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光荏苒,短短四年内,天以「天野雅弘」的名字领着Lightening在娱乐圈 闯出名号,他被封为偶像制造教父,凡是他钦点的女歌手无不大红大紫,但他俊 美的外表以及行事作风更具争议性。 明明是英美混血儿,却因喜欢天野雅弘的字音而坚持取名如此,有人批评他 忘本,有人说他任性,但他的行为却让时下青少年觉得酷,更多人爱上他那种「 只要我喜欢」的风格。 明明俊美无比,拍照却鲜少展露笑颜,偶尔不配合拍照的肢体语言,让吃过 苦头的媒体说他翅膀没长硬就耍大牌,偏偏不用过度哗众取宠的笑容,FUTURE杂 志首屈一指的摄影师马歇尔,在帮他拍摄的一组照片里,阴暗的颓美,阴天的剪 影,日光下的惬意,最后一张微扯嘴角的照片,让人终于明白回眸一笑百媚笑的 价值。对着照片,人们可以低回品味。 天野雅弘是第一位不具歌手、演员身分,却频受各大媒体欢迎的企业家,也 掳获了无数青少年的心。或许有人不认识比尔盖兹,但他们绝对喊得出天野雅弘 的名字。他也是第一位具有企业家身分,却在媒体上大量曝光,藉以引领自家公 司闯出一片天。 如果连老板都这么会操控媒体,甚至有技巧的结合媒体来达成宣传互惠的效 果,那么经纪公司旗下的歌手,就更不用说了。 他俨然成为二十一世纪新企业家代言人。 只是身为人类总有生理及心理上的需求,天野雅弘也不例外。 在公司的安排下,会为他找来固定的床伴纾解生理需求,银贷两讫是最好的 方式。 当然,他严格的律己行为,绝不允许与公司培训出来的女明星,有任何过从 甚密的绯闻,商品归商品,他从不中饱私囊,所以找来的女孩子除了要求干净, 还必须是圈外人。 天野雅弘也习惯这种处理模式,省事、方便。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Ken ,你拿笔钱给Michelle,我们的合约就到昨天为止。」 「Michelle踰矩了?」 「她开始质问我,你明白这话代表什么意思。」 「MyGod !Michelle撑不到两个月耶!」Ken 哭丧着脸,「从半年前到现在 足足换了七个女孩子!」 「我可以禁欲,等你半年的时间。」 「你的魅力太惊人了,我早就警告过你,对待那些女孩子别太温柔,她们的 本质全是拜金女,公司专找这种女人也是认为银贷两讫的交易比较单纯,如果你 对她们太温柔,会让她们误以为捉到你这个金龟婿的心,女人宠不得的!」Ken 一屁股坐进沙发。唉,这种惊人的淘汰率真的会把他给累死! 没错,要找拜金女很简单,在笑贫不笑娼的观念下,这种女人并不难找,可 是要符合容貌、身材姣好,嘴巴要牢靠,身子又干净,个性必须低调,还不准大 张旗鼓的寻找条件下,可就难上加难了。 天野雅弘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好了,你找个不会讲英文的女孩子,最好 是中国人。」 「中国人?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Ken 瞠大眼,不解的问道。 「不会讲英文自然不会聊天,所以谈不上感情。中国人对于感情不是比较保 守吗?我已经受够Pola、Michelle这类女人的热情了。」 说得也是!Ken 点点头,这种好法子他怎么从来没想到? 如果年纪小些,用钱来控制她的可能性也就比较大。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他就不需要再为天野雅弘找床伴的事伤脑筋。当然,如 果是他腻了口味,再换不就得了。 「你说得对极了,我马上找。」Ken 顿了顿,想起原本来找他的目的,「对 了,我是来和你谈进军亚洲的事情。」 「嗯,以中国大陆为主要市场吗?」 「我和企画部人员开过会,初期我们希望以台湾为发展中心。中国大陆的生 活水准落差极大,加上他们在音乐上的限制也挺多的,而台湾距离香港很近,包 括日本、韩国都可以──」 「修在台湾对吗?」