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节 但那不是雷切尔的车。那不是…… 血红的虫。 斯瑞德猛然间向雾中看去。他知道。雷切尔一直都在给他暗示。 1000英尺的上空,在像碟子一样的圆顶的斯莱托斯菲尔塔上,气温为最适宜 的15℃,比斑马线下的温度还低。斯瑞德走到了外面的瞭望台,风吹着塔,他感 到脚下不安地颤动起来。他从没有怕过上高,但上到这么高,在公开地进行时装 表演,真够让他头晕的。 “试试这个塔。”考迪对他说。 塞丽娜曾告诉过考迪说她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开车去斯来托斯菲尔塔,在那 里观看这个城市几小时。 在斯瑞德走的3 周里,他们偶尔打打电话,但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要是像 电一样就好了,飞到那里又能和她见面。他很担心,怕她会忘了以前他们一起度 过的那几天快乐时光。 看着拉斯维加斯的全景,他自问是否能喜欢上这个城市,这个与众不同的城 市。适应那些野性的东西,还有置身到这霓虹幻想的世界是很难的。但他肯定自 己不会再住在杜鲁斯了。他算是鞠躬尽瘁了,是该退休了,也是给他好好休息的 好机会。再加上,上周,他知道马吉里怀孕了,她的丈夫强行把她的警盾摘了下 去。没有她一起工作的话简直会是太无聊的。 他发现自己可以看着边上走了,而且向下看的时候也没有眩晕的感觉了。他 沿着平台走到了右边,这使他可能看到东半城,一大串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但当 他走到南面的时候,他看到了单调的斑马线,像一束激光一样伸向了沙漠。起初, 他只看到了一条条眼花缭乱的彩带的颜色,而没有注意到细节。但他盯得越久, 他就越发地发现自己在注意着微小的细节,比如闪着绿宝石光亮的米高梅大饭店 招牌,还有巨大的仿巴黎埃佛尔铁塔。他被这景色吸引住了好一会儿,然后意识 到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塞丽娜就站在几英尺外,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她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 白色高领套头衫。他不禁想起了雷切尔在她失踪的那个夜里也是这身打扮。还有 她的黑发和健美的体形,塞丽娜简直就是那个在跨湖桥上的雷切尔。这让他有一 丝伤感,想到了罗宾,格雷姆,凯文,还有每个被雷切尔勾引的人。同样美丽的 塞丽娜对他的吸引也毫不逊色。 男人不辞劳苦都是为了什么,罗宾问道。女人。 她很幽雅地走到他身前,用双手抱住他的后背,把她冰冷的脸温柔地贴向了 他的红润暖和的脸。他伸起手抚摸着她的黑发。彼此像有好几年的默契一样,那 样地自然。他从没想去放手,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们就像要永远也不要分开似的。 他们可以站在那,互相抵御着夜里的寒风,永远。触电一样的感觉还不曾消失一 点,像刚开始那样震动着他们俩个。 “你回来了。”她说,声音里略带惊讶。 “我说过我会的。” 他松开了手看着她,再次温习了一遍她的脸。 “你在电视上看上去很好看。”他说。 塞丽娜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魔术师。” 两个明尼波勒斯的网上联合会已经派记者去拉斯维加斯编写有关雷切尔之死 的故事了。他们采访了塞丽娜还有考迪,在雷切尔工作过的那家俱乐部里里外外 走了个遍,在野外沙漠罗宾停拖车的地方做了现场直拍。那辆破烂不堪的拖车已 经被丢到废物处理场了,那些车里滋养蚊虫蝇蚁的东西都被烧掉了。 电视台没有拿到杰克鲍勃的相片。斯瑞德说他的最后一张照片在调查过程中 丢了,所以就都得靠塞丽娜对他的描述了。她这样说道,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 无处容身的人。在拉斯维加斯有很多这样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患有精神疾病,这 只是一个不堪困扰的人造成暴力发生的一件实例。雷切尔不幸地成了他不能放过 的牺牲品。 那就是她所说的,她坚持地那样说。 “他们用了你说的话,你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被一个‘无处容身的 人’杀了。成了报纸的大标题。” “我喜欢那样。” “那如果不是真的怎么办。”他低声说。 “我们谈过这个,”塞丽娜说,“你得去保护她。” 他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防范跳塔者的防护栏上,向下看去,又感到一阵眩晕。 塞丽娜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也向下看着。 “你还能做什么呢?”她问。 “我知道。但是把你卷在里面我很不安心。让你为我去撒谎。” “那是我的决定。”塞丽娜对他说。她看出他还要说什么,就把一根手指放 到了他的嘴唇上:“都结束了,乔尼。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还没完。”他说。 他吸了一口气,想想该如何对她说下面的话。他还在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真 相,尽管那已经于事无补了。事儿都已经做了。 塞丽娜看着他,等着他说。 “还有雷切尔和格雷姆之间的关系,”他说,“发生了一些事——使他们变 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我知道他们正在做爱,”塞丽娜说,“雷切尔想停下来。格雷姆却不。我 去过那里,乔尼。如果他强奸了她,或是他想的话,都足以让一个像雷切尔这样 的女孩儿报复他的。”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