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殿修练 “我做这一切并没有期待你们怎样感谢我……只是,”兰迪斯仰着头说道: “只是你们在听我说话时是否可以趴在地上?不然这样我脖子可是很酸的。” 或许是源自于一种愧疚感,兰迪斯决定将它的教学计画延伸到姬娜身上。自古 以来哥维亚族的祭司就是跟神兽学习的,大神一般来说很少去管关于俗事间的事, 既然是神,那自然是要高高在上的与人类保持距离。这六万年来兰迪斯因为大神不 在,无论世人或猫都有惰性的……到今天兰迪斯才注意到姬娜修行的简直是胡说八 道,这六万年来祭司们自行揣摩的修行方式已经离谱到不能再离谱了,而论到责任, 兰迪斯实在是难辞其咎。 这其实只能算是表面的理由,那真正藏在内心让兰迪斯痛苦了六万年的理由早 已无人知晓,甚至连大神都不清楚这故事真正的内情如何。六万年前那次偷盗事件 之所以成功最大因素是——兰迪斯被那背叛者用一句可笑的假话给拐出去了,那祭 司学徒告诉兰迪斯说——在西方大陆那有一群猫成立了个国家,还听说那猫国的女 王是只既美丽又有智慧的猫……这谎言听来很愚蠢外加无聊,要被这种话给骗倒简 直就是低能,所以兰迪斯自此后发誓再也不开口了。 在修练之前兰迪斯先介绍了这间神殿的的特异之处。话说当年大神并非自己愿 意选这地方当神殿的,大神也不是自愿整天待在神殿里一步不出,而是因为大神在 宇宙混沌未开之际受到了某种致命的伤害,这伤害导致祂会不停的放射出知觉力去 毁灭四周的一切。于是大神找到了一种可以吸收掉祂知觉力的Ψ波,祂必须躲在这 种具有Ψ波才能保住其它宇宙万物的生命…… 这神殿自然就是充满了那种Ψ波,只是据兰迪斯所说,这神殿的Ψ波经过千万 年的衰退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强了,想这Ψ波在宇宙刚形成时也就是百亿年前有多强 大。兰迪斯猜大神在修改它基因时应该已经不需要避在神殿了,或许是习惯?或许 是其他原因,总之大神就一直待在这神殿中,而兰迪斯就因为不停吸收Ψ波而成就 了一身的反知觉力波。这就是说神殿本身就具有像是兰迪斯那种反知觉力波,只是 目前神殿的Ψ波已衰退到没有兰迪斯那样强大而已,而这力量的大小正足以中和掉 程宇身上的知觉力。 姬娜与程宇的不同是——姬娜是在神殿里长大并且开发知觉力的,所以姬娜的 早已经习惯这种Ψ波。因为是在正负之间修行,所以姬娜在驱动知觉力实是完全无 形的,这与全然走阳钢之路的战斗者们自然大大的不同。如果我们给程宇的知觉力 打个十分,那神殿的反知觉波正好是负十分,而兰迪斯能放射出约负一百分的反知 觉波,姬娜则拥有五分的知觉力。这样说离开神殿后的姬娜知觉力至少该增强到十 五分才是,她的能力理当要比程宇强,但为何她无论在神殿里外都只有五分呢?这 问题出于姬娜从开始学习时走的就是错路。 “可是阿玛当初是要我打赤脚,要我膝微弯,身微向前倾,舌自然伸直,抵上 门牙龈缝,眼要闭,头要正,双肩放松,双手垂下,五指撑开。”姬娜虽然对兰迪 斯万分尊崇,但师父亲口教的心法却怎样都不敢质疑。 “闭嘴……是听你师父还是听我的?你师父之前的上千代师父都是我教出来的 ……你要是喜欢听她的我只教这小子就好了。”兰迪斯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老师, 怪不得他从没教出个好学生。 姬娜伸了伸舌头也没敢回嘴,虽然她很想回说,这上千代的师父们你也未曾教 过……因为传说中——传功这事是神兽的工作,只是谁也不知道这神兽怎突的就不 再说话了,不说话又怎教导呢? 接着兰迪斯大致说明了一下修练的方式。自然,在教导前它先把历代哥维亚族 的祭司都修理了一顿,它认为每一代祭司都加上了一点个人心法,到最后这原本简 单易行的方法反而被淹没了。