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他们抵达信义计划区的五星级饭店时,先驱集团执行长邵蕴齐,正游完两 百公尺的泳,懒洋洋的在泳池边享受近日来难得的阳光。 “邵先生,非凡集团梁总裁已在茶馆等侯。”面对身分尊荣的客人,服务生 比平时更恭谨、应对更小心翼翼,若表现得好、让上宾满意,丰厚的小费是会让 人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好久。 他点点头,没有起身的意思。“好好招待他们,我马上到。” “是。”服务生行完九十度鞠躬礼后退下。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邵蕴齐才西装笔挺的出现在饭店茶馆。 “抱歉,我来迟了。”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潇洒入座,道歉时视线落在娇 美恬静的祝咏乐身上,完全无视梁恕脸上的愠色。 “吃过饭了吗?”他仍旧是对着咏乐说话,对她的特别关爱,十分惹人遐思。 咏乐颔首,扬唇浅笑。 “这几天睡得好吗?手上的伤痊愈了吗?”邵蕴齐亲切寒喧,还抢了服务生 的工作,亲自为她斟茶。 咏乐不自觉的双颊绯红,模样羞涩。“睡得很好,手也痊愈了,谢谢关心。” 他将茶壶旋过梁恕面前,最后却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茗,邵蕴齐偏私的举动让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但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似乎对梁恕怀有敌意。 聪明、敏锐如梁恕,当然也了然于心,冷瞟他一眼后,强抑住满腔不快,明 白现在不适合意气用事。 “邵执行长若有多余的心力,应该多关心您的妻子。”梁恕噙着温文的笑容, 反将对方一军。 邵蕴齐的眼瞳倏地转冷,睨着他挑衅的眼神。 梁恕亦不甘示弱的与他对峙,两道凌厉的目光交会,进射出一股烟硝味。 妻子?!还有这两个大男人之间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咏乐起床后就立刻着装赶去见梁恕,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更遑论有空翻 阅报纸,导致她完全不知情,蹙着秀眉,一脸不解却无从插嘴。 空气弥漫着一股莫名火药味,紧张的情势仿佛一触即发。 “咕噜——”忽然间,肠胃发出饥饿抗议的古怪声响,也缓和了紧绷的气氛。 所有人都默默的盯着“始作俑者”,噪音制造者尴尬的红着脸,巴不得立即 消失在“犯案”现场。 邵蕴齐首先发难,挪揄道:“看样子,你的胃口挺大的?还是,你的梁大哥 没喂饱你?” 一箭双雕,一次调侃两个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浮现一抹红痕,情况着实诡异。 咏乐用眼角余光偷瞄身旁的梁恕一眼,发现他脸色铁青,相当不悦。 但肠胃不听话继续空鸣,非她所能控制。垂下头,她困窘的压着腹部,羞得 无地自容。“对不起……” “给她一份套餐。”梁恕瞪着她,没好气的吩咐服务生。 咏乐看见领命的服务生嘴角上扬,明显的在偷笑,当她转头的瞬间,邵蕴齐 瞥见她耳下有一枚艳红印记,忽然挑起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 “刚做过剧烈运动?难怪会饿。”他报复性的也反咬一口,以回敬梁恕之前 故意提及他已有妻子一事。“梁总裁需不需要也来一份套餐?” “我不是来吃饭的。”梁恕的脸部线条紧绷,和之前谈合约时斯文有礼的态 度大相迳庭。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我们最好直接谈正事。”他拿出一式两份的合约,摊 在桌面上,一份推到对方面前。 对于邵蕴齐迟迟不切入主题、拖延时间的作法,梁恕渐感不耐,他刚刚做了 什么事,更不需要外人干涉。 闻言,邵蕴齐耸耸肩,敛起玩笑神情,抄起合约书看了一眼,然后合上。 “我们之前谈的条件不变,不过,我现在额外增加一条。” 回归到公事,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咏乐觉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是多余的,双手摆在腿上,宛若安静懂事的学生。 