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靠着剑奴给的钥匙所开启的逃亡之路,起初顺利得教人不敢相信。为消灭雪 地上自己的足迹,炎华施展轻功奔跑了半个时辰左右一直到远离王府的范围,她 窜人后山的 野林里。 一口气冲了这么远!气喘吁吁的她捉起一把树上积的雪送入口中,藏在树上 稍事休息。她不知道要过多久关宇朝会注意到她失踪,派人出来找她现在的情况 分秒必争,她没有多少可供浪费的时间,必须尽快决定自己逃亡的方向。师父他 们自京城而来,那就是在南方罗。如果能找到港口,从那儿搭船应该可以追回师 父他们,警告他们不要自投罗网。 就这么决定了。先找港口!她一下定决心也不再犹豫,从树上一跃而下!凭 藉着星辰的方位向南方再度出发。 她在树林中走了不远,便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跟踪。 一开始逃亡时,一心只想离得越远越好,没有多余功夫去注意周遭的声音但 是,经过休息后自己敏锐的直觉与听力又恢复到过去的水准,很快地她就发现对 方不只一人,而且同样与她使用上乘的轻功显然是道上中人。 脚步没有迟疑,反而更加速,她感觉到对方也尽全力在追赶着。没错,对方 的目标是自己。恍悟的炎华冷笑地想,这就是剑奴暗留的一步棋吧,怪不得她怀 疑剑奴怎会如此好心地帮自己逃亡,原来他是打算在这路上派人埋伏自己,好取 她性命。 别太小看人了,炎华以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若要杀人又不被他人发 现,这个茂密的野林是最佳场合,他们一定会在自己走出这野林前动手。想要 “暗杀”她这影蝶门五大高手之一的花蝴蝶,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倏地,炎华藉着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利用树影幢幢的遮蔽,消失在野林 的顶端。 踏、踏、踏,慌忙追上的伏兵们,用不敢相信的声音叫道:“喂有没有在那 边,去找找。” “没有,你那边呢?” “你这不是废话,我要是有看到何必问你。”刀奴手持爱刀跺脚地说,“这 不可能,她就在咱们眼前消失了!” “她不可能消失,或许她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所以现在不知躲在哪儿正看着 咱们偷笑也不一定。嘘,小声点,仔细听听动静。你去那边找,我找这头。”剑 奴指着哈林的一方!两人分头前进。 这一切都落入藏在树枝头的炎华眼中,她唇边泛起微笑,拆下衣带。 “奇怪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刀奴莫名其妙地回想着自己与剑奴 从她逃亡后,就一路小心的跟踪到这边打算等到野林深处再解决她,但是刚刚月 色一暗就这么把人给搞丢了。“她不可能凭空不见,那么到底是……” 咚!刀奴听到左侧传来小石头的声音立刻转头侧身瞬间,一股极大的力量从 后面勒住他的脖子缠了两圈。“唔!” “不要动,只要你动一下我就收紧衣带,勒死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我可 是受过各种杀人方法的训练。”背后,低沉的女音传来。 “可恶,被你发现了。”刀奴此刻就算手持爱刀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毕竟人 体最脆弱的颈部被制住了,他也不得不认输。 “想瞒过我的耳朵。你们的轻功还不够入门。把刀丢下!” “就算你捉到我,我一个人对付你也够了。”愤恨地把刀扔到地上。 “他不会,只要他还算爱惜你这同伴的小命,”炎华嘻嘻一笑。 “既然都被你提了。还有什么命可言,总之除去你这对王爷有百害无一利的 妖女,我们大伙儿都豁出去了。” “我真搞不懂耶,那种一无是处,调戏女人又阴险狡诈的双面人,到底有什 么值得你们这样卖命效劳?或许他还算有点政绩,或许他还算懂得打仗但那不都 是他个人的荣耀,你们还不都是他的奴才!