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或许大自然的安排也有它独特的意义,变幻不拘常规也更能增加生命的色彩。 人们将停止不动的水称为死水,人也一样,如果永远只是一个模式,按照人的思维 结构,基本上也都是会发疯的。与其说人是不安份的动物,不如说人是焦躁的动物。 人的大脑也会在生活的磨砺下不断地反复,反复的是什么?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 道。但这或许也并不重要,只要是还在思考,还在人流澎湃中去拼搏,他们也就会 觉得人生大有前途。 林枫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便问黑仙:“我没有看见你们这儿有书的存在, 倒不知你们的智慧是如何传承的?先生,你能不能也指点指点?” 黑仙正待说话,大蟒却抢在了前头说:“书也是死的玩意儿。而知识则应该是 活络的,我们用心去阅读,用大脑去搜索。” 林枫对它的话有些惊诧,说:“书也可不是死的玩意儿。书在我们人类的心目 中永远也占据着一些高贵的位置。而且,人们也是始终觉得,书本上的知识永远也 有益,包括几千年以前的学问,还有高深的智慧认知。” 大蟒直摇着那颗笨重的脑袋:“不明白,听你说。时代也随时都在变化,按照 规律,思想也是会变化的。而书则是不能改变内容的,既然不能随着时代一起改变 内容,它不是死书它又是什么?”大蟒也固执了起来,挺可爱的劲头儿。看它的模 样,让它回头,好像很难。 林枫却要试一试,因为他的思想和它是对立的。他一直认为,世间最为珍贵的, 也就是书了。而且书的年代逾久远,思想的气氛也就会越浓烈。现代人似乎已经忘 记了思想的存在,并不是说他们没有思考。而是他们对于自然,对人生的思考则变 得越来越低下了。他说:“书本只要是一印下来,确实也就不能变化了。但是我们 的理解力可以变化,原来的好言好语,到现在也许就成为了警世恒言。读书的目的 除了消遣,打磨时光以外。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洗涤精神,人以精神为先,而书则 是精神的最好朋友。” 大蟒还是摇头,说:“书这玩意儿,我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像你这么说, 那书也岂不成为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了吗?” “对。在我的心目中,确实也是这样。我总也是觉得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 自有美如玉,这些话也都是对书的污蔑。首先,书是灵魂的产物。它承载了一个人 对生命与生活的立场。看书的过程也必须清静,最好是静谧无声的幽林。如果有鸟 语花香的陪伴,也可。但是,在喧嚣的都市里读书,那倒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书在灰尘中好似也会烦燥,你看着它的字体,它们在你的眼睛里不停地来回飞舞。 好似是在抗议,实则是它们也有灵性,过于的污染也会对它们的心与身也都会造成 伤害。也可以说,书是我的最爱,我爱书也甚至于爱所有。但是,我却拥有不了更 多的书,虽然我很喜欢它们。”林枫对书的感情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是一种无 言的默默的关怀。 “为什么你不能拥更多的书呢?”藤儿好奇地问他。 “想也并不等于能做。我还想要天上的月亮呢,可这能行吗?” “那不一样,书也就在你的身边,而月亮则太遥远。”大蟒也说。 “书是在我的身边,甚至于也是触手可及。可是它们不属于我,我要的是完完 全全占有它们。比如我可以安下心来,仔细地阅读,慢慢地推敲。在这整个的过程 中,没有人来打搅,没有人用警惕的眼光盯着你。我要的是一种安然。”林枫有些 岔开了题。藤儿还是问:“但是,既然它们也都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也就不能轻 易地拥有它们呢?这看似是很简单的嘛。” 林枫望了它一眼,有些苦笑地说:“这也就是钱的问题了。钱虽然也不是什么 好东西,但在社会是却可以换回许多的好东西。” “钱?钱这玩意儿可不可以制造假的?”大蟒问。 “制假的?当然,不仅有,而且也还有很多。” “那你为什么不制造假的呢,反正别人也都能放下无用的道德。你难道就不可 以吗?”大蟒的思想好似也在变化。林枫觉得面前这条巨无霸如果是长期地呆在人 间,真的也还是有可能成为凶恶的魔鬼呢!这思想虽然也只是变化了一点点,但就 可以看出,环境与一个人的影响也确实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的。 林枫没有反驳它,只说:“制假也可以,但是别人可以认出来。” “哦,那倒不好办。