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杜沙恩察觉到邵磷的异样,不禁为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感到心疼,忍不住关心的 探问:“磷,你怎么了? ” “没事。”邵磷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一片淡漠,这样让他好过多了,所以他 故意不去感受那抹怪异的痛楚。 但是杜沙恩还是直觉的感到不对劲,她知道关键就在这里,而且刚才她明明感 应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潜伏在他体内,但只有一丝丝波动而已,随即消失不见,让她 连想要探索的时间都没有。 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杜沙恩想起之前有一段时间她生了一场大 病,无法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然而等到她稍微好一点,再回到他身边后,他却完完 全全变了一个人。 现在这个他,残酷无情得令她心惊,她知道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一定有什么 阻碍在他们之间;而这股黑暗的力量现在才让她察觉到,使她起了相当强烈的恐惧 感。 或许是想试试自己的感应能力有没有出错,她大胆的伸出一只手,将掌心放在 他的胸口,闭上眼睛暗念咒语,想探索出那股她不至于错认的邪恶黑暗力量。 谁知她才暗施魔法没多久,就受到一股反弹的力量所压迫,手掌像被烫着似的 猛的甩开,她惊异的瞪着他的胸膛,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 ”邵磷蹙眉看着她,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愣愣的回过神来,沙恩只是反射性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泪水在 眼底似乎有涌上来的趋势,但她用力的眨掉它, 告诉自己不准哭,现在她能这样和他在一起,就应该满足了。 她绝对不能哭,否则等一下他又要不耐烦的凶她了,她不要他讨厌自己,希望 他至少能有一点点喜欢自己,这样她就很高兴、很高兴了。 “只是什么?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小女人竟然比对别人多了一点点关心。 “没什么。”就算她问了,答案也只是令自己伤心而已,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 他有多么讨厌自己的话,她要他喜欢她呀; “算了,不说拉倒! ”她明明有话想说,还不肯告诉他,真是让人受不了。 看得出他在生自己的气,杜沙恩怯怯的开口道:“既然你和我说完这件事了, 那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 ” 原本要发动引擎的邵磷,在听到她的要求后,猛然转头瞪了她一眼,而后没有 说一句话,随即将车子发动,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车子上, 将油门踩到底,疾驶而出。 他这副发怒的模样,让杜沙恩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她知道他这次真的生了好大 好大的气,但是她实在不懂,为什么她只是说要回家而已,他就能气成这副德行? 偏偏她又不敢开口问他,要是她一开口又惹他生气,那该怎么办? 于是她只能任由僵凝的气氛在车内不断的扩散,专注的看着前方,发现他开的 是往她家的路。 他虽然生气,仍是愿意送自己回家,这让她感到相当欣慰;以她现在的心情, 也只有回家才能安静的想想,刚才那股弹开她的黑暗力量究竟是什么? 来到家门口后,杜沙恩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无法面对处于盛怒中的邵磷,更何况她还需要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体 内会有那股黑暗的力量,竟能将她的魔法弹回。 她打开车门,正想下车之际,他冷然而严肃的话却飘了过来: “你去把东西整理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什么? ”沙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连忙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的 严肃。 “不必我说第二次吧! ”邵磷有些不耐烦地道。 “但……为什么? ”他怎么会打破自己的原则,要求她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难 不成……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晶亮,表情也神采飞扬了起来,温柔的笑意在眼底跳跃 着。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迷人的笑靥和动人的神采,让邵磷的心猛地跳了下,但他脸 上的表情依然不变,接下来的话更是硬生生的泼了她一盆冷水,“我只是为了方便 你能配合我的计划罢了! ” 顿时,杜沙恩脸上的喜悦,全都因为他这句话而立即被落寞取代,为何他能如 此轻易的说出伤人的话? 而她为何总是无法去习惯他这些伤人的话,却依然执意要 与他在一起? 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将伤痕推到心底最深处,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谁教她要爱 上他呢! 这就是她必须承受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决定,怨不得任何人,当然她 更不可能去怪他。 