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由古意庄山寨出发,前进敦煌城再转进敦煌城着名的花街柳巷,然后再进入吟 花阁,古甄一路拉着沈致谦的手臂,开心的蹦蹦跳跳又是左顾又是右盼的,俨然像 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热热闹闹的享受青春。 沈致谦略微侧过头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一个天真无邪,毫无心机,坦坦荡荡且未经世俗尘染的女孩,这个小女孩竟然 是掳获他的山寨女王! 今天,他的身分,应当是个俘虏。但古甄却把他奉为上宾看待,又是专属别苑 居住,又是山珍海味伺候,到市集游玩也总不忘邀他相偕同行,不晓得她是以怎么 样的心情来面对他的,但他的心湖却被她有意无意投射的小石子激得涟漪四起。 吟花阁的夜里正如市集里的上午般热闹滚滚。 喧哗,劝酒,欢笑,吵闹夹杂着走唱父女的歌声,也变成哄闹的一部分,来来 往往喝酒买醉,寻花问柳的客人,川流不息的进进出出,古甄和沈致谦以及小豆子 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走进吟花阁的。 “老鸨,麻烦您老人家把吟花阁里漂亮的姑娘都给我找来……”古甄一进吟花 阁,便大声的嚷嚷,其实不是她古甄爱大声嚷嚷,而是在这种气氛不大声叫的话, 没有人会注意她的存在。 “好!大爷爱美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来安排,先请大爷们到厢房休息, 姑娘马上到……小李子,小李子,带这三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到后院厢房休息,顺便 送上酒菜伺候……”老鸨也拉开嗓门用她那溢满整张脸仇职业性笑容开心的招呼。 天啊!这老鸨那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厚度起码有三寸以上!这是古甄见到那 老鸨时,第一个反应。仿佛中,古甄觉得老鸨那张脸,随时有可能会像断垣残壁般 倾颓倒下! 但沈致谦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吟花阁里,现在的他,心里悬挂的,竟是那个远 在天边,近在跟前的清秀俏佳人。 而小豆子则是开心的沉浸在这吟花阁众名花围绕的气氛中。 没想到寨主对他小豆子这么好,这是寨主犒赏他小豆子劳苦功高劫镖车有功的 奖赏!嗯,寨主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主子。 小豆子眼花撩乱,目不暇给的观赏这犹如梦境式的场景,这可真是一个美女如 云的好地方啊!除了赞叹以及流口水以外,他的肢体功能竟骤然失了灵! 吟花阁的小厮小李子,正领着他们穿越后花园的重重回廊,然后再绕进老鸨为 他们安排的厢房,欲进厢房前,两三个喝得半醺醉的莽夫竟往古甄身上撞了上来 “喂!怎么搞得啊?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啊!”古甄怒斥喊道。 而那三个人被古甄那高八度的斥责声一喊,酒醉似乎醒了一大半,不但如此, 那三个人竟不约而同的直盯着她看! “怎么了?”沈致谦不怒而威的喊道。 “没事!”那三个小混混似的人物又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晓得是不是沈致谦的威严让他们震慑住了,还是他们另有要事欲办,三个人 竟就不约而同的交换了眼神,然后,拔腿便跑了! 见他们像一阵旋风似的拔腿而去,古甄忽然怔愣住了。 “你还好吧?没怎么样吧?”沈致谦见状,急急的趋向前问。 “没事。”古甄淡笑的说。 “真的?”沈致谦眼神灼热的望着她。 古甄被他那突如其来的灼热眼神震住了!一秒钟! 一秒过后,古甄便急急的转移视线,苦无其事的说:“走丁!走了!进去了! 不要被这几个小混混破坏了‘寻花问柳’的气氛,划不来啊!”说完,便直迈开脚 步,率先往厢房走进! ※ ※ ※ 古甄、沈致谦、小豆子以及一群莺莺燕燕,又是小春、又是小花、又是甜甜的, 一群你永远无法搞清楚她们名字的姑娘,团团围绕成一桌,又是敬酒,又是陪笑, 又是划拳的,热闹滚滚。