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种思维撞出了火花 这期间,航天领域首席科学家屠善澄在“863 ”计划工作会议上做了《中国应 当在载人航天领域占一席之地》的专题报告。他谈到了载人航天的发展战略是“瞄 准前沿,择优跟踪,远近结合,循序渐进,力求取得最大的综合效益”。任务的目 标是,“在2010年或稍后建立一个由空间站利用系统、载人空间站、大型运载火箭、 天地往返运输系统、发射场与返回场、测控通信网和航天系统组成的初步配套的载 人空间站工程大系统”。 1988年,此时的钱学森已退居二线,当他获悉载人航天工程正在论证上马时, 他给中央领导写了一封信。 钱学森这封信,对我国航天技术的发展可以说又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谏言”。 就在这一年,邓小平还发表了一段精彩的讲话。10月24日上午,邓小平又一次 来到了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邓小平紧紧握住李政道的手:“感谢你为 这个工程做了许多工作。”当听到科学院院长周光召介绍该工程得到了国际高能物 理界,特别是李政道博士组织的美国五大国家实验室的一流专家支持时,邓小平禁 不住鼓起掌来。 4 年前,邓小平亲自主持了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的奠基典礼。在北 京西部的工地上,他培下了第一锹土。4 年后,这个工程竣工了,他当然有话要说。 在热烈的掌声中,邓小平开门见山: “世界上一些国家都在制定高科技的发展 计划,中国也制定了高科技的发展计划,下一个世纪是高科技发展的世纪。” 邓小平所说的“中国也制定了高科技发展计划”,即“863 ”计划。他对4 位 科学家建议的批示后,还有一些具体的指示。 由于邓小平的系列指示,中国的《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纲要》才得以出台。 今天,他当然要讲这个“计划”,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他的“深谋远虑”之 作。 接着,邓小平在轻松的话语中回答了一个问题:“说起我们这个正负电子对撞 机工程,我先讲个故事。有一位欧洲的朋友,是一位科学家,向我提了一个问题: 你们目前经济并不发达,为什么要搞这个东西?我就回答他,这是从长远发展的利 益着眼,不能只看到眼前。” 邓小平下边的话,更能使我们理解中国为什么要搞载人航天的问题了。他说: “过去也好,今天也好,将来也好,中国必须发展自己的高科技,在世界高科技领 域占有一席之地。如果60年代以来中国没有原子弹、氢弹,没有发射卫星,中国就 不能叫有重要影响的大国,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国际地位。这些东西反映了一个民族 的能力,也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标志。” 然后他又说:“现在世界的发展,特别是高科技领域的发展一日千里,中国不 能安于落后,必须一开始就参与这个领域的发展。搞这个工程就是这个意思。还有 其他一些重大项目,中国也不能不参与,尽管穷。因为你不参与,不加入发展行列, 差距越来越大。现在我们有些方面落后,但不是一切都落后……” 邓小平最后说:“总之,不仅这个工程,还有其他高科技领域,都不要失掉时 机,都要开始接触,这个线不能断了,要不然我们很难赶上世界的发展。” 科学家王大珩在回忆“863 ”的文章中这样感叹:“‘863 ’再一次点燃了中 华民族的希望之光,她必将照亮我们中国人做了几代的强国之梦!每当谈到我们这 些人对‘863 ’计划所起的作用时,我总喜欢重复这句话:‘我们只是起到了一点 催化剂的作用。’……应该说,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有幸遇到了邓小平,遇到了这 个必将大写在中国历史上的优秀政治家。于是,科学思维与政治思维才有可能在一 个契合点上撞出火花,于是才可能产生必将对我们国家长远发展带来重要影响的 ‘863 ’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