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 笑 约 会 一天傍晚,晚饭后,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大叫着冰洁的名字,“冰洁,冰 洁……” “干嘛?”她意兴阑珊地从她的房间晃出来。 “我新买了游戏,来,一起玩。”顺便和你聊聊司空学。我在心里补道。 “不要,你明知道我不会玩那种游戏的。”她转身回房。 我愣了一下。对哦,冰洁兄可以说是样样都行,但就是不会玩电玩,无论是 PS游戏,还是PC游戏,再简单的,她也会输得惨兮兮。简言之,就是她是个游戏 白痴。 正在我呆呆地望着冰洁洞开的房门,以为此“路”不通,打算另辟蹊径的时 候,她又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要玩这个。”她捧起手中的东西。 我的视线落在她手上,“你从哪能儿弄来的这古董?”“小霸王”牌的游戏 机耶,算一算,至少也落伍好几十年了。 “你管我。一句话,玩不玩?”她一副女“强人”的架势和口吻。 我忙不措的点头,“玩,玩!”我敢说不玩吗?如果说了,别说明天的太阳 了,大概今晚的月亮我都见不着了。 于是,我快手快脚地拔掉PS机的电源线,接过她手的古董游戏机,连上线。 “卡呢?” “喏。”她坐到我身边,递过来一盒游戏卡。 吓!十二合一?真是……有够落伍的。超级玛莉、打冰块、小蜜蜂……我的 天!我在心里又是一叹,这些游戏还真是有怀旧的味道哩。“你要玩哪个?”我 把卡插入游戏机。 “松鼠大战!”她兴奋地拿起手柄。 “好。”我拿起另一支手柄。十几年不玩了,不过,宝刀应该还未老,今天 正好大展身手,也让自己追忆一下年少时的美好时光……怎么越说越离题了?差 点忘了正事。 游戏开始了。 因为是古早游戏,和现在的PS游戏简直没得比,所以本人是游刃有余,边玩 着,边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反观冰洁,她整个儿人都快钻到电视里去了,身体还会随着屏幕上的小松鼠 动个不停,一脸专注。 嘿嘿,这样刚好可以让我陷害……呸呸!是造福于她。 “冰洁。”我斜睨她一眼。 “嗯?”她全神贯注于电视,只是随口应道。 “前几天司空学向你求婚了,是吧?”我试探地问着。 “嗯……”她仍随便应着。 “你拒绝了他,对吧?” “嗯……” “为什么?” “嗯……” “他是个好男人,不是吗?” “嗯……” “古人曰:”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吗?“ “嗯……” “所以像司空学这样的好男人应该留着自己用,对不对?” “嗯……” “因此,你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是不是?”我在心中窃笑,她的一心一意 刚好给了我拐她的机会。 “嗯……” 哈!“司空学约你这个星期六去吃饭,你会去的,对不?”成功就在眼前。 “嗯!” “耶!”第一步作战计划成功,我为胜利欢呼。 “莫理,我杀了你!”这时冰洁也向我扑来,掐住我的脖子,前后左右地摇 晃着,“你干嘛把我的松鼠扔出去?害得我死掉了!” “谁让你站在我前面,那只狗冲过来,我没箱子扔,当然就得扔你喽。”为 了保“命”,手段可以不在乎。 “那你扔一次就好了呀,干嘛连着三次都扔我出去?”她的两眼都快喷出火 来了。 “扔一次……那狗也死不……呃……冰洁……你真想……掐死我啊?” 这一晚我被冰洁狠扁一顿,不过,能拐到她星期六去赴约的承诺,也算是值 得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就为了看戏,还得受皮肉之苦。 唉—— 星期六终于到了,我和司空学相约提前来到饭店。 “她真的会来吗?”司空学不时地向外张望。 “安啦,她一定会来的。”我自信满满地答道。有免费的大餐不吃,那可不 是冰洁兄的作风,况且今天晚上没人给她做饭,她才不会虐待自己的胃呢。 “真的吗?”他吐了一口气。“那就好。”他紧张的样子就像个第一次谈恋 爱的毛头小子。“对了,洁喜欢吃什么?快告诉我。”夸张的,他竟然还掏出了 记事本,准备做记录。 我按住他的笔,“不用了,你大可以随便叫菜。那家伙没啥味觉,你叫什么, 她都能吃,好养得很。”想当年,上大学时,人家冰洁,把豆腐丝当成肉丝吃, 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咧,你想她的味觉能有多灵敏? “是吗?”他有些不信地看着我。 “是啦,是啦。”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她快来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他乖乖地交出他的手机,我将他的手机与我的手机接通,然后把耳机塞进他 的耳朵,把手机放回他的衣袋。万事OK,只欠冰洁的到来。 “哦!她来了!”我一发现冰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就连忙藏头遮脸地蹿到 一个角落的座位上,拿起一张报纸挡在脸前,当然,为了看戏,我还没忘了在报 纸上捅出两个小洞来。就这样,我通过小洞看着冰洁和司空学的一举一动,借由 手机听着他们的一言一字。 司空学一看到冰洁,高兴得几乎是用跳的站起来,吝于表现其他表情的脸上, 竟有着大大的笑容,真是可以跌破我的眼镜。他绅士的为冰洁拉开坐椅。 而冰洁则是一贯的迟钝,没有感觉出他的殷勤,很理所应当地坐了下来。 “唉——这女人的神经都长到哪去了?”我无奈地摇头。 “不准你这么说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噢,我忘记司空学也可以通过手机听到我的声音。 “你说什么?”冰洁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很严厉地小声自语。 “啊?”对着我总是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的司空学,面对自己心仪的人儿却 变成了一只呆头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马上充当起场外指挥,用手机告诉他说:“没什么。” “没什么。”他像只鹦鹉一样学起舌来。 “你能来我很高兴。”我就像个正在都孩子说话的母亲一样,一字一句地教 着。 “你能来我很高兴。” “谢谢你。” “谢谢你。” 而冰洁则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是莫理要我来的,你要谢就谢她好了。” “不,你能来才是最重要的。”他终于找回了舌头的主控权。 这时,侍者送上一壶茶和菜单,我这边亦然,只是我挥退了侍者,而司空学 则拿起了菜单。 “你饿了吗?要不要先点菜?”他询问着她的意见。 我则为他的问话大翻白眼,他实在是太不了解冰洁了,为了这顿晚饭,她可 是打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任何东西,就等着这顿免费饭哩。 “嗯。”冰洁点点头。 司空学礼貌地将菜单递给她。 不过,如我预料的那样,她将菜单又推回给他,“你随便点吧。” “我没说错吧?”哼,这么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作的。 于是司空学翻开菜单,点起菜来,“水果沙拉、佛手海哲皮、辣子鸡丁、糖 醋八宝肉盒、葱爆三样、软炸虾、冬瓜盅……”他无休止地点着。 我就看冰洁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很快……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她的钱奴本性又发作了,“咱们就两个人,你点 这么多,吃得了吗?”她抄走他手中的菜单,又拿过侍者手中的单据和笔,“这 个不要,这个不要,这个也不要……”就见她在单据上左划右划,我想恐怕那上 面也剩不下几道菜了,而且肯定还是那些最便宜的。“就这样吧。”她把单据扔 回给侍者,又问道:“这是什么茶?” “菊花茶。”侍者尽职的回答。 “要钱吗?”这才是她最看重的问题吧。 “不,这是免费的。”侍者仍是有礼地答着。 她打开茶壶的盖子,朝茶壶里面看个不停。 怎么了?难道壶里有什么脏东西?我也打开面前的那只茶壶,向里看。没有 啊。她到底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这时司空学代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看看那菊花是不是整朵儿的。”她头也不抬的答道。 而她的回答差点让我一头栽进茶壶里。“哎哟!丢人!” “这不叫丢人,这是勇于求证。”司空学又开始为他心爱的人辩护。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锱铢必较的女人有什么好?”可以接受冰洁个 性的人,也都是异类……连我都算上。 “可以勤俭持家。” “你在和谁说话?”他大声的怒斥终于引起了冰洁的注意。 被抓包了,司空学只会呆呆地看着她,任她发现,并拿走他口袋中的手机。 她看到手机上显示出的号码,“莫理?” 啊!被发现了。我在心里大骂特骂司空学的不小心。 “莫理,我知道你一定就在这附近。”手机里传来的冰洁的声音,让我像只 鸵鸟一样,一张脸都快埋进桌面了。 直到挡在脸前的报纸被人抽走,我才只得慢慢地抬起堆满了讨好似的笑容的 脸面向来人,“嗨!晚上好,真是巧遇。嘿嘿……” “巧遇?还真是巧啊——”她拖长着声音,眯起了眼。 “对,对,很巧,很巧……”我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希望她不会火山爆发。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好轻轻地问道,但是表情却很恐怖。 我快速地摇着头,“没有,没有……” “你们两个合起来整我,是吧?”她微笑着,但笑里藏刀。 “怎么会?我们没有要整你……司空学,你倒是说句话啊!”看着面有震怒 迹象的冰洁,我也顾不上形象地在大庭广众下放声大叫着司空学,请求支援。 可是冰洁的动作更快,潇洒地转身,快步直奔饭店大门。 “司空冰,你快追啊……”不过这次他的反应倒不慢,拔腿就向外追去。 当我随后赶到门口时,就只听到司空学的叫声。 “洁,小心!” 一声“嘶!”的急紧刹车声后,“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辆中型面包车停在路中央,而司空学则躺在距车前三、 四米远的地上。 应激反应,我当即掏出手机,拨出急救电话。 “莫理!叫救护车!”冰洁跪在司空学身边向我大吼着。 “我已经在叫了!”我也吼回去。 然后……没有人记得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