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激情的一刻褪去,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疲累,炎煌自书案上抱起浑身赤裸的夙 子玥,往书斋内附设的床榻而去。 轻柔的放下她的身子,他随后上榻,双手则仍紧紧的圈围住她。 「我不会放开妳,永远不会。」轻轻的吻上她的发,炎煌沉声说着不变的话 语。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而改变态度,他已经打定主意,永远都不会放开她,唯一 能令他松手的方法,就是他死。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夙子玥自他怀中悄悄抬眼,与他布满愁怅的紫 眸相对,白嫩小巧的手轻轻划过他刚毅的脸庞。 「别说,别再说会惹恼人的话。」炎煌大掌遮上她的红唇,怕她又说些不中 听的话。 「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你的眼睛很漂亮。」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教炎煌有些怔愣。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可是却没有机会,因为你忙着欺负我。」 夙子玥露出淡淡的笑容,笑看他一脸傻样。 「妳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她居然称赞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好看? 「我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你不这么认为吗?」夙子玥很认真的再说了一次, 小手仍旧停留在他脸庞上。 「妳……难道不怕?」所有的人都害怕他的,不是吗? 「怕?为什么要怕,我真的觉得好看吶。」夙子玥的回答依然天真。 「所有的人都因为这双异于常人的眼瞳,还有我那诡异的能力,而恐惧了许 久,妳怎么会不怕我?」 「我承认我是有怕你的时候啦,不过那是你……太粗暴的时候,不是因为你 的眼睛。」 「难道你不怕我那操纵火的能力?」不可能的,他母亲就是因此而逃避他的, 她怎么可能会完全不害怕,他那来自鬼的能力? 「你能控制的,不是吗?既然你能控制,就表示你不会轻易伤人,否则上回 你早把我给烧死了。」 夙子玥的每一句话,都温暖了他的心灵,他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像是希望 可以将她融入自己一般的紧抱着不放。 「别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炎煌将头深深埋进她颈窝处,喃喃低 语着。 「我也不想离开你……」是离不开了吧?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是遗忘 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不管妳想不想,我都不会放手的。」炎煌有些生气的叫着。她还是想走吗? 「那我问你,你要我以什么身分、地位留在你身边?」她不要她的爱情还必 须与人分享,她只要一段完全属于她跟他的情。 「我说过了,我会宠爱妳一辈子,只要妳别要求太过分,我什么都可以给妳。」 炎煌认真的盯着她的眼。 夙子玥有些哀戚的笑了。还是一样,他还是一样伤人吶。 「然后,你还是会迎娶那个女人?」他为什么不懂她的心?她想要的只有他, 他为什么不能也只要她? 炎煌微皱起眉,看着夙子玥显得悲伤的脸,他不明白她的低落从何而来。 「我说过,即便是娶她,并不会影响到我们,我仍然会宠妳……」 他无法轻易的说出,将只会专宠她一人的话语,更何况他尚未找回烟柔,一 切都尚未厘清,他无法断定婚约是否会解除,一切必须等见到烟柔,才会有答案。 「如果我要的是一对一的付出,你做不到吗?」夙子玥挣扎着起身,翻身下 榻,寻找完整的衣物遮身。 炎煌坐起身来,双眼未曾离开在穿戴衣服的夙子玥. 「别闹了。」对于她突来的冷漠,他有些烦躁。 「我没有在闹,我只是很明白的告诉你事实。」夙子玥拿起他的外衣穿在身 上,因为她的已经破碎不堪。 「她是早已订下的妻子,我怎么可以背弃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可以放弃我?」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怕眼泪 会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输了吗?她还是无法胜过那个女人吗? 「我不可能放开妳,但我也不能任意舍弃她,妳别再任性了。」炎煌气恼的 捶着床柱,狠狠的瞪着她细瘦的背影。 在爱情的国度里,本来就是要求一对一的忠心,她哪有任性?