像这么说,制假也确实是不行,那么钱从什么地方来呢? 难道还要去抢啊!那可不是好交易。”大蟒还抽了一口凉气。 还是那一幅憨样,看来大蟒的变化也会有限。至少是在呕心斗角上,永远也只 能是属于小丑的角色。林枫笑着说:“谁要你去抢啊,不过,以你这身段。要是去 抢,倒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抢也可是犯法的事儿,而且也太危险。” “犯法?是不是让人失去了自由的那一种?”藤儿又问他。 “没有规矩,也就不成方圆。万事也都有一定的规章制度,做了错事与坏事总 也是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按老话说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但有没有做了坏事而没有受到惩罚的?” “有啊,有些人有权有势,做坏事对他们来说也如同是儿戏。权力和金钱成为 了他们的金钟罩,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了。普通的老百姓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胸 中有满钵的激愤,但也是无计可施。” “这些普通岂不是太可怜?” “可怜是小的,悲惨也才是大的。他们有的遭遇真可以用悲惨来形容,当他们 为此而遭受欺压,凌辱。以至家不家,人不人的时候。而害他们的人也许正花天酒 地,不亦乐乎。这类反差在人类的群体中,随处可见。就说我吧,眼看着别人为生 活而辛酸,看着别人被欺凌。心里也总想着要去帮持一把。可是,我的能力呢!我 没有那个财力,也没有那个权力。我只有一颗无用的怜悯之心。我怜悯天下可怜的 人们。可是,一个连自己生存的权力也都不能保障的人,竟然也会为别人的生活而 担忧,这也绝对是天下的大笑话。”林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里传出来的, 是忧伤,是绝望,是无奈,是深深的失落。 万事真的无法说,无可说。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却没有一颗善良怜悯的心。有 这颗心的人,却是什么能耐也没有,有的也只是一腔的孤愤。孤愤也并不能当饭吃, 怜悯也并不能改变别人的霉气。大多也只能充当别人的笑柄,或者是和着了空气飘 上了白云。这就是事实,这也就是人生的无奈,普遍的无奈。 黑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一直未发表意见。这时它说:“你也不必 那么伤心,自己责备自己也是无济于事的。你要做的,是应该去争取,而不是悲天 怜人。在你们人类的世界中,万事也都可以改变,包括地位与身份。面最终的成功 者也一般是一些有志者,为什么呢?机会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的心情,你的 善良也可以理解。你的热心,你的忧伤,也可以接受。但是,光有这些,是远远不 够的。你还需要有毅力,有恒心。而且也还要懂得社会的关系。” 林枫点点头,他很赞同这种观点,便说:“先生,你说得对。人生的目的就在 于追求,但追求的精髓则在于恒心与毅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固执,过于的固执会 被称为顽固不化。但过于的脆弱也不能达到理想的终点。这其中好像也有一个度的 问题,只是这个度的深浅又该怎样去区别呢?” 黑仙哈哈大笑,如果它有胡子的话,它一定也是豪放地拈须大笑。但这也只能 从它的笑声中去想象,它依然也还是黑体通透的一截。笑过之后,它才说:“思想 的固执在有时候是好事,因为长期的坚持。即使你是在最为平凡的岗位上,你也会 创造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但是,人的本性也是多动的。能坚持下来也是廖廖无 几,你们不是也有人说,剩者为王吗!剩下来的他的资质也并不一定是最好,但是 他的毅力与自满自足的心境,绝对是上等的。” “像这样说,固执好像没有坏处。” “不。固执也有坏处。首先要说明的是,固执和毅力与恒心也还是有区别的, 也大可不必混为一谈。固执也主要是落到了思想上,大有贬义。但恒心与毅力主要 是在行动上。说的当然也就没有做的可靠了,不说不练,也不是好汉。如果也只是 知道整天卖嘴皮子,而不落实到实处,也是没有多大意义的。说的东西,包括书在 内。只能上给人鼓鼓气,在实际的行动中,也不必按程规。创新也才是人类的法宝, 所以,默守旧条也有许多的不适之处,肯定也是适应不了时代的变化要求。整个空 间随时随地也都在变化。只不过有的变化惊天动地,有的却静若蝇蚊。”黑仙慢慢 道来,说得却也是劲道十足,让人无法从中搜索到一点虚假的因子。 林枫连连称啧,在他的心里,黑仙也真的是成了武侠小说中的世外高人。