天野雅弘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呃……盟主他……」 「我知道了,发一份新闻稿,星期六我们就到台湾,最近谁的档期比较空?」 「Stacy ,不过她虽有争取亚洲市场的企图心,但我听带她的Mark说她对你 还是无法忘情,所以如果带她去的话,Mark可能会镇不住她的大小姐脾气,最后 可能又要劳烦你。」 「好,就带Stacy 去。通知亚洲公关,以高规格的接待方式,从现在开始在 媒体上强打Stacy 的广告,我会让她得偿所愿进军亚洲市场。但是在这趟行程里, 我也会让她明白,我有办法拱她进流行乐界的殿堂,就有办法把她扯下来。」 Ken 将他的交代一一写在记事本上。 「另外,我们在亚洲不是有个慈善基金会吗?」 「是,在亚洲我们有成立一个跨区域性的慈善基金会,将一些歌迷寄来送给 歌手的礼物义卖后,成为基金会的收入,另外歌手在亚洲地区的唱片收入也会拨 百分之二作为基金会的收入。」 「好,你去联络台湾的社福机构,请他们提供一些家境清寒需要救助的对象, 然后以基金会的名义捐钱给他们,并安排台湾媒体采访这条新闻。记住,基金会 收入来源是唱片的销售,所以这件事要提得有技巧。如果有需要配合,我不介意 这回去台湾顺便见见那些受捐助的对象。没事了吧?若没事,你先出去,我想一 个人静一静。」 Ken 注意到他的脸色阴沉,了解的颔首,随即快步离开。 天野雅弘站起身,走到L型吧台倒了一杯龙舌兰酒,就着玻璃杯,他望着杯 沿透着冷凛的薄光。他喜欢沙漠,连带也爱上酒中沙漠由来的龙舌兰。 荒芜的一片寂静,却又变化莫测,就像……他的心。 他不像雷集团中的其他人,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仅是心中的波涛汹涌,他刚 好相反,平静的心,却可以让脸色显得阴郁;喜悦的同时,可以带着恚怒表情。 尤其当了公众人物后,他这种嗜好拥有非常多的练习场合。 哈!如果这种游戏有玩腻的一天,可能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风,轻轻吹拂,轻蹙的柳眉,随风成忧。卷起如湖般的秋眸含雾,朦胧景物。 她,翘首期盼,动静成画。 「虞姬,帮我传给后面的晓蕙。」前座同学偷偷递给她一本杂志。 虞姬接过手,那是一本专门介绍企业家的商业杂志。以高中生来说,这种杂 志稍嫌生硬,她也不认为在豆蔻年华的少女间,这种杂志能带来多少的认同。一 直到她瞧仔细……杂志封面上的男子让她停下动作,他坐在沙发上,放松的肢体, 连带他脸部的线条也跟着放松,虽然没有微笑,却在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一丝温暖。 不晓得为什么,他的视线仿佛能看进她的心底,让她没来由的觉得一股暖意 涌上心头。 「虞姬,老师在看你了。」坐在她身后的同学,用脚轻轻的踢了她的椅子一 下。 她听见了,将杂志传到后面时,瞥见偌大字体──天野雅弘。 天野雅弘啊……她记住这名字了。 「虞姬,老师走过来了。」这会儿同学不敢明目张胆的踢椅子,只能压低声 音轻喃作为暗示。 虞姬回过神,目光直视前方……原来这堂课是物理啊! 她不待老师走过来,便起身发问。 「老师,我头痛,可以去保健室休息吗?」她微蹙眉头,洁白的贝齿咬着丰 润的下唇,纤弱的身子微微向前倾。 物理老师一脸恍然大悟,急忙道:「后面这位同学,你快扶虞同学到保健室。」 当两人步出教室时,物理老师的声音仍清晰地传入她们耳里── 「各位同学,你们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老师,千万别强忍,像虞同学, 要不是老师发现不对劲想上前关心……」 「虞姬,你真的很厉害耶!」 「厉害?」太阳好大!虞姬突然想到保健室没有冷气,唯一有的吊扇历史悠 久,运转时扇叶还会发出卡卡卡的声音。 「你骗过老师耶!老师以为你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有骗他啊,我是真的不舒服,口干舌燥、耳朵──」 「三年六班虞姬同学,听到广播后,请立刻到教官室报到。」