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早,巩凡妮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手上提了双布鞋,经过雷电的房间来到 客厅的沙发上,快速的套上布鞋。 [你要去哪里?」雷电不知何时开了房门,倚著房门口一派优闲的望著她。 巩凡妮被突来的声音给惊动,她拍著胸脯站起来,皱著眉、扁著嘴,「雷电,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不知道。」他离开房门往厨房走去,「别乱跑。」 巩凡妮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根本就不理会他说的话。 「来。」他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进厨房来,巩凡妮顺从的走进厨房。 「我要喝咖啡。」 她挑起眉,「嘿!是你是保镳还是我是保镳?你怎么可以命令我煮咖啡给你 喝?你太……」 「谢谢。」他扬起嘴角投以她一个充满魅力的微笑。 这男人——她在心底再次做了个鬼脸,转身拿起咖啡壶煮起咖啡来。 「如果能再烤个面包、煎个蛋皮,那就更好了。」他加了句,脸上的笑意因 巩凡妮的「变脸」而更深了。 「作你的大头梦,我不会理你的。」巩凡妮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嚷著。这男 人——太可恶了!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嘛! 雷电淡淡的笑著,走到冰箱拿出了蛋,然後拿出橱柜内的土司面包,走到她 的身边。 巩凡妮偷瞄著地开炉火、热锅、打蛋……「我先声明,你煮就煮,可别烧了 我的厨房。」 「你当我是肉脚吗?」雷电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提醒你。」巩凡妮低下头,静静的看著咖啡壶内的咖啡一点一滴的 淌进壶中。 厨房安静得只有锅中发出的滋滋声,及阵阵的咖啡香和奶油香交合在一起的 可口味道。 「雷电,你怎麽把土司放进锅里煎?」她抬起头,瞧见小小圆圆的煎锅中摆 著土司,土司的中间还摊了片色泽鲜黄的蛋皮。 「因为没有烤箱。」他的理由非常中肯。 「那也不能……」 「放心,吃不死你。」 「这不是死不死的……」 「能吃,而且很好吃。」他透视她真正的原因,又展开了笑容。 巩凡妮挑了挑眉,「这土司是很有*卖像*……你有没有弄我的份?」她望 著焦黄的土司,不时还闻到奶油的香味,不觉食指大动。 「你看我像你一样子小器,连份早餐也不愿意给你吗?」雷电椰偷著她,笑 容在他脸上已是挥之不去。 「什麽?我也有煮咖啡给你地!」她皴著鼻子,甩动著马尾,抗议的大叫著。 雷电爽朗的笑声随她话落而起,他亲昵的揉著她的头发,「我们算扯平,行 了吧!」 她这才满意的展开笑容,「我有个提议。」 他不说话,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去野餐。」巩凡妮笑嘻嘻的道。 他蹙起眉,还没开口又被她抢先,「我不是的问而是邀请,如果您保镳大人 不高兴去,那可以留著看家,反正一开始我就打算自己出门。」 「我提醒过你别乱跑。」他舒展眉,淡淡的道。 「我不是乱跑,我是去野餐。」 「都一样,没有我陪就是乱跑。」 她有点受不了的叹了口气,「我不懂你干麽这么担心我会有危险,我住在这 裹一年了,还不是好端端。」 「我是你的保镳。」雷电一脸的严肃,虽然他相信她确实不会遇到危险,但 本分还是该尽,更何况她还是他…… 「整理吧!」他扯扯嘴角。 「你要陪我去?」巩凡妮有点意外。 「我是你的保锈,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他关上炉火,往外走。 别急,慢慢来,当初他会这麽急切的找寻她,不就是为了弄清楚对她的感觉? 现在他有的是时间来理清自己心里的想法,著急也没用。 况且——他还有个接Case的原则,在还没弄清楚前,这原则是破坏不得。 「别蹙起你的眉,虽然那模样该死的好看。」巩凡妮紧紧的圈住他的宽腰, 虽没瞧见他现在的表情,但她猜想得出来。 「为什么我非得骑这台破铜烂铁?而且还得……」雷电不甚熟练的骑著脚踏 车,歪歪曲曲的摇晃让他不停的皱眉。 「别批评我的体重,我的身子可以媲美赵飞燕。」她得意的笑著,享受著海 风的迎面吹拂。 