看到她丕变的脸色和黯然神伤的模样,邵磷竟然会觉得自己残忍无情,为了她 而闪过的心疼情绪,如此揪结着他的心,让他再次难受的扭曲了五官,心痛得无以 复加,忍不住呻吟出声。 看到他这种情况,杜沙恩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心伤,立即担心的趋上前去关心他 的情况,却感应到他内心的情绪波动;如果他是因为动了情才会疼成这样,那这该 是锁情咒罗? 发觉到这个事实,让杜沙恩心中受到不小的震撼,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想运 用自己的魔法与它相对抗;这不只可以唤回他千年的记忆,也不至于因为日积月累 的关系,而损伤了他的灵魂与肉体。 但她却发现自己依然被那股力量弹了回来,她忍不住微蹙眉沉吟着,或许是自 己的魔力不够,才无法对付吧! 她一定要去请大姐来帮忙才行。 “你先什么都不要想,这样就不会痛了。” 她的话才说完,邵磷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 他的防卫心立刻筑得既高且厚,让沙恩忍不住摇摇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你不要再痛,就算……”就算你一辈子都记不起我, 就算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无力的心痛让她仓促的下了车,并对他急急交代道:“我去拿行李。” 她之前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急忙转移了话题,并迅速跳离车子往自家大门口奔 去,这举动让邵磷忍不住微蹙起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邵磷坐在车上等着杜沙恩,渐渐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殆 尽;轻敲着方向盘,他告诉自己再给她五分钟,要是她再不出来,他就打算冲进去 捉人了。 他才这么想而已,就看见她娇小的身影,正气喘吁吁的搬着一口看来相当沉重 的大纸箱,困难的往他这边走来;看到这种情况,他反射性的跳起来,奔过去替她 接过手里的东西,发现这还真不是普通的重,真亏她那么娇小的个子,竟然能搬得 动那么重的东西。 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邵磷不客气的质问道:“你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难 不成你要把全部的家当都搬去我家? ” “不是的! ”杜沙恩否认道,顺便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我很喜欢看书, 这里面全是我要看的书,所以才会那么重;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邵磷不耐烦的朝她投过去一记无奈的白眼,“你不是个魔女吗? ” “是啊! ”杜沙恩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奇怪,他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干嘛还要再问一次?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会略施魔法把这箱东西变到我车上吗? ”真不知 道她脑袋里究竟都装些什么东西,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要他教。 沙恩微愣了下,沉吟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停下脚步严肃的看着他,让邵磷不禁跟 者她停了下来。“做什么? ” 她突然专注的盯着他看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很少会有这种神情, 可只要一有这样的表情出现,他就觉得十分奇怪,好像她能看透自己的心似的。 “你也知道我们家姐妹都是魔女,可是我最厉害的本事就是可以感应世界上所 有具思想的生物的思绪,只是……”她沉吟了一会儿后才又道:“我的魔法并不高 深,感应能力是我唯一拿手的,这大概和我天性较敏感有关,而且我的身体不是很 好,不适合修炼魔法……” 原本静静听着她说话的邵磷,在等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没有听到她的下文,终 于忍不住追问她:“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 杜沙恩脸上的神情有着不确定的焦急,“我、我只是想说,若要用魔法帮你忙, 我可能较无能为力,这样……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 听到她的问题,邵磷简直要抓狂了,“天啊! 我真不懂,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 些什么? 我要你帮忙,和你的魔法强不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要你运用你本身 的感应能力帮我,如此而已。” “真的吗? ”看他点头,杜沙恩才高兴的轻轻拍了拍他抱在手上的纸箱,“我 告诉你喔,这些书全是我的宝贝,我好爱看书呢! 以后除了帮你的忙,我可不可以 看这些书? ” “可以。”邵磷睨了她一眼,不懂她为何能为了这些书兴奋成这样,真是难以 理解。何况她爱看什么书就去看,为何要向他报备?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耶! ”得到他的评可,杜沙恩真的好开心哪! 