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馨!” 一句警告的叫喊,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石馨兰只好住了嘴。 石母十分不高兴的开卧教训:“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到底是怎么搞的?江 先生都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你还这么不知好歹的胡言乱语,都怪你老爸宠坏了你。” 石明文无奈的叹口气,怎么又是他? 看到老爸无奈的表情,石馨兰内心充满愧疚感,总觉得不该让疼爱她的父母 亲失望,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会在这男人面前完全失控,然后冲动 行事,口不择言的像个没家教的女人,真是令父母汗颜! 忍下心底对他的怒气,石馨兰再次对他道歉,才让父母稍露安慰的神色。 “江先生,今晚就留下来一起用餐好了。” “不了,下次再来叨扰,我还有事。”江承辑站了起来,对石明文露出一个 温和的笑容,然后给了石馨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个眼神令石馨兰打了个寒颤,原本她总是无法窥探其中的涵义,不过,这 次他毫不掩饰掠夺的眼神令她吓了一跳,在她想要开口质问他是什么意思时,石 父石母就要她送他出门。 在门口处,她对他不假辞色的道:“告诉你,我是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才向 你道歉,别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多对!” 谁知,江承辑听完她的话后,突兀的转身与她靠得非常近。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倒退一步,防御的对他说:“你想做什么?” “石馨兰,我们之间还没完,你等着吧!”他撂下那句话后,不待她有任何 反应,随即转身离去。 石馨兰纵然有心想要追问,也问不到人,只好悻悻然的转身走人屋内。谁有 空理那个神经病?又没那么倒霉,何必和他没完没了?那男人最好离她远远的才 好。 当她走人客厅,就听见石父的谈话。 “真没想到江先生会主动来找我们。”石明文讶异之余也显得开心。 “老爸,你好像很高兴他来找你。” “当然。江先生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是个出色的企业经营者,你该听过森野 集团吧?‘’ 森野集团是一个跨国际的集团,总公司在日本,分公司遍及全球,森野的名 号一打出去,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经营的产品也十分多样化,大多都是 高价位的商品,如珠宝、服饰……等等。 听老爸这样说,那他该不会是…… “哇!老爸!他该不会是森野集团的继承人吧?”石馨兰瞪大眼睛问出心中 想法。 “没错。所以我才会说,江先生来找我我感到很讶异!” “原先是为了你的事而希望和他见面,没想到江先生竟然亲自跑来,而且还 谈及这次研究机构成立的基金问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看到女儿不 以为然的表情,石父又继续说道:“别露出那种不信的表情。他若不是个好男人, 就不会宽宏大量的不予计较,还顺道和我谈这次赞助的事项,如果可以得到他的 支持,我们的机构要成立就没问题了。”石明文以着兴奋的语气期待的说。 “老爸,别想那么多,也许他只是顺道来拜访罢了!”石馨兰虽然不想浇老 爸冷水,但以女性的直觉,再加上他的眼神与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有什么阴谋似 的,她才不认为他会那么好心的无条件拿出一大笔钱来赞助老爸的学校。 “明文,我看他从头到尾说的也不多,临走前也没承诺什么,你别抱太大的 期望,免得到时候失望愈大。我去准备晚餐了。” 石馨兰却显得有点不安,因为她没忘记江承辑临走前的眼神与对她所说的话。 惹上这种男人,或许不是明智之举,不过她随即甩甩头,乐观的想,他们根本就 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就算江承辑想和她没完没了,只要不去理会就好了,难不 成他会杀了她吗? 想到这里,石馨兰忍不住感到好笑,然后尾随母亲身后,帮忙准备晚餐去了。 ¥ ¥ ¥ 江承辑今年三十岁,中日混血儿,爸爸是日本人,妈妈则是台湾人,父母亲 在一场空难中罹难。