她的要求难道 是种奢求,她不过是不想跟另一个女人,共同拥有他罢了,她哪有错?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她只是希望他仅属于她一个人啊,他为什么就是 不懂? 「妳要我懂什么?我即便是娶了烟柔,也不会冷落妳,妳还要怎样的承诺?」 炎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这不叫承诺,这才不叫承诺!」她要的承诺不是这样的,她要的是一心一 意……夙子玥伤心的低喊着。 炎煌对于她的背影觉得十分恼怒,一个闪身,他人已立在她前方,大掌直扣 住她尖细的下颚,气恼的喝道:「那妳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又有什么用,你会听吗?」夙子玥想转移开视线,但他却不让。 「妳不说明白,我又怎会知道妳在闹什么脾气?」原先心醉于她不同以往的 柔顺,但现在却也被她再度挑惹起怒气。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要的是一对一的感情,我受不了跟别的女人共同拥 有一个男人,你若要她,就放了我;若要我,就得舍弃她。」夙子现坚决的说着。 她明白这是一个赌局,赌输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可要她委曲求全,她也 绝对做不来,她的自尊强到即使再爱一个人,也不愿意与人共用一段情。 「妳……」炎煌气恼的怒视着夙子玥的倔强。 「启禀王,您所招募的军队已待命好,等着您下令便可出发。」 「我即刻去。」 门外传来的通报声,打断了两人的口舌之争,炎煌甩开手不再碰触她,径自 寻着外衣穿戴好。 「你真的要为了她而出兵?」夙子玥难掩伤心的问着。 「我必须去,」炎煌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她明显的伤心,「她是我的责任。」 缓缓走到她身前,他抬手轻抚着她美丽的脸。「妳乖乖的待在这里,我很快 就会回来的。」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夙子玥避开他的手,轻轻的摇晃着头。 看着她的反应,炎煌紧紧皱起眉头。 「妳要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因为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妳。」 夙子玥对他的话只感到好笑。她对他有这么重要吗?若有的话,那他的心, 为何此刻却挂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对于她的不言不语,他总觉得有股不好的预感。 「妳若想趁我不在的时候离开,那妳注定是得失望了,我会派人时时刻刻盯 住妳,让妳哪儿也去不成。」 夙子玥还是笑。他真是个可恶的人啊,她已经全盘皆输,他还想怎么样? 「记住我的话,除非死,否则我不会让妳走的。」 除非死……是吗?夙子玥轻轻的闭上双眼不再看他。 对于她不吵不闹的反应,莫名的不安强烈的盘踞在他心头。 「炙、炀,进来。」炎煌大喊着门外的左右侍。 「是。」炙与炀一接到命令,立即进屋恭敬的参拜。 「王,有何吩咐?」 「你们俩其中一个留下来看着她,不准有任何差错。」话是对着两侍卫说的, 但他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夙子玥身上。 夙子玥猛地睁开眼,望进他深沉的紫瞳里。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王?!」两侍卫显然对这道命令,有点不解。 「总之,一个留下便是。」 「但是,我们必须保护主子您的安全啊,怎……」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炎 煌给瞪了回去。 「这么多话,那就留你下来了。」炎煌微微扯着嘴角。 「啊?!」 「人可得给我好生看着,若有差池,你就提脑袋来见。」 夙子玥抽了口冷气,没漏听掉他的威胁,「你不可以这样。」 「只要妳别逃跑,他的脑袋就会很牢固的在他身上。」 「卑鄙!」他居然用别人的命来威胁她。 「如果我回来看不到妳,那么不只他有事,连所有在妳苑里服侍的人,全都 保不了命,妳最好是听清楚了。」既然认定他卑鄙,那他更无耻一些也无妨。 「你……你不能这么做!」夙子玥难掩怒气的瞪着他。 「我可以,记住我的话,别想趁我不在时逃离我,若我回来时没见着妳,我 定拿那些伺候妳的奴仆们下手。」 「你……」夙子玥只能怒瞪着眼,却无力反抗,因为她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如果她不见了,那么倒楣的会是她身旁的无辜人。 「炙,你随我走,」炎煌扫了她一眼后,便领着炙离开,经过炀身边时,他 不忘再度强调,「看好我的女人,她可不是个乖顺的小东西。」 「是。」炀有些哀怨的应着。