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谜样的哥维亚族 戴亚阴沉的笑容在程宇梦中回荡着,无论程宇怎样逃避,但戴亚总是阴魂不散 的在一旁用着嘲讽的眼神瞧着他。程宇又梦到了龙格尔,他梦到龙格尔用一种诡异 的金色光芒劈过了坎贝儿的身子,被劈成两半的坎贝儿仍在那尖声唤着要程宇先逃。 战斗者们的影子在他梦里不断交叉出现着,包含那个从镜子里冒出来差点杀了他的 女子,也包含了葛莉琳…… 葛莉琳是让人愉悦的,程宇知道自己这时是在作梦,因为只有在作梦时葛莉琳 才会吻他,从波格斯的口中他知道葛莉琳应该跟龙格尔是一对,事实上葛莉琳也承 认了她跟龙格尔的关系,他们俩配在一起是谁也无法否认的完美。这时程宇已经醒 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想醒,在经过了这一连串事件后他已经发现能长睡不醒其实是 种快乐。 朦胧中他听到四周似乎是聚集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这群人正激烈的争执着,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有人提到西蒙这名字,然后一切都慢慢的清晰了起来。他试着动 了一下胳臂,这动作应该被这些人给发现了,因为所有的吵杂声突然全都安静了下 来,程宇被这安静弄到不知是否该睁开眼睛。 “很抱歉,”说这话的人想必是个冷静的人,在冷静中又夹杂了一种高傲,因 为他说话的腔调是这样的高雅。“等等我们会将您送回到第四十二区去,我不清楚 兰迪斯为何要我们带你回来,它已经有五十年没理会我们了。” 一时间程宇不知道该继续闭着眼睛装死还是该起身说话,不管怎样,他可以感 应出说话这人充满了智慧以及自信……这些人是谁呢?是哥维亚族人吗?那说话这 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领袖了。这人刚刚说兰迪斯,这兰迪斯又是谁? 睁开眼后在程宇的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老人,这人非常之老,少说也有八、九十 岁以上了,老到了就像是个已经风干了一百年以上的人干。这人会是哥维亚族的领 袖吗?程宇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大概连走路都很难的老人,这样风吹就倒的老 人怎样也无法跟“领袖”这两个字连成一块。 “这是哪?”程宇希望能确定这确实是坎贝儿所说的哥维亚族。 “你是西蒙的什么人?”那老人举起了一条项链,那项链正是原本挂在程宇身 上的那条,玉佩在那项链的尾端摇晃着。“还有,你身上的这玉佩是从哪来的?是 西蒙给你的吗?”老人不但没回答程宇的问题反倒反问了一串。 “那是我外婆送的……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西蒙,为何每个人都要问我这问题 呢?”程宇被这西蒙已经搞的快要疯了,他用着恶劣的口气反问回去。 “我知道你是新来的战斗者,他们前几天就通知了我们……”老人脸上似乎露 出了为难的样子。 程宇心想,这他们是谁,这我们又是谁?为何这老人说话老是绕着圈子不直接 回答呢?老人所说的一切程宇连半句都没听懂——什么四十二区,什么兰迪斯,程 宇不知道是自己在作梦还是这老人是个神经病。 “你们就是哥维亚族人吗?是坎贝儿要我来这的。”程宇干脆直接搬出了坎贝 儿的名字,他对于玩捉迷藏的游戏已经厌倦了。“她说来这会让我安全,这是真的 吗?” “卡查,你不该给他看那玉的。”这是一个站在老人身边的中年人说的,这人 说话说的非常直接,一点也不担心程宇听到的样子。“你该趁刚刚他昏迷时杀了他 的……不过他现在还是很虚弱。”这人暗示着这叫卡查的老人现在动手还来得及。 这时程宇才感觉到这屋子里除了老人外还有七八个人,而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 人……不,在角落那有个年轻小女孩不同,这小女孩身上有着一股气,虽然不强但 确实是个超能力者。程宇心想这些家伙能保护我吗?这拥有知觉力的女孩的超能力 大概还没有程宇的一半,靠他们保护或许死得更快。 