「哼。」他闷哼著,「还多远才到?」 「其实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二话不说,他马上停下车,转过头瞪视著她。 「我见你好像骑得很高兴,所以没叫你停下来。」巩凡妮露出一口贝齿,「 我很体贴吧?」 雷电从鼻中喷著气,望著她一脸得意的炫目笑容一颗心不禁深受吸引,眼神 中盛满了对她的深情,一动也不动的望著她。 巩凡妮见他又不说话了,而且还不停的盯著她的脸瞧,她不自在的眨著眼, 梳理著发,最後看他还是没意思停止对她的注目礼,乾脆直视瞪回去。 咦?一个重大的发现让她忘了不自在,她好奇的撑起身于攀上他的身子,近 距离的观察他的双眼,一张俏脸近得几乎与他相贴,吹出的热气不断轻拂他的脸。 「你在做什麽?」他哑著声音,对於她的靠近以及身上清雅的体香,再再都 让他呼吸不顺、血液沸腾。 「你的眼珠子是深黑色的吧,难怪我老觉得你的眼睛又深又黑,像墨水似的。」 她没发现到他的不适,埋自道出自己的发现。 「你的不也是?」雷电闷哼著。 「不是,我的是褐色的,大部分的东方人眼珠都是褐色的。」巩凡妮睁大眼, 更加凑近他,「不信你瞧瞧!」 雷电在心中呻吟著,对於几乎贴在他身上的柔软身体,他必须小心的褛著她, 以防她摔倒了,而吐气如兰的朱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的开启著,这对他来说无非 是项严重的酷刑。 「你能不能站好?」他沙哑的声音低喃著。 「你先看我的眼珠子。」 「是褐色的。」他在嘴里诅咒著,半敷衍的道。 「是呀,一般人都是褐色的,我也不例外,但是你的是黑色的,我好羡慕你。」 她笑著,「不过我的眼睛也很漂亮,你说对不对?」 「何止漂亮,简直是美得足以勾人心魂。」他喃喃的自语著。 「你说什麽?」 「你能不能站好?」雷电叹口气,眼睛都看了,她还贴在他身上。 「你还没:。…」 「你不是要野餐。。如果改变主意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谁改变主意了?」她闻言马上离开脚踏车、离开他的胸膛,接著提起脚踏 车篮子内的竹篮,看向他,「走吧!」 他跟著她穿过围栏,沿著沙滩一步步走近。 「穿上,虽然是南台湾,但清晨的海边还是带著凉意,」他脱下身上的皮衣, 破在她的肩上,「你穿得太少了。」 「哎—。保镳大人,你很像我老妈。」巩凡妮套上外套,确实是感到温暖了 点。 「不敢当,我又是你的马又像你的妈,没想到我能身兼数职。」他活起微笑。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巩凡妮将手中的竹篮递给他,「你铺地,摆食物。」 「现在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绅士,专门服务淑女的绅士。」 「你还真懂得利用身边的人。」他挑高眉。 「谢谢夸奖。」 雷电很快的铺上餐布,请她坐下,正当她才取出咖啡杯倒上了咖啡时,敏感 的雷电这时挺直背脊,全身上下数万个细胞警觉起来呈备战状态。 「怎麽了?」巩凡妮发现到他的怪异,虽才相处一天,但不论何时他看起来 都是轻松优间,可没见他这么……她不会形容。 他拨了拨刘海,「喝咖啡。」他又恢复「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事」的模样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每当有危险的事发生时,他就会有毛发竖起的感觉,就 像现在这般。 他啜饮著咖啡,倒想知道是谁敢惹「自然门」的雷电,哈!他已经好久没有 如此期待了口 「吃吃我煎的蛋皮。」雷电从竹篮中取出装著蛋皮的磁盘,才要递给她时, 他忽然感觉到周遭空气的快速流动,一倾身,将她压倒在身下,双双摊平在白色 碎花的餐布上,一上一下,两人又陷入近距离的亲密姿势。 「你干麽?!」她闪动著细密的睫毛,因他强壮的身体紧贴著她的胸,让她 呼吸大乱。 「别动。」他低声道,吐出的热气触及她细致的肌肤,引起她的颤抖。 巩凡妮果然听话的一动也不动,并且还屏住呼吸,紧抿著嘴,深怕一张开口, 一颗激烈跳动的心就会跳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雷电柔密的刘海遮去他深邃的黑眸,俊美的五官就像件 完美的雕塑品般散发出王者的气势,他能感觉出危险已经过去,有他的地方空气 就像他的手下,不管什么时间他都能了若指掌。 