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走捷径艰难险阻 试身手刮目相看 夕阳西下,血霞满天。 “盘龙寺”响起了晚课的钟声,回荡在山野之中。塔宇上的金顶金光灿灿,闪 烁着迷人的光辉。 十几辆大卡车满载着奇珍异宝,在一群杀人魔鬼的看押下开进了偏殿。 皇甫敬仁和彭勇等人陆续地跳下车,一个个茫然地站在车旁,好像刚刚被推进 屠场的待宰羔羊。 左滕太郎来到皇甫敬仁面前,诡黠地一笑说: “我们已安全到家了,你们就安心呆在这里,保卫住你们的国宝。”他指着藏 经阁,“我这个藏经阁比你们少林那个还要大得多,同时既安全又牢固,不怕火攻, 不怕炮击,里面机关重重,都是现代科学的装备,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踏入半步, 是我半生心血的结晶。你们就安心住下吧,体验一下佛门的清静生活,作为一个满 身血腥的军人,是非常必要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谢谢大师的慈悲!”皇甫敬仁笑得很难过,好像哑巴吃了黄莲。 左滕太郎“哈哈”大笑,他笑得真开心。 “皇甫将军不要忘了我们可是老朋友!你们就仔细地看,所有的珍奇异宝和藏 书,一件不缺,一条不少的装入藏经阁内,同时还让你们住在这里,这应该放心了 吧?” “放心不放心并没什么区别,只能听任你的安排!”杨威冷冷地说,“我能进 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但不知你想看什么?”左滕太郎从容不迫地说。 “我想看看里面的机关,是否像你说的那样,大罗神仙也休想踏入半步!”杨 威还是那样冷冰冰地说。 “看也没有用,现在没有机关,就是有你也发现不了。” “那不是笑话吗?我可不需要别人给我讲故事!” “掌握机关的人,怕误伤他人已把机关撤了,等把这些东西搬进去之后,再发 动,一天之内有多次变化,可以说变幻无穷,什么大罗神仙,就是我佛如来也休想 踏入半步!”左滕太郎趾高气扬面带杀机,“年轻人千万不要枉动,小心佛祖提前 超度你!” “我们是与死亡打交道的军人,死不过是人生游戏的终止,并不可怕,只有贪 生怕死的人才不敢面对死亡!”彭勇说的虽然很坦然,可他的内心却激荡不已, “可不想提前去见佛祖,我们还肩负着国家和民族的使命,死也要同国宝同归于尽! 左滕先生,我想您是很清楚的,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对朋友永远都是真诚的,对敌 人也从不手软!” 左滕太郎仰天大笑,声震耳谷,使人头脑发炸,狰狞可怖,笑声停止,又换了 一副可亲的笑脸说: “我可不想做你们的敌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朋友。诸位就安心地看守好你们 的国宝,不会让你们老死山林的,至于刺度为僧吗,不过是玩笑而已,请不要当真。” 皇甫敬仁等二十余名弟兄被安置在藏经阁的院内住下,实际是被牢牢的控制住 了。院内还住着百余名带刀持枪的恶僧,昼夜不停地在院内巡视,毫无疑问他们已 成为牢笼中的困兽,但却很舒适,一日三餐美食供养,好像是在伺养家畜,待体肥 个大时宰杀,能多出几斤肉,多炼几斤油。在这样的环境里已度过三天,左滕太郎 好像忘掉了他们的存在,一次也没有来过。这些驰聘沙场欲血奋战的男儿和使枪弄 棒江湖中的英雄,是不会甘心坐以待毙的,每日枕戈待旦,时刻警惕与危险做一场 生死的搏杀。 皇甫敬仁和彭勇等人煞费心机,每天都在研究对策,可是谁能破了藏经阁的机 关呢?这是问题的关键。他们可以走,不动干戈放他们走,左滕太郎是不会阻拦的。 可是国宝呢?他们就是为国宝而来,与国宝共存亡是他们共同的决心。杨威提出要 硬闯藏经阁,被彭勇给否定了。左滕太郎绝非是危言耸听,藏经阁肯定是机关重重, 如果硬闯只能是白白牺牲,这条道路是不可选择的。 又已到了夜静更深的时候,藏经阁的大院好像一个无休止的黑暗世界,黑暗中 幽灵般的晃动着荷枪实弹、腰悬钢刀恶僧们的身影,杀机四伏,充满夜空。 站在窗前的彭勇眼望夜空心潮澎湃思绪万千:自从起事以来,舰毁人亡,他是 唯一的幸存者,受申泊涛舰长临终前的重托,跟随肖佐臣保护这批国家的重要文物, 现在丢失了,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老舰长,和因此而遇难的弟兄?喟然一叹回头压 低声音说: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总是六神无主心神不安。”