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古甄问她左侧身旁的姑娘。 而现在的情景真可谓是“左拥右抱”“燕瘦环肥”齐聚一堂啊! 虽然这一桌莺莺燕燕的名字实在令人难以搞清楚,但古甄仍是极力的想把她们 的名字弄清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飞燕。”古甄身旁的酒国名花飞燕用她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 古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问右侧的姑娘,“你又是叫什么名字来的?” “玉环。”姑娘答话的声音竟也带着浓浓的丰满味。 “喔!”古甄像是发现了什么伟大的定律似的,她喃喃的道:“飞燕,果然是 人如其名,难怪,难怪那么瘦,看样子女人若要拥有苗条纤瘦的身材,最好取个什 么飞燕之类的名字,至少可向汉朝的赵飞燕看齐;至于玉环嘛,该是同理可得证, 玉环就像是唐朝的杨贵妃玉环姊姊似的,拥有丰满的身材!” “古贤弟,你念念有辞的在说些什么啊?”沈致谦虽然美女环绕,但他心思犹 然牵系在古甄身上。 古甄摇摇头。半晌,她才又转动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这是她准备再度做出 “惊世骇俗”的行动前惯有的动作。 “沈兄,小豆子,你们尽情的玩吧,我突然想到其他的厢房绕一绕,顺便看看 有没有什么‘养眼’的戏码……”说完,古甄便站了起来。 “古贤弟且慢!”沈致谦急急的阻止,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摆着“提心吊 胆”四个字。 而古甄当然是读出了他脸上的那四个字! 提心吊胆!喔,拜托!古甄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后,急忙说道:“沈兄,我只不 过是到各厢房绕一绕,转一转罢了,你又何必小题大作呢?”说完,她便准备转身 开门踏出厢房。 但在古甄才移动了一个小步伐,竟就听见了由厢房外传来的吵闹声。 她顽皮的用手指头沾口水,将纸的窗户戳了一个小洞,往外望去……就像是大 军压境似的,一个个穿着府衙制服的小兵团团围绕在厢房外。 “怎么回事啊?”古甄的话才刚说完,嘴巴甫合上,这厢房门便猛然的被推了 开来! 而古甄的脸,就刚好面对着厢房门口。 “就是他,他就是官府悬赏五千两捉拿的绿林大盗!”说话的那人用拇指指向 古甄。 那人好熟悉啊!像在哪里见过面呢?古甄思索着。 喔!原来,原来他就是刚才与她擦撞的小混混其中之一,也是上次在吟花阁后 花园的回廊里与她相撞的那个人! 多么凑巧的偶然啊!不过看目前的情势,恐怕不是凑巧的偶然,而是布署已久 的陷阱!古甄懊悔地陷入沉思中。 而在一旁的沈致谦与小豆子,则是呆愣在一旁,完全搞不楚状况。 哇!糟了个大糕,她还没想好办法,竟又听到那个带头而来的捕头喊道:“没 错!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出没于月牙泉,专门打家劫含强夺镖车的绿林大盗!” 天啊?怎么一下子罪状变得那么多了?!古甄搔搔头,仔细地想着捕头所列举 的罪状……来不及了,没空再让她想了! “来人啊,给我提起来!”捕头对那些小兵命令着。 “哇!” 捕头一声令下,官府小兵齐齐冲进厢房,群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乱叫 乱跳了起来。 “啊!救命啊!” “啊!放开我,不是我……” 顿时,小厢房内热闹滚滚了起来,群莺们像是即将被捉起来宰掉的母鸡似的, 聒聒乱叫,好不热闹! 此刻,沈致谦一把捉住了古甄的手臂,在纷乱的群莺乱乱飞之际,冲破重围由 吟花阁逃了出来。 ※ ※ ※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小豆子一冲进古意座山寨,便直趋后花园别苑找段 飞去了!他边跑边喊,沿路呼啸,好生令人惊栗! 小豆子也不知自个为什么会在慌张之际,一回到古意庄山寨便不做第二选择的 直奔向后花园别苑,直趋向段飞跟前呢?