要他保护一个女人,他还情愿上战场去。 夙子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真的觉得好委屈。她都已经撇下尊严,主 动来引诱他了,他却还是选择了那名女子,她该怎么办? 「姑娘,我送您回花苑吧。」炀不知何时已起身立在她后侧。 「嗯。」垂下头,她强忍着哀伤的踏出书斋,而炀则紧随其后。 他出去有几天了呢? 夙子玥沿着花间小路来到一处凉亭,依序踩上阶梯,她失神的坐上石椅。 这些日子,她拒绝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她以为把自己封闭起来,就可以 不再理会他的事,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没有他的消息,她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每天、每天她想的都是他,她觉 得自己真的好悲哀。 以往从来不懂情字怎么写,所以总苦了别人,而今知道情字怎么写后,终于 也尝到了苦果,如果可以重来,她是不是可以选择不要爱上他? 是他蛮横的夺走她的身子,是他无理的强留住她,她应该要恨他的,可是为 什么她却没办法叫自己恨他? 遇见他,她的自尊、她的倔傲,都已经被踩在脚底下了,可他竟然还是选择 了另一个女人……她算什么、算什么?夙子玥抬手遮住急欲奔流而出的泪水。 「老爹,我该怎么办?」 夙子玥无依的想求助,可惜这次却听不到任何回音,吹拂而来的只有凉风、 花香,就是听不见半点人声。 「姑娘……姑娘……」 宝儿的叫唤声由远至近,夙子玥微微蹙起秀眉,并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宝 儿找得到她,于是她未曾移动分毫,只是静待着来人跑近。 「找到妳了……」宝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 「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不是跟妳说过,我只是来赏花而已。」瞧宝儿一脸的 慌张,她有丝不解。 「是……是王回来了,他现在正在别苑大发雷霆,请姑娘快些回苑里去吧。」 瞧王那副可怕的模样,她吓都快吓死了,还好炀将军叫她先出来找姑娘,否则她 一定会被王那狂怒的模样给骇晕过去。 他回来了?!夙子玥怔愣了好半晌,迟迟没法回应。 「姑娘……姑娘……」宝儿急急唤回夙子玥再度飘远的思绪。 「他……还好吗?」小手悄悄按压住心口,生怕听到他带伤回来的消息。 「妳是指王吗?」宝儿还是不太能适应夙子玥对炎煌的称呼,毕竟炎煌可是 一国之主啊。 「他……有受伤吗?」夙子玥沉沉的闭上眼,等待着宝儿的答案。 「王的身子无恙,倒是姑娘妳再不回去的话,炀将军恐怕就要被王的怒气给 震死了。」 夙子玥缓缓睁开眼,看进宝儿认真的眸子里,她知道宝儿说的是事实,那样 一个狂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吶,更何况她也没忘记他的威胁。 「走吧。」缓缓起身,夙子玥踩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她所居住的别苑,而宝 儿当然是紧紧跟在后头。 「她人呢?」炎煌狂怒的视线,扫过跪在眼前的几条人影,就是见不到他朝 思暮想的人儿。 「宝儿已去请回姑娘了,请王息怒。」炀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捏着一把冷 汗。 「我说过,我回来就要见着她,为什么却没人把她留在苑里,还让她四处走 动?」初踏进房里的那股冷清,让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莫名的恐惧爬上他心头, 他急怒得想砍掉所有人的脑袋。 「是我自个儿要出去的,跟他们没关系。」大老远的就听见他的咆哮声,夙 子玥扶着门板踏进房里。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救星终于出现。 炎煌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寻着她的身影,她就站立在门前,明亮的阳光照 射在她身上,看来有些眩惑人。 夙子玥将他满身的污渍、狼狈看在眼里,显然他一回来当真就是先要见她一 面,她该感到高兴吗?为了他的荣宠,夙子玥有些自嘲的笑着。 「你们都退下吧,宝儿,差人送净身的水过来。」夙子玥轻轻的下着命令。 这些日子,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她知道这些奴仆是以她为 主子的,她也知道那是因为她是这个男人的「宠妾」。 她的命令下了好半晌,却不见有任何人敢动,夙子玥抬眼看向炎煌,终于明 白原因是出在他身上。 「你存心把他们给吓死,还是要他们长跪不起?」 这话听来就像挑衅,免不了引来阵阵抽气声,就见奴仆们把身子压得更低, 生怕自己成了头号壮烈成仁的勇士。 