在骂人的过程中兰迪斯完全没提到自己的错,兰迪斯 是大神极喜爱的,所以相对的它也被娇纵惯了,若要它主动认错就算是太阳真的打 西边出来也不可能的。 照兰迪斯说,其实万物都有他的知觉力,但想要拥有强大的知觉力,比如像程 宇、姬娜甚至那些战斗者,靠的就只有三个方法—— 第一是天赋异禀,就像是欲望城市里的那些战斗者,他们在出生时就莫名其妙 的拥有了超能力。再来就是手术,也就是基因改造,兰迪斯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些战 斗者们不只是天生,并且那些指引者们还用了基因改造加强了他们的知觉力,兰迪 斯自己就是最标准被基因改造的。最后一个方法就是长久待在Ψ波附近了……程宇、 姬娜甚至兰迪斯都是因为长期接触到Ψ波,姬娜跟兰迪斯以及那些历代的祭司们是 靠着这圣殿,而程宇全是因为靠那玉配,这就像是铁器在磁场附近待久了内部分子 结构会被影响跟着改变道理是一样的。 当然,如果依照兰迪斯的说法,这两人干脆就啥也不做呆在这房间就好了,反 正是日久生感应,只要是在这睡久了感应力就自己增长起来。问题是兰迪斯在这圣 殿里已经有一千万年了,外带一千万年前这圣殿里的Ψ波比现在强大百倍,眼前这 两人有一千万年的时间吗?姬娜就别说了,兰迪斯查过了程宇的基因排列,程宇的 基因排列跟那些战斗者们不太一样,这意思是说他并没有接受基因改造,这同时也 表示程宇没有不死之生。 “所以,”兰迪斯用着严肃的态度说道:“我们必须走一些危险的路,必须用 最快的方式让你们能迎头赶上那些战斗者,我预计需要个一年左右吧。” “假如,假如我们都待在这不出去,那些战斗者们会不会很快就相互毁灭到少 过七个人呢?” 程宇突然说出了个谁也无法反驳的真理,只要他躲在神殿一天那就安全一天, 战斗者们情愿去面对龙格尔的挑战也不希望跟欲望兽交手的。既然如此,又为何要 冒危险去增强自己知觉力呢?在两个人类的注视下兰迪斯感觉这平时冷冷的房间一 下热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真是没有志气。你打算在这等死吗?那个战斗者不是听到我兰迪 斯之名就吓的屁滚尿流?” 这话一说大家就都明了了,兰迪斯要他们练功的目的一则是为了留下程宇,其 次则是为了它的面子。兰迪斯安静了六万年后这一动就想大大的动它一动,它打算 要跟那些将这结界通路给封起来的指引者们搏上一搏了,看是这些指引者制造的战 斗者强还是它兰迪斯教出来的学生强。 “龙格尔你知道吧,你认为他的力量如何?他跟那些指引者比较起来呢?” 程宇又说了个另兰迪斯痛恨的问题。兰迪斯心中清楚,在欲望城市里能混到现 在的战斗者已不像之前那样好欺负了,它多少有些是靠着以往名声在混的。那天它 差点就在坎贝儿手下吃个大亏,若是坎贝儿不是心虚,一击得手后再来一击?兰迪 斯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仍能好好的站在这说话。还有那渔夫的力网、刚落到波格 斯手上的锗刀都是极可怕的武器……这些先且别说,有次它遥遥的注意那戴亚许久, 在几番评估后兰迪斯还是决定别跟自己过不去,它找战斗者晦气纯粹是因为游戏, 没有任何一只聪明的猫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之前兰迪斯说了大话想要训练程宇去面对战斗者们,这下它只能含混的胡乱说 道:“时间有限,这关于这个修练的第一步……” 其实兰迪斯自己也不清楚,据它见过那几个指引者的知觉力也不一定赢的过这 些幸存的战斗者,他们为何要创造出这些强劲的人类出来呢?并且还给了他们永生, 万一这些战斗者团结起来那力量可是无比的,一举击溃结界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也训练过西蒙?” “别提那家伙了,我只跟他说过一次话……在发现大神不在他身上后我也懒得 多理他了,那小子只是个爱耍花招不学无术的骗子而已。”