不仅 博学浩瀚,而且神异出凡。在它的面前,他总觉自己的知识太浅薄,而且也还急需 要足够的营养,他说:“黑仙先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人生在世,活的也主要是 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是实实在在存乎于现实的。思想的飘渺也固然是重要,但 是永远地沉浸在思想的渺海里,就有可能永远沉沦。思想与生活也应该是同步相前, 思想是生活的指明灯,现实则是思想的实践者与执行者。” 黑仙的笑声里也有了一些满意,他说:“是的。思想与生活也还是相联的,人 随心动,心动则人动。心控制着人的步履,一个人的人生观念也决定了他的前程。 比如一个野心家,他也就会千方百计地为自己的野心而奋斗。哪怕是千辛万苦,在 他那浓重野心的驱使下,他也都会勇往直前。即使是最后他没有完成自己的野心, 甚至于会输得一败涂地。但是,这个思想要是一旦形成,也是至死不喻的。” “那野心好不好呢?”大蟒插话道。 “野心好不好,这也是两重的概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也就不是好士兵。欲望 也就是野心的前身,只不过欲望的色彩要浓重得多。有了野心的摧发,从的世界也 才会精彩。我们这儿也就是缺乏了这种野心,所以我们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黑 仙像对小孩子一样对大蟒说,它的语气里又满是温和。 大蟒的兴趣也浓了起来,说:“那我们的生活,在别人的眼里岂不是很糟糕?” “哪你看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很糟糕?” “我不这样认为,表面看来。我们的生活也确实是少去了大风大浪,没有什么 刺激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的生活很平稳,很安祥。日子也是过得很实在,虽然 也没有什么白天黑夜。没有他们所谓的追求,相互的猜忌,但我觉得那些也都不是 什么好事儿。我只是喜欢自己的生活,对别人的生活也总有一些向往,但绝对也是 不会存在着非分的野心。”大蟒实话实说,它的心也和它的话一样朴实。 黑仙的眼神中又露出了赞赏,他说:“好啊,有这种思想的人,肯定也是会幸 福一生的。只看见了自己的好处,而忘记了自己的烦恼,这是可贵的品质。” 藤儿在旁边也有些慌了,它说:“黑仙,照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没有这种可贵 的品质了,那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没有?” “我也是不甚清楚,但我确实也是有野心的。刚才林枫说起了他那儿的女孩子, 我也就从心底里冒出了奢望,就想去看看。你说,这是不是野心?” “哈哈。”黑仙又笑了,它说:“这也算吧。但是你的这点野心和他们人类比 起来,可相差太远了。不过,对你们来说,长期地生活在这儿,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什么新鲜的事物。有这点想法,倒也是正常的。” 大蟒也过来凑热闹:“对啊,我也想去看看呢。什么大轿车啊,高楼大厦啊。 对了,还有蛇,我也还要去看看蛇是不是也真如林枫说的那样凶?” 林枫看着它们的快活样,打心眼里欢喜。他想要是它们也真的是到了人类的地 盘,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儿呢?看着人类的残忍,它们会不会感到恶心。再看看社会 的涌动。它们也会不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感觉好像也就是在梦中。他正独自思考 着以后若发生的事情,他的想象也总是会在这种朦胧模糊的时空中漫延。 现在的自己身在何处,完全也由不得他。他的意志与他的能力好像也都不能改 变现实的处境,他只能将自己想象成一朵浮萍,在宽阔无际的水面上游荡。浮萍没 有根,也没有依靠,完全也只能靠着水流的仓促而飘游。只是在这飘游中,他觉得 他是真的自由了。自由也就在了他的身边,但是,他也感到了他的孤独,从未有过 的孤独。大蟒,黑仙,藤儿它们也都不是自己的同类。虽然和它们在一起有共同的 语言,但是与自己的亲人终究也还是有一点儿的区别。 借着它们谈话的空隙,他看清了这儿的地势。这儿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是石 窟山崖,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完全是天然炼成。在静谧中也还有一些清脆的滴水 声,慢悠悠的,永远也保持着合拍的节奏。在刚刚热烈的谈话时,这些音乐也都成 为了他们的配音,一点儿也不突兀。