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么东西在舔他? 湿湿的、滑滑的、黏黏的,还不断有热气呼到他脸上……怎么样都令人觉得 不舒服,苍司劲睁开双眸,迅速地伸手捉住正在「骚扰」他的动物,没想到捉到 了一只小狗的脖子,却被另一只猫给咬了。 「放开笨狗,牠快被你给掐死了啦!」一双少女的纤手胡乱拍着他的手臂, 急着抢救他手里掐着的那只「笨狗」。 他手一松,那只「笨狗」立刻拔腿狂窜,躲在一边的书桌下,看着他的眼神 彷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汪汪……喵……啾啾啾…… 哪来一堆动物的声音?吵死了!他心里纳闷,看着床底下有几只小猫、小狗 跑来跑去,他转头望向长辫子的少女,看她正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 瞪着他,似乎对他哪才涉嫌谋杀那只笨狗有点不满。 他不知道屋子里一堆又跑又跳的动物都是这名少女捡回来的,而他,也是被 她捡回来的「动物」之一。 她有一张美丽俏皮的瓜子脸,瞪起人来闪闪发亮的美眸,噘起来红红嫩嫩的 小嘴,约莫一百六十五公分的纤细身形,拖在背后那条又黑又亮的长辫子大概可 以算是她的正字标记吧! 要不是他受了伤,她绝对不饶他!耿依柔决定自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 次,她抿唇笑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受伤?听说是枪伤呢!」 「妳叫什么名字?我在什么地方?」他笑着说,完全没回答她的问题。 哼,他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混过去吗?未免太小看她耿依柔了吧! 「我叫耿依柔,你可以叫我柔柔,好了,我介绍完自己了,你不要以为自己 可以蒙混过去,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不可以不说,因为你害我被骂得很惨,你 昏迷不醒的这两天,我家从上到下,老爸、老妈、大哥、二哥、三哥,就连到美 国出差的四哥,他们每个人都念过我了!」 「他们为什么要念妳?」 「当然是因为你呀!谁教你要受伤被我捡到,当然罪魁祸首就是你。」哈哈, 她出运了,被念了那么久,总算有一个人可以被她念了吧! 「是这样吗?我记得自己并没有求妳把我捡回来。」苍司劲微微一笑,黑眸 之中闪着一丝幽冽的光芒。 他还记得她踢了他好几下,这笔帐该怎么算呢? 「什么?你这么说是存心要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啰?」她还没念几句,他就 已经打算不认帐了?耿依柔双手抱胸,气呼呼地瞪着他。 这时,在楼下的耿家人听到了她拔高的音量,一群人立刻冲了上来,看见她 与陌生男人靠那么近,耿家老大连忙把她拉开。 「柔柔,我们不是千交代、万叮咛,说只要他醒来,妳就要叫我们过来吗? 妳难道不晓得一个活人会比……」 「比吃人的鳄鱼危险,我知道呀!可是你们难道不觉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才刚活过来而已,那么虚弱的人,我不可能会打输他的,你们放心吧!」她拍了 拍胸脯,对自己的「十八般武艺」相当有信心。 闻言,男人侧眸觑了她白嫩的俏脸一眼,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彷佛对她 的话持着保留态度。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耿老爹问道。 「我叫苍司劲,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这份大恩大德我绝对不敢忘记,有机 会一定会报答你们的。」说着,他露出了一抹腼腆无害的微笑,俊美斯文的外表 看起来就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说着,耿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只除了耿依柔之外,每个人都被他那好看 的微笑给迷得昏头转向,没办法,人长得斯文俊秀就是有这个好处。 耿依柔冷哼一声,心想他的态度怎么跟刚才不一样,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 转变,况且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耶!她才是他应该要报答的人吧! 她越想越觉得不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苍司劲耸了耸肩,当作没看到。 这时,耿老爹却是笑呵呵的,「没什么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大 家互相帮忙,互相帮忙啦!」 厚!她老爸说那是什么话?明明在她把人救回来的时候,把她念到快臭头, 现在竟然变成「互相帮忙」?! 他明明就受伤到快死掉,到底帮了什么忙? 哼!她不爽,不爽他这个「刚活过来的死人」竟然那么吃香,那她这个「救 命恩人」为什么就要被念到臭头?! 不公平!她绝对不服气!