作人家奴才有什么好枉费你们这身好 功夫而已。” “不许你这样污沾王爷!”刀奴怒道,“你才是不懂是非的蠢女人。要不是 王爷,我刀奴这辈子注定要被地主奴役到死,就像我爹一样。要不是王爷砍了那 个专放高利贷地主的头还把田地公平地分租给所有的人,给我们机会习武强身, 我能有今天身为王爷护卫的荣幸地位吗?我才不懂王爷何必硬要你这种满手血腥 的女人哩!” “刀奴,你跟这妖女在罗唆什么?”剑奴举起自己宝剑直指着炎华的鼻尖。 “放开他,既然已经被你发现,我们也不罗唆,就一对一的公平决战吧。你 要是没有兵器,我们就借”把给你随你要使剑或用刀。杀了我们你就可以走人。 “ “明明是二对一,哪来的公平呀?”炎华一笑,堵住剑奴反驳说,“我和你 们无冤也无仇,也没有人给我金子要买你们俩的项上人头,我干嘛要你们的命, 给我一个非得弄得彼此两败俱伤,甚至一方送命的理由?” “这。”剑奴一时哑口无言。 “因为你们王爷看上我,我就该死。这就是你们辽南王府的人蛮横的作风吗?” 炎华绿眸灼灼地说,“我可不服,凭这点理由要我的命,何况我还不见得甘愿做 他的女人呢?外面世界又宽又广,我何必自甘堕落做他的玩物,等待人家玩腻的 一天一脚踢开。我还想活下去,你们也是吧!” “这,这都是歪理。”剑奴内心动摇了,他们都想得太简单,这名女子的确 有她独特的魅力所以才会吸引了王爷!瞧她此刻无畏无惧的美那么凛然间以气势 压倒了他们。 “那就讲出你们的大道理让我死也暝目吧。”她大声地说。 剑奴垂下了他手中的剑,她非死不可。只要王爷不死心,那么她还活在世上 的一天就不可能会逃出王爷的掌心。可是王爷“看上”她是一种错误吗?也许王 爷找到了一个足以在气势上、灵魂上,都与他相提并论毫不逊色的女子,生命的 同伴。她或许没有前王爷夫人那温柔婉约的高贵但她有她所没有的旺盛生命力过 世的夫人以沉默守候着王爷,但那真的是王爷所需要的吗? “剑奴,你在蘑菇什么,别被这妖女的话给骗了。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 杀手。” 刀奴的怒吼划破了剑奴脑中的迷雾,他重新振作起精神:“对,你枉夺人命 无数,这就是你该死的理由。” 炎华哼的一磬:“制造出我们这些杀手的,不就是像你们王爷那类的人吗? 我可不是为自己辩解。我杀的人里头可没有半个无辜的圣人呀,你们这么想打我 就奉陪吧。但可不要后悔放弃了我给的生路。” 她以脚踢开刀奴,拾起刀奴的刀一回转迎上剑奴刺向前的剑两人就在雪地野 林里展开一场足以令风云变色的决斗。 他并没有派太多的人去搜寻她的下落,他很清楚在这样的深夜,出动大批人 马只会无用的骚扰平民而已,挑选几名精悍的手下,带着数只猎犬出发。猎犬在 王府周遭寻找了一圈,终于在后门嗅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他们就循着这条路线往 下追踪。 从地上所余不多的线索判断,关宇朝知道炎华必定以轻功来逃避他的追踪, 凭她的身手。这两、三个时辰足以让她藏匿山林安全处,等待天明再另找出路。 这也是自己能把她捉回来的最后机会,一错失这黎明前短暂的光阴。她就真的溜 出他的掌心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那怕要他搜遍整座山他都会找到她。 “王爷,这边。” 狗儿们突然兴奋地集中到某个地方,齐聚在一棵树下。关宇朝下马从狗儿的 口中夺下那几乎被咬成碎片的布条。极为普通的蓝布,但这锦织的布带,显然是 出自王府绣房的东西。这么说来,炎华已经走过这一带,这个想法鼓舞了关宇朝, 他握紧衣带,命令属下们加快脚步,深入野林内寻找任何可能的足迹。 接二连三的,原本一无所有的雪地上出现了些许的布片、打斗痕迹,还有两、 三个人交错的足印,引领他们前进,到最后甚至不需要月光都可看到地上清楚留 下的血滴所有证据都指向,炎华不但到过这儿,而且还与谁交手、受伤。 她交手的对象是谁。关宇朝心里已有七、八分的把握。方才整个屋子上下就 独不见那哼哈二将,恐怕琴奴的计谋他们也参了一脚。事情非常明显今夜的无端 风波肯定是他那过度好事的手下们,一手遮天策划的。 “王爷,人在那里。” 