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每当想到人类自己,林枫也总是感到心里堵得慌。自己也是一个人,可是为什 么人会对人产生了厌倦?人永远也不可能平等,好像这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理由。这 个理由也确实是存在,而且也是非常地贴切。人类也有无数的先驱在追求着自由与 平等,并为此而奋斗。而结果如何呢,自然的法则不容改变。至少在人类的思想还 没有完全澄清之前,是很难改变的。越想也越是觉得可怕,衣帽光鲜,歌舞升平的 背后竟然也时刻流淌着毒汁的脉液。而人类却安然地生活在这毒汁里,沉浸在这墨 黑的渊薮中,好像还洋洋自得,无所用心呢。 毕竟林枫是一个普通人,而对普通人而言。离所谓的达官贵人,离所谓的人类 报告的权柄,距离的尺度也是过于的漫长。而他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只能是望洋兴 叹。他曾经想自己为什么是如此的无能?他和别人到底有何区别。同样的眼睛,鼻 子,耳朵,一样不少,一样也不多。可就是别人能主宰你的命运,而你却只能是俯 首称臣,自甘下风,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一样。 林枫觉得自己有好久好久也没有思考了,而此时,脑中的火山已不再缄默。它 将长期蕴存的能源统统地冲喷了出来。他记得外国有一位哲学家说过,我思故我在。 思想大概也是人类的精华吧,但是也不能由此说明,只有人类也才会有思想。其它 的动植物或许它们的思想会更加的炫丽,也是说不准的呢。 大蟒在旁边看着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它的眼神也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精 致的艺术品。小心翼翼中有放肆大胆,仔细的辨析中有粗肤略看,不过,它好像也 明白,林枫的必在巨烈地活动。最后它好像也忍不住了长久的寂漠无声,便说: “林枫,你们人类也是不是都和你长得一样?” 林枫也顿然从他脑海的迷雾中醒了来,说:“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大蟒又重复了一遍。 林枫才晃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说:“当然罗,人有万种的思想,也就有万 种的人形。不过啊,你这么一问,倒使我觉得,这真的也是太神奇了。地球上的人 有几十亿,可绝对也是没的完全相同的。即便是双胞胎,他们也在不同程度上有所 区别。有一些国家的古老传说中,说是上帝在主宰着人类的命运,而造人的模子也 就掌管在他的手中。传说毕竟是过于的牵强,在我们中国,倒也以为是生死轮回。 不过,对于人形这方面的传说,倒还是含糊不清的。可见要明晓这其中的真理,还 真得费一番大功夫呢。我可也没有此等到的本事,只知道人面也就是百花筒,五彩 斑斓,有矮的,高的,胖的,瘦的。也有看起来顺眼的,也就是漂亮的。同样也有 让人事业心的丑陋者,不一而足,不一而论啊!” “那真的也就不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谜底也总是会被解开的,因为从人的本性也就可以知道。但是我想呢,传说 也总归是迷信。虽然也有一些根据,但还是不完全。就比如说人类的起源,最初的 人到底从何而来?达尔文的进化论现在已被多数的人所认同,且也是有根有据。但 传说的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至少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人从可而来?而进化也是需 要基础的。当然,传说也就更加的荒渺了。用泥造人大概也是在有了陶器,泥捏人 之后,才有所流传的吧。这也许又是那一个雅人,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了这个天大 的概念。不过呢,不论是传说,还是进化,人类也都是在朝前发展,人类的思想与 身体也在不停地变化着。