当时江承辑年仅十岁,在台湾由老管家扶养长大,借由父母 亲留下的巨额保险金生活求学,大学毕业后被日籍爷爷带到日本去。 江承辑回到日本后,主持了森野集团,在大学时就已副修语言学,精通英、 日文,其他语言则略有涉猎,商业金融方面更是了得,所以森野集团在他的领导 下,八年来,除了以珠宝为主外,更借此拓展出更多的业务。 森野这两个字在他的领导下立足于全球且屹立不摇,并且发扬光大,连服饰、 电脑网路……等都在他的手下成长,日本、台湾……等亚洲地区的国家股市都操 控在他的手上,所以各大企业都对他忌惮三分,礼遇七分。 森野集团在台湾的总公司位在台北市最热闹的商圈内,由森野所建造的大楼 共十五层。一至七楼是百货公司,全部都是森野的产品,包含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的高级品;饮食、生鲜、娱乐则和其他公司合作,成为一家食、衣、行、育乐齐 全的百货公司。 八到十三楼则分成业务、设计、销售、会计……等部门,十四楼是总裁办公 室,十五楼则是住家式的大套房,从酒吧、厨房……等现代化的设备一应俱全, 只要想留在公司加班,就可以到十五楼去得到很好的休息。 森野集团在台湾的总裁对外挂名为江承辑,而森野集团总公司的总裁话森野 拓泽,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沈天擎站在豪华气派的总裁办公室桌子前,将一份企划案交给江承辑,眉头 紧皱、无可奈何的说:“这个珠宝设计十分重要,是由阿拉伯传真过来的,在还 未设计完成前,就已传出被各巴巾美商公司所剽窃,要是被王宫那里知道,我们 就有得解释了。” 江承辑看了一眼传真,“证据?”这种事是不能道听涂说的,必须要有证据。 “我已经派人到Opale 台湾总公司去调查,证实确有其事,而且林子扬十分 得意,想看我们吃敞足,成为国际大笑话。”沈天擎十分愤恨不平,在心中把他 咒骂了一千遍。 林子扬,二十八岁,中美混血儿,是个优秀的人才,0pale 也是家族企业。 传言林子扬是私生子,但因为能力强,所以被派来台湾坐镇。Opale 和森野一样 是以珠宝起家,当然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两间公司互相竞争是时有所闻的事。 “不过,他们这次的手段真是太卑鄙了,没想到林子扬是这样的人。”沈天 擎怒火中烧的说,要是重新设计,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对森野的信用是个严重的 打击。 “要设计师按照时间表将之完成。”趁着沈天擎埋怨的空档,江承辑将所有 的情况想了一遍后,下了指令。 江承辑果决的指令,令沈天擎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啊?总裁,如果 他们真的也生产了这样的产品,那阿拉伯那边……”拜托,要是阿拉伯王宫得知 他们独特的设计被Opale 广泛生产,那后果可是无法预计的! “天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把戏该不会看不出来吧?想想看我们的 保全系统有多严密,我们有的别人一样会有……”江承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江承辑的这番话提醒了他,对啊!森野的一切控制都很严密,每个设计师只 要在为公司设计一项产品时,一定会住在公司安排的隐密地方,甚至有顶尖的保 镖保护着,直到产品出产,交到买方手里,整个交易完成后才有可能放假,那对 方的公司是…… “啊!”沈天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惊叫出声,“反搜证,该死! 被骗了,他们一定知道我们会去调查。既然风声是他们放出来的,对方就一定有 所防备,目的就是要我们上当;重新设计时间上一定来不及,只要让我们诚信破 产,对Opalc 而言就有好处。”他恍然大悟的喊道。 江承辑点点头。“懂就好。”他静默了——会儿,又说:“这件事就到此为 止,一切的情况交由你去掌控,我想知道日本那方面的动静。” “松版理牧那老头现在打的是联姻的主意……”松版企业在日本也是数一数 二的集团,一方面和森野樊宇,也就是江承辑的爷爷是忘年之交,对于森野集团 在江承辑的领导下变得这么出色,自然有心想借由联姻扩展事业版图。因为松版 在日本虽然不可小愿,但只在亚洲地区闻名,想拓展以外的地区却已错失良机, 当然得和森野合作,才有可能拓展得出去。 松版理牧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所以也想找一个佳婿,当然江承辑就是一只肥 羊,而由森野樊宇身上下手是最快的。 