那真是一场风云都为之变色的激烈打斗,从树林内打到树林外。从月升打到 月落,她一个人对付着两名大汉,实力相当的三人,谁也占不了上风,她勉强维 持不被敌人攻中致命要害,但也取不了两人的性命。其中有无数次,炎华试图打 了就跑,但他们死缠不放的精神已经到了让人捉狂的地步。 打打停停,彼此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刀奴与剑奴却始终缠斗不休,轮流 上阵对打。可恨自己的爱器,千蚕丝不在手,否则她早捆了这两人堆成雪球滚下 山。一口气打上了数百招,时间在炎华的焦急中分秒过去,情势也益显对她不利 了。 听到身后传来大批人马的骚动,晓得大势己去,炎华不禁在胸口怒吼畜生! 为什么连老天爷都不对她好,净和自己作对。 “刀奴、剑奴,给我住手!”宛如雷劈的厉声遏止了两个大男人的攻势。 “王。王爷。”刀奴吓得连连倒退。 剑奴也收手停剑脸色苍白。 “啧。”凶神恶煞杀到了。炎华瞪着一脸阴沉的关宇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 交错出火花。 “你,在我数到三前回来,我可不追究这次的事。” “我没空理你!”炎华话才说完,便使出全力振袖飞奔。时间有限,那家伙 追上来之前,能拉多远的距离就多远,自己需要这点时间! 风在耳边呼啸飞过,眼前空旷的雪地是她能够逃离的最后契机“呼咻”一条 黑影晃过,炎华还没跑出一尺就被一条长鞭打中脚,长鞭卷住了她的右脚向后一 扯,让她扎扎实实的跌了个四脚朝天。 “痛。”脚像要被扯断了。炎华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已经看见关宇朝怒气的 黑云罩顶站在她身边。“你想废了我的脚吗?混帐。” “好主意。等回去后我就亲自挑断你的脚筋。”他冷斥道。 炎华真想咬断自己舌头,干嘛那么大嘴巴,自找死路。 “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希望你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扯着她的手臂起身, 他将她双手反绑扔到马背上吩咐众人。“打道回府。” 这次,他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他曾经要胁会把自己扔进蛇堆里过夜, 不会是当真的吧?要她再尝一次那种苦头。打死她也不要。 师父!四郎哥!你们在那里呀! 炎华逼回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她发誓自己真的学乖了下次不论四郎哥说什么 她都听,只要有人快点把她从这个恶鬼的手中救出来,她什么都听。 “说,这件事的主谋者是谁?”关字朝眯着眼,缓缓地看着三个跪在地上的 亲信,及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炎华,“琴奴,是你吧。” 被点名的人脸色一惊虽然已有觉悟,然而失败的后果依然苦涩难当。 炎华一旁发出冷笑:“喂,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不过是我逃出了你这王府, 哪来什么主谋不主谋。” “嗯。”他意外的扬眉:“你在包庇我的部下,为什么。” “包庇?我干嘛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说得是实话,你要是真像自己手 下说得那么英明盖世,应该很容易就知道真相啦!我逃出去的事,被刀奴和剑奴 知道他们追上来拦阻我。打斗不过,最后还被你捉了回来,这一切我都认了和他 人无关。” 刀奴、剑奴与琴奴都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她,仿佛她说了什么疯话。 关宇朝打量着她,刺探的目光仿佛在询问她何以撒谎,但是炎华以冷笑坦然 的态度迎着他,没有半点退却。 他转而向其他人问:“一切真如她所说的吗?” 这里,也许只需一句“的确如此”,他们三人就可以从大错中逃脱。