广播声在安静 的校园产生阵阵回音。 「在叫我,那我们去教官室吧。」真好,教官室里有冷气,还是最高品质的 静悄悄品牌。 果然,才推开教官室的门,迎面拂来的凉风让虞姬吐出一口燥气,这才叫心 旷神怡。 「三年六班虞姬报告。」 教官室里唯一的女教官凝着表情看着她,「虞同学,你快去收拾书包,教官 马上送你回家。警察局打电话来通知,你父亲和弟弟在重庆北路出车祸,父亲当 场身亡,弟弟重伤在医院急救。」 虞姬脸色一白,没有任何的问话,她只是转身走回教室,冷静的收拾书包, 在教官送她到医院的路上,完全不发一语。 不发一语不是吓呆,而是惊愕,若不是教官就坐在一旁,她真想放声大笑, 顺便高呼:老天有眼! 她父亲酗酒成性,没事就爱打小孩出气?她父亲好吃懒做,只会要求孩子去 卖口香糖供他买酒喝? 都不是! 事实上,她父亲和她母亲发生关系,结果母亲怀孕,他们奉子成婚,很老套 的剧情。婚后她父亲受不了生活压力,临阵抽腿说不玩了,所以她自小就和母亲 相依为命,一直到去年母亲因积劳成疾,拖不过秋天就撒手西归,十七岁的她送 育幼院太老,中途之家又不符规定,只好在社工人员的帮助下自力更生。 至于警察会找上门,八成是社工人员帮她在警局备案寻人吧。 谁知最后找到的居然是一个死人,哦,还包括一个母亲不晓得是谁的弟弟。 白幡飘飘,麻布披身,虞姬一身雪白的跪在灵堂前。 在她那张平静的脸孔上找不到任何悲伤的线条,说来真是讽刺,这个她唤作 父亲的男人,在证实身分后,医院便发还遗体,再由社工人员发起募捐,而她只 是冷眼旁观,加上适时的道谢。 今天是她父亲的告别式,告别式通常是让人将对逝者的记忆拿出来温习,可 是她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叫她怎么有办法掉出一滴泪。 「唉!可怜的孩子,瞧她傻楞楞的模样,八成是伤心过头了。」 「是啊,好不容易找回父亲,却是一具遗体。半年前母亲才过世,这会儿又 ……真叫人心酸。」 「听说还有个弟弟在医院……」说话人将声音压低,慢慢远扬。 呵!面无表情自然会有人替你下注解。 弟弟?提到这个两字,虞姬就蹙起眉,她可以了解那些人的八卦重点。 从警察给的消息里,她知道父亲刚由英国回台一个月,弟弟的名字是安德鲁。 虞,满口英文害得她必须透过医生翻译才能了解他在说什么;没人期望高中生的 英文能好到什么程度,她也乐得假装听不懂。 谈谈安德鲁的外表好了,居然是棕发、蓝眼,这说明了她父亲曾和洋妞搞上, 加上明眸皓齿,颧骨还会浮上可爱的红晕,整体来说就是可爱到不行。 偏偏行为可恶到不行,这得从她那天去医院的事说起。 「我说过这个难吃死了!我不要吃这种鬼东西。」 虞姬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见清脆的物体落地声,以及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英文。 「小朋友,你怎么可以浪费食物。」 「你说什么鬼,我不懂!我肚子饿,只吃神户牛的肉。」 因为语言不通,护士也懒得理坏脾气的孩子,一边收拾地上的残肴,一边叹 息的说:「亏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怎么个性这么差。」 「我听王医生说,他的脑部受创,丧失记忆,还检查出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另一个正在换点滴的护士回道。「对了,不是说他姊姊今天会来吗?」 「医院是联络了。我收拾好了,先出去了。」 「喂!你要去哪里?我还没有吃饭耶!」安德鲁急得又是一串英文冲出口。 虽然是简单的英文,但对于他的骄纵,护士压根不想惹祸上身,干脆一律假 装听不懂。 「等等我!我也换好了。」收拾好打空的营养剂,另一名护士快步跟了出去。 虞姬低垂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直到那两名护士远走,她才起身走进病 房。 