梁恕沉眸,思忖须臾,缓缓道:“说说看。若在合理范围,我会考虑。”他 的答覆倒让邵蕴齐讶异,原本还以为他会为了争取合约,什么条件都会一口答应, 毕竟他投注了许多时间、精神,不容许失败。 套餐送来了,食物香气西溢,稍微中断双方的商谈。 咏乐的唾液泛滥,再顾不得形象,动起餐具用起餐来。 邵蕴齐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的要求和金钱无关。” 停顿了下,却彻底勾起梁恕的好奇,吊足了他的胃口,但他也不着急,沉着 的等待下文。“我要的,是一个人。”邵蕴齐宜布新增条件。 梁恕目光如炬的直视他,俊脸蒙上一层阴霾,心里已经有谱。“什么人?” “那个人,就是与你情同兄妹的青梅竹马,祝咏乐。”邵蕴齐字字铿锵、语 气坚决。 “噗——咳咳咳……”听到自己成了交易筹码,咏乐被才人口的食物呛得满 脸通红,猛咳不止。 梁恕也不免被他开出的条件吓了一跳,但毕竟见过大场面、经历过一些风浪, 诧异仅是昙花一现,脸上旋即恢复镇定。 “邵先生?!”咏乐喝了一口开水,舒缓咳嗽。“您在开玩笑吗?”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邵蕴齐凝视着她嫣红的俏脸反问,末了,还对她 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 她皱了皱眉,似懂非懂的眨着盈盈大眼。 一旁的梁恕陷入沉思,并未察觉到他们之间“眉来眼去”的沟通。 “把咏乐让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邵蕴齐目光熠熠,神态认真。 “之前你把她当烫手山芋,急着把她推给我,表示你并不是很重视她……” 梁恕阒黑的眸中有火苗闪动,蹬视着他,仿佛要将对方焚毁。 原以为他要求她作陪,纯粹是指此趟签约的饭局。不料,他竟提出“让人” 当作附带条件。 咏乐的心脏提了上来,甚至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怕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 “如何?”邵蕴齐逼促他做决定。 他抬眸,口气冷淡道:“我答应,岂不代表我只能靠女人才谈得成合约?” 听到前面三个字,咏乐的心瞬间紧揪,后面那一串话让她松一口气之余,却 又担心他们的合作会生变,矛盾的心态挣扎不已,仿佛为难的人是她。 “梁总裁的意思是?”邵蕴齐做最后确认。 “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的非常清楚,不需要再额外谈条件。”梁恕直接、坦白 的拒绝。“不合作,对先驱集团绝对弊多于利,邵执行长届时很难向股东交代吧?” 梁恕言谈间,净是自信风采,没有丝毫退让的意味。 之前,他认为对方只是测试他的诚意,所以他处处礼让、尊重对方的要求。 但现在他发现,对方根本有意刁难,他也毋须再秉持见鬼的礼尚往来。 “谈判破裂了?真是遗憾。”话虽如此,但邵蕴齐没有丁点惋惜之色,甚至 还有笑意。 “邵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咏乐一方面窃喜自己免于被转让,另一方面 又觉得是自己搞砸了这次合作,于是摆低姿态恳求。 “别求他!”梁恕沉声怒斥。“你真的以为,我稀罕你用下贱的方法,帮我 谈合约?”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全身血液凝固,眼神木然。 “你喜欢作践自己,就尽管留下来。”他撂下无情伤人的话后,兀自离开。 咏乐宛若被抛弃的小孩,无助的红了眼眶。 邵蕴齐没有讲太多哄慰言词,反倒纵声大笑。 她拧起眉,甜美的容貌微愠。 “你应该高兴才对。”邵蕴齐啜了一口香茗,接续道:“他之所以恼羞成怒, 是因为发现自己居然出乎意料的在乎你。” 泪悬在眼眶,咏乐狐疑的瞅着他。 “总之,他不是对你全然投感觉。”他为这次的实验下结论。“至于要怎么 让顽石点头,就靠你自己感化他了。”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的呢喃。 梁恕每一次的羞辱,像要将她置于死地般残忍无比,如果真对她有“感觉”, 恐怕也是厌恶、憎恨……诸如此类负面的感觉。 劝诱她的同时,邵蕴齐脑中掠过“新婚妻子”所做的事,心情蓦地转为沉重。 “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临走前,他特别交代服务生好好招待她, 所有消费一律记在他的帐上。 但此刻的咏乐早胃口尽失,随后也离开。 