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毛泽东眼看着陈毅和赫鲁晓夫干起来了,他似乎坐山观虎斗,一副悠悠然的神 情。 沉吟了一会儿,毛泽东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听了半天,你给我们扣了好些 顶帽子,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就是说我们左,那么我也送你一顶帽子,就是右倾 机会主义。” 赫鲁晓夫显得有点无可奈何,说:“不谈了,今天不谈了,看看,你们是全体 政治局常委,你们多少人,我这儿才几个人?这种谈判是不对等的,不对等!” 好在没把赫鲁晓夫气走。第二天,他照样参加了天安门广场的庆祝活动。他登 上天安门城楼后,见到毛泽东的第一句话便说:“毛泽东同志,关于生产原子弹我 们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了。我们还有很多人在中国,我们考虑是不是把他们撤回去?” 毛泽东早已料到赫鲁晓夫会这么做,但没料到会这么快。他异常冷静地说: “我是希望他们留下来,要走,我也不阻拦。”毛泽东处理国家大事毕竟是慎重的, 他不想把中苏关系搞得一塌糊涂,仍然在做赫鲁晓夫的工作:“赫鲁晓夫同志,我 希望我们双方签订的协议大家都要执行。假如你们需要撤走专家也没多大关系,但 答应的原子弹模型和一些资料最好还是要兑现,不愿意帮助那是你们考虑决定的事 了。” 赫鲁晓夫只是冷冷地说:“我们会考虑的。” 毛泽东在东郊机场送走赫鲁晓夫以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天灾人祸啊!” 1960年的8 月,这是一个黑色的8 月,乌云滚滚的8 月。赫鲁晓夫领导集团终 于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纱,他们撤走了在中国的全部专家。“10月15日协定”也被他 们彻底撕毁了。 就在这个时候,毛泽东正在北戴河主持召开中央工作会议。李富春急匆匆从北 京赶到了北戴河。 毛泽东:“富春同志,你说说情况吧!” 李富春:“我们现在是雪上加霜啊!自然灾害使粮食欠收,人民在挨饿。苏联 这一招更损!他们撤走了全部专家不说,还带走了我们许多重要设计图纸和有关资 料。我统计了一下,撕毁的科技合同就有257 个,这等于给我们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想置我们于死地呢!” 毛泽东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他娘的,还不如法国的资产阶级,他们还有一点 商业道德没有?” 李富春:“主席,没什么可怕的,再困难的日子咱们也能熬过去。” 毛泽东:“你说的对,不要怕,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还是要下决心搞尖端技术, 赫鲁晓夫不给尖端技术极好。如果给了,这个账是很难还的。” 毛泽东沉吟了一下,又说:“你回去告诉恩来和聂荣臻同志,咱们的尖端技术 不能停!现在科技人员也在挨饿啊!无论如何要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 李富春:“聂帅还在为科技人员的粮食想办法呢!” 李富春走后的当夜,毛泽东召集身边的人员开会,他宣布:“同志们,我们今 后实行三不政策:不吃肉,不吃蛋,吃粮不超定量。我毛泽东和你们一样,不能搞 特殊!” 与此同时,在北京中南海的西花厅会议室,周恩来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 议的有聂荣臻和国防科委的负责人。议题是苏联断绝了火箭的燃料后,我们怎么办? 周恩来说:“同志们,我们不能气馁,不能坐以待毙,苏联想用卡燃料的方法,把 我们的火箭事业扼杀在摇篮中,那是办不到的。我们中华民族是有骨气的民族,也 是有智慧的民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我们。大家拧成一股劲,一定要把我们的火 箭送上天!” 聂荣臻开完会后,来到了第五研究院,他召集专家开会。平时言语不多,性格 平和的聂帅此时像一头雄师发怒了,他紧握拳头擂在桌子上说:“逼上梁山自己干 吧!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党中央寄希望于我们自己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