「还不下去。」她还是一样的呛吶,炎煌刚毅的唇形微微扬起,虽然只有一 点点,却也教众人看傻了眼。 「你们是想继续留下来,惹我发怒的吗?」看见众人怔傻的模样,炎煌的脾 气又上来了。 听见这威胁,众人立即逃也似的飞奔出去,不敢再稍作停留,急急忙忙的办 事去也。 「过来。」炎煌傲然的立在原地,朝夙子玥伸手叫唤着。 夙子玥不搭理他,径自往内室走去,炎煌自是不满的紧追其后。 「妳这是什么态度?」他可是拖着满身的疲累狂奔回来,为的就是想见她、 抱她,而她却用这种冷漠对待他?! 夙子玥将巾布放入水里清洗,然后再把它拧干,转回头去看着满脸怒意的男 人,她的心还是有些痛。 抬步走到他跟前,轻声命令着:「低下身来,我帮你擦净脸上的脏污。」 炎煌竟也依她的意思弯下身子,任她用巾布替自己除去满身的风沙,在此刻 他是感动的——因为她难得的温柔。 炎煌仔细的端详着她美丽却细致的脸庞。就是这张容颜,迫得他根本不想采 迂回战术,只想速战速决,为的就是能够早日见到她,在见不到她的这些日子, 他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她。 抬手抚上她清美的娇颜,他的紫眸里有着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温柔深情,他 不否认自己一直很贪恋着她,没有什么理由,也不需要原因,他就是无法不去碰 触她。 这次的战役并没有维持很久,海隽很快的便派来使者言和,虽然他不清楚海 隽为何如此轻易就将烟柔送回,但他无心深究,只想奔回有她在的地方。 回程中,他几乎没有与烟柔说上几句话,满脑子全是她的身影…… 夙子玥无言的帮他拭净脸,随后见宝儿领着一群人扛进大木桶,然后再将热 水注满于桶内,一切就绪后,一干人立于一旁等候差遣。 「下去吧,这儿有我就好。」夙子玥悄声说道。 一行人收到命令后,福了福身子,然后便全部撤下,整座屋子又只剩下他们 两人。 「好了,你先去洗掉满身的风沙吧。」夙子玥转过头不再看他,她怕自己会 愈陷愈深。 「妳不是应该伺候我的吗?」炎煌抓回她身子,邪气的笑容溢满他的俊容。 「你自个儿不是有手有脚?」夙子玥警戒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 「但我一向习惯让人伺候。」 知道自己辩不过他,她索性认命的动手解去他的衣物,只是僵硬的动作掩不 去她的愤怒,她辛苦的与他的铜制盔甲奋战,却怎么也扯不动它半分。 实在是受不了她的手拙,炎煌一抬手轻易的解开束缚,那钢硬如铁的东西便 应声而落。 「干嘛不早点动手,害我累得要死。」夙子玥有些埋怨的嘟嚷着。 「接下来总难不倒妳了吧?」自个儿手拙却怪罪到他身上?炎煌不以为然的 挑了挑浓眉。 夙子玥看他十足认真的模样,只好抬手继续扒开他的衣服,转瞬间,他古铜 色的强健胸膛便映入她眼中,她有些羞赧的却步了。 即使早已同他有了亲密关系,她还是无法这么放浪地注视男人的赤身裸体, 虽然她得承认,他的体格真的很好。 「继续啊。」看着她红润的脸颊,炎煌更是坏心的调笑着。 夙子玥抬眼瞪着他的恶意调侃,她的性子又被激了起来,二话不说,她脱下 他上身的衣物扔至地面。 「这样总行了吧?」 谁知炎煌竟摇了摇头,用手指着下半身的长裤,他的笑容更邪肆了几分。 「什么?!」夙子玥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他竟然……竟然要她连裤子一起 帮他脱掉?不不不……不行,这太离谱了,夙子玥摇着头连连后退。 炎煌轻而易举的就拉回她,将她熨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 就是她这味道、这种触感,他在军营里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 「我很想念妳,真的很想。」炎煌轻轻的吐出了这么一句,惹得夙子玥有些 想哭。 「你快点去洗干净啦,这样很脏。」夙子玥使力推开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的软弱。 炎煌看着她低垂的头顶,着实有些恼怒于她的不解风情,气愤的转过身,除 去身上所剩的衣物,他大步跨进注满热水的木桶内。 夙子玥红着眼看着他的身影。她也好想告诉他,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可是他 既然已经战胜回来,那就表示他也带回了那个可以名正言顺拥有他的女人。 「你……已经带回她了,是吗?」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却还要问,她是 不是真的很傻? 「嗯。」炎煌漫不经心的应着,没注意到后头的人早就哭红了眼眶。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成亲?」这次的问话含着哽咽。 「妳提这做什么?」炎煌恼火的转头瞪着夙子玥,这才发现她的异样。 「只是问问。」夙子玥忙转过身擦掉眼泪,拚了命的告诉自己要坚强。