程宇同时注意到这房间里每一个人对他都带有很强的敌意,甚至包含老人在内, 只是老人刻意压抑住而其他人明白的表现出来而已。程宇又去探触了女孩的思绪, 这女孩是全然洁净的,洁净的一丝杂念都没有,她对程宇既没有敌意也没善意,这 女孩的意念像是是超乎一切的。 女孩似乎是察觉到程宇的探索,她对程宇轻轻的笑了一下。女孩看来廿不到, 长的瘦瘦小小风吹即倒的样子,在瘦干的脸上出奇的有双大眼睛。程宇发现这女孩 其实满美的,尤其是笑的时候,只是能再胖些就好了。 卡查突然转身向那汉子吼道:“你给我闭闭嘴!等我死了后你再接管事情好吗?” 他随即转过头向程宇说道:“格利尔是我的长子,请你原谅他的鲁莽,他并不是对 你个人有什么恶意的。” “我不是什么战斗者……”程宇刚撑起上身又倒了下去,他还是感觉到非常虚 弱。或许是因为饥饿,程宇心想反正也活不了了,要不饿死在这要不就死在欲望城 市那些战斗者的手里。“我饿了,你们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老人做了个手势,接着就有人走出房间像是交代了些什么,随即一只热腾腾的 烤鸡就出现在程宇的床上,这时程宇看到这烤鸡就像是看到了失散许久的亲人一样 ……他也不管别人的眼神就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 “战斗者不太这样吃的,这对你的知觉力有碍……” “我刚说过我不是战斗者,”程宇塞着满嘴鸡肉含混的说道:“我刚到这,而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杀我,但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是战斗者的,当初西蒙也不愿意,问题是你来到这就是战 斗者了。这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命运,你除了杀死别的战斗者外别无它途……当然, 你也可以像那些之前较懦弱的战斗者一样用自杀来逃避命运。” “为何每个人都要问我跟西蒙是不是有关系?而我一点也不认识这人。” “你当然不认识他……”老人突然介绍起自己,他说道:“我叫做卡查,是哥 维亚族的族长,而在这里的人就是哥维亚族祭司、七个村的村长以及我儿子格利尔 ……” “你说太多关于我们的事情了,”格利尔用着一种愤怒的语气说:“为何你在 面对战斗者时总是这样懦弱……” 卡查打断了格利尔的话对程宇说道:“西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度 过了很长的一段岁月,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自然不认识他的, 六十年前你应该还没出世,而他死了也将近要五十多年了吧。” “你是说六十年前?” 这话说的诡异,西蒙在六十年前来到这儿,那么这些战斗者岂不是都应该要跟 这老人一样老不是吗?这要是在以前程宇就哈哈大笑说这卡查在胡说八道了,只是 自从来到欲望城市后经历了这样多,这时老人若说自己是上帝程宇也会相信的。 “时间过得很快是不是?唉,转眼一切都过去了,当年我为他的死惋惜,而今 天我也即将要死,就算是那永恒的指引者又能怎样?万物都有尽头的一日,到那日 你才发现自己活的不比别人长。” “我不懂……” 卡查话题一转说道:“祭司告诉我说你的气跟祭坛记载的完全一样,她怀疑你 是传说中的复仇者,就像是上任祭司怀疑西蒙一样……或许吧,或许你跟西蒙间有 太多相似之处,以致于让某些战斗者不太高兴,也因此坎贝儿才会要你来我们这避 难。” 那年轻女孩就是祭司?程宇禁不住瞄了一眼,他发现那女孩又朝着他笑了笑。 越注意程宇越发现这女孩真的很美,她的美以及气质完全不输给葛莉琳,只是程宇 还是感觉她太瘦弱了。 说道气的差异,程宇根本就分不出来气有什么差异的地方,在他感觉戴亚的气 跟龙格尔一点也没差别,真要说差别那就只是强弱等级了。这卡查话越说越是离谱, 话也越说越扯得远,说老半天程宇还是一点也不明白发生何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一点也无法理解,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除了坎贝儿外人人都要 杀我,而这又是个封闭的无路可逃的绝地。” “如果你没被其他战斗者杀死的话……你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的。