这好像也真要适合于进化论的逻辑要多一些。” 大蟒听得昏头昏脑,有些悬糊,它也只是找简单一点的问:“你们哪儿有国家, 国家是不是和小家一样?” 林枫听了,轻轻地一笑,说:“是啊,一样,也都一样。国家只不过是要大一 些,事情也就繁杂一些。小家与小家之间有口舌冲突,也有大打出手的冲突。但国 家也就似乎也提升了一层,大的冲突可也是小家的灾难。这就是战争,人的本性也 是好斗的,虽然一直也是在褪化,但是就目前而言,好像离理想的文明也还是很遥 远。首先也就是利益,利益是战争的温床。哪儿有利益,哪儿也就成为了猎鹰们嘴 下的肥肉。为了争夺这块肥肉,人类也便会消灭自己的同类,从而达到目的。” “那也太可怕了,人类难道也就真的不能不拥有战争吗?战争既然是恐怖的事 物,为什么你们还要抱着它不放呢?”大蟒也直摇着那颗笨重的脑袋。 林枫的笑有一些的苦味儿,但也还是笑了,他说:“是啊,人类是不是真的很 傻?” “是够傻的。相互之间不能痛快地交流,还要想到撕杀,剥夺别人的生命,这 简直也就跟儿戏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人类的聪明还叫不叫聪明。这份聪明也真的 是太浪费了。”大蟒也会叹气,而且还是长长的一串儿。 “人类不应该有战争,这是所有人的梦想。但是,有些人他总是想超过别人, 或者说是一定要高过于别人。甚至于他们还想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自己辉煌的一 页。往往也就是这些人,挑起了战争,带来了死亡。可人也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痴儿愚子。对去剥夺生命的人他们不仅不会去反抗,反而会去 依附。也希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飞黄腾达一番。说实话,我原来也都还有这种 想法,如果没有这次突兀的惊奇变幻,我的思想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转折。要这无穷 的变幻中,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没有了生命,万物皆散,何谈功名利禄。我也知 道了生命的无比脆弱,以前也总是觉得自己离死亡很遥远。但是,现在我知道,死 亡从我生下来有了生命开始,它也就在我的身边了。只是它悄悄地潜隐着,平时也 都露着和煦的笑容。但这笑容也会在瞬间完全变幻,成为阴峭的化身。”林枫努力 地使自己笑出来。但一接触到这么严肃的人生学问,他的心也总是绷得紧紧的。 “哎,做人也真难!”大蟒也替他叹起气来。 林枫却说:“不难,做人其实也应该是很愉悦的。难也是人类自己加给自己的。” 大蟒似乎懂了一些,说:“就像你开始说的,自己加给自己的圈套。” “对,是这样。” “那要是人类也没有死亡的话,他们还会不会相互残杀呢?” “不知道。没有死亡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有了死 亡,人类发明了时间,以此来鞭策与约束自己,从而也涌出了无穷无尽的动力之源。 但是,这也毕竟是有违于人心的,近来也有科学家想改变一下这种状况。他们认为 只要是破解了人类的基因密码,人的寿命也就可以延长到两千多岁。”林枫滔滔不 绝,由这儿谈到那儿。他将心中所有知道的,所理解的也都抛了出来。 “才两千岁啊!听黑仙说,我们这儿的生命是永远也没有尽止的。两千岁对我 们来说,也许会很短呢?”大蟒显然也是有了一点优越感。 林枫也还是露出了一丝艳羡的目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的景色依旧。他 已经几次听大蟒提起黑仙了,他对这个神秘的人物充满了兴趣。他对大蟒说:“黑 仙现在在哪儿?你能不能带我去?” 大蟒一听,很高兴。说:“那好啊。”接着它便将粗壮的身子伸直了,那确实 也是一件庞然大物,伸直了的它也就犹如是一道纯天然的城墙。它让林枫坐在了它 的头上,这也真是一个巨大的脑袋。林枫盘膝坐在上面,感觉还很宽敞。微风吹拂 过来,有水气的滋润,现在他真的觉得他就是一个王子了。