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炎华。” 在她冲进马场,快要跳上其中一匹马前,他拦阻下她。 “放开我,你这个无耻狂徒。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去找你的皇后陛下偷情 去呀,缠我这种卑贱的女人有什么好处,又不能让你的儿子当上皇帝。”她气得 双眼冒火口无遮澜。 捉住她的一臂,他以手背轻拍她的脸颊。“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 他索性以自己的口封住她反抗的唇以力量与气势压倒她,就算被她咬了一口, 他也不停长吻,直到怀中的人儿安分下来,放松了浑身的力气他才缓慢地抬起头, 小心凝视着她的眼眸说:“现在我眼中的人是谁?炎华。现在我怀中的人又是谁? 炎华。这些你都看不见,听不到或是没有感觉吗?” 他将她的头压入自己胸口,整个人环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说:“听见 了没。这是我的心在说话,它想说什么,你要听明白,听仔细。” 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回荡在胸口在耳中:“我爱的人就在我怀中。没有比这更 重要的事了。” 不可思议的骚动的心,波动的不安,激荡的愤怒,爱憎化为单纯的喜悦。炎 华晓得自己的心已被攻陷。那怕被骗有这一刻的回忆她已不枉此生。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怀抱着彼此,任由四周飘落的雪花,将他们埋没在这片洗 涤心灵的沉静中确认这份爱。 “我与她的相识早在她入宫前。”稍后,等到炎华平心静气后,他以描述过 往的平淡口气说,“一次京城的赏花宴参加的人彼此都以而具遮脸,谁也不晓得 谁是谁,我救了被几个小混混纠缠的她,结果护送她回家时,才晓得她是当时中 书王大人的女儿。 “我们很快陷入热恋。当时年少的我狂效不羁宫里宫外的风评都不好,她却 不在意那些事,我作诗她吟赋,我打猎她伴游,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引起王大人 的注意,他认定我意在玩弄她女儿,即使我说我一根指头也没碰她,他依然想尽 办法要分开我们。甚至不惜把女儿送入宫中选秀。 “当时尚未登基的太子一眼看中她,硬是从我手中把她抢了过去,从下聘到 迎娶都趁我不在京城的时候进行,等我回来时她已身为人妇。还是我表弟的妻子、 未来的皇后。 “刚知道这事,我误以为她攀附皇族为求荣华出卖自己,她的背叛对我而言 是相当大的打击,所以我自暴自弃、放浪形骸,玩得更凶了,连那时的先皇都看 不下去,命我离开京城好好去反省一下。离开京城前夜,她来找我瞒着周围的人, 只身来找我,对我诉说她无法忘情于我,始终爱我如一,她嫁给太子是她爹亲以 死相胁,逼不得已的决定。 “那时的我,既被圣上逐出朝廷失了前途心中又充满对她的愤恨,丝毫无法 把她的解释听入耳。我冷言冷语地要她滚,说我不想再见她,也打算把她给忘了, 要她别来烦我。她伤心地哭着,求着,发现到我已冷了心铁了意最后她对我提出 一个请求。 “她要求与我共度一夜,我应允了。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满腹怒火,一心想报 复她与夺人所爱的表弟,做出那愚蠢的决定,实在可笑。但因果循环、当数月后 我收到那封密报时,你可以知道我心中有多大的震憾。我报复到谁了呢?她又得 到什么呢?一个我们谁也无法承受的秘密。她认为她找到我终生的把柄,我这辈 子都忘不了她冒死生下我孩子!冒充太子一事,我却明白在我心中只想把一切忘 掉。 “当作对自己的警惕当作对自己不许再做蠢事的告诫,我把这封信锁进金链 里发誓要带着这份秘密直到我化为黄土为止。”他沉重地说完往事,握紧她的手。 “我不需要人来赦免我的罪,也不打算向人告解求助,我只想你明自我留着这项 链绝非为了缅怀一段过去早已褪色的爱,也并非我心中还残存任何对她的情。你 能懂吗?” “笨死了那女人。”炎华哼地说,“白白放走你这条大鱼,让我渔翁得利我 可不会把你还给她知道吗?” 再一次,她新鲜的反应刺激了他,关宇朝明白自己永远也猜不出她口中会吐 露出多少令自己惊奇不已的话。 “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解释成。你会永远守在我身边,不会离开?” “哼。