沈天擎看到就算碰到再大的事业困境也不曾有过情绪波动的江承辑,交叉在 桌上的双手握得有些发白,他丝毫不感到意外,也只有在提到有关家族的事,尤 其是他爷爷时,江承辑才会泄露出情绪。 沈天擎和江承辑是大学时的好朋友,对江承辑的沉默寡言,他丝毫不以为意, 因为看到了他的孤单寂寞,认定他需要朋友,所以他就自动和他做起朋友来了。 大学毕业后,他在江承辑的请求下回到日本,两人晚上一起进修硕士、博士,白 天则一起在森野集团学习,虽然江承辑不擅表达情感及言语,他却感受到了友情 及真心,他们的情感不需言语来证明。 自然这些年来,对于森野樊宇和江承辑之间的冲突和心给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只有在森野樊宇的面前,江承辑才会有失控的举动。几个月前的一次冲突,不 知道是什么原因令江承辑决定回台湾,任凭森野樊宇如何跳脚、咒骂,他都不为 所动。回到台湾后,江承辑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他无表情的面具下,至今还不曾 失控过。 “是吗?那老头……” “你都已经三十岁了,而且听说松版花珍很喜欢你,所以早就巴着老总裁不 放,他替你答应了,我看很快就会向外界公布。” “承辑?”沈天擎看他陷入沉思中,眼神显得空洞,令他不由得担忧的急急 叫着他,看他的视线对准了他,才松口气的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刚回 来台湾的那一个月,江承辑的眼神就是这么的空洞,仿佛灵魂已脱离身体,令他 觉得害怕恐慌,天天守着江承辑,真怕他就这样过下去。 江承辑又回复一贯的冷情态度。 “你想,我会如那个老头的愿吗?”他冷冷地问,斜睨着沈天擎。 “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了吗?”沈天擎迟疑的问。 “没有。” 他果决的回答令沈天擎为之一愣,“啊?” “你往下看不就知道这次谁会赢了?”江承辑的嘴边噙着一丝冷笑。 那冷笑竟令沈天擎起了寒颤。这几个月来,江承辑都不和森野樊宇说话,这 样有意味的冷笑,看起来他们爷孙俩免不了又要有一番激烈的争执。不过江承辑 已非数月前那个个性毛躁的人,他沉稳冷眼看待事物的态度,一定会今森野樊宇 心惊的,唉!他只求一切和平落幕就好。 “回到台湾的这几个月来,你几乎都住在顶楼,最近我听源伯说你常回去老 家,看来你倒是能适应了,不会再触景伤情?”沈天擎这次是以朋友关心的口吻 问他。 江承辑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他心底清楚为什么最近喜 欢回老家住。就算沈天擎是他唯一信任的好朋友,他也不想将自己内心那陌生的 悸动告诉他,因为连他自己都还搞不清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今天我会将一切的事情都交代好,明天开始就由你代理一切向外的事务, 公文方面每天下午由林秘书送来给我就好。”江承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回 答不出来,所以就开始交代起事情。 听到江承辑丢了这串话下来,沈天擎有些讶异,自从江承辑接掌森野集团以 后,从来没有放过自己一天假,从没有一天不到公司,这次是怎么回事? 江承辑看出好友的疑惑,不过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只是示意他可以出去。 沈天擎向他点点头后,满腹疑问的走了出去,他明白要是江承辑不想说,再 多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Ⅴ ¤ Ⅴ 这天清晨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整个天际都是灰蒙蒙的,石馨兰穿着一身轻便 的服装,长发扎成一束高高的马尾,神清气爽的看着窗外,丝毫不被阴霾的天气 所影响。 “小馨,我看今天天气不好,就不要出去运动了。”李玉玫看天气这么差, 担心的劝她不要出去。 “老妈,只有飘毛毛雨而已,而且地上都没有建,没有关系啦!下个月就要 世界舞蹈比赛了,我不好好加强体能怎么行呢?” 一年一度的世界舞蹈比赛是每个练舞人最想参加的,石馨兰当然也不想错过 这次的比赛,虽然能扬名国际,不过她却不在乎名利,最重要的是能观摹其他各 国选手的舞姿,这样她的舞技才能进,步,教给学员更新潮的舞步。 “那你自己要小心!”李玉玫知道石馨兰一直是个独立有思想的女孩,一旦 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像她从小就一直很喜欢舞蹈,所以从幼稚园 到大学都一直学舞蹈,到现在也有一点小成就了。 “嗯,妈,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她笑着在石母脸颊上印上一吻。 “我走了,掰。” 出了家门,石馨兰来到往常练舞的地方,先做柔软操后开始跑步、跳跃。 也许是因为自恃对环境的熟悉,而忽略了气候不佳的因素,她在往后翻腾时 一个不稳,落地时竟然扭到了右脚,叫了一声后跌坐在地上,双手抚着伤脚。当 摸到伤处时,石馨兰痛叫了一声,她知道得靠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回到家,所以 先用右脚支撑,再把右脚轻轻放在地上,谁知这样轻轻一放也痛得半死。 “哇!该死,痛死了。”石馨兰低声诅咒,借以转移痛得要死的感觉,那剧 烈的疼痛令她跌坐在地上,原本整齐的头发因为挣扎和冒汗显得有些凌乱,整个 人看起来也有些狼狈。 她低垂着头想再次尝试站起来,下一刻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悬空,落在一个 温暖宽厚的胸膛里。没有多想,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石 馨兰发觉这个人抱得很紧,只好手脚并用的挣脱想离开,甚至对他破口大骂了起 来。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干嘛乱抱人,色狼呀你!我又不认识你,真是 莫名其妙!”挣不开他的怀抱,石馨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骂了再说。 石馨兰抬起精致秀丽的小脸,脸上满是惊愕,连身体都停止了挣扎。“是你!” 她惊叫着指着他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完后,她惊讶微张的小嘴,还是 张得大大的。 江承辑抱着这副散发着女性幽香的胴体,看着石馨兰瞬息万变的丰富表情, 眼底闪过一丝好玩兴味的光芒,却不显现出来,只是面无表情淡淡地对她说: “我住在这里。”同时抱着她往那栋大别墅走去。 看他根本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石馨兰连忙对他大声喊着:“放我下来!我 才不要你抱。”怎么那么倒霉?明明是要找个地方来避开他,好安心的练舞,怎 么会练到他家的空地来了? 江承辑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叫嚣抗议,依然稳稳的抱着她走向门口。 石馨兰对他的充耳不闻感到十分的不满,忍不住伸出手推着他的手臂,“喂! 你这个人是耳聋啦?我叫你放我下来。” 她忍不住尖叫,因为他突然松手的动作,害她一个防备不及,差点要和地面 接吻。从这种高度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于是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待惊魂未定 的心脏慢慢的稳定下来后,才用力的打了他一记手臂。“你这个……唔。” 石馨兰忍不住瞪大圆眸,不敢置信江承辑竟然吻了自己。从来没有被人吻过 的唇瓣就这样被他紧紧的压住,感官之间霎时充满了男性的气息,让她意乱心慌、 不知所措;不曾经历过这种亲吻的感受,让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石馨兰正想伸手推开他的头并且开骂之际,他早已移开了唇,并扬起一抹淡 笑,对她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恰的女人?” 江承辑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石馨兰为之傻眼。真设想到这个男人笑起来竟然 好看到令她为之心动的地步,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让她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 “没有人说过,只有你。”她加重语气的说。 闻言,江承辑的嘴角呈现上扬的弧度,挑眉对她说:“喔!这么说来,就只 有我这么有荣幸能让你表现出恰的这一面罗?”他突然停下来低头看她。 “荣幸你的头啦!”她没好气的反驳:“我的温柔对你这种人而言是一种浪 费,你只配看到我粉恰的一面,要不然我就会被你这种虚伪的男人欺负。” “哈!哈!哈!”江承辑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恰?她可是一个很温柔又可爱的女人,根本就和那个字八竿子都打不着 关系,要不是因为他,她的火气怎么会常常上扬?