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竟在主子危机存亡之 际,第一个念头想的就是段飞。 也许是感应寨主心系于段飞吧!段飞一直是寨主心仪的对象,也是寨主认为值 得托付终身的良人,现在寨主蒙难了,除了段飞,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深得信赖了! 此刻,他小豆子不找段飞,还能找谁呢? 况且,现在是“群龙无首”的非常时刻,除了段飞以外,小豆子实在想不出整 个山寨,还有谁能够有天生的领袖风范来运筹帷幄的做主?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小豆子的呐喊声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 别苑中的段飞正无聊的端坐在软榻垫上,像个扶桑武士似的,双腿盘坐,眼观 鼻,鼻观心,并用心的揣测古甄和沈致谦现在在“妓院”逍遥愉快的情景。 也算是半忏悔吧!忏悔自己老是不给古甄好脸色看,忏悔自己老是言不由衷的 对她冷嘲热讽,该是要好好检讨了,好好觉悟了! 人总是要在无法挽回时,才会想起对方的种种好,种种温柔,种种温情,这真 是应验了:人性本贱。段飞不断的在心里懊悔。 突然,“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段飞急急的用眼神迎向前去,是小 豆子。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小豆子惨白着脸,上气不接下气,跌跌撞撞的跪倒 在段飞面前。 “什么事啊?小豆子?”你不是和你的主子同游妓院去了?段飞很想把后面那 一句酸溜溜的话说出口,但经过刚才的忏悔,他决定还是收敛些的好。 “段公子!”小豆子无限悲伤的喊道。 “怎么了?”段飞狐疑的问。“悲伤”这两个字根本是小豆子的绝缘字嘛,今 天怎么会忽然情势大逆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段公子!”小豆子这一声叫的,就像是如丧考妣似的,让人吓坏了! “小豆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快讲嘛!”段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 是古甄出事了吧? 他们是一起出门的,而现在却只有小豆子一个人回来,这……这一定是古甄出 事了! 想到此,段飞不由得整个人紧张的站立了起来,也顺势拉起小豆子,“快讲, 是不是古甄出事了?”他一字一字清晰的问,而每个字都是如此的铿锵有力,那力 量是一股不寻常的力量。 小豆子大概是被段飞那股不寻常的力量震到了吧,他赶紧厘清头绪,缓缓的开 口道来,“段公子,刚才我和寨主以及沈公子在吟花阁内被官兵重重的包围……” “你们被官兵重重的包围?”段飞有点纳闷。 事到如今了,只好坦白招来了,于是小豆子接着说:“段公子你大概还不知道 吧?寨主就是官府悬赏五千两下令捉拿的绿林大盗,寨主的画像满满的张贴在敦煌 城的大街小巷……” 他想起来了!这时,段飞突然忆起—— 那张令他惊艳的画像就是古甄的画像,他还曾经把那张画像中的古甄喻为画中 仙,还曾暗暗立誓,愿意随画中仙而去…… 而那个画中仙就是古甄,古甄就是他一见倾心,再见相思的粉红俏佳人! 难道这就是谓的缘分,缘订三生的神仙眷属缘!段飞有丝讶异的想。 “段公子,你一定会认为寨主乃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大盗,她被捕活该,可是, 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小豆子忠心护主的试着为古甄澄清立场。 “嗯。”他才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绿林大盗呢!她可是他心目中的画中仙。 “段公子,我们古意庄山寨并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绿林大盗,对,我们是在绿 林间出没没错,但我们可都是专劫为富不仁的奸商来救济贫苦无依的老人与小孩, 我们可是替天行道啊!”