你想得美。守着?我吃掉你更快。我会一口口地吃掉你连你的骨头都 不留。然后就没有其他女人能够觊觎你了。”她边说边行动,开始朝他的脖子进 攻,每咬一口她就说,“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顺势被推倒的他,唇角泛着微笑,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纤细身子:“你还真 是不懂情趣的女人,这时候满脑子只有?吃,这件事吗?我宁可听到你的小嘴告 诉我,你到底有多爱我。” 粗鲁地扯开他的衣襟,转而攻击他平坦光滑的胸膛,她哼哼地说:“你想得 美,爱哪是用说的,我要你用这身子老老实实地体会我这份心,要是你敢糟蹋我 的心意,我就十倍地糟蹋回去。先声明我既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懂你们这些 王公贵族的爱情游戏,所以我要的东西就全是我的,我要霸占这个位置谁也不许 来。” “你这番心意,我欢迎之至。想我好不容易有今天,能拔除野猫的爪子,又 好不容易在你身上系住我的所有标记,怎会不乐见你的积极呢,娘子。”他的手 指悄悄地钻入她裙下。摸索着她白嫩的腿。 “你叫谁娘子?”她闷气地忍耐着他嬉戏的指尖,她都还没为他热身,这家 伙就已经激情难耐了吗? “这儿除了你还有谁?”他循着小腿肚儿爬入了浑圆挺翘的臀部。相信再过 不久她就会融化在自己的手指下,化为一池春水。 “我可没听到谁向我求婚,讨厌,你摸那里呀!”这人真过分。得寸进尺想 用这招叫她无法招架吗。 他掐掐她的小屁屁,以自己的灼热的坚挺,传达他的热情,不停地揉弄着她 趴在自己身上的腰说:“都做过这么多夫妻才能做的事了,你还能不嫁给我吗? 娘子。” “我,关宇朝,住手。谁要嫁一个连求婚都不求的男人?”她终于发现自己 处境大大不妙。慌张地想要离开他的身子。 他顺势一个逆转,把她压在自己身体底下,绽开坏坏的笑容说:“谁说我没 求婚了。我用身子来求婚呀。你若是不肯,我就破坏你的名节,让你为了保护自 己的名节,不得不嫁给我为止。到时候挺着便便大腹和我拜堂成亲,丢的可是你 的脸。如何?娘子,嫁是不嫁?” 她捉住他的发,以冒火的绿眸说:“没那么便宜你。我要你跪着向我求婚。” 这是挑战吗?他解开自己的衣物,覆着她说:“咱们就来听听你的身子怎么 说。” 一会儿充满了激情的呻吟,当中还夹杂着她的叫骂。 半个时辰后,回到屋里,他们狼狈而不整的衣装让三人膛目。 “炎华,你的发上还有稻草喔。”四郎好心地说。 “哼,不像话。”师父撇开眼。 “唉,花蝴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黑蝴蝶摇着头。 炎华恼羞成怒地跺脚:“好嘛,好嘛,我就是不知羞耻、没有自制心又专门 闯祸的笨蛋行了吧?我自己说。我们刚刚在稻草里打滚亲。呜,呜。”最后一个 字还没出口。已经被关宇朝给挡下。 他掩住她的嘴,对着三人说:“我和炎华的私生活不重要现在事情已经真相 大白,接下来的计划才是重点。如果先前的谈话还有效力,我需要在场诸位的一 点助力,你们可愿参与?” 炎华咬他一口,重获自由地说:“还用问吗?四郎哥、师父、黑蝴蝶,没道 理不帮助我们,否则就不会在这儿了。” “王爷心中的计划,是什么样的计划呢?”四郎接口道。 “简单,一句话,个个击破。”关宇朝下定决心后重现他过去被人称为猛虎 的锐利面目,斩钉截铁的说,“我要一劳永逸地把这些朝廷的麻烦风波赶出我的 生活。不论谁都不能威胁到我辽南的和平,就算是圣上也一样。” 该是这桩阴谋下台谢幕的时候了。 “中书大人回府了。” 结束一天繁忙的朝政,在众多左右护卫下,回到家中他立刻斥退下人们把自 己关入书房内,慰劳自己的辛苦而倒酒庆贺。 脸颊不由得抽动,强忍已久的笑意,在此刻四下无人之时,终于可以一吐为 快。他放声大笑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今天圣上已经派人起诏,等这份诏书送到 辽南王府。那姓关的死期也到了。 他相信自己做的决定没有错,把女儿送进皇宫,踢走关宇朝这个妨碍者他就 是未来天子的外祖父了。从此他们一门可平步青云,靠着天子吃遍山珍海味、享 尽荣华富贵。那怕这个天子的真实身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怎么样都止不住这志得意满的笑。 “能让中书大人深夜如此开怀大笑的事,不知我可有荣幸一听。” “是谁?”他慌张地起身四处探望。 