对于自己在面对他时失去理智 而毫无气质的表现,她都觉得很难以理解呢! 现下这个让她完全变了个人的罪魁祸首,竟然敢当面说她恰?哼!正当石馨 兰想要和他理论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他家的大门口,而门口站了一个看起来 很可爱的老人,她忙着打量老人,没有时间再和他多说什么。 站在大门口的源伯吃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少爷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开怀大笑?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难不成是他看错了?少爷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会 抱着一个女人笑成那副模样? 源伯急忙拿下老花眼镜仔细擦拭干净,再瞪大双眼,唯恐自己看错了。 只见那个女人依然窝在少爷的怀里,一副不安分的模样,直瞪大眼睛,看到 少爷笑成那个样子,就用力拍着少爷的手臂,并对他不满的叫着。 “笑什么笑?” 少爷却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复为淡漠的死……喔, 不,是老样子。天啊!今天到底有多少惊奇在等着他这把老骨头,他的心脏可经 不起吓呀。 石馨兰在看到老人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时,忍不住对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当看到老人的眼镜又从鼻梁上滑下来时那副滑稽的模样,更是调皮的对老人挥了 挥手,让老人一时愣住。 她不就是少爷连续好几天盯着看的那个跳舞的女人吗?看起来精力十足的模 样,一点儿都不像脚受伤的样子。 依他的直觉判断,未来精采热闹的日子是可期待的,不知为何,老人的心底 竟出现兴奋的期待,这个大宅也寂寥够久了,该有个女主人来赶走一室的冷清。 直到少爷吩咐他准备热水、毛巾和药品,源伯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去准备。 ※ ※ ※ 石馨兰被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直往大厅的四处转,被这 里仿若三十年代的摆设所吸引,老式的圆型大吊钟等等的摆设和现代化的电器产 品搭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石馨兰只顾着看大厅的摆设,没有注意到源伯已经将热水、毛巾和药品拿来, 更没有注意到江承辑将她受伤的右脚摆放在他的腿上,脱下她,的鞋袜,细心的 以热水擦拭,当他的手放在伤处时,那轻髑却仿若几斤重的压力,使得她哀叫出 声,注意力马上被拉回来。 “噢!”石馨兰反射性的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好痛!别这么用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和痛楚,并对他抱怨。 江承辑不顾她握住的手,还是轻柔的用沾有药膏的手为她轻抚伤处,望着她 因为痛楚而含着泪水的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一向不会安慰人的他,心底竟 浮现一丝罗惜,没有经过考虑就脱口而出:“我已经很轻了,忍一下。” 江承辑安慰的话语虽然令石馨兰的心感到温暖,但依然痛得哇哇大叫,甚至 很小人的揣测他该不会是乘机在报复吧?之前自己让他很没面子的在公共场合丢 脸,所以他现在才会故意用力的按压她的伤处,要让她做世界上第一个因为伤口 的疼痛而死的女人吧? 石馨兰哀怨与怀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江承辑,不过却不敢开口问,因为现在 他的手正按压着她的疡处,她又不是找死,更何况,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识时务 者为俊杰这句话,她可是最佳的实践者。 但另一个人可没有那么镇静了,那个人就是源伯,他因眼前这幕永远不可能 出现的情景而惊愣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向冷情的少爷,从来没有带女人回 来过,更不可能对谁有这样温柔的言语和呵护的举动,现在少爷竟然会对这个女 人显露出这样的情绪来实属难得,看来这个女人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样。 