小豆子真的很害怕段飞会把古意庄山寨误认为“万恶不赦” 的贼窟。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认为呢?古意庄山寨是怎么样的山寨他又不是今天才晓得的! 要是古意庄山寨是那种“万恶不赦”的贼窟,恐怕早就被他段飞夷为平地了吧!他 哪还会眷恋的安居在此? “小豆子!”段飞挥挥手,制止小豆子再往下说,“所‘谓盗亦有道’这点我 很清楚,你不用再多做解释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该想办法把寨主以及沈公子救回来 才是啊!” “是!是!是!”小豆子连点了三个头。 “好吧!告诉我刚才的情形!”从混乱中理出头绪一直是他段飞的专长。 于是小豆子便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在吟花阁里官兵围剿寨主的情景一一禀 来。 段飞仔细的聆听后,若有所思的道:“这么说的话,你也不能确定寨主和沈公 子究竟有无落入官兵的手里?” 小豆子点点头。 “好!”段飞立刻做了决定,“现在命令你带六十名弟兄,兵分三路,分别的 给我调查,先查出寨主及沈公子是否落入官府手中,限你们三个时辰内给我回报……” “是,段公子!”小豆子奉命随即转身进行任务而去。 小豆子离去后,云中翔才由床榻上起了身,揶揄的道:“表哥,看样子小王爷 和寨主亲夫这两个角色,你好像比较喜欢寨主亲夫这个角色喔!” ※ ※ ※ “你还好吧?”沈致谦搀扶着古甄在夜幕的山林里前进。 古甄则强忍着疼痛点点头,并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希望沈致谦宽心。 “倔强的小孩!”沈致谦疼惜的喊道。 她的伤痛他沈致谦怎会不清楚呢?熟诸医术的他,可从伤口知道古甄这一伤是 非同小可! 她的裤脚上染着殷红的血,血水还不断的渗透出来,足踝也有些红肿,这是刚 才慌忙逃出之际,不小心扭伤的,而殷红的伤口则是跌伤的证据。 是的,她的确够“倔强”了!皮肉的伤痛对她古甄来说,根本不能算是什么痛, 最痛的该是心吧,心痛的滋味才是真正的痛! 死段飞,都是段飞害的,要不是段飞对她冷嘲热飒,要不是段飞令她难堪,她 古甄又怎会赌气的邀沈致谦同游妓院,要是没出现在妓院游玩,又怎么会因此而惨 遭不测被衙门的官兵团团围住呢,要是没被衙门的官兵团团围住,又怎么会因此而 受到皮肉的伤痛呢? 都是段飞惹的祸,这一切都是段飞害的! 死段飞,臭段飞,我对你一往情探,你怎么可以对我无动于衷,甚至还冷嘲热 讽,害人家的心都碎了…… 想到此,古甄的眼泪终于无助的流下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不明就里的沈致谦不做第二猜想,关怀的问。 古甄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是她第一次在小豆子及小雨滴以外的人面前流泪,这也是沈致谦第一次看见 一向“恰北北、骂人不落人后”的古甄掉眼泪! 原来,古甄也有其极柔弱的一面,她那潸潸的泪水正是点滴柔情的象徵,他想, 他沈致谦是更爱慕她了! 树林中忽然听见人迹走动的声音,沈致谦二话不说地赶紧搂住古甄,趴至地面。 他们现在的局势,真可谓前有断崖,后有追兵似的险恶。衙门的官兵布下天罗 地网追缉着他们,打从慌乱的由吟花阁逃出后,官兵追缉的身影时而可见。 两人静静的伏倒在地面上,风声,树声,足步奔踏声,一切的声音都外的清晰。 树影幢幢,脚步声十分的逼近,他们俩几乎是屏住气息,不敢呼吸,但追缉的 人影却愈来愈近…… 再不逃,恐怕将会“落网”了!沈致谦心想着。 终于沈致谦示意要古甄伏在他背上,古甄有点犹豫的半挣扎,但情势非比寻常, 也就只好顺从他的意思了。 古甄轻轻靠在沈致谦的背上,他隐约地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便轻轻背起她,在 追缉的人影转身时,猛然弹跳了起来,像只蚱蜢似的直往前奔。 沙沙的奔跑声引起了追缉官兵的注意,追缉队伍顿然转往他们前进的方向…… “追啊!” 