兰迪斯似乎对西蒙印象 不是很好的样子。这时它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兰迪斯说道:“你知道,除了跟大神 气相似外你跟西蒙间还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你们都没经过改造,所以西蒙的知觉 力在战斗者间几乎是最弱的。” “是谁杀了他呢?我想,要是查不出他怎死的,就算是只剩下一个战斗者他也 要找我麻烦。” “那就好好的修练吧,除非你能活下去,不然恐怕你永远也没机会去查证这事 情的真相了。”兰迪斯说道:“关于训练知觉力是很简单的,所有的要诀就在于专 心,当你被Ψ波包围时特别要注意你的呼吸……” 突然间兰迪斯身上的红光再现,这红光在神殿里比当初在城内程宇所见还要强 盛,显然这Ψ波在神殿中又被加强了。程宇以及姬娜都被包在这红光里,从里面看, 他们两人除了彼此外整个世界剩下的都只是那血红刺眼光芒。 这就是兰迪斯的练功法了,它所说的危险就是要程宇以及姬娜他们待在比神殿 平日还要强上十倍的Ψ波里,不只是待在里面,而是要在兰迪斯发射出来的Ψ波里 驱动他们的知觉力。这对程宇来说还好,他的那一点知觉力早在进这神殿时就被抵 销光了,所以真的有些像是重头来过,可是姬娜就苦了,她感觉是万针插身,每一 秒比一年还长。 那玉在这修练中也起了作用,程宇感觉不大,但姬娜却能感觉从程宇的身上传 过来滚滚暖流帮她撑着。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年……起先五分钟不到姬娜就会因呼吸困难而承受不了,甚 至有好几次休克差点死掉,没多久待个四五小时都没问题了,因而除了必要的进食 外这两人就整天待在Ψ波里苦修着。说苦修其实也就是要他们做那最粗浅的用意念 交谈,这第一关就花了他们两个月,接着要他们试着隔空取物,透墙视物等等…… 这些以前对他们来说不难的事情在兰迪斯的Ψ波下变得困难无比。 这修练直到兰迪斯再也承受不了为止,在修练的第十个月时它的Ψ波终于无法 同时包住这两个人,于是程宇以及姬娜必须分开练习。又过了一个月,兰迪斯的Ψ 波连一个人也无法再包容了,这时兰迪斯知道是结束的时间了。 兰迪斯知道大神在训练中有帮这两个人,事实上在这段时间里它自己也在享受 着,享受着与大神再一次的亲近。六千年前它因为好奇那遥远的猫国而偷溜出去,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它依然认为自己的背叛行为远超过那偷走大神的人,当那日大神 不肯跟它说话时它以为大神是不肯原谅它了……但现在虽然大神依然没有开口,可 是兰迪斯知道那是有别的原因,大神完全没有因此而责怪它。 “我不知道你的力量有多强,我想比不上龙格尔至少也比得过波格斯了吧,这 剩下的就要看时间以及努力了。”想到离别,兰迪斯带着感伤的说道:“去吧,也 是你该离开这的时候了,去争取那最后七名的名额吧,不要丢了大神的脸。” 程宇低下头亲了一下兰迪斯,从兰迪斯身上的气他可感觉到它内心的激动,不 知道是因为程宇既将离开,还是为了它又要再一次跟大神分离。 程宇突然说道:“我有个请求,我希望你跟姬娜能答应我,因为这问题对我来 说真的很大……” “怎样?”兰迪斯跟姬娜几乎同时问到。 “我可以每天回来这吃晚饭吗?”程宇笑着说:“大概是我没被基因改造吧, 所以我很容易就会饿,一天只吃一餐对我来说已经是最低需求了。” 姬娜笑了,兰迪斯也笑了,他们俩笑的好像要比比程宇还要开心。 -------- 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