战 斗者除非受到外力攻击外他们似乎是不死也不会老化的,这些战斗者来的时候我才 廿四岁,而今年我应该是八十五岁了。” “你是说长生不老?”这卡查说的程宇越听越是迷糊,他问道:“我也是吗? 可是这是怎样做到的?需要经过一种修练吗?” “这块玉配……”卡查没回答程宇的疑问,他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将那玉佩 放在程宇的面前,他说道:“这是你的玉佩,在你昏倒时我们暂时帮你保管……” “卡查,这是……” 突然格利尔伸手过来想要抢那玉配。程宇自己没什么意见,不过就是一块玉佩 罢了,并且还不是什么值钱的玉。只是说时迟那时快,在格利尔的手刚要碰到玉佩 时整个人就向后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格利尔整个人被那个担任祭司的年轻 女孩给撞出了屋外,而一道阳光就从那破口处射了进来。 格利尔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脸不服气的叫着:“你忘了你祭司的责任了 吗?你是看上这小鬼的哪一点。” 程宇这才发现原本在墙角的女孩已经挡在床前了。这女孩是怎样移动的?程宇 发现他根本没察觉到女孩的知觉力有任何起伏,就算是龙格尔在出手时也需要先凝 聚知觉力的,而这女孩却完全不需要。 “要是再这样我就废了你的继承。”卡查对格利尔怒叱着,接着他向那女孩说 道:“姬娜过来,别听你那个没脑袋的老子的话,过来爷爷这。” “要是你们喜欢……”程宇忽然感觉自己有种冲动,他想将这玉配送给姬娜, 他感觉这世间应该只有姬娜才配得上戴这玉配。“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吧,就当作是 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说完程宇就拉着姬娜的手将玉佩给放到她的手上。 在这刹那姬娜低下了头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哥维亚族的祭司必须是处女, 除非是传说中的复仇者再现不然谁也不可以碰触她的。十八年,十八年来这是第一 个碰触过她的异性,连她的父亲格利尔这十八年都没碰过她。姬娜是一出生就被献 到祭坛上的,她一直跟着上任女祭司学习着,直到去年她死时姬娜才接任的。 因着程宇这意外的举动,整个空气就像是突然冻结了般,七个村长外加格利尔 都没料到程宇会有这举动出来。卡查望了眼姬娜,姬娜似乎是了解他意思一样点了 点头…… “你是传说中的复仇者吗?”卡查打破沉默问到。 “我不知道什么是复仇者……” 姬娜轻轻的将玉佩放回到程宇的手上,程宇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着,不知 道是为了玉佩还是为了…… “或许这玉配对我们的意义远比对你要重要太多了,”卡查接着说道:“但这 只是我们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我们自以为这玉的想法也该要跟我们一样。 我想,是这块玉配自己选择了你,就像是西蒙也曾被捡选过一样……这就是命运了, 凡人是无法抵抗神的旨意的。” “这玉跟西蒙?” 卡查没回答程宇的话回头跟姬娜说道:“你可以负责照顾他以及跟他解释这一 切吗?带他去祭坛,并且把欲望城市里的一些捷径都告诉他。”说完卡查就起身离 去,而那些村长以及格利尔也跟着他后头离开了。 刚刚被格利尔撞破的洞已经被人补起,这时屋子里就只有程宇跟姬娜两人,程 宇突然感觉不好意思了起来。姬娜静静的坐在床边低着头,而程宇不知道该起床还 是继续躺着当病人,虽然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所有的事情搞的是更复杂了,程宇发现哥维亚族之谜比起战斗者或指引者之谜 毫不多让。这哥维亚族显然是具备有跟战斗者相抗衡的力量,但是是怎样的力量呢? 要只凭着姬娜的力量那实在是太微弱了。 -------- 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