炎华给 他们机会,但他们谁也没有利用。琴奴事先摇头否认接着开口:“我是主谋者, 剑奴和刀奴只是助我一臂之力而已,王爷要罚就罚我吧。” “不,琴奴的主意也是我们的主意,他的想法也是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们共 罪,王爷。”另外两人也争先恐后地说。 关宇朝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三人噤口。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则在椅把上不住的 敲打,思考着。这期间整个大厅鸦然无声,谁都不敢打断她,除了一个人以外。 炎华受不了他神秘兮兮像张面具的表情。也讨厌继续被他以无言的视线剥光 自己的灵魂。她无意要替琴奴他们说话之所以把罪揽在自己身上,不过是个最单 纯的理由反正要受罚自己一个人承担,何苦连累三人。不论自己逃亡成功或失败, 也不管琴奴意在杀她灭口,终归一句。就是她不该,也不能继续待在王府,留在 关宇朝身边太危险。有没有琴奴的帮助。她都会想办法逃亡的,事迹败露她也认 了,没必要多加受害者。 “真是蠢毙了,你的手下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索性放弃无聊的狡辩她白 了那三人组一眼,“忠心耿耿也要有个分寸,对自己好一点会死呀?替这种恶鬼 卖命,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是你们,姑娘我有好生之德,不想见这里尸横遍 野,却不被领情。哼哼,算了,我本来也没打算作什么好人。” 好整以暇地默默听着炎华的话,真相如何,已经不需要再谈。关宇朝现在困 扰的是该拿这四个人怎么办? “事实的确像琴奴说的但也不完全都被他说中。我只是利用了他们对你的忠 心而已。姓关的早在剑奴给我逃亡的机会,我就晓得他对我不安好心眼,我将计 就计反过来捉住这难得的机会,远离你这恶魔罢了。换句话说,真正的主谋者是 你,要不是你捉我到这儿,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怒反笑:“原来你是口是心非,外加软心肠的小野猫啊。” “我是野猫,你就是野蛮的老虎!迟早,我会杀了你。”她笑中带刺。 “嘴巴上挺逞强的,但好说歹说就是不想我惩罚那三个违抗我命令的,蠢蛋、 看你对我手下如此侠义心肠我也不是凶残暴力的无情汉就看在你这么费尽心思想 替他们说好话的份上,我就免了他们三人这次的死罪。” 琴奴三人一阵错愕。依主子的脾气,他们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不过高兴也别太早。我可没说活罪可免。”关宇朝挑眉冷道。 “谢主子,不杀之恩。”能保下一命。已经是不敢奢望的奇迹。琴奴三人纷 纷叩谢,“小的们甘心受罚。” “很好鞭刑手,将他们三人吊起。”他弹指召唤一名虎背雄腰的彪形大汉上 前。“每人各二十鞭,执刑则由你炎华来做。”面无表情地,他说,“由你这个 喜欢扮演白脸的好心人来执刑,正合你意吧?” 这时,炎华才晓得自己惹恼了他,不光为了逃亡一桩事,同时也为了她替这 三人说话的份,他故意要自己鞭打这些人藉以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关宇朝。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你的黑心,想不到对这些一心只替他们主 子着想的手下,你用这种毒招,你根本不是人,要打他们,你自己打,别借刀杀 人了,我才不帮你干这种事。”她忿忿不平地说。 “喔,你不打是吗?”关宇朝叹口气。“女人力道小一点,既然你没有意思 动手那鞭刑手,你来吧。” 他玩真的,炎华瞪大眼睛,看着鞭刑手舞动着长长的黑色皮鞭“咻”的划破 空气劈啪地打在琴奴的背上,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渗血的伤痕立刻又添第二鞭, 残忍的教人不敢相信。 “够了我来!解开我的手,我来打。”她从地上爬起。“我会让他们知道, 跟你这种主子有多笨。” “把鞭子交给她!”关宇朝双手交叠唇边一抹残忍的笑说。“好好地打,炎 华,要是打轻了,这二十鞭增加到一百鞭也行。” “你这变态!”抛下这句话,炎华晃动手腕,以自己的全力挥下第一鞭。 “你们这些笨蛋!相信关宇朝还落得这种下场,到底值不值得,你们自己好好想 想。” “听到没有?琴奴、剑奴、刀奴,你们好好地想想。为什么要跟着我?还有 今天被打的理由。”悠哉地添上这一句,关宇朝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移开,直 到炎华执行完所有三人的惩罚为止。 十、十八。二十打完她就把鞭子摔到地上。“都打完了,你满意了没?变态 王爷!每个人都半死不活,你高兴了吗?” 无视她的讽刺,关宇朝冷淡地命人泼水使他们三人清醒。 “当着众人的面,我仔细的再问一次从今以后,你们还要跟着我吗?不想在 我手底下干活的人到帐房那儿领一百两黄金,马上就可以离开王府。”关宇朝不 给他们转围的余地说。 琴奴抬起没有血色的脸。“只要王爷还需要琴奴的一天,我绝不会离开。” 剑奴也毫不迟疑的说:“这次都是小的错,我们不该自作主张坏了王爷的事, 小的甘心受罚,请王爷不要赶我走。” 刀奴斩钉截铁地说:“王爷,你若要小的滚出王府,就是叫小的切腹谢罪呀。” 他似乎早有预料到这些回答,淡淡地问:“不后悔吗?” 三人都一齐点头。 炎华控制不了的大吼:“你们都疯了,中了这家伙的毒了。我知道,他该不 会给你们什么毒药,要是你们敢有二心就不给你们解药,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 不得吧?一定是这样!我不相信哪有人会放弃百两黄金,而甘心作这种变态家伙 的走狗!” 脸色苍白到随时都会倒下的琴奴,微笑地说:“炎姑娘才是,为何会如此反 抗王爷呢?我到现在还是认为你配不上王爷,但却开始有点欣赏你的个性了。咳、 咳,容我这么说吧。王爷要是不惩罚我们儿个,我们几个就再也没有颜面待在王 府内。身为破坏王爷规矩的人待在王爷身边只会给新来的人错误的印象以为王爷 的命令不是绝对,而是可以反抗的。王爷给我们机会留下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咳、 咳。” “不要说了琴奴,你还有剑奴、刀奴都下去疗伤吧。”关宇朝插口说道。 “再让我说一句王爷。”稍稍抗拒着旁人搀扶的手,琴奴缓缓地弯腰作礼。 “谢谢你对我们手下留情,炎姑娘。” 炎华望着眼中已不再对自己有杀意的男人,很想骂他们又傻又笨。但又不禁 为他们这份忠心所感动一套句琴奴的话,她也颇为欣赏琴奴为主全心付出的傻劲 :“不客气下次要杀我,可小心别被你们主子知道了。” 琴奴虚弱的笑笑:“不了,炎姑娘身后的守护神太强大,我已经放弃那愚蠢 的念头。” “是吗?可惜,我还没和你交过手,不晓得你功夫如何。” 没有回答炎华这句俏皮话,琴奴和剑奴、刀奴在他人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厅。 关字朝命所有的人退下,只留下她一人单独面对他。 受不了沉闷的空气炎华嘟着红唇,逞强地扬着柳眉。“不必装模作样,说出 你的惩罚吧。” “你也知道‘惩罚’二字。” “用蛇玩过我,用鞭子打手下,你还能有多少手段,我等着看。”那怕自己 双膝发软,她也不会输给他。 从高台上步下,来到伸手可及之处,他抬起她的下巴子夜黑眸搜索地徘徊在 她的脸上。“这句话该由我来问才是,你还有多少令人惊奇的反应,我也等着看。 用蛇地对待你,粗暴地惩罚你甚至恐怖地威吓你,你都不屈服我。那么,我还有 什么手段可以让你投向我……” 沙哑感伤的语调,让炎华心儿一颤。这莫非又是他新玩的花样?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回答我,炎华。你希望我如何待你,你才会甘心情愿 地把自己交给我。” 炎华恐惧地睁大眼。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墙被人一片片剥落的声音在这暗夜中静静响起。 