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皇甫敬仁也是叹气说,“我担心的是佐臣兄他们会跟 踪而来冒然行事!我已想过咱们要偷偷地出去一个人,找到他们,说明这里的情况, 我们还要进一步的了解这里的内幕,不要盲动,等待时机,一举成功,不能失败, 我们再也输不起了!”他也从床边站起,向前踱了几步,“贺黑奎这个莽汉,我们 虽然再三嘱咐他,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佐臣兄,这等于没有说,他是个只有一根直 肠子的人,叫他隐瞒点什么,除非是乾坤倒转,日出西山。再说位里也必然地要逼 问他,他在佐臣面前更是没有半句虚言。这已是我遇事考虑不周,不该把他留在佐 臣兄的身旁,如果是你或者是杨威我就不担心了。当时我也考虑过是想叫你回去, 可我怕的是孤掌难鸣,无人给我出谋划策,因为当时我对杨威还不够了解。同时也 是为了佐臣兄的安全着想,贺黑奎虽然头脑简单,却是一员忠心耿耿的虎将。我这 种想法已经错了,他不但对性臣的安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害了他,佐臣会不 顾生死前来追赶,而他的伤势并没痊愈,途中必然有生命危险,否则也早该到了。” “派谁出去都不是大问题,必要的话我可以出去。”彭勇若有所思地说,“根 据时间计算他们是早该到了,为什么还没有到?有三种可能:一,肖将军的伤势没 愈,心急如焚,拼命地追赶我们,伤势更加严重了,这是最可怕的事;二,左滕太 郎这个人面兽心狡滑的恶棍,已派人在途中截杀;三,又遇上了其它的麻烦事。这 三种情况都有可能存在,但必须要派人出去,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和他们取得联系。 可是他们从哪条路来,这是难以判断的——” “派谁出去?你我都不能离开这里,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彻底了解清楚才有可能 离开。” “我们是不谋而合,等待时机成熟内外夹攻才有取胜的可能。” “我看杨威可担此重任,机智勇敢,身手也不在他人之下。” “好,那就把他叫来,再仔细研究研究,今晚就行动。”彭勇说完走出小房间。 实际是个大房间里面隔开一个小屋子。皇甫敬仁和彭勇住在里面,也是左滕太 郎给的特殊待遇。 他怕打草惊蛇被恶僧们发现,就悄悄地来到杨威的铺前,轻轻把他唤醒,回到 小房间内,三个人重新进行分析研究: 三个人分析判断一致:肖佐臣伤势未愈,必然选择有交通工具的路线前来追赶, 这只有一条路,就是由“金三角”经过清迈到曼谷的公路。 如果找不到肖佐臣等人他也不必回来了,返回香港到“武侠馆”帮助冷清风共 同管理好“武侠馆”,皇甫敬仁还给冷清风写了一封信叫杨威带上,杨威口不应心 答应了,但他已暗暗地下了决心,只要活着就一定回来!在劫难逃是天意。 凌晨三点多钟是人们最困倦的时候,负责警戒的恶僧们一个个东倒西歪进入罪 恶梦乡。 腰悬佩剑,手握短枪,全副武装的杨威怀着悲愤的心情依依难舍洒泪而别。 夜黑风高,正是夜行人出没的好时机。杨威的确身手不凡,人不知鬼不觉像只 狸猫穿过层层明桩暗卡,飞燕般地飘出高高的围墙,没有停留,心急如焚,向清迈 方向不顾一切地飞奔—— 这是一条崎岖的路,也不是常人所走的路,连猎人都不涉足的路,是毒贩子开 辟出来的路,所以也就不是路,是条充满危险的道,毒虫猛兽经常在眼前出没。他 们也不是常人,是满腔怒火充满仇恨的人,所以也就走上了这条道,在急转弯的地 方站住了,萨温娜冲着肖佐臣毕恭毕敬地说: “二叔,如果沿着这条路走还有八十公里就到‘金银谷’了,也就是李将军呆 的地方,再由他那向南一百多公里才能到‘盘龙寺’。”她迟疑一会儿,“如果抛 开这条小道直接向西,大约只有四十公里就可到达桥头,也就是‘盘龙山”山下, 但没有路,我和阿爸走过几次,都是崇山峻岭,还有悬崖峭壁,是很危险的,我们 还是走这条道吧。” 肖往里已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不单纯因为对他有活命之恩,而且因为她有 不让须眉的豪气和一身傲骨,心里想:“她已是我们肖家的人了,我肖家何时需要 女人抛家露面,风餐露宿在外面乱跑?都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罪过!”