这时他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下的可人儿上,她的俏脸红得就像随时能沁出血 般,「你的脸怎么那麽红?] 「不—不知道。」她哼著。红?当然红,他这样强壮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害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血液当然都直冲脸上。 「要是我们这副模样给人瞧见——像不像情侣?」雷电打趣著。 「谁?」她眨眨眼。 「我们。」 巩凡妮又再眨眨眼,脸上的红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笑意,「我们? 雷电,你别闹了,我们再怎麽样也不会像情侣。] 「我很有兴趣听听理由。」他淡淡的道,尽管一道伤痕已轻轻划痛地的心, 但嘴角上他仍挂著一抹笑意。? 「理由就是——嘿,保镳大人,您今年贵庚?」 「年底就三十了。」 [对啦,您老今年满三十,小姐我才刚二十三,光是这个年龄的差距]她边 说双手边环上他的头,[你都能当我的大哥哥。,我们怎麽可能会像情侣?更何 况……」 「嗯?」他等她接下去。 「更何况你是我的保镳,保镳怎么可以和老板谈恋爱?那不很奇怪?」 「就是说,我们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是一对罗!」 「没错。」巩凡妮笑嘻嘻的道。 「那真是可惜。」雷电一个翻身离开她柔软的身体,「失去我这麽个优良条 件的男人,你的对象又少了一个。」 压力一离开,巩凡妮就连忙坐直身子,她望著他离开餐布,高大的身子在沙 滩上不停来回走动,她不禁纳闷的也站起身,双手扠著纤腰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没一会儿,雷电绕了一圈回来,手上多了颗棒球。 「棒球?」她挑高英眉。 「刚刚你差点被它打中。」 「噢。」她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惊讶表情。 「这是什麽情绪。是太惊訝了还是……」他皱起眉。 「噢就是噢,就是我知道有这件事发生的回答。」巩凡妮端起微凉的咖啡轻 啜著。 「我该对你的胆识喝采还是咒骂?你知不知道这颗棒球能打掉你的小脑袋?」 「或许吧!」 「或许吧?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雷电提高音调,「 如果今天我不在你身边-就算你是九命怪猫也没用。」 巩凡妮走近他,拿起他手中的棒球端详了一会儿,抿了抿嘴,「我不懂你为 什么为这小小的棒球生气,基本上我觉得它没那么致命呀!被打到顶多小昏一下, 没你说得这麽夸张。」说完,她随手将棒球扔往沙滩。 「你——」 「这棒球一定是附近小孩打来的,放在这等一会他们会来找。」 「你怎麽能这么确定?」雷电深邃的黑眸中闪著光芒。 「除了小孩谁会玩棒球?我每次在这散步常会发现到弓箭、飞镖一些有的没 有的,但隔天来就都不见了,所以一定是小孩的。」巩凡妮很正常的推理。 「我们回去吧!」他可不会这麽轻易的就相信这些东西是附近小孩子的玩具,光 是从这颗棒球著地的位置,他的职业本能就告诉他这一定是个臂力极好的男人所 为,而且这男人一定有个好怆法。 「为什么?我们才刚来。」她紧拢起眉。 「要下雨了,再不回去我们会成落汤鸡。」雷电快速的收拾餐布、食物,拉 著她的手就往堤上走。 照刚刚她的叙述,这男人已经动手很久了,弓箭、飞镖、棒球…全是足以致 命的工具,他真怀疑她这一年是如何安全度过的? 「雷电,真的下雨了咄!」才刚进屋,天空真的飘起毛毛细雨,巩凡妮惊喜 的叫道。 「去把窗户关上。」他吩咐。 [为什麽?打开空气才能流通,我喜欢闻下雨的味道。」她哇哇大叫起来, 在这儿待了一年,可不是常常会下雨的。 「你会感冒。」雷电索性自己去将窗户一一关上,再回过头时,她的嘴已经 嘟得半天高了。 「晚上,晚上我答应带你去看星星。」他受不了她嘟起嘴,做了个退让。 「星星几乎每个晚上都能看见,但下雨可不是天天都有。」她撇著嘴。 「今晚的星星绝对会是你这辈子看过最美的星星。」 她仍嘟著嘴,不相 信他的鬼话。 「下过雨的夜晚,星星会特别的美,你到底要不要看?本看就算了,省得我 浪费时间。」 「去,不去白不去。」巩凡妮捉了挽嘴,投降了。 