但是现在他仔细听来,这些清纯的滴水声也就 犹如天籁,很美妙,很轻盈,同样也是很是很爽心。 同样淡的光也不知从哪儿射了进来,远远地看,似一团雾气。而且也还眨着一 些眩丽的光彩,就像是在大街上闪烁着雾里的霓虹灯。但是只要你凑近它,你就会 觉得这些是巧夺天工的造化。各种各样的形状是自不必说,各种的颜色也是不必去 细论。单也就是它们的晶纯,似宝石,也还似珍珠。但也有一些像是树皮的白树脂, 看上去也就柔柔的,优美的。曲线也丝毫不逊于婀娜的舞姿,甚至还过了一点儿。 整个洞里的结构也是很复杂,宽阔的地方也不至于有演兵厅那么大,窄的地方 也不至于仅能容下一条泥鳅。反正也都不能是比较的和谐,宽的和窄的也都显得很 融洽,配合起来也是比较顺看。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没有阴森之气,全也是祥和的 味道。好像在这些石笋与炫丽中间,你可以嗅到阳光的味道。柔柔的,暖暖的,有 点烫,有点炙,很温馨,很清柔。但是这儿也毕竟是洞,唯一的缺憾也就是看不见 蓝天白云。这多少也会使内心多了一些逼仄的氛围。 别有洞天也可以形容它,它的面积也确实是很大。望不着边际,也只能看见一 个大概,谁知道在这洞府的前后左右到底还有多大,还有多少的美丽呢?林枫望眼 欲穿,很想知道那远方到底是什么?这么漂亮的地方在有些人的眼里要是没有仙子, 真的也是白白地给糟践了。不应该有狐狸精,那也可是一个大美人。 想到狐狸精,林枫倒有一些好笑。他记得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狐狸精很漂 亮。眼睛很大,皮肤很白,身段也很柔。因此在他的生活中,他也希冀着能遇到这 样的一位狐狸精。陪他说说话,再闻闻她身上的香。他知道狐狸精的身上也肯定是 香的,因为一个出色的男人决对也不会去喜欢一个丑臭的女人。而电视上那些成功 男人的身边也都会有不多少的狐狸精。 所以,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也是睡不着,生怕是狐狸精来过了之后。见他睡 着了,又走了。他记得他有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倒也不是性欲的冲动,而是因为 好奇。那时他的年纪也毕竟是还小,对于男女之事也还是处在一种混沌的模糊状态。 对于狐狸精,乡人们的传说也是越来越离奇,越来越神乎。甚至于是到了后来,狐 狸精的姿色也竟然是变成了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货色。但是狐狸精的故事也总是 会发生在地上,天上倒也还是没有听说过的。 长大了之后,他才知道,这狐狸精本来也是没有的。这些故事也都是一些穷书 生,酸秀才们用来暗喻时世的腐化,用来饱解自己的欲望的,有画梅充饥的功效。 原来是如此,怪不得有如此多的人宁愿信其有,不肯承其无。林枫倒也觉得是被这 粗俗的事儿给戏弄了一回。但它倒不是恼怒,反觉回思起来,还有一些幸福的神气 儿呢!至少证明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被生活完全僵化,还知道白日做梦。 会做梦,真是一件好事。这些梦不一定会很高尚,至少在别人的眼里是这样。 但是梦中的自己可以放飞任何的激情。在自己的梦里,可以无所顾忌,可以享受到 属于自己的空气,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空间。没事儿的时候做一做白日梦,别人可 以把你当成是傻瓜。但是你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么想,因为也只有傻瓜才不会做梦。 林枫独自出神,大蟒用舌头碰了碰他。他仍旧没动,眼睛也是漠然地注视着远 方。大蟒在舌头上加了加劲,他也才醒悟了过来,说:“有什么事儿吗?” 大蟒见他也终于是理自己了,很高兴,眼神中也便是立时便有了丰采。它说: “我们刚才商量,想到你的那个地方去玩,不知你带不带我们去?” “你们上我那儿去玩?我还带着你们。老兄啊,你搞错没搞错哟。我现在连自 己也都回不去呢,怎么能带上你呢,这可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林枫笑得好灿烂, 也很开怀。那倒不是大蟒的言语,而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听命于天了,他知道他 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脚步时,他也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放弃了也真的比解脱也 还是要管用,他的心也在打算放弃之时变得一片宁静。现在听大蟒提出来,当然也 就是喜笑颜开,乐不可支。