他辛酸地说: “既然有捷径我们就抛开小道吧,不要担心,我们这几个人都是从死亡中挣扎 出来的,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经历过,可你不该受此折磨,是二叔我无能连累了你 们!” “二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都不是孩子,为长辈分忧解愁是天经地义的, 是因为我们无能才叫您受此折磨。”萨温娜情意绵绵地望着肖尽忠,“夫唱妇随才 是真正的夫妻,既然是肖家的人,死也是肖家的鬼!我和尽忠是生死同命的鸳鸯, 不管受多大的磨难,为了他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会皱一下眉!” 斩钉截铁,落地有声,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力量,让人羡慕而感叹。 “好吧,我们就直奔‘盘龙寺’,但必须注意安全!”肖佐臣长叹一声。 “走,咱俩在前面带路,你可不能离开我!”她对肖尽忠悄声说,“我得保护 你,如果你要发生意外,二叔准会要我的命!” “你胡说什么!”肖尽忠心里想:“我还需要你保护?岂有此理!”可他还是 摇了摇头笑了。 “让大舅我给你们俩保驾。”贺黑奎粗气粗气地说,“什么时候我都是开路先 锋,他妈拉个巴子的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给我大老黑让路!” “大舅,你行吗?”萨温娜不无玩笑地说。 “你瞧不起大舅那就试试看!” “大舅,您老若是趴下我可背不动!” “没大没小,敢和大舅开玩笑!”肖尽忠装出生气的样子,可却偷偷地笑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不信你就看。”萨温娜还是笑嘻嘻地说。 一行七人,除萨温娜外都是钢筋铁骨的男子汉,一流的身手,军人中的精华, 敢于和死神抗衡的强者,年龄最大的是贺黑奎,也不过刚刚三十六岁,都是精力充 沛正在当年,他们绝不会相信在爬山越岭中会输给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一个个 要暗暗地较量一番。 劈荆斩棘,穿山越涧,奔行如飞,谁也不甘落后,始终保持一定距离,三十分 钟奔行了十多公里,这是相当惊人的速度。 肖佐臣也始终没有吭声,当然他不会有一争高下的想法,他是想看看萨温娜的 身手,是不是像李春年说的那样了不起?萨温娜是情窦初开,初试甘露,精神饱满, 情绪高涨,自尊心极强,童心未灭,想一举征服这些自命不凡的男子汉,尽管有这 种想法可她还没使出全力,因为她还不想让自己丈夫过于难堪,要并肩同行,再说 也不能把其他人抛开太远。 眼前是一条奔腾咆啸的溪流,溪流的对岸是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峰。 萨温娜停在溪旁,回过头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还微笑着说: “二叔,您重伤初愈,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吧!我给您带来点药,对您身体很有 好处,若不然长时间奔波就难以支持了。”她从挎囊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掀开盖倒 出两粒粉红色的药丸,递给肖佐臣,“请二叔服下。” 肖佐臣接过药抬头看着她: “谢谢你能如此的关心!” “二叔,您这话说得又不对了,晚辈孝敬长辈是理所当然的,说什么谢呢?” 她面带笑容非常可人。 “说的也是,你真是我们肖家的人,你婆母和……”肖佐臣痛苦地一笑,自我 安慰地说,“现在又有你了——”他把药送到嘴边,一股馨香顺着嗅觉进入脑海里, 顿觉一片清明,大脑中好像刚刚下了一场春雨,洗去万里尘埃,心里想:“这是什 么药?能有如此的神效,难怪很快就把我的伤治好,就是灵丹妙药也不过如此。” 把两粒小药丸吞到肚里,坐在一块石头上微闻双目静静地养神。 “二叔,您若是练过气功心法,您就试试,催动药力功效更佳,很快就会体会 到其中的妙处。”她说得很神奇。 肖佐臣睁开眼睁看看她,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他那满是伤疤的脸心里想:“他的这张脸比尽忠还漂亮,却弄成这个样 子,为什么没做整容手术?有条件时我给他做,保证让他恢复昔日的英俊!”她看 得有点痴呆。 “你在想什么?”肖尽忠拽了一下她的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悄悄地说: “我是在想二叔为什么没做整容手术,是没有钱?”