石馨兰专注地看着江承辑为她包扎扭伤的脚,眼底浮现了担忧。“我的脚应 该……过几天就会好了吧?”她的语气里有着迟疑,担心会因为脚伤而延误了练 习,这样比赛会受到影响的。 江承辑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安慰的话就这样从嘴里溜了出来:“不严重, 顶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好了。”他竟然讨厌看到她脸上那紧蹙眉头的模样,他的心 不由自主的为了她而揪紧,那种感受是心疼吗? 摇了摇头,江承辑不明白自己这种莫名的思绪从何而来,只知在石馨兰大胆 妄篇的在宴会里对他做出那件事后,就对她产生了兴趣,而这兴趣是为了报复她; 没有一个人能在惹上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他要让她明白,有胆子来惹他,就 要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 但现下这个安慰又算什么?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不禁阴沉了几分,嘴角露出 一抹残虐的笑意。算了,就当作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吧!如果没有她的配合,计划 要如何玩得下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计划一方面可以教训她那冒犯他的大胆行为,另一方面又可 以利用她来对付森野樊宇,他就稍微可以释怀,或许是因为石馨兰有利用的价值, 所以他才会如此容忍她的放肆与纵容她吧! 石馨兰听到他的话后松了一口气,也没去问他为什么懂得脚扭伤的复元期, 不自觉地就相信他的话,也不懂自己对江承辑的信任感从何而来,又是在什么时 候产生的?自己不是一向很讨厌他吗? 这种奇怪的情绪,让她的心绪乱了起来,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好,可是又解释 不出自己话什么会这样。石馨兰不耐烦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不去想那 些才不会让自己的脑筋打结,她可不要浪费时间去想荼毒自己的事! 她低头瞄了一眼手表,才发现这么一折腾已经十点多了,“糟了,怎么这么 晚了?”她惊叫三餐跳了起来,压根儿忘了自己的脚不能走。 江承辑对于她如此迷糊的个性,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动作根本比不上她 那健忘的脑子,不过他还是快速的站了起来想过去拉她一把,耳朵毫不意外的听 到她赶紧抱着受伤的脚金鸡独立,边喊痛边诅咒的声音。 “哇!真是该死的痛!”身子因为只有一只脚撑着,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大 拥抱,她抱着必痛的决心双眼一闭,决定让自己再痛一次。 咦?怎么不痛? 石馨兰偷偷睁开一眼,再睁开另一眼,眼前是江承辑放大好看的脸,嗯,真 是一张货心悦目的脸。 江承辑怎么雏着眉头?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不该谈着眉头的,没有多想,她的 小手就这样抚上他微皱的眉头,想将之抚平。 “真是暴殄天物!不要随便皱眉头,枉费你这张脸这么师……”她根本没有 自觉江承辑会皱眉头全是因离她随口诅咒而来。 对于石馨兰将手摆在他的脸上、还对他评头论足的举动,江承辑并没有生气, 反而对她说:“小心一点,别忘了你的脚。”他再次将她小心的安置在柔软的沙 发上,然后坐在一旁,也不阻止她的叨念不休。 江承辑示意源伯准备茶点,顺便打电话向石家报备一声。 石馨兰活泼聪明,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少根筋外加偶发的迷糊,所以有时 就会让自己闹笑话,但她还是不以为意的继续迷糊下去,常令旁人又好气又好笑 却犹不自知。 当江承辑再次将她抱起时,她停止了叨念,“你……你要抱我到哪里去?” 石馨兰疑惑的问着,双手却信任的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很晚了!我要回家,再 不回去,老爸老妈会担心的。” 她出来运动,最晚八点就一定会到家,现在这么晚了,老爸老妈一定会觉得 奇怪。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