他为自己的无能而欢呼雀跃,为自己的软柔而喝彩。真 的,这是真的。无奈有时候不会成为一种压力,反而它会面为一幅快乐的清新剂。 “那怎么办?你不可能永远也不回家吧?”藤儿也很担心。 “我也不知道。回家的感觉肯定很好,但也并不见得是万事皆好的。真的要重 新去面对现实的生活,我确实心里没底。”林枫摇了摇头。 黑仙也看清了他的苦闷,劝他说:“回家的路也就在你的脚下,愿不愿意踏上 去则是你的自由。如果你对原来的家园已经有所厌倦,我们这儿也欢迎所有的客人。 但条件也必须是要少却了欲念,不然也就很难保持这儿的平和。我这样说,也许很 自私,但是为了维护这儿的宁静,我们也应该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来保护它。你 们人类也有自己的国家,国家之间的相互争斗,除却了利益的因素,里面也存在关 对家园的依恋情结。这种依恋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无言的相互保护,并且也深入到 了每个子民们的血液里。因此,他们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家园,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并为此勇敢地付出。我们也许少却了人类的心狠手辣,对争斗的热中。但是我们也 有情义,有依恋。对客人也充满了热情,对自己的土地也很有感情。这种感情也就 好像是你们人类的母子关系,是心连着心的浓郁。” 大蟒的藤儿也赞同黑仙的话语,大蟒说:“黑仙也说得真对。我也是,要是让 我离开久了这儿的土地,我也是会想它的。” 林枫对故乡的依恋同样深切,但是他觉得城市永远也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应该 在乡下,也有着野花的芬芳,泥土的清新,鸟语花香,名不虚传。他好像很快也就 能融入到那块土地,他喃喃自语地说:“我何尝是不想回家,在梦里我也都已经是 回到了故乡。可是,故乡太贫寒。我也无法忘却生活无依的岁月。那是不堪回首的 往事。你们不用吃食,当然也就不知道生活对于人类的重要。重新面对生活需要勇 气。我不知道,在这儿玩了这么久之后,我还有没有这丝勇气。恐怕到时候也真的 会成为了稀有因子了呢!生活虽则是平常,但是在平常中它也还是会露出一些狰狞 的面孔来。” “那倒是,你的生活我们没有经历过,也只能是任凭想象去尝试。但是,你也 应该有勇气,因为你是个坚强的人。”大蟒鼓励他说。 “嘿嘿。”林枫对它好意地笑了笑,声音也低低地说:“是啊,我也一直以为 我就是一个坚强的人,世上也没有任何的困难可以压倒我。我独自闯荡世界,没亲 戚,少有朋友。对现在的社会而言,朋友也可以说成是奢望。将心掏给别人的朋友 不敢说没有,但却可以说是稀薄的露气儿。” “朋友?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难道我们也就不能天长地久吗?”大蟒问它。 “这不一样,人和你们不一样。不是我小看你们。用诚实的话说,人类的聪明 在大脑里的万般曲折,是任何动物也都很难比拟的。每个人的脑壳里装的东西都很 复杂,你永远也很难猜透,摸不着。” “既然是猜不透,也就不用猜了。”藤儿对他说。 “那是不行的,人的心本来也就是这样生成的。必须有猜忌,有计谋。我也不 喜欢这种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也就生活是很痛苦。在茫茫的社会里,我就感觉自己 就是一叶不系的小舟,自己不仅把握不了自己的航向,而且内心的模子时常也会非 常的空虚。我试图融入,但每一次的结局也都在告诉我,我不是这样的材料。生活 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我想你敢会不好受,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藤儿听他这么说,倒也还挺同情他,它说:“林枫,既然是这样,也就不回去 了。这儿多好,又漂亮,又安静。要是你愿意,这儿也就是你的新家。” 新家这个词让林枫心动了一下。新家,好美妙的字眼儿。想他刚刚到城市的时 候,他的理想之一也就是要在城市里建造一个新家。一个属于自己的窝。但是呢, 城市的窝也真的是要黄金来铺排,价格昂贵,令人吃惊。这些钱对于一个普通的乡 下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连做梦也不会想要拥有这么多的钱。一座房子要 耗尽一个人一生的积蓄,还有心血与汗水。我不知道,这值不值得。房子也只是一 个窝,没有的时候,在山洞里也可以安然入睡。但是,也只要有了一个开头,人类 的欲望也就会一层一层地叠加上去,直到看不见了顶端。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