虽然是双人病房,却只住了他一个病人。 「你是谁?」安德鲁打量着走进来的女孩,她穿着丑陋的绿色上衣,黑色裙 子,和刚才穿浅蓝色制服的女巫婆不一样。 一样的只有她们的审美观。 「他们说……我是你姊姊。」虞姬同样打量着他,见他皮肤白晰得几近透明, 是白种人抑或是因为心脏病的关系,她并不清楚,但她倒是没有特意用英文,仍 然说着中文。 安德鲁对眼前的女孩,不讳言除了讨厌她的衣服外,人很好!至少她的眼神 里没有任何失礼的探索,声音柔柔软软的,让人觉得舒服。 眼睛是灵魂之窗,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判断来人的好坏,屡试不爽。虽然出车 祸让他忘记很多事情,但他敢发誓,眼前这女孩绝对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也是一种直觉。 「你不吃饭是不会好的。」虞姬淡淡的说。 「我真的是妳弟弟?」他还是问出口,虽然他压根就不相信。 「你想当我弟弟吗?」 「不想!你看起来一副穷酸样。」安德鲁别开眼。人好,不代表他就一定喜 欢,她身上的冷漠让他也学着穿起盔甲。 自从车祸清醒后,他见过太多人的异样打量,医院不停开单催缴医疗费,社 工人员来来去去也提不出任何解决方案,警察老是来问他对家人的印象,最后出 现的倒楣鬼居然是个年轻女孩,瞧她的样子根本大不了他多少。 弟弟?她是那个死掉的男人的女儿吧,虽然护照上注明他姓虞,但对这姓氏 除了陌生得紧外,他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不是看起来,而是本来就是穷酸,可惜你没得选择。」虽然我也不想要你 当弟弟。这句话虞姬隐忍住没说出口。 他和半年前的她在心境上颇类似,面对母亲撒手人寰,她也曾慌乱过。世界 上几十亿的人口,在剎那间仿佛都消失,心船晃动,再也靠不着岸。独立自主是 很多叛逆青少年挂在嘴边的口号,其实尝过的人才明白,走累了,环顾四周没有 任何依靠是多么凄凉的感觉。 她的意思……她真的愿意当他姊姊?他应该是烫手山芋,连社工人员都避之 唯恐不及啊! 只是,心突然定下来,不再浮动了,原来有家可归的感觉,这么温暖。 他们只是暂时休战,打从小恶魔出院后,虞姬就变成仙度瑞拉接班人,安德 鲁一人分饰两角,把坏姊姊和恶继母诠译得淋漓尽致。吃饭,连最简单的泡面都 不会;洗澡,连热水和冷水也分不清楚,还老是怪她把水弄太冷或太热,最过分 的是,他压根不懂什么叫感恩。 「我不习惯对别人低头,丧礼你代表出席就好。」脑袋上裹着白色纱布,安 德鲁坐在沙发上,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看着他听不懂的台语乡土剧。 听听这是什么话!就算丧失记忆,他也太过冷情了吧。 算了,说不定是遗传,她也没有太多的热情可以用在责怪,尤其是一个陌生 如斯的父亲。 「家属回礼!」司仪平板的声音唤回虞姬的注意力,她木然的低首回礼。 「我方便和你谈谈吗?」 在头顶上响起的声音,让她抬起头。 是他。戴着墨镜,她看不见他眼里的意图;金色的发色深浅不一,剪成有型 的短发竖立,一身复古的黑色西装,像是随时准备走上秀台展示似的。 虞姬记得他,他曾代表某某基金会捐助老头的丧葬费,当时不只她是受助人, 还有一些贫困家庭的老弱残疾者,只是那时媒体阵仗大,镁光灯闪个不停,他们 距离很远,只有在轮到她时轻轻的握了下手而已。 这会儿他突然找上门……「麻烦」两字浮现在她脑海,心中警铃大作,如果 她聪明点,应该要马上拒绝。 「这边请。」虞姬领着他走到家属休息区。 家属休息区只是这场地的动线规画,没钱就代表无亲无戚,这在她母亲病逝 时,她就有了最深刻的体验。 她率先找了个位子坐下。 「你想谈什么?」懒得搞先声夺人这套把戏,她只想快快结束这场荒谬的戏, 然后回家睡大头觉。 「你对我还有印象吗?」对她不卑不亢的态度,Ken 很赞赏。 