扬起笑容,雷电坐进沙发中一双修长的长脚顺势抬上茶几,一派优闲的休息 著。 「喝不喝咖啡?我去把咖啡热一热。」不等他答话,她就一蹦一跳的跳进厨 房。 雷电望著她纤细的背影,一颗心悸动著,从二十岁进人「自然门」後,他一 直很能够替自己寻找到安静、舒适的世界,但总是觉得缺少份感觉,直到三年前, 在小小的昏暗车厢中,他寻到了这份感觉,但却稍纵即逝…… 三年後,他终 於又找回了这份感觉,一份由浓郁咖啡香所构成的感觉,这份有味道的感觉让他 不曾悸动的心深深悸动,哎!他必须快点理清对她的感觉…… 突然,他的思绪被一阵惊叫声给打断,雷电下意识的直冲厨房。 「丫头,你……该死的!」他的咒骂声在瞧见她时脱口而出,「你该死的手 怎麽会这样?」 「糖罐里的糖割的。」巩凡妮紧锁著眉,一双如白玉般的十根手指不停的淌 著鲜红色的血,鲜红的血与她的一身蓝成了个非常协调的画面。 「你拿糖干麽?」雷电拿起糖罐,在看见里头的透明物时,脏话不停的在他 心中浮现。碎玻璃?!那个该死的男人! 「咖啡糊了,我想重煮咖啡。」她 小声的道。 「那干麽不用汤匙?」 「我习惯用手嘛!」声音更小声了。 「那也应该只伤一只手,为什麽两只手都流血了?」 「本来是一只手呀,但是我看到右手流血就很下意识的伸左手进去,想知道 是什麽东西。…:你那么大声的叫做什么。。我是受伤的人耶!」她的声音变得 可怜兮兮,「小孩子啦!他们爱恶作剧,老是害我受伤,我又没看过他们,他们 干麽老爱欺负我?你要怪就去怪他们……」说到最後声音逐渐消弱,只有哽咽的 声音。 雷电听了她的话为了自己的不受控制而懊恼,也为了她的满手鲜血而 心疼,在听到她哽咽哭泣的声音後他更怪罪自己,遂很自然的将她拉进怀中。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喃喃的在她耳边道歉。 她只是靠在他的怀里静静不语,偶尔还出几声低泣,每一声都揪痛地的心。 「你可以放开我了。」巩凡妮轻轻的在怀中道。 「你……」他放开她,她的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的。 「我的手好痛。」她在他眼前挥著沾满鲜血的双手。 「来,我帮你处理伤口。」他拉起她的手腕,走到流理台旁,低下头看著她 红肿的眼,温柔的道:「有点疼,忍著点。」 「嗯。」巩凡妮伸长手,勇敢 的任流水冲洗手上的血迹,刺疼、炽热的感觉惹得她的眼泪又充满了整个眼眶。 雷电关上水,举起她的双手,手上细细的红痕伤口让他皱眉,「坐著,你的 医药箱在哪儿?」他的声音冷得足以结冰。 「柜子里。」她指了指客厅的五斗柜,然後自己走向咖啡壶旁。 「你干么?」雷电不高兴的将她压置在椅子上!「伤得这麽严重你还想煮咖 啡?我煮就好了,你乖乖给我坐好。」 他熟链的将咖啡、奶精加人过滤器中,然後摆人咖啡壶,打开电源後,才走 到五斗柜拿出医药箱。 「雷电,你看我的手像不像蜘蛛网?」巩凡妮笑嘻嘻 的道著。 「你见过红色的蜘蛛网吗?」他打开医药箝拿出药膏,轻轻的涂抹在细细的 伤口上,「前一秒钟还哭哭啼啼,下一秒钟就笑得像朵花似的,你的情绪转换得 真快速。」 「你那麽凶的骂我,我当然难过,又不是我的错。」 「下次小心点。」他柔声的道。 「嗯。」她应著。 「丫头。」他唤她,手不忘的替她裹上绷带。 「嗯中。」 「你刚刚说这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是呀,这附近的小孩好可恶,不是在我鞋子里摆钉子,就是在我的信箱里 摆铁丝绸,上礼拜还转松我脚踏车的螺丝,害我骑得差点五马分尸,改天要是给 我捉个正著,我非要狠狠刮他们一顿。」她气愤的道。 「为什麽不报警?」 「报警?你当警察很清闲呀?为了恶作剧到处捉小孩?即使有一百万个警察 也不够。」巩凡妮道,「况且哪个小孩不顽皮?为了他们小小的恶作剧而移送法 办,那不是很可怜。。」 「怕的就是这不是小孩的恶作剧。」雷电喃喃著,心里逐渐有个谱,知道自 己并不是个花瓶保镳。 「不是小孩的恶作剧,那是什麽?」她嫌他多虑了,伸出刚包扎的手,揉著 他的头发,「保镳大人,我发觉你有很重的职业病,有没有考虑要改行。。」 「小心你的伤口。」他紧张她的伤口,拉下她的手探视著。 「没事啦!你太紧张了。」 「从现在起,你最好小心点,伤口裂开了,我会揍你。」温柔的话对她起不 了作用,只能狠狠的警告她。 巩凡妮扁了扁嘴,收回手,「咖啡糊了啦!」 ------------ 转自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