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耿母跑出去接电话,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又跑回来, 一脸着急地说道:「老公,婆婆打电话来,说公公从老家的楼梯捧下来,现在人 在医院,要我们赶快过去看他。」 「什么?好好好,我们立刻就回去。」耿老爹连忙点头,转头朝大儿子交代 道:「老大,我和你妈现在就开车回苗栗去,你要家二、家三好好看家,对了, 不要让你妹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连人都捡回来了,大不了这次捡狮子。」他们应该要很习惯了,不是吗? 耿家老大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 「别开玩笑!」耿老爹瞪了大儿子一眼,这时,他看见妻子收拾了简单的行 李下楼,「我们走了,过两天就回来,好好看家喔!」 「是,我会看着她,不让她再捡一个人或是一只狮子回来。」要是她又捡了 一只鳄鱼回来怎么办? 唉,再说吧! 话才说完,耿家夫妇就立刻带着行李出门,这时,耿家老大的手机也刚好响 了,他接起来才听了没两秒钟,马上就脸色大变。 「要开刀?妳先在医院里待着,听医生的话,我现在就赶过去。」说完,他 挂了电话,双手搭在小妹的肩膀上。「柔柔,妳未来的大嫂现在人在台中的医院 里开盲肠手术,听说已经转成了急性腹膜炎,为了保住妳未来大嫂的宝贵性命, 哥哥我现在必须要赶过去,知道吗?」虽然他还在这里说话,其实一颗心早就飞 到台中去了。 「唉,见色忘妹嘛!哥,你别说那么多,你妹妹我都知道了。」说得那么正 经八百的,又不是在交代遗言。 「听着,乖乖看家,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老二和老三今天晚上会从新加 坡回来,有他们在我就放心一点了。」 什么叫做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她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了啦!你再不 赶快出发,小心你女朋友在医院被医生欺负喔!」 「小鬼头,别贫嘴。」耿家老大笑斥了声,跑下楼拿了车钥匙,不片刻就听 见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这时,家里的电话又响了,小猫小狗乱叫一通。 耿依柔看了苍司劲一眼,他的眼神彷佛在说她家可真热闹,她觉得他根本就 是在幸灾乐祸,急忙跑下去接电话。 「什么?不会吧?」才接起电话没半分钟,她就立刻惨叫。 「大哥,三哥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她才拿着话筒冲出门外,就发现她大 哥已经开着车扬尘而去,根本就听不到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耿依柔苦恼地嘟起小嘴,回眸觑了屋内一眼,心里忽然有点忐忑不安,怎么 办?她两个哥哥刚才打电话回来说要在新加坡多留几天,这下子等于是全家人都 跑光光了,只留她一个人跟那个苍司劲在家…… 算了!回去找他聊天,在家里应该不算是跟陌生人说话吧!耿依柔耸了耸纤 肩,一手拋着话筒,哼着歌儿转身走回屋里。 「给你吃。」耿依柔啃着苹果进门,随手丢给他一个三角饭团,拉了张椅子 坐到床边。 「妳给病人吃这个?」苍司劲精准地接下饭团,一脸错愕。 「喂!有饭团吃就不错了,你还嫌?」他竟然不给脸,枉费她千辛万苦特地 从冰箱里翻出来。 「谁知道这种饭团在商店里已经放多久了?不,多谢妳的好意,我不吃。」 他随手将饭团丢还给她。 其实是在他们家的冰箱里「待」了很久才对…… 「你要想清楚喔,现在这个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既然你不吃, 那你等着饿肚子吧!」她继续啃着蓣果,很现实的也不肯吃那个看起来就「爹爹 不疼,姥姥不爱」的可怜饭团。 「妳不会煮饭吗?」她该不会想以那颗蓣果果腹吧?真是的,那个饭团连她 自己都不吃,竟然还塞给他?! 「我会煎荷包蛋。」耿依柔偏着小脸,很聪明地换个说法,不教他发现她原 来「只会」煎荷包蛋。 不过,苍司劲却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扬唇微笑,「如果我能帮妳煮顿吃的, 妳可不可以别再把我当成一个「刚复活的死人」?」 「你煮的菜好吃吗?」 「颇有大师级的水准。」 「成交!」 耿依柔笑咪咪地点头,觉得答应他这个条件一点都不难,反正他既然已经清 醒那么久了,当然不会是「刚复活的死人」,而是「复活很久的死人」,她那么 聪明,怎么会弄不懂这一点呢? 吃过了晚饭,晚上九点,平常都是耿依柔练剑的时间。 她只穿著一身白衣蓝裤的道服,没有戴上防具,挥着竹剑做臂力训练,她捡 回来的一群小猫小狗乖乖地蹲在门边观看,唯一捡回来的「人」竟然也不发半语 地倚在门柱旁,敛眸仔细看着她挥舞的剑法。 多年的特殊经历,让苍司劲很快就能起来走动,他检查过自己的伤势,发现 并没有想象中严重,会让他昏迷过去的原因,只怕是失血过多吧! 「你还不赶快去躺着,小心待会儿又流血昏倒,我可不负责把你扛回房间去 喔!」耿依柔一边挥剑,一边对他喊道。 「你们为什么不把我送到医院去?把我留在这里,不怕我给你们惹来麻烦吗?」 他笑问。 「你一脸看起来不太想去医院的样子。」她看了他一眼,又用力挥了两下竹 剑,「后来大哥被我拗到受不了,只好打电话给他认识的一个外科大夫,要他过 来帮你处理枪伤,然后我可就倒霉了,那个大夫一边在帮你疗伤,我就一边被骂, 比我上次捡一只鳄鱼回来的时候骂得还凶。」 