她摇摇头又自我否认, “你们还会没钱?” “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肖尽忠心里非常难过,“你已经听说了,什么军魂 英雄……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现在已毫无价值,二叔的心已经凉了,甚至是 死了!他的为人你还不了解,慢慢地体会你就明白了。你我虽然已是恩爱夫妻,有 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可以简单地说,我们处境非常的危险,叫他整容是不可能的, 除非……” “你以为我对你们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那你就错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 情报网布满了整个东南亚,几个主要的国家也有,特别是大陆和台湾。你们兵变的 原因我们很清楚,国宝的去向并不掌握,现在恐怕已不在你们手里。你们不顾一切 合生忘死,不是为了国宝又能为什么?李将军很想帮助你们,可你们不想让他插手, 他也就不好过问。如果国宝落入外国人手里,你们又无力追回而放弃,他要不惜一 切代价去夺回来,他在临走时已经说了。”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来。”肖尽忠很是惊讶,“李将军已成立一个独立王国 了!” “你是我的丈夫,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帮助你,保护你。” “你保护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不相信?咱们走着瞧,会有证明的时候。” 其他几个人都已默默地坐下来休息,他俩在悄悄地说着知心话,新婚蜜月当然 会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肖佐臣练过太极功,由于军务繁忙已有多年不练了,但却没忘,就是有些生疏, 练起来困难。可他还想试一试,证明萨温娜的话是真是假。他非常吃力的气纳丹田, 走经申脉运行了一周天,突然有了感觉,好像被堵塞已久的河堤突然打开激荡不已, 一股难已控制的洪流沿着经脉流动,出了一身热汗,浑身无比的舒适,好像增添了 无穷的力量,苍白的面颊染上了一层红润,特别是那纵横交叉的伤疤就像有无数条 蚯蚓趴在脸上更加明显。 “你也休息一会吧。”萨温娜无比关切地说,“不要逞强,你虽受过特殊的训 练,不过增加些难度和强度而已,还是些常规的东西。我六岁开始学登山,什么样 的悬崖峭壁我都攀登过,什么凶禽猛兽我都射杀过。”她非常自信拍了一下挎在肩 上的弩匣,“就凭这个我什么都不怕,比你的手枪好用得多。我不说了,快闭上眼 睛休息一会儿,等有时间时我教你一种快速调整体能的气功心法。” 肖尽忠像个听话的孩子,甜蜜一笑微微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过去之后都已恢复了体力,一个个先后站起。贺黑奎看着湍急溪水, 放开嗓门大声地说: “还是让我这个开路先锋给你们探路吧。”说完把两只手枪从腰间拔出放在地 上,冲佟童说,“等我过去后你给我扔过去。” “你能行吗?这溪流太急,又不知有多深。”佟童悄声地和他说。 “他妈拉个巴子,有什么不行,不就是一条小溪吗?大江大河我见得多了,哪 次不是我大老黑走在前头!”说完就要下去。 “大舅,我看你还是等一会吧!”萨温娜笑嘻嘻地说。 “等什么?我不信过河你也比我强!” “我可没这个意思,是怕你被水给卷跑了,享受不了龙宫里的待遇。” “好啊,你敢小瞧大舅我!”“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湍急咆啸的溪流有十米多宽,势如万马奔腾,一块块巨石有的露出水面,有的 藏于水中,下去之后马上就会被急流冲倒,无法浮游在水面上更不能潜游在水下, 因为满溪中都是巨石,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 贺黑奎奋力地挣扎几下,还没离开岸边两米就被急流冲倒了,再想起来已是力 不从心,任其溪水的摆布,翻滚着冲出十多米远,抱住一块露出水面的巨石死死地 不放。 “这可怎么办?!”尽忠显得很着急,好像在自语,两只眼睛却看着他心爱的 人儿萨温娜。 