但是在他的脑海里又突 然冒出了另一个念头,那就是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人。这种污浊的念头虽然只是在 他的脑中是一闪的工夫,但他还是能体会到自己这人的贪欲,是如此的顽固不化。 他以为大蟒会在林间来回穿梭,不曾想大蟒竟然飞了起来。他飞翔的样子使林 枫想起了传说中的龙王。只是大蟒没有足,没有王冠。林枫清清楚楚地妩摸到了白 云,它是那样的软哟!又是那样的柔!蓝天也就在他的身边,它是如此的清亮,如 此的纯洁。朵朵飘飞的白云儿好似也在对他做着鬼脸呢。蓝天的眼睛也正脉脉含情 地望着他,眼神中也满是灿烂。 大蟒飞得很慢,但也可以说成是游,像鱼儿一样的游动。它的身躯在自由地摇 啊摇,使林枫坐在上面好似又真的回到了老外婆的摇篮里。他向后看,大蟒的身体 五彩炫丽,一起一伏的像一座座美丽的小山。向前看,前面是万里的碧空,朵朵清 灵的白云。向上看,上面更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些模糊中的奥妙。而这奥妙的景观到 底是什么?他也还是像蓝天和白云一样悠然,清纯,不再去思考。也不去破坏这先 天形成的种种景观。这时,他又感到了自然的强大,也许地球上的自然也和这个不 知是任何名称的地方是一样吧!地球上的美丽与这儿的美丽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地球上有的东西,好像这儿也都有。他向下看。 他看见了狮子,老虎,长颈鹿。他也看见了孔雀,驼鸟,小燕子。不过,无一 例外的是,每一样动物好像也就只有不多的几个,甚至是一只。但鱼儿这种任人鱼 肉的动物倒也还除外。小鸟们也有很多,体积也都增加了不少。它们的叫声也还是 叽叽喳喳的,没一刻的消停。林枫看着它们,他已经久违了自然。自从他闯荡城市 以来,他也就很少能听到鸟儿的鸣唱了。偶尔在公园里逢上了鸟语花香的时节,他 都会以为这是意外的收获。动物园中的珍禽异兽,他也只能是看到一半,就再也无 力挪动脚步。因为他总能由动物的笼子联想到自己的处境。 他羡慕傻子,没有头脑,多好。一个人要是什么也不知道,就只是傻乎乎地活 着,也不见得是糟糕透顶的事情。假如你的心中不再有思想,不再有追求,我想你 会很放松。假如你能安下心来嗅几口新鲜的空气,你也不会认为整个世界也都是污 秽的天空。假如你在追求事业的同时,也照顾到了善良,仁慈,你也不会觉得自己 会失去什么,相反你也会得到更多的尊敬,抑或是财富。 林枫坐在了大蟒的头上,体会到了开阔。他感觉自己犹如一匹脱僵的野马,正 无拘地驰骋在浩瀚的草原。也像是一尾红色的金鱼,摆脱掉了鱼缸的束缚而翱游在 了比大海还宽广的万里行空。现在他似乎明白,一个人的心可以随着环境的转变而 转变。环境不仅可以影响你的生活,同样也在影响着你的心情。站在芬芳四溢的百 花丛中,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快乐。如果你被陷入了一个阴暗幽森的谷底,你会不 会感到绝望。 也许你没有林枫那么好的运气,有此奇遇。但你要做的,不是灰心叹气,而是 展开想象的翅膀,让力量充盈你的身躯。你要奋力地在想象的海洋里去寻求自己的 快乐,并将它带回来。快乐看似很难寻,但有时它也就在你的身边。只要你的心愿 意去靠近它,你也就有机会拥有它。 不知是过了多久,林枫也只是觉得眼花缭乱。他的眼睛里装的全是美丽,漂亮。 如果还有更好的来表达的词语,他想他是不会吝啬的。说这儿是一幅精美的油画, 但它比油画要清淡一点,更有生气一点。但同时它也具备了油画的华丽,雍容。说 它是一幅清香四散的中国山水画,但它的骨子里除了了清,还有一些说不出的雅味 儿。这丝雅比中国的山水画也要更甚了一些。还包含着一缕春光的灿烂。灿烂的景 色也能造就灿烂的灵魂,也能缔造灿烂的心情。 他们最后停在了一座比较有气势的山上。山不是很高,但山顶两块兀起的石头 就像是它头顶王冠的翎羽。也像是一扇敞开的大门,这两柱天然的石头静静地屹立 着,大有不怒而威的风姿。除了这两根天然的石柱,山上也全是一些碧绿葳蕤的林 木。大蟒开始慢慢地下降,它还是那么温柔,犹如一个热气球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 面上。 地面的周围也全是被绿色包裹着,披上了一件好看的绿色王袍。林枫看见了一 个移动着的黑色柱子,很黑的颜色,有些发亮。