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达卡腾蒙迪 2001年10月 姐姐我不知道走哪一条路。现在我心情很不平静。我不管事但每一次都要问 问题。早上孩子们在门。庭里玩。小吉米把车在瓷砖上一时一时往门口推。他又 一时一时推了回来。然后他又开始了。戴茜宝宝把球从两层楼梯上滚下去。拾起 来又滚。我抹挂在墙上的所有的玻璃福框。这些像有罗敷丽靠在树上的,有罗敷 丽躺在长榻上的,有罗敷丽飞吻的,还有罗敷而手指伸开样子震惊的。两个孩子 全身心地玩耍。我希望我也以同样的态度擦玻璃。我在这里待多久?大房子好是 好。但单间房子如果真的属于你感觉也是大的。 阿妈总说我们是女人我们有什么办法?要是她现在在这里,我知道她会说什 么我知道得太清楚了。但我不像她。处处等待。处处受罪。她错了。很多地方都 错了。到头来只有她在行动。她认为她所有的路都封死了。她走了惟一的一条遭 禁的路。 原谅我姐姐我现在必须告诉你在我心里藏7 这么久的秘密。 你记得我们家的那个储藏室吗?可是它怎么造成了铁皮屋顶竹子墙倭瓜样像 两条胳膊紧紧抱着它?可你怎么会忘呢?就是蒙塔兹姑姑发现她的地方。我清清 楚楚看见哪一天。天红紫红紫地向我们垂下来。那年那么晚了我们等着下雨。我 穿着新鞋黑度子的像搭扣一样锃亮。我爱上了这双鞋。阿妈说它是最好的,但我 就是脚不能离开这双鞋。我走来走去一直向下看着。走几步我就弯下腰把灰土擦 掉。后来我开始玩鸡,我把鞋给忘了。我想方设法让鸡飞,但它们太热太肥又太 懒。更喜欢让炖锅展开它们的翅膀。我把它们特意侮辱了一顿,后来我看见鞋变 得多么棕黄,多么邋遢。我坐下往皮子上吐唾沫。后来我看见她了。阿妈穿着达 卡纱丽。我想向她跑过去,叫一声嘿,阿妈你上哪儿去?但我为那双鞋发愁。要 是她看见了,我的腿子后面就有红道道了。 我跟着她但我不让她看见。她走得很快她不东张西望只是盯着鼻子前面。我 们经过了蒙塔兹姑姑的家。我记得我在墙上蹭了蹭鞋帮子。我想让鞋帮沾上泥。 我想使鞋尖不要那么糟糕。阿妈走过厨房。那里没有人。她走进了储藏室。我在 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我走进去站在他们快码到屋顶的大水罐后面。你记得那些 大水罐? 多美每一个都画着花儿? 我是土匪站在那里抢劫她的秘密。 她拿起长矛在指头上试了试。她又拿了一根叉放了回去。她又拿起第三根还 不满意。当地挪动米袋时她哼了哼,但她从来没有向周围看过。另一个袋子我想 是鹰嘴豆,但里面光线很弱,我从来没有进去看看。 我当时想也许珂妈不会出门到哪儿去,而是今天有人要来做客所以她才穿上 华丽的衣服。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当时我跑了。是她回头看了?只是我觉得烦了? 我回到鸡那儿去还是我去找你。我不记得了。但是当时我从她那儿跑开了。 愿安拉宽恕她。是她离去了。 愿安拉对她发发慈悲。她看不见别的路。 姐姐我坐在我有电灯的房间里给你写信,我求安拉把灯安到我的心上,这样 我看路就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