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钟文浩冷淡回答何韵梵:“反正你也不可能成为钟家的媳妇了,你就不用管 到时我要怎么向我爸妈解释!” “文浩,我不想伤他们的心!求求你不要告诉他们,我曾经是怎么……怎么 算计你的。”她困难地说出这些话。 “你又何必摆出这副善良的嘴脸?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有多奸诈狡猾!你 根本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为乐!” “我不是!你不要乱说!我不是啊!”何韵梵的眼神悲伤极了! 他不屑喝斥:“你不用再演戏!” “算我拜托你了,请你不要对伯父母说实话!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只希 望不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哼!没想到你还有羞耻心!” “文浩,答应我!” “好,很好!”钟文浩冰冷瞪着她。“你想再跟我协议什么,干脆今天我们 一次全说个清楚,省得以后你又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想找上钟家来”闹场“。” 何韵梵心虚地说:“那你曾说过要帮忙”何氏钢铁“企业起死回生的事……” “我不愿意!”他一口回绝。 “不要!文浩,请你不要这样!”她突然跑到他的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眼中满是恐慌。 他狠狠甩开她的小手。“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求我吗?” “我绝对没有这么自以为是!”她赶紧摇头否认。“我只是觉得,你的怒气 针对我一个人就好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来赎罪、来让你消气!只要你肯继续帮忙 何家解决困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绝不会有第二句怨言!” 钟文浩深沉地、静静地审视眼前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何韵梵。 她是那么美、那么独特的女孩,也是他“一小时前”还深爱着的女孩,为什 么她要做出那些令人不齿的事?! 若不是他看到那本小笔记本,他一定会一辈子爱着她、恋慕她! 此时,他真不知是该恨她,还是恨自己多事、去偷翻了她那本“犯行纪录”, 将他们原本美好的未来,无预警地一下子摧毁殆尽。 坦白说,钟文浩并不想放过何韵梵! 她的存在已经深人他的生活、他的灵魂,之前他也已经确定自己爱上了她, 要他怎么硬生生将她从他的人生中拔除? 虽然他对她已失望透顶、轻视到家,不可否认的,她这个人依然吸引着他! 她美丽的容颜,顾盼神飞的妩媚,甚至现在她哀求乞怜的模样,都让他无法 硬起心肠、将她推远离他。 想到这一点,钟文浩更是感到愤怒! 他应该彻底恨着何韵梵,想办法报复被她欺骗、玩弄的羞辱,而不是心软地 一再答应她开出的种种条件。 在这一瞬间,他决定了! 他既然不能放过她,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他不让她尝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被她伤得血淋淋的心? 打破了久久的沉默,钟文浩若有所思、神情诡谲地对何韵梵说:“你真的愿 意做任何事,来让我消掉怒火?” 她赶紧点点头,美眸中闪着柔顺、驯服和忏悔的决心。 “很好。”他的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那我有个提议,你听过后可别说你 不想接受。” “请你说吧!” “你在小笔记本中屡次将我定位为你的”金主“,那么我做人大方一点,我 就当你的金主好了!”他俊美的脸庞冷得像石雕。“不过相对的,你也要付出代 价,让我觉得我为你花钱,不是一件亏本的生意。” “什么代价?”何韵梵的心口莫名地发凉。 “你得当我的性奴隶。” 她惊慌得倒抽一口气,嗫嗫嚅嚅反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情妇?” “不是。”他悠然解释。“一个女人如果是我的情妇,我还会费心讨好她、 买礼物送给她,让她心情愉快地跟我欢爱,可是,你并不值得我这么对待你。” 