突然忘了自己与他之间的情况, 还用力攀住他的手臂,对他露出好甜好甜的笑容,“你真好,哪像我那些姐姐们, 都规定我看书的时间——” 邵磷马上打断她的话:“除了我要你帮忙的时间以外,你爱看什么书、看多久, 我都不会管。” “嗯! ”她兴奋的点点头,“谢谢你,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 ” 邵磷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奇怪了,这和她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 不去细究它, 他大步走向车子,带她回家去!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沙恩的姐姐要限制她看书的时间了。 邵磷不满的倚在卧房门口,瞪着正趴在大床上认真看着书的杜沙恩,然后再看 看自己的腕表,忍不住生气的低咒连连。 自从他带她回来,陪她一起吃过晚饭后,他就躲到书房里处理公事去了;因为 怕她觉得无聊,他决定尽量在八点以前把它处理完。 虽然两人已将她的书搬到书房来,但她因为怕打扰到他,所以决定把几本厚重 的画搬到卧房里看;没想到当他处理完公事来到这里时,就看到她正趴在床上看书, 就连他出声叫她,她也只是虚应几声而已。 于是他只得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再回来时都已经十点了,谁知道她还是抱着她 的书猛啃,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底,让他觉得倍受忽视,心里十分不舒服,有一股怒 气无处可发。 而那个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依然不知死活的看着她的书 想到这里,他的俊脸忍不住扭曲,隐忍着心底的怒气,他走到她身边,坐在床 边看着她,大床因为他的重量而陷落一边,她却依然不为所动的看着她的书,连抬 眼瞧他一下都没有,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 于是邵磷清了清喉咙,想提醒她自己的存在,但她还是没有反应,这种情况让 他忍不住蹙起眉,终于出声喊了她的名字:“沙恩……” “嗯? ”杜沙恩下意识的虚应了声,依然沉浸在她的书本世界里。 邵磷侧着身子将上半身压在她背上,从她的头顶上看过去,想看看她究竟在看 什么,竟然看到如此浑然忘我的地步,连他都可以忽略! 他讨厌她忽略自己,而且心底十分不高兴她竟然为了一本书而漠视他。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来陪他 呢? 原本他以为她会做些动作来吸引他注意,没想到她竟然就真的这么“体贴”的 不来打扰他。 看到她的书本上写的竟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蝌蚪文,看得邵磷简直一个头两个 大,不知道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好像古代西方的文字,但又不大像,反正他从 没看过那种文字,自然也看不出来它究竟在写些什么。 “这是什么书? ”他指着上面一排排的奇怪文字问。 杜沙恩原本是没有反应的,即使他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 在书本上;但是当他开口问她有关书本上的问题时,她的精神马上就来了,很快的 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我们魔女家族的魔法书啊! 空闲时看一看,到了有需要时,可是有很大 的帮助呢! 而且里面也有许多很有意思的故事和启示等等,十分有趣喔! ” “是吗? ”邵磷看她说得兴高采烈的模样,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看来这些 书确实十分有趣……”他咬牙切齿地道,“有趣到你连我都可以直接忘掉! ” 杜沙恩原本还想继续看书的,可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惊觉到他的语气 十分不对劲,于是合上书本,疑惑的看向他。 “你……”她手指着他,心底升起一丝怪异的感受,不敢说出 自己内心的猜测,因为她每次问出口,他都会泼得她一身冷水, 她不想再尝到那种难受的滋味。 毕竟只要不要有期待,就不会失望,这样也不会让自己难过,不是吗? “我怎样? ” “没什么。我怕自己猜错你的想法,到时候你一定又会笑我自作多情。” “我什么时候笑过你了? ” “是没有,不过你的语气和态度都明显的告诉我,只要我说什么,你都会一副 不耐烦的样子,所以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免得你又要误解我的真心。” “哼! 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了吗? 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你别期待能从我身上 得到什么。” 邵磷依然是那副无情的态度,让杜沙恩看了心底一阵刺痛。 “我没有期待,因为我早在你身上学得了教训。” “喔? ” “只要不对你有任何期待,就不会有失望,也不会有绝望,所以我从不奢望能 从你身上得到什么,那只会让我自己难受罢了! ” 听她这么说,邵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她看;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 心情究竟要怎么形容才好,连他自己都很难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别人这么说,或许他还可以无动于衷,可是为何听她这么说时,他心底会 有一股十分难受的情绪涌上来,而且还隐约带着一丝怒气? 虽然他不知道这怒气究竟是针对她抑或自己,话就这么不受他控制的脱口而出: “既然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委屈、这么勉强,你大可以走人! ” 他决裂的话一出口,杜沙恩的心立即难受得像要碎掉般,慌乱的紧抓住他的手 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感受统统告诉你,只要 你高兴就好,让我陪在你身边,就算要我默默的陪着我都愿意,好吗? ” 她的话奇异的抚平了他的怒气,邵磷才明白原来那是针对她而来的怒气;但他 仍是不懂,为何杜沙恩能一再挑起他的情绪? 