她早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为什么还要伤心? 炎煌起身离开木桶,捞起一件干净的长外衣随意套上,高大的身影片刻后已 立在她身后,而她却浑然不知。 「唉,我该拿妳怎么办?」轻声一叹,他展臂将她纳入怀中。 「你在乎我吗?」夙子玥没有抗拒,只是任他抱着。 「答案妳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他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很在乎吗?在乎到不愿意看到我受伤害吗?」夙子玥靠紧他温热的身躯, 贪婪的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暖意。 「妳到底想说什么?」 「放我走……求求你,如果你真的很在乎我的话,求求你放我走……」她的 眼角滑下串串珠泪。 「不可能、不可能!我跟妳说过多少次了,叫妳不要再说这些话,妳为什么 就是三番四次的要惹恼我?」炎煌粗暴的扯过她的身,逼迫她闪躲的视线直视着 他烧满怒火的紫瞳。 「待在我身边真这么不堪吗?为什么妳非得处处跟我作对,非得老是说些气 死人的话,还是根本妳也像其他人一样,厌恶我的邪恶根源?」 「不是……不是的……」夙子玥哭着摇头再摇头,「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她想要的,是只有他和她的爱情,她只是不要有第三人的介入啊。 「我是不懂,那妳就说个明白啊。」炎煌大声狂吼着。 看着她泪如雨下,他的心被揪得紧紧的,可是搞清楚,他才是被惹恼的人, 怎么活像她才是受害者? 「你要我说什么?该说的、能说的,我全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夙子玥 好委屈的哭叫着,挣扎着从他怀中逃离。 「妳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深吸口气,炎煌咬牙问道。 「让我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如果不离开他,要她看着他拥着另一 个女人在身侧,她一定会心碎而死。 在爱情的国度里,女人是自私的,而她也不例外,她没有办法忍受他的心, 必须分成两半或者更多,她会崩溃的。 她必须承认,对于情事,她确实怯弱得可以,什么理智、什么坚强,早就统 统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住口!」炎煌已经被惹怒到极致,拽过她的身子,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扔至 床榻上,欺身压制住她挣扎不休的身子。 「妳到底希望我怎么做?」这可恶的蠢女人,难道就不懂,他为她退让了许 多吗? 「让我走……」夙子玥喃喃说道,一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住口、住口!」炎煌伸手阻去她的唇,气恼的道,「行,一切如妳所愿, 妳要我毁了婚约便毁,妳要我只能有妳一个女人,也全照妳的意思,这样成不成、 成不成?」 「不用你这么委曲求全,我已经不想要你了、不想要了……」她只不过是想 要他的全心全意,为什么他把她说得,像是不知好歹的贪婪女人? 「妳……啊……」炎煌暴吼着捶向一旁的床柱,只听床柱发出一阵受损的声 响,一道道裂痕随即印在上头。 「好、很好,妳不要我——」炎煌直起身子,瞇眼瞪视着一离开他的箝制, 便缩往床沿的夙子玥,「就算妳不要我,我还是不会放手,因为——我要妳。」 「我要给妳的,妳却不在乎?好,妳够有骨气!」她居然胆敢说她不要他? 为了她,他已经考虑解除与烟柔的婚约,可是她却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回敬他?! 「来人!」炎煌怒喝了声,只见外头立即出现了数名侍卫及奴仆,「传令下 去,立即备妥成婚当日所需的物品,不得延误。」 一干人立刻领命去办事,不敢有所怠慢。 夙子玥睁着泪眼,看着被怒火包围的炎煌。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这么做?他怎 么可以? 「哼!」炎煌头一撇,即刻冲出房外,他怕再多待片刻,真会被她给气死, 要不就是他会杀了她,而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只好离开。 看着他负气而走的背影,她的心真的好痛,小手紧紧揪住心口,希望那股刺 痛的感觉能够消失,可是没用,一点都没用,她的心还是在疼啊。 将哭湿的整张红颜埋进屈起的膝间,她的泪水愈落愈凶。 这些日子里所流下的眼泪,恐怕比以往多上许多吧?她的坚强、她的勇敢、 她的倔傲,都到哪去了?为什么找不回来啊,为什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