她一脸惨然地问:“那你想怎么对我?” “我会找一间三房两厅的公寓,让你搬出来住。然后只要我有性需要,你都 得回那间公寓,乖乖躺在床上等我,让我发泄我的欲望。不过,你休想要我对你 付出任何关怀和怜爱,因为我们之间只是”性交易“,你懂了吗?” 何韵梵眼中泪光浮现,红润的樱唇微微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 到了什么! 她最爱的文浩,竟然准备彻底物化她,利用她泄欲,将她当成一个不需要付 出感情的玩物! 她甚至连当他情妇的资格都没有…… “文浩……你就这么恨我?”她幽幽地问。 “你对我极尽欺瞒、算计之能事,还要我帮你家重振事业版图!如果我不从 你身上讨点公道回来,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连我自己都会轻视自己!” “这只是你的自尊和骄傲在作祟,你无法容忍我蓄意骗你,对不对?” “你糟蹋了我的感情和心,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他恶狠狠地说。 受到太深的刺激,何韵梵也忍不住将委屈一吐为快! “当初我也不想三番两次骗你!可是你的条件那么好、眼光那么高、又抱着 不婚主义,我能怎么办?我不想嫁给杨继强,我当然要想办法、嫁给我自己喜爱 的男人!这又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你的心机太深沉、太可怕?” “我是真的爱你,才会这么不择手段!”她幽怨瞪他,大眼中写满痛楚。 “这种爱我不敢要!”钟文浩毫不留情回答。 “不要就算了!”她生气反驳。“反正无论我再怎么说破嘴,你也不可能原 谅我,我不想再苦苦请你体谅我子!你要恨我、讨厌我,都随便你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想救”何氏钢铁“了吗?”他用力抓痛她的上臂。 “你欺人太甚,我当然要抗议!” 钟文浩嘲讽她。“我都还没对你采取任何报复行动,你就大鸣大放抗议,这 世界是怎么了?反了吗?” “是你说要谈条件,我当然得跟你好好谈!我不想当你的专属妓女!你绝不 能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冷笑地说。 “你不是说过你爱我?难道那全是假的吗?”她激动地反问。 “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爱你了!” 她泪眼盈眶尖喊:“你的爱情真是脆弱!真是经不起考验!” “今天换做你是我,你还能说你爱我吗?”钟文浩冷酷回应。 “若是那样,我会设身处地为你着想!我会去思考、你为何要那么做的动机。 我还会用我的爱,来包容你犯下的错误,”真爱“不就是如此吗?” 何韵梵利用假设的立场,说出了内心深处对他的恳求。 只可惜,此时的钟文浩根本完全听不进去! 他一向是个高傲的贵公子,她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让他打破不婚主义 的惟一挚爱。 但她的种种算计,不但让他失望、心碎,更直接践踏了他的高傲! 他千挑万选,竟然选中了一个“坏女人”为妻,从头到尾还被她玩弄在股掌 间而不自知。 不!他不爱何韵梵了! 他恨她! 钟文浩厌憎斥骂:“你不要再说那些漂亮话来合理你自己的行为了!你说得 越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好!我不说!我也不想再跟个冥顽不灵的男人沟通!” “我话只说最后一次。”他的表情酷寒。“今天你要我当何家的金主,你就 得心甘情愿接受我刚才开出的条件。假如你还是要继续装高尚、扮可怜,那我们 现在就可以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你也不必再来求我帮忙了!” 眼见他态度强硬,丝毫没有一丝转圈的余,地,何韵梵当场慌了! 再也不敢跟他讨价还价、“大声小声”,她急急地说:“好,我答应你!我 全听你的就是!” “就如你先前所说,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你最好不要异想天开,又想 暗中向你我两家的长辈们告状,造成我的困扰和压力。你要想再自作聪明,我马 上撤出对何氏企业的各项援助,到那时候,你就算跪在我的面前求情,我也不可 能再一次心软了!” “我明白,我不会去犯了你的忌讳。”何韵梵认命低语。 “还有我们这段”肉体关系“,在我还没厌倦之前,你不能想离去就离去。 当我打手机Call你时,你也必须随传随到,不得用任何借口推托、逃避。” “是!钟大人。” 钟文浩猛然托起她的下巴威胁她。“我也不准你老是一副不驯的表情和语气! 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的奴隶!” “我知道了。”她萧索回应。 “改天等我有空,我会教导你,如何当一个称职、又能取悦我的床伴。” 撂下这句对她充满贬低意味的话,钟文浩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大踏步离 开了她的房间。 而呆呆站着的何韵梵,突然像全身力气被抽光了似的,一下子就软倒在自己 的床上。 她还能嗅闻到枕头和被单上,有属于他的味道,还有他们两人一起留下来的 亲昵气息…… “哇——”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完了!一切都完了! 文浩恨她到这种地步,她真的好痛苦;好伤心!她的心已经被他狠狠凌迟, 碎裂成了千片、万片…… 她真怀疑心碎成那样的自己,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何韵梵哭得双眼红肿、嗓音沙哑,哭得好累!好累! 她一直在孤军奋战、一直在努力争取自己的爱情,结果……结果……她换来 了什么? 她真的万念俱灰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忧伤依然,神志却渐渐清明,与生俱来的勇气,也一点 一滴涌上她的心头。 她不能认输!还不能! 她还有一点点的胜算,那就是文浩依然要她。 虽然他要的,只有她的身体,但他毕竟没有将她赶出他的人生之外,再也不 理会她。 就算只剩下千万分之一,她仍有赢回他的心的机率啊! 既然她爱他,她就不能轻言放弃! 何韵梵握紧小拳头,通红的双眼中,布满了不服输的决心。 钟文浩为了“包养”何韵梵、所租下来的第六楼公寓,就位在“英业”集团 大楼附近的高级住宅区。 他们的婚礼对外宣布无限期延长之后,两人又协议好,只告诉家人们、他们 俩已然因为个性不合而悄悄分手,就没再做多余的解释。 而何韵梵为了履行和“金主”的约定,也向父母扯了谎。 她说自己想治疗失恋的伤痕,惟一的办法,就是搬出充满与男友回忆的家, 到外面去租房子,并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来做。 这样子她也比较不会常常遇到、会以朋友身份来家中拜访,并协助爸爸重振 何家昔日光景的钟文浩。 钟金城夫妇一知道婚礼突然取消这个“噩耗”时,根本就无法接受! 他们再三盘问大儿子,却只能得到他的沉默和一张臭脸相对。连他的弟弟想 旁敲侧击,询问准大嫂与哥哥分手的真正原因,也被他三言两语打发掉,得不到 清楚的答案。 钟家三人虽然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不过暂时之间,他们又不太敢主动去找何 韵梵本人问个清楚。 他们总觉得负心、背信的那一方,一定是文浩! 毕竟曾经高唱不婚主义的他,极有可能是得到了“婚前恐惧症”,才会在打 算结婚之时,又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 面对这令人扼腕的结局,钟金城和王千慧夫妇可说是又气又无奈,偏偏他们 又拿大儿子没辙! 至于何再兴夫妇这边,可就比较搞得清楚整个状况了! 女儿的黯然神伤,文浩掩饰不住的愤懑,在在说明了谁是想要取消婚约的那 一方。 但由于文浩并没打算撤出原先对“何氏钢铁”的金援,何家夫妇也不好再多 劝他什么“再考虑清楚”之类的话。 与女儿已经分手的他,还能保持君子风度,坚守之前他许下的承诺,他们当 然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而对于韵梵搬出家里的决定,何再兴和林绿芬也是—口就答应,并且很有默 契地、绝不追问她真正的原因。 为了振兴何家;她是那么努力、那么用尽心机!现在她已经算是成功“达成 任务”了,她当然有权自由选择、她未来想过的生活方式。 如果女儿有心酸、有委屈,她想对父母讲时,她自然会讲。他们再去多问, 也只会增加她的心理压力而已。 怀着这种体贴、又内疚不已的心情,何再兴夫妇只是默默帮忙女儿打包行李, 并一再叮咛她、若是在外面住不惯,一定要立刻搬回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