邵磷没有回答她,只是突然顷身向前,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薄唇狠狠的欺上她 的红唇,用力的亲吻着,那么热烈激狂,仿若没有明天似的。 原本在她颈旁、耳边的唇不再满足于此,随即来到她的柔软上,留下他湿热的 吻痕,激狂的带领她奔赴欢乐的殿堂…… 激情过后,深沉的夜晚,邵磷正亲昵的与她交缠着四肢,沉沉的睡着,但杜沙 恩并没有因为疲累而睡去,因为她睡不着。 虽然他就在自己身边,如此亲昵的相依偎着,但是他们的心却隔得那么遥远, 这不是一件很悲哀又无奈的事吗? 可是他们现在能这样真实的互相拥抱,总是要比之前她只能远远的守候着他要 来得好些了吧! 可是当时他们的灵魂是多么相近,那种灵魂相契合的感动,是在千年之前的悸 动,如此撼动着两颗执着的心;但是命运却让他们只是短暂的相知、相惜、相爱, 那对他们来说是不够的. 命运竟然如此残忍,在两抹互相吸引的灵魂相契合、爱得那么深之际,却让他 们必须以生命为代价、来立下这个千年之约。 而今生,他们是依照约定相遇,也在一起了,但是他的心灵却是封闭的,这教 她如何不再次怨叹命运捉弄人! 为何要让她爱得这么苦? 追得那么累? 为什么? 她在心底一声声痛苦的呐喊着,痛楚不断的扩大。 明明就在眼前,她却不能让他爱自己,也不能让他明白她究竟有多么痛楚、心 酸;这份绝望的爱,让她痛哭失声。 她不敢让他知道,所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泪水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在 这寂静的夜里不断的奔流,似乎毫无止境;她渴求泪水可以冲淡她的痛,没想到却 换来更心痛的感受。 难道爱他真的注定只是一场痛苦与心碎吗? 因为她刚才已经问过姐姐们,知道他心底的锁情咒根本无法用外力破解,唯一 的方法就只能靠他自己;而且,一旦让他自己挣脱这个锁情咒,他是会记起她没错, 却也必须立刻面对死亡。 她不要这样,在如此两难的情况下,她情愿他好好活着。 只要他能好好的、平安的在她眼前,在这个世界好好的呼吸着,她可以什么都 不要、什么都不求。 她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和她们魔女家族的姐妹们作对,才会在邵磷身上下锁情咒, 为的就是不要让她们好过,要报复她们。 但为什么是邵磷? 为什么要在邵磷身上下锁情咒,让他受到如此无情的对待, 要他一生都不能动情,不能去感受爱人的甜蜜,也不能享受到被爱的快乐;这样一 个绝情的咒语施展在他身上,让他吃了很多苦头,这全都是她带给他的! 只因为他们相知、相爱、相恋了一场,又约定了千年之后的情缘,就让对方找 上他,让他有一生乖舛的命运;只因为对方不要他如此痴情的待她,要他忘记她, 要他无情无心,且不让他们得到幸福。 她要他的爱、要他的情、要与他一辈子幸福快乐的厮守在一起;但是若要拿他 的性命来换,那她情愿让自己死去,也要他活得好好的。 瘦弱的手臂突然紧紧的抱着他,好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好想留住这两 人能真实拥抱的珍贵一刻。 她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们只是相爱,约定了千年后情缘再续,为何 命运非得如此捉弄他们? 为什么那个躲在暗处,不断和他们作对的魔女,要这样阻 挠他们的情缘? 用这锁情咒来威胁他的性命,让他们此生无法圆满的结合? 天啊! 这到底是怎样一项痛苦的折磨? 为什么她的爱不能得到他回应? 为什么她不能在他身边待上一辈子? 她不要这 样,她真的不要啁! 可是她还是无法忘记大姐对她的警告。 因为他们之间的情感太过深刻,震撼了彼此的心灵,而他们之间的千年之约, 为的就是要找寻到对方,因此他们自然会有找到对方的方法。 所以邵磷原本冷硬的心才会在面对她的产生情绪波动,但这却会令他痛楚难当、 完全无法承受。 她不能这么自私的为了要他爱她、要他想起她,而让他一再受这锁情咒之苦。 而唯一不让他痛苦的方法,就是她要在一个星期之内离开他,免得他受箝制的 灵魂因为受到她痴情灵魂的牵引,开始有了想挣脱的意图,这样只会让他害死自己 而已。 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而后她就必须像以前那样,隐于无形并守护在 他身边,当他的守护天使,要他一生除了情之外,全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想到这么真实的拥抱、如此亲昵的相偎只剩下这么短的时间,杜沙恩就心痛到 难以自抑,但邵磷却毫不知情…… 这样也好,反正他无情也无心,就算她离开他,或许他也不会感到任何痛苦与 伤心。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情感都不能去感受,也就不会有任何痛楚,这样对他来 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不要他死,也不要他痛苦,因为她是这么真挚的爱着他,就让一切的苦痛都 由她来承担吧! 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幸福,沙恩告诉自己:要知足呀,做人不可以 那么贪心。 这一个星期是老天爷借给她的时间,她要好好的珍惜、把握老天爷这天大的恩 惠,让她还可以拥有他整整一个星期,让她可以贪婪的拥有他,并将这一星期中的 每个生活片段作为一生的回忆,供日后慢慢的品尝回味。 泪水就像有着自己的意识般不停的流着、流着,濡湿了他们相依偎的身体,但 杜沙恩仍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任由自己这样抱着他,嘴角还奇异的扬起一抹满足的 微笑,让人看了忍不住为之叹息不已。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