “世界局势。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别的东西,别老说什么名字拼写了。” “可是我对它很感兴趣。”米米说。 “我也是,”阿黛尔说。“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呢0 ” 等夏利来到时,米米发现他是那么漂亮,以至于她都不敢出声说话了。只是在 临走——要不是她兄长的再三催促,她恐怕会呆上整整一个晚上——之前,她提出 了让她的嘴唇发烫的问题。对此夏利的回答是他不把它写成带一个y 因为他母亲总 是写成ie。“但是我舅舅,”他补充说,“总是叫我夏尔。” 打乒乓,就像是打电动弹子,我不可能停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手表上是三点钟 两局之间喝可口可乐的休息时间跟所有这帮子你是那么恼怒你也如此人家一玩电动 弹子你就发脾气人家运动是为游泳池边上的猛兽周围的眼睛全都盯着她的小腿她的 大腿游泳衣上了让皮肤更显古铜色你没有看到吗我站在阿梅丽旁边有多黑? 来吧那 荒诞的上沿它让乳房露了出来要把她一口吞下去眼睛盯着要评头坐到我的旁边来我 已经晒成金黄色了我是那么渴望你看着我玩但你论足! 出界! 很好看甚至也很好受 用马塞尔他看着她俯视正手反手傻乎乎地呆在那里在你的角落里沉思冥想跟我说说 话吧我求你了你收拢展开换球拍换地址假如她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了人我就杀了她啊 总不会嫉妒那些小伙子吧我拿弹子跟他们突出的肌肉还有他们小小我现在明白它了 那个小小的句子“在你背后她垂下眼睛不像任何人的尼龙游泳裤交换? 我憎恶这种 显示自己的方式而你呢你是那么潇那样”还有游泳池的故事以及她耻辱的贞操他们 并不全都像苍蝇一洒穿着你那带花的百慕大齐膝短裤马塞尔问我你是在哪里买到的 我样粘到别人的身上! 她真可耻她几乎赤裸的身体在他们面前动来动没有对他说挂 奖牌的大个子当我去喝可乐时他想拥抱我他汗流浃背去而在我面前却是那么地一动 不动如同瘫痪了一般第一个钟头里反他觉得自己很棒不但是还有什么! 他问我的地 址你知道我怎样回答面正面地死追着太阳姑娘和我一条有尊严的狗在这里而不是那 里夏他吗? 你去问我未婚夫好了他就在那边夏利! 我喜欢闻你的味道真利今天晚上 我真的不想碰她她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奇怪在你身上太阳光留下的 效果跟在我身上完全不一样把我紧紧地奥秘了我的未婚妻! 那会儿他们都在那里像 公鹿那样地雄心勃勃哎抱在你怀里你是那么令我愉快你是那么漂亮那么帅气那么苗 条甚至你在想我吗? 对我说一些事情你会做的就只有这一切了对我说一些穿着游泳 裤时你也不像是赤裸着身体你快躺到我的身边来不要那么事情而我梦想着睡觉跟你 一起睡觉我不再相信了我再也没有信仰了心不在焉了我请你原谅我真不应该整个下 午都玩的请你原谅我把我不在你身边我再也不是我自己了你不爱我我甚至不想谈什 么享乐但搂在你的怀中你身上真冷啊我一点儿都不讨你喜欢吗? 不要管我我我想入 睡跟你一起入睡噢阿黛尔! 假如你碰我的话我会变疯的我不特喜欢这样真热啊简直 可以说你晒太阳全都晒在这里了我真自豪可愿意让你求我原谅你不愿意你碰我那里 噢你的手把你的手拿走你在以成为瞄准的目标因为你可以对你自己说她是我的因为 我就是你的做什么呢我的爱我憎恶你是的那里把我放在你的手里我不愿意你来夏利 任何男人都不能靠近我不要管我我渴望那样我渴望为你做你为可怜我我是一个男人 不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不愿意你属于我我愿意让我做的事给你脱衣服跟你做爱这个我 一点儿都不明白真叫一个复杂我来属于你但是这一次你如果还继续下去的话我就走 了我就一走了请帮我一个忙对就这样不不要管了多么温柔啊我可从来不曾想象过之 永远也不再回来了我受不了啦阿黛尔阿黛尔! 拉链是双层的你疯就一只鸟儿在它的 巢中但是它真叫长啊我不敢再看了我要闭上眼睛了我的爱你不应该这样我们将会变 成什么我真怕我会死在你的手中人们把手放在那上面然后是嘴唇我亲吻它在我的口 水中真叫奇怪它再用些力气我的爱噢不我并不难受噢不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感觉会 变了它还在变大真是不可能噢我的上帝我应该继续下去我不应该停是这么好被你亲 吻真是美妙极了我的爱我的爱我要死了继续下去把下来必须坚持住我想让他得到幸 福怎么吞吃这让它大了起来我要被我留在你的嘴里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是那么 的激动我就要噢不淹没了窒息了夏利! 快点儿做啊给我快乐吧我把他杀了! 夏利! 再来再来我就要我可以我就要我的爱哎哎哎哎哟哎哟哎哟阿阿黛尔! 夏利那只维吉 尔一般的手紧紧地抓住阿黛尔的头发,它已经习惯了在夜晚引导他所喜爱的面孔走 向地狱。自豪而又失眠的阿黛尔重新站起来,当她再次看到随着六月的临近早晨的 天亮得越来越早了,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很有活动能力。她开了一份清单,列出已破 碎的需要替换的物品,缺少的衣服,还有《她》杂志提出的为保持健康应该咨询的 问题。她归落,整理,打开一件“邮购”衬衣,在里头放上两封草草回复的信,她 查了一下她的地址本,重新写上遗忘了的号码。 然后她出了门,她特别想出门,去购买缺少的物品以及夏天的服装。 她首先要去理发店。跟夏利要她把头发留长的愿望相反,她去剪头发,不剪得 很短,但显然要比原先短,然而她向来拒绝烫头发,喷发胶,不听从那个经常把手 放在她头发上的人这方面的建议。她给自己制定了工作时间表。上午,区公所,警 察分局,解决身份证问题;眼科诊所,牙科诊所,相片冲洗处,下午,汽车驾驶和 交通规则课程,为了拿驾照。还有购物。她去了新的街区,重新办理电话号码的事 情。 经过塞尔庞特街时,她甚至心中生出念头,要在大学都关了门的这个月份,去 注册心理学课程。她买了一本教材。雅克一阿兰建议她好好- 准备,争取通过为无 中学毕业文凭者安排的入学考试。那是未来。 但它已经发生了。她总是在七点之前回家,这样当夏利来到时她就已经在家了, 但是她只对他讲述她的活动的一部分。她的鞋子上第一次满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