炎华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移动她的眼睛,两人间像有张无形的紧张薄膜,稍 有轻举妄动就会破裂,她的双眸被他那一双磁石吸住害怕,深究那燃烧在他眼底 深处的火焰代表什么意义,纵使那“意义”已是再清楚不过。 她承认自己怕死了就算死神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有此刻的恐惧,死神 要得不过是而,但这个男人却想要侵占她的全部,从她的心到身子,从她的躯壳 到灵魂。这个人打算全部夺为已有,破坏殆尽。 喉咙发出小小的,宛如临死前的小鸟哀鸣。她扯破了他们之间的对峙,突然 转身极欲逃离,但是慌乱的双手就像羽翼未及展翅的小鸟,被牢牢地捕获。关宇 朝先是捉住了她反抗的手腕,接着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双脚离地腾空, 他稳稳抱着她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如果以为她会乖乖就这么被逮那就大错特错了。炎华以拼死的力气捶打着双 手不自由的他,但是关宇朝闪开了落在脸上的拳头任凭她怎么攻击他的胸口、背 部,他就是没有松开手,直到他们进入房间内。 炎华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马上就翻身滚开,坐起来。“这就是你说的自愿 吗?” 他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决心:“你不会一直反抗下去,你 我都知道,你激烈的反应就是你苦于怕被我征服的证明你害怕自己不能把持,你 害怕面对自己的渴望!所以抗拒我。” 掩住双耳她大叫着:“不是这样不是的!” “是或不是,光用嘴说已经没有用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不!”她的话到半途就被吞入他的口中。 关宇朝捉住她的双腕,越过半张床将她掳进怀中,低头印上她甜美的红唇。 她被激情占有的双唇,强迫吞进他炙热的舌头,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中 令她窒息。炎华量眩地抗拒着他,双拳不住的落在他的背上他无视于疼痛的背, 了心意以自己的舌尖传达着他火热的心意。 不行,自己……会被吸进去被他卷入那个她未知的世界,沉沦在他暗黑的怀 抱中。 脑中这么想,身子却是另一回事。 强硬中有火热的激情专制中有不能抗拒的诱惑本能的需索呼唤着她,她正逐 渐回应着他的吻。 察觉到她的手停止了反抗关宇朝放开她,转而探索着身下那柔软修长的双腿, 悄悄地掀起裙边,抚摸着地细滑的膝盖住上前进。强硬而激情的吻化为诱哄的小 吻,细细地落在她的颈项上。 他粗糙冰冷的手碰触到她火热的大腿时。炎华全身都窜过一阵愉悦的颤抖。 从来不知道肌肤相亲的感觉会如此教人迷醉火与冰的接触就像醉人的甜酒,令她 回味无穷,一日尝试过后就再也止不住这份上瘾的快感。 外衣不知何时落了地。 “炎华,炎华。”他一面轻咬着她的耳根,一面沙哑的低语,“你的身子就 像我所想的一样火热,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你烫伤了。” 她抖索着,连他的声音都足以刺激她的反应。 “感觉到了吗?你好敏感,只要一在你耳边吹气,你就会颤抖。”他亲吻着 她的下巴,舌尖滑下她的锁骨凹处咬出一朵激情的红花。 “啊!”她受不了这许多刺激了,炎华摇着头,十指探进他的发海捉住他双 耳想将他推开。 他却在这时,攫握住她的饱满,张嘴含任顶端可爱结实的小红果。 “不要!”连自己都不曾想过,那儿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快感,炎华轻叫着弓 起身子反而更把自己送上他的唇舌。盲目的手不知不觉的扶上他的颈背,将他拉 向自己。 不要还是更多?说清楚,我的小野猫。