从天顶的横梁处飞跃而下,半罩面的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王爷真健忘,不 久前您还曾托付我一桩‘任务’,现在就忘了吗?” 他认得出这个声音,他松口气改而厉声地说:“我不认识你,快快从这儿, 出去否则我就要叫人进来了!” “王爷,我们影蝶门的伙伴承蒙您的照顾了。” “呸,没办成还有脸来吗?告诉你我没要回订金的一百两,已经是很客气了。 别以为我还有更多的金子给你们。” “伤脑筋,我们干的是杀手,却不是强盗。您这样侮辱我们,实在叫人很不 愉快。”男子刻意悠哉地走到他面前的榻椅坐下,“我今天的拜访,为的是别的 任务来跟您打声招呼。” “别的任务?”他脸色一变,“你有人想杀我是吗?来。” 咻的飞刀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中书大人立刻动也不敢动地僵立在原 处。对方这一记警告让他知道等到属下赶到时,这男人早已轻易取下他的首级离 开,但是他还没有死说不定现在还有商量的余地。 “对,对不起……我方才一时口快说错话了。请壮士原谅。咱们好商量有人 出银两要我的命,我就以双倍,不三倍的价格买回我的命。”他双脚抖得如秋风 中的落叶。 “唉,您还是不懂。如果这任务要的是您的头,现在它就不会连在你的脖子 上。”男人好整以暇地交叠起双腿,撑着下巴叹气说:“您怎么老是搞错呢,咱 们影蝶门的原则有三,一、不论任务成功失败,订金不退。二、一笔买卖不做两 次也就是说有人买你的命,我就不能让你买回去。三、不做亏本生意也就是说人 家买一条命,我们不杀两条。懂了没?” 中书大人的脑中此刻早已一片空白,哪还记得住这许多,但他还是猛点头说 :“懂,懂,壮士说的我都懂。” “很好。”男人带着笑意说,“搞清楚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没,没问题。”他抹着汗,看来自己小命可保。“但,不知壮士来意?” “喔,对了,忘了讲正题。”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受人所托,来传 达一件事。这是你女儿写给某位王爷热情的信,哎呀呀可不是我说的,您这位女 儿和您一点都不像说话清清楚楚的。” 他全身一震,走近一瞧,的确是女儿的字迹,仔细一读这,这,这,他怎么 会生出这么笨女儿,竟把天大的秘密写在这种地方,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欲毁去那 封信,但是对方比他动作更快地收回去。 “你该晓得这信若进了圣上眼里,会发生什么事吧?您的女儿可会因为欺君 大罪、连杀九族喔。” “不,不会的,关宇朝不敢把信拿给圣上看,他也一样会被砍头。” “嗯,说得好。但是他砍不砍头不要紧,你的头肯定不保。你想要小命吧? 中书大人。”男子把信收回怀中起身冷冷地说。 一招棋错,全盘皆输自己没有任河赢面,只要关宇朝手上有这面王牌,他就 拿他没有办法。现在当前的危机是一旦,关宇朝奉圣上的诏书回朝,将一切摊开 来说,那么自己的命就……想到这儿他不禁汗流浃背,颓然跪倒在地。 “壮士,请救救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这个你得自己想办法。要知道,关宇朝的生死就是你的生死,不想死得太 早,就安分守己一点,做你的中书大人就好,别妄想太快就算将来太子当上皇帝, 这封信也依然有效,明白吗?” “是,壮士教训得是。但是张公公那边?” “真可笑,你们宫中黑吃黑,狗咬狗不也是常有的事吗?勾心斗角是你们的 专长,我的专长是杀人。所以要怎么解决张公公就看你自己了,别想我会帮你想 诡计害人。” “是,小的明白。我会想办法,绝对不会伤到关宇朝的一根汗毛,还请壮士 转达,我愿意和他和解,不,不,从今以后别说是妄想与他作对,我绝对以王爷 马首是胆,不会再有任何异举。还请壮士向王爷说一声,这信绝对不能让圣上知 道。” “了解就好。” 黑衣男子吹熄书房内的灯,眨眼间就离开了。 中书大人一脸死灰,他晓得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今夜是别想睡了,至少明 天早朝前得想出个法子,怎么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张公公身上,否则他自身难保呀。 幸好他事先留一手,还有张公公可作替罪羔羊。万幸、万幸。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