「妳真的捡过鳄鱼?」他不太相信。 「什么真的假的?捡过就捡过,有什么好稀奇的?」她不服气地噘起小嘴, 难不成连他都想要对她训话吗? 「小姐,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捡一只鳄鱼回来的,好吗?」说着,他 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想起她这么娇小的个子到底是怎么把鳄鱼给抱回家的,他 的笑声不由得越来越张狂。 他笑什么啦?! 他明明就是那个被捡回来,最没资格笑她的人,现在竟然笑得最大声?!耿 依柔不服气地冲上前推了他一下,没想到正好打到他的伤口,教他吃痛地皱起眉 心。 这时,他又正好绊到了一只刚好跑过去的小狗,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一时之间,又是小狗小猫叫个不停。 「妳……」一阵剧痛教他拧起眉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这才想起他是病人,急着想要揪起他,「 快一点,我背你回房间,打电话给医生,然后……啊……」 他冷不防地反手将她拉进怀里,不让她像只活蹦乱跳的小老鼠一样,「我不 碍事,只不过流了那么一点点血,死不了人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半天,一双小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摸了半天,总算找到 了一个可以支撑的位置,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异样。 他的身体……好修长结实,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完全可以感觉得出他乎常 的训练有素。 她抬起美眸,平行直视他,「你有练过武术,对不对?」 「对,不过是皮毛而已啦!」他的说法简直就「轻描淡写」到了极点。 耿依柔虽然有点不信,但他既然这么说,她好象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他,「那 你也会剑道吗?」 「一点皮毛而已啦!」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自己很厉害就是了。 「你去架子上随便挑一把竹剑,跟我比试一下。」 苍司劲没有反对,他依言走到架子前挑了把竹剑,回到比试场上,站在她对 手的位置上。 「我是个受伤的人,请妳手下留情喔!」他很没志气地先讨个人情。 「那当然!」 她昂起小巧的下颔,打算先让他个两招,毕竟她可是剑道三段的高手,怎么 可以欺负比她弱,还身负重伤的人呢? 比试开始不到三分钟,终了,输家:她。 一天过去,两天、三天也过去,一直到第四天,耿家人才发现了不对劲。 直到耿母打电话联络儿子,才发现他们竟然阴错阳差,全部都跑出去,结果 就只留耿依柔这个最会惹是生非的妮子,跟一个受了伤,还不知道是正是邪的陌 生男人住在同一间屋子! 大清早,两辆轿车和一辆出租车同时飙到耿家大门前,出外了几天的耿家人 几乎是连爬带滚地下了车,急着赶回家抢救可能早就遭遇不测的耿依柔。 「喂!先生,太太,你们的钱还没付呀!」出租车司机开门追了出来,想跟 耿家夫妻讨回出租车费。 「对不起,对不起!」耿家老大替父母点头道歉,掏出皮包,随便丢了几张 千元大钞,转头继续往家门方向前进。 完了!死了!要是他那个小妹发生了什么不测,他老妈不把他这个儿子大切 成八块,丢到淡水河里去喂鱼才怪! 「啊……好痛!」 一进门就听到耿依柔呼痛的声音,一伙人简直就是心惊胆跳,八百里快马加 鞭往传出声音的道场赶了过去。 完了!完了!他们的小妹会不会正在被「凌虐」…… 这个想法不约而同地跃上他们的脑海,那个杀千刀的苍司劲,枉费他们好心 救他,他竟然如此对待他们的宝贝柔柔…… 「柔柔!柔柔,妳没事吧?」 几个大人差点挤破道场的纸门,这时他们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正站得好好的, 穿著道服,拿着竹剑,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些人。 「你们在干嘛?」她的家人好奇怪。 「妳……妳……没事吧?」一群人冲上前来对她上摸摸,下摸摸。 「没事呀!」耿依柔躲得远远的,她的家人真的好奇怪喔! 「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耿老爹不放心地问。 「练剑呀!老爸,老妈,你们不是说要多待几天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可以再多待几天。 「我们担心……」 「你们担心什么?他又不是鳄鱼,吃不了我的。」 闻言,耿家人无不投给她恶狠狠的一眼,心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捡回 来一个「坏人」会比鳄鱼更恐怖? 「而且,老爸,他剑道比你还要厉害,他说是什么风……山什么的流派,反 正很厉害就对了。」 「风山流派?你是说……」耿老爹不敢置信地看着苍司劲,「请问风山流派 的新门主东堂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同门师兄弟,交过几次手。」 