萨温娜娇笑地跑到离贺黑奎最近的岸边,大声说: “大舅,龙宫里还没准备好来迎接你,你就往里跳,现在没办法了吧!” “尽忠你这个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舅,怎么不管管你老婆!”贺黑奎抱住大 石头不敢动,可那张嘴还是不认输,大声地叫喊着。 肖尽忠走过来悄悄地说: “快想法叫他上来吧。” “他叫你管我,你就管我?”萨温娜装出生气的样子。 “我可是在求你!”他说得很认真。 她“扑哧”一声笑了,说: “看你还很认真呢,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就管我也是应该的。”说完从挎囊 中取一条五爪银色钢抓,银光闪闪耀眼生花,系在一根很细很长的白色尼龙绳上。 她轻轻地向外一抖,银链般的飞了出去,准确地落在贺黑奎手旁的石头上,把贺黑 奎吓了一跳,大声地叫嚷着: “你这个小蹄子,想把大舅我的手给毁了。” “大舅快上来吧,我好给你老人家赔礼,若不然你又要尽忠管我了。” “我怎么上去?” “你抓住绳子不就上来了吗。” “能行吗?” “试试看呗。”她也像在开玩笑。 贺黑奎不相信的用一只手抓住绳子,使劲地向上提,一动没动,钢抓好像长在 石头上,可他还不放心地说: “你能拽住吗?快把绳子拴在树上!” “不用拴在树上,你快上吧。” “你行吗?” “试试看呗。”她说得非常轻松,好像没事的样子。 “尽忠你听到没有,总说试试看,就是没把握,我可是你的大舅!” “放心吧,还有我呢。”肖尽忠也是笑嘻嘻地拿起绳子。 “去一边看着!”萨温娜轻轻地把他推倒一旁。 肖尽忠觉得很开心,又偷偷地笑了笑,心里想:“有这两个人在一起保证不寂 寞。” 其他人也都有同感,走过来看热闹,谁也不说话,谁也不伸手,站在一旁发笑。 “没一个好人,都看我大老黑的笑话!”他还在大声地嚷嚷,两只手不情愿的 拽住了绳子,小心地向岸边移动,眼看就到了,萨温娜突然向前跨了一步,“扑通” 一声贺黑奎又沉入水中。萨温娜看着他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又使劲把绳子提起,他 又跃出水面,向前移动几下爬上岸,浑身是水好像刚刚爬上来的大狗熊,还没等他 说话,几个人却轰然地大笑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大舅算白疼你了,娶了媳妇谁都不认了!”说完自己也笑了。 “大舅,你可不能怪他,是您太重我没拽住,差一点我都被您拽下水!”她嘻 皮笑脸,“我不是说过给您赔礼吗?”她真的深深鞠了一躬。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二哥,我先过去试试!”田大鹏请示说。 “您也得小心点!”肖佐臣点头说。 田大鹏紧紧腰带,看准露出水面的巨石,纵身而起,蜻蜓点水般的双脚在巨石 上轻轻一点又飞身而起落在对岸上。 接着是金辉和佟童都同样的飞渡而过。 “他们还都可以,你怎么样?”她悄声地问。 “不怎么样,背你过去还可以。”肖尽忠笑眯眯地说。 “臭美,我背你还差不多!”萨温娜也甜蜜地一笑,“那你就过吧,我看着你。” “大舅呢?” “不用你管。” 肖尽忠纵身而起飞越而过,姿势优美,像一只矫健的雄鹰。 “轻功还算可以。”她好像是自语。 “还算可以?”肖佐臣心里想:“尽忠的轻功跟我差不了多少,你能比他强, 小小年纪根本不可能。” “二叔,您……” “你们先过吧。”肖佐臣没让她把话说完,知道她想说什么。 “大舅,我看只有您需要我帮助了,可我是有条件的!”她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条件?只要大舅能办到什么都可以。”贺黑奎也很认真。 *只要有这句话,以后再说吧。”说完看准对岸一棵大树,一抖手,白链飞出 越过溪水,钢抓牢牢地抓在树上,“大舅你扯绳子能过去吧?” “那还有什么说的,我又不是猪。” “大舅,我可没说您是猪,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她笑得很开心。 “看把你高兴的,是猪就是猪呗。”贺黑奎也“哈哈”大笑地抓住绳子也很快 就过去了。 “二叔,我就先过去了。”说完一抖手中的尼龙绳飞身而起,像一只穿云的飞 燕,轻轻地、毫无声息地落在对岸,姿势优美动人,赢得了一片喝彩。 肖佐臣也赞许地点点头,暗暗地说,“确实身手不凡!”他也纵身而起轻轻落 到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