透过媒体强力播送,谁都知道他是知名的经纪人,旗下艺人多在好莱坞拥有 一片天,加上知名的西洋天后Stacy 在台湾宣传,不少人打听到他的落脚处,前 来毛遂自荐,其中不乏在台湾已有知名度的歌手及演员,他已经受够那些人的狗 腿了! 「我们曾见过面,很感谢你的援手。」他只是单纯来索取谢意吗?她已经遵 循中国传统守孝七夜,加上小恶魔的折磨,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如果这个老外漫 无目的的和她瞎扯,就别怪她破口大骂了。 她的精神状况真的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嘿,别这么冷漠,我找你是有笔买卖想和你谈。」 「买卖?」 「你听过天野雅弘吗?」 「听过。」他有一双温暖的眼睛,不晓得为什么,她轻易就记住他的名字, 甚至他那双眼睛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 「那天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在人声嘈杂的会场里,你显得非常安静。如果 我问你,愿意当他的「入幕之宾」吗?你的回答是什么?」对她,他的印象非常 深刻,当那些受助人缠着他,努力表达谢意的同时,还不时以祈望的眼神,盼望 基金会的捐助是否能再多一些时,她只是静静的被挤到角落,冷冷的看着眼前一 切情景,仿佛是正看着影片放映的观众。 她的安静符合天野雅弘的要求,加上这些天征信社的回报,那么她是最完美 的人选了。 「你的「入幕之宾」是指见不得人那种吗?」虞姬侧着头,淡淡的询问,没 有任何惊喜或诧异。 「见不得人?」Ken 怔忡一会儿,这句话他问过不少女人,但从没人回问过 他这个问题。事实上,那些女人的反应多是惊喜、狂喜,积极一点的,还会问什 么时候开始。 「呃,可以这么说,至少我们不乐见在媒体上曝光。」 虞姬蹙起眉,「为什么找上我?」 「你不会英文,家庭人口简单,我们希望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重要的 是,我们知道你需要钱。」 「我想要考虑一下。」事出突然,虞姬有点无法接受。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先是警察上门通知她生父出现,结果迎来的是具尸体, 这种衰事八辈子也碰不到一次。现在娱乐大亨的专用皮条客上门,说她荣膺情妇 一职,问她愿不愿意参加挑战? 她只是一名平凡的高中女生…… 「你知道我还在念高中吗?」 「知道,你需要考虑多久?」 「我想先了解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他很正常。」 「明天傍晚我会告诉你答案。」 「好。」Ken 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等你的 回答。」 虞姬接过名片往口袋里放,便回到场区。 Ken 并没有马上离开,注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很年轻,这是他考虑重点之一。因为涉世不深,所以她不懂得世道险恶, 要把她当傀儡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加上不谙英语,个性又拘谨,她算是非常适合 的人选。 当然,更重要的还有一点,她有种特殊的气质,标准的鹅蛋小脸,构得上美 人的标准,神情却很淡然,没有放肆的喜悦,没有沉痛的哀伤,她的表情让人摸 不透、猜不着,也就因为如此,才让人更好奇…… 神秘!对,这种气质用一种很玄的形容词就叫神秘。 再过几年,这种气质随着外表的成熟,将变得更明显,届时她只需要睁着迷 蒙的眼,就能掳获男性的心。如果她无意成为天野雅弘的情妇,基于利益的考量, 他应该把她签下来培训。 对,就这么决定!Ken 转身离开,开始期待明天傍晚的到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