「同门……同门师兄弟?」 他……他的辈分未免也太高了吧!耿老爹紧张地吞了口唾液,一直以来,他 对剑道最高门派「风山流」就一直很憧憬,却也一直不得其门而入,那个东堂先 生在日本剑道界举足轻重,是他的偶像。 没想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跟东堂先生交过手?! 偶像!他是偶像! 「你除了剑道之外,还会什么?」他问。 「煮菜。」想了半天,苍司劲决定挑一个最不关痛痒的。 「对呀!对呀!老爸,他煮的菜好好吃,你们不在的这几天,都是他煮饭给 我吃的呢!」耿依柔很高兴地附和。 闻言,耿家一家大小不约而同地投给她这可耻的家人一记瞪视,心想不知道 该说她大胆还是没天良,再怎么说,苍司劲都是一个认识才没几天的陌生人,她 怎么可以放心吃他做的菜呢? 难道她就不怕人家在她的饭菜里下药吗? 好吧!就算他是正人君子好了,人家好歹负伤在身,她非但不照顾人家,竟 然好意思吃人家做的菜,简直就是没天良! 唉,算了。算了!他们这可耻的家人能安然活到现在,根本就应该算是一个 奇迹吧!哪里还敢指望她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请你们别怪她。」苍司劲淡淡地开口了,「是我自己主动要做饭菜给她吃 的,为了我们两个都好,我当然应该自己下厨才对。」 「说得也对……」耿老爹点了点头,旁边的家人纷纷跟着附和,如果让耿依 柔煮饭,搞不好会「中毒」也说不定。 耿依柔拧起清秀的眉心,总觉得他这话听起来有刺,有一种刚才被他嘲笑了 的感觉,根本就一点都不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除此之外呢?你还会什么?」耿老爹又问。 「没有事情可以难得倒我。」 「那……如果苍先生没有工作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就留在我们这里教课?放 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光想到能有幸见识到风山流派的绝妙剑术,耿老 爹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他哪一点看起来像「无业游民」呢? 「好好好,他答应了。」耿依柔抢着回答。 「请问我有开口吗?」他挑眉横睨了她一眼。 「你是没开口,不过我替你答应了。」她回睨了他一眼。 「妳凭什么替我答应这份工作?」她不要命了,是不? 「凭什么?当然就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她非常理直气壮地回答,摆出 了教训的架式,「先生,你妈妈没教你做人要感恩图报吗?被人家救了还不懂得 要报恩,小心出去会被笑喔!」 她的说法真是教他啼笑皆非,「很抱歉,我妈妈确实没教我这一点。」这妮 子真的好有趣。 他总觉得待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情。 「你妈没教你的,我教你。」 「还有很多事,我妈都没教我耶!」他狡猾地装出一副无辜又无知的模样。 「放心、放心!」她像个大姊头似地拍了拍他这个「小弟」,「以后有机会 我统统都教你,现在就先从报恩开始教吧!」 他点了点头,乐意照她的话去办,心里觉得这整件事情比他生平做过的事还 要好玩许多…… 「主人,您现在人在哪里?请您告诉我地点,我们立刻去接您回来。」担心 了那么多天才接到这通电话,管冬清只差没有跪下来叩谢天地。 「不忙,我想休息一阵子,最近外面的风声怎么样?」相较于手下的激动热 情,苍司劲的反应就平淡得有点过分。 不过,这也不能怪管冬清大惊小怪,他是他身边最年轻的手下,才不过二十 岁的年纪,凭着一身无人能出其右的计算机处理本领,在他身边稳坐第一特助的 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碰到他这个主人的事情,就会变得太容易操心过度。 对于这一点,管冬清可有话说,谁教苍司劲这个主人是他毕生崇拜的偶像呢? 当然要好生伺候着才对。 「如果您没打这通电话给我,我只怕快要以为那个谣言是真的,那老头子放 话说主人您已经被他派人杀死,听说他们找逦了各大医院,并没有找到您就医的 纪录,料想您应该已经死了。」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竟然还找到医院去,真想对他赶尽杀绝吗?苍司劲冷 笑了声,「那就先让他们把我当死人吧!我还不急着「复活」。」 「复活?」 「对,最近在学一些东西,挺好玩的。」说着,他想起耿依柔一副老大姊的 模样,唇边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学东西?请问……是什么?」主人做过的事情,他都要好好记录才可以。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妈妈没教的事情。」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今 天天气很适合出去旅行一样。 「什么?!」妈妈没教的事?请问哪里在开这堂课? 又大惊小怪了!苍司劲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听着,我 有几件事情要你去帮我办好……」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