这样惊心动魄的声音由两人身后不远处传来,沈致谦却是愈跑愈慢,喘息声也 愈来愈沉重…… “沈大哥?!”古甄终于改口称他为大哥了!这是她的特点——欺恶怕善。沈 致谦的善良,也终于使她心服口服的尊称他一声大哥。 “没有关系!”沈致谦嘴上这么安慰着她,但却猛然发现她腿伤血流如柱。 “流这么多血,你怎么都不说?!”沈致谦有点责怪又有点舍不得的复杂心情 齐涌上心头。 他轻轻放下了古甄,并用力的撕下他身上唯一的衣物,借着朦胧的月光紧紧的 将撕裂下来的衣袖束缚住她血流如柱的伤口。 古甄忍住疼痛,不敢喊出声,脸色惨白的近乎无血丝。 树影又齐始略微晃动了,看样子追兵又到了! 夜幕里,他们两人相互凝视,无言的交换了眼神,然后,沈致谦便再度的背起 了她,往树林的尽头奔去…… 这其中,他跌了无数的跤,而古甄也由他背上摔下了好几次。 ※ ※ ※ 三天三夜了,古意庄山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成员已全部出动了,仍无半点 古甄以及沈致谦的消息!这教人如何能不着急呢? 据探子来报,古甄及沈致谦并没有落入官府的手掌中,但官府仍极力的追缉他 们,为了五千两,市集的百姓们也投入了追缉的行列了!现在外面的局势可说是风 声鹤唳,几乎是草木皆兵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段飞简直是焦虑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他不知所措又焦虑的直踱着力步,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不下数百越,若是换 算成公里数的话,他段飞所走的这些里程,已经是由汴京走到燕京了! 终于也是走累了,段飞取代古甄坐上了寨主专属的虎皮木雕椅,这张虎皮木雕 椅有古甄留下来的淡淡香味,隐隐约约的可嗅到她留下来的芳香,还有她一颦一笑 的倩影历历重现…… 打从第一次在画像中与古甄见面,段飞便深深的爱上了她,更是许愿说愿随画 中仙而去,而再度见面的那一刻起,更是下定决心的要她,他段飞对她是一见倾心, 再见动心,不但如此,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恋…… 他不该打击她的,他不该攻击她的,他不该对她冷嘲热讽的! 天啊!天该惩罚他段飞这个要不得,且醋劲十足的男人! 他该是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的才是啊!怎么可以让她吃苦受罪呢? 天啊!惩罚我吧!所有的苦痛都让我来背吧!段飞难过的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企图得到一丝的平静! ※ ※ ※ 古甄不晓得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自从一天前和沈致谦走失以后,便凭借着一 股意志力,爬行到这个犹如冰天雪地的涵洞里躲了起来。 这一天一夜,她昏昏醒醒的静静待在涵洞里,外面追缉她酌官兵脚步声不只一 次的经过她躲藏在内的涵洞口。 这涵洞口很大,基本上不能算是安全,在慌乱中古甄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 安全的地方”为生存的基要,企图一搏,不晓得是官府的人粗心还是她古甄细心, 她竟幸运的逃过了他们的追缉! 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这一觉醒来,吉甄整个人又是饥饿,又是寒冷的直抱紧自己的身子。 终于,她还是无助的流下了眼泪…… “爹!娘!” 没想到她这个一向以“好汉打落牙和血吞”为绿林典范的江湖儿女,今天竟然 会落到这般无助的田地,这教她情何以堪啊! 涵洞内的温度很低,古甄的肌肤冷得已经呈现了浅紫色,而她腿部的伤口,也 已略略的出现了溃烂的现象了。 在最脆弱的时候,古甄心里想的竟还是她最在乎的段飞! “段飞!段飞!你在哪里?救救我……”古甄呓语着。而泪水又再度由她的眼 角溢出,而流至双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