奇怪的是它有很多只脚,大有千脚 蜈蚣的风采。林枫望过去,以为这就是大蟒口中的黑仙了,便问:“这就是黑仙吗?” 大蟒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黑仙好像是在来回踱步,大概它的脑筋也是在来回穿梭吧。不时它睁开了全身 的眼睛,它的眼睛是如此之多,似乎只要是它一睁开眼,任何事物也都逃不脱它的 审察。大蟒一瞧见黑仙的身影,眼神中也立刻装满了崇敬肃穆之情。即使是旁边的 人看见,你也会跟着从心底自然涌出神秘的崇拜感。好像面前的这位黑仙真有生成 敬仰的能耐。 大蟒好像见老朋友似的迎上去,嘴里也很兴奋地叫道:“黑仙,我给你带来了 一位朋友。他叫林枫,是从什么好像是地球来的。” 黑仙慢悠悠地睁开了全身的眼睛,看见大蟒,眼神中也有了一些兴奋的神采。 但一接触到林枫时,它的眼神好像是被电击似的颤了颤。它用两只隐藏在黑暗里的 手,触了触大蟒的身体,示意跟它过去。大蟒有些不解地望了望林枫。慢慢蠕动着 庞大的身躯跟过去,许久的寂静便也回到了林枫的身边。林枫除了四下观望,便也 只有等待。 林枫第一次体尝到了作为一个不速之客的尴尬,毕竟这儿不是梦中的家园。也 只有是亲临了这块土地之后,他也才领悟到了这儿的美丽与安祥。他也还是很明白, 这儿也还不是自己的天地,自己的生死也还是掌控在了别人的手上。这种感觉与思 维在高兴的时候是没有的,也只有在逆境之时或安静下来的时候,它才又会回到了 林枫的脑海里。他看着黑仙与大蟒隐去了的背影,他也看见了黑仙那一丝不易察觉 惊恐的眼神。那丝惊恐也是他不愿看见的,他分明也可以从人类的眼神中找出一点 相似的痕迹来。很可怕的痕迹。 整个山上也都很安静,确实也是适合于修身养性的炼造。在一无声寂的环境中, 除了沁人心脾的空气,就是留恋忘返的景色,再也就是无穷无尽的思考会自动地飘 上门来。林枫突然意识到,思考也就是安静祥和的产物。他的脑海中又印出了一幢 幢的水泥钢筋摩天大厦,宽敞的马路,奔流的人群,还有污浊滚滚的空气,杂儿乱 八的气味儿。还有大红大绿的钞票,那时候,他的脑海中也还是在思考,只不过充 拆其间的是怎么去搞到钞票。而这搞钱的方式也是各种各样,真也是可以与人形的 面貌相媲美呢! 虚伪的人性也才会在思考中慢慢浮出水面。林枫站在这美丽景色的背后,他还 是有一种荒芜的烦丝。毕竟这儿没有他的家,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这儿也只有一 些让人原本生厌的事物,但此时,他也必须与它们成为朋友。大蟒的样子太凶恶, 即便与它有了长时间的接触。他对它身体的好感依然也还是在混沌状态。这个神秘 的黑仙,身体的形成也就够让他神秘了,更也不谈其它。他现在有一些想家,不是 城市里的蜗居,而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小山村。 他所居住的山村很小,但山却很大。每次他站在山上,也都会感叹祖国的河山, 大自然的博大神奇。也只有在宽袤的山上,他才能看清自己,明白自己的弱小。他 老家的山没有这儿热闹,甚至于还是有一些的萧条。但他喜欢,从内心骨子里涌出 来的欢喜。这丝欢喜儿一直荡漾在了他无聊孤独的生活中,荡在了他那飘泊的灵魂 里。故乡的土是黄色的,很有沾性,他也就由此而联想到了自己的一切跟黄土地黏 糊上了。 但在他的心里也同样对故乡存在着一种藐视,他知道这是罪恶的思想。但无意 识的思想也往往能主宰他并不坚强的思想意志。他只能听凭惯性地随大流,因为整 个社会也都卷着他的脚步。使他连喘口气,再停下来仔细思索的机会也没有。他恨 自己的忘恩负义,恨自己的见异思迁。但恨也同样可以在时间的刷轮下灰飞烟灭。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呼喊,大声地呼喊。大肆地宣扬:谁在推我,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谁是这幕后的主使?为什么人没有一颗坚定的信念?为什么人会三心二意? 因此,为了找回曾经的血性。他愿意将自己沉浸在浩瀚的书海里,希求能从里 面找回一些根由。可惜,干干净净的白纸上涂满了血腥,涂满了暴力。里面装的一 些全是愚蠢的相互计谋,残杀,争斗。看到了人为了自己,而残害同类心狠手辣时, 他简直是不寒而栗。