舌尖含着硬挺的红果,怀若一丝恶作 剧的心以牙齿轻轻的咬着、转动着,同时不忘以拇指和食指揉弄着另一端同样可 爱的小果。 她喘息着,体内泛出一阵阵湿热的水意,自己变得好奇怪,仿佛身体不再属 于自己她的身体自作主张地反应着,太奇怪了,自己不应该和他做这种事的。但 是,但是却否认不了一点都不要他停,她要更多。“我不知道!不知道!”疯狂 了,错乱了,自己不再是自己,如此羞人的渴望着关宇朝的人,竟然是自己…… “嘘,没什么好怕的。”看出她的慌乱他抚摸着她潮红汗湿的脸重新亲吻着 她,安抚地说:“你不需要知道……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交给他,什么呢?他要掏空自己,让自己成为没有心,空有躯壳的娃娃吗? 炎华咬着唇闭上双眼。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属于我,成为我的所有。 小野猫,你不需要再流浪了。” 流浪,那就是自己过去的生活吗?漂浮在这人世间?没有目的,不知何以生 不惧何谓死,流浪在江湖中,流浪在茫茫人海自己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流 浪。 睁开双眼她迎向俯视自己的男人,锁在她颈项上的枷锁已经卸不下了他,让 自己有了归属。以一条名为一激情的锁,套住了她。 “你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已经泄漏了你的秘密。”他低语着,分开她的双腿, 让自己实身在她悸动的热源前方。“它们诉说着自己的孤独、无助还有热切的渴 望我占有、填满所以放弃你无用的伪装,成为我的人吧!” “啊!”一股灼热陌生的庞大力量向她压了过来,畏惧而恐缩的身子忍不住 后退躲藏,但是他扶在她腰上坚定的双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刻她的反抗, 毫不迟疑的将她向下一拉,挺立的部位穿透她柔软的入口。 哭泣的尖叫尽动被他吞入,如她的身体缓慢地被他充满。炎华脑中一片空白, 初次的激痛让人不禁晕眩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昏过去,但是体内却清楚的意识到他 饱满的男性在深处跳动。 被占有了,被吞没了,自己真的被这个男人捕瓒。震惊、悲伤交错的在脑海 出现,但又为何内心深处有股终于合而为一的错觉。自己一直孤独的活在这世上, 从来不知道人与人、男人与女人是以这种方式弥补心中失落的部分将自己与他人 紧紧的契合,从两个半体合为一体。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翡翠的双眸中流出。 他爱怜的吸吮着带着咸味的液体。 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针锋相对的抗争已经结束,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已经结束,逃避与现实之间的 鸿沟已经不存在回归原点的本能,单纯的以男人与女人的本性,他们互相拥抱着, 爱与被爱。 他缓缓的在她体内抽动着,摩擦出新的战栗快感。她柔软的包裹着他,天鹅 绒的湿热像是另一层肌肤紧贴着他的坚挺,一收一补的反应着他快慢的节奏,驱 策出绝妙的乐章,她难忍喘息的呻吟,就像鼓动血液的催情曲,叫他情难自禁的 加速冲? “啊。啊。”捉不住,他飞翔的速度快得令她跟不上,她会被他抛开。她不 要。 深深陷入他背上的五指,用力的留下爪痕,说明了无言的求助。他立刻亲吻 着她,紧握着她的手,保证他不会留下她一个人,他们要一起到达天堂。 心中剧烈的跳动得像要破裂,身里热得快要融化,脑中除了他以外什么都不 存在,她全身窜过一阵阵细小的痉挛,双腿勾着他的腰身,发出最终的降书,投 入那片璀璨刺目的高潮。 同时,他热情的激流也一口气全部灌注到她体内。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