生怕哪一天这些污毒的交易会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到那时,他 真的也不相信自己也可以变成野兽的怒吼,变成黑幽森林中凛冽的寒气。可事实也 是残酷的,他曾经也看见在光天化日的马路上行凶杀人场景。 行凶者与被害者在外貌上没有多么大的区别,因为他们也毕竟都是属于人类。 他们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完成了由人到兽,由生到死的转变。人往往也会得意忘 形地说,人是高等动物,与野兽的区别也是很明显的。因为人有温柔,有善良,还 有引以为荣的仁慈。当一个人向自己的同胞举起屠刀,并狠狠地扎下去时。他的相 貌也肯定会比野兽更加的凶残。在那一刻,他的心在颤抖吗?他的灵魂里也还有没 有一丝的仁义呢?而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和他是同类,大家也都是一样的。他知 不知道,人的生命也是最宝贵的。失去了也就再也没有办法索回。如果知道别人也 有思想,别人也在努力地追求着幸福,他难道也还真能将手中的尖刀扎下去? 林枫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被刀刺了之后,本能地逃出了几十米。 也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十米的距离中,他倒下了,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他的脸皮像 雪一样的白,眼睛却是大大地睁着,蕴满了惊恐。他显然也还是不明白,自己牛一 样壮实的身体,再经过了几十年的哺育,父母亲友百般的呵护之下,竟然敌不过一 张薄薄的铁片。当时也有很多的人围观,但没有人试图去阴止那对行凶者。按照后 来他们给自己的借口是,时间过于的仓促,事情也来得太突然。他们除了惋惜叹气 之外,就犹如一根根呆立的木头。他们大多数是出于好奇而围上去的,林枫却从现 场的氛围中感觉到了天边的阴气,这股阴气一直从他的脚边窜向了他的脑门。 是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凝结在了瞬间的气息中。先前的那个小伙子脸上也 还荡漾着笑呢。他说话的模样儿也充满了朝气。可是,以后他还会吗?也许在咋天, 他还计划着今后的人生道路,并憧憬着。一只只白色的大雁飞行在万里行空,仿佛 它们也载着这份沉重的希望。他真的也如大雁一样飞上了天堂?他真的也触摸到了 白云?他难道还会哭笑奔跑吗?否定的。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永远。 林枫的思绪一直延绵到了很远,但是他总还是以为。过去了的事情固然是不堪 回首,但温馨也还是常有的。人幸好也还有依恋,对亲人的依恋。他想起了母亲, 想起了母亲头是的根根白发,想起了母亲那蹒跚的脚步。她是多么需要照顾啊!可 此时,她哺育千辛万苦的儿子却远在她老人家的千里之外,甚至于是更远的地方。 想起了母亲皱纹深深的面庞,他的眼泪也便不禁流了下来。他又联想到了母亲流泪 的模样,惺忪的眼瞠红红的,眼里也似乎是装满了血丝,泪水也就像是清澈的溪流 一样不停地淌下来。泪水也窜到了脸颊的皱皮上,浸湿了整张脸,如果要是再加上 哽咽的声调,那肯定也是一枝天然悲伤的高等曲谱。 林枫正在出神,大蟒与黑仙突然冲了出来。它们好像是中了什么邪似的,大蟒 的模样也更是变得异常的凶恶。但是你只要是仔细观察,那双大眼睛里虽然也勉强 地加进了一些的凶恶种子,但也是总抵不了原有的仁慈。黑仙也是如此。林枫惊愕 于眼前的变化,但情景已容不得他多想了。大蟒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张开了巨口。 大有将他吞下去的意图。他嘴里惊异于要呼出来,但是情况也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喉头里似乎是被一块木头给堵上了一般。接着他便感到自己的眼前是黑暗的一片, 再就是失去了知觉。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