离开饭店后,祝咏乐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站在街头踌躇了一会儿,冷风飕飕的沁人毛孔,让她不停发抖,悲哀顿时散 播的一塌糊涂。 现下的窘态,使她更加认清自己的处境,没有软弱退缩的权利,再苦再无奈 还是只能咬牙熬下去。 叹了一口气,难得自由,她决定倚赖万能的双脚到处走一走。 她待在台湾的时间不多,常去的地方又都有司机接送,很快地,她迷失在如 迷宫般迂回的台北街头。 由于时节已是冬季,天色暗得很快,使得迷路的她更形慌张。 逼不得已,咏乐只有硬着头皮,向一群年轻女学生们开口借零钱。少女们见 她一脸着急,好心的把身上的零钱统统给了她。 咏乐诚心的道谢,低头对她而盲,似乎已没有那么困难…… 找了公共电话拨回家里,等待接通的时间,她的心情忐忑不安,电话响了约 莫一分钟,咏乐确定不会有人接,才失望的挂上话筒,不禁感到忧心忡忡。 爹地和妈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在家? 揣测了许多情况,都是不好的事情,让她没勇气继续往下想。 咏乐本欲利用剩余的零钱,搭车回家一趟,可是最后还是作罢。 她坐在路边的石椅发呆出神,回想着近日来的种种,犹如看了一场电影,虚 幻且不切实际。 偏偏,这些荒谬又戏剧化的剧情,真实地在她身上上演。 每个情节都令她心痛难当,还有些厘不清的情仇,让她犹如身陷迷雾中,怎 么也看不清。 脑海中浮现的每张脸孔,都是她心头的伤。 不能回去探望父母,又暂时不想回到梁恕的别墅,她实在不晓得还能上哪去? 霍地,她想起一个人—— 以前,若是被梁恕捉弄,她总是会跑去向梁妈妈撒娇、告状,梁妈妈就会要 他道歉,直至哄到她开心为止。 她明白人事已非,但她好怀念赖着梁妈妈赖皮的感觉…… 询问了几个路人,记下“怡心苑”该搭几号公车、在哪站下车后,从没搭过 公车的她,第一次坐上公车,往目的地出发。 当她辗转抵达怡心苑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夜幕完全笼罩大地。 她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向柜台小姐表明身分以及采访决心,对方或许见她 够诚恳,于是准许她探访病患,时限是半个钟头。 咏乐来到豪华病房时,梁妈妈正在用餐,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姿态一如以 前优雅,丝毫看不出她是精神病患。 前一次被掐住脖子的阴影还残留着,咏乐离梁妈妈几步之遥,默默看着,没 有打扰她。 待粱妈妈吃饱、发现她的存在,温和的眼神倏地转变,专心的打量起眼前陌 生的访客。 她心有余悸的后退一步,戒慎恐惧的防备着。 然而,梁妈妈却像是表演川剧变脸似的,冲着她咧嘴一笑,并且亲切的握着 她的手。“你来陪我聊天了!” 咏乐怔愣了下,反射性的想缩手,但一看到长辈慈善的面容,不禁为自己刚 刚的小心眼感到惭愧。 姑且不论梁妈妈是否认得她,至少,别再惹梁妈妈情绪失控才是上策。 咏乐卸下心防,也对她报以甜甜的一笑,顺水推舟的接续她的话。“是啊, 梁妈妈,我来陪你聊天罗。” 梁夫人开心的拉着她坐下,对着她开始聊起电视剧情节、讨论政治…… 咏乐小心翼翼的应答,尽量避开敏感的字眼,两人竟也奇迹的、相谈甚欢, 这真是今天最是堪安慰的事了。 与院方约定的半小时过去,她告别时,梁夫人还依依不舍的企图留住她,直 到她允诺明天还会再来,才不怎么甘愿的放她走。 搭公车、走山路回到别墅,咏乐的后脚跟已经磨破皮了。 沐浴后,她仗着凤嫂已回房,于是穿着睡袍,蹑手蹑脚的下楼,凭着记忆在 置物柜找到医药箱。 她坐在沙发上,低头上药,然而起身时为了避免弄脏地毯,于是用金鸡独立 的方式跳行。 “呜……”回身时,却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她反射性的攀住对方。 “用这么热情的方式迎接我?” 梁恕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她耳畔,还夹带着微微的酒气。 “你喝酒了?”咏乐驯服的伏在他怀里,心跳没来由的加快。 她发现,尽管他再怎么冷漠对待,她的心仍旧为他滚烫、因他而沸腾。 她身上的馨香,钻进他的鼻腔,蛊惑着他的感官。“你洗过澡了?好香……” “你……要不要洗个澡?”她在怀中动了下,嗫嚅道。 殊不知,她的好意却成了诱人的邀请。 “你在勾引我?”梁恕闷笑,大掌已迫不及待的贴住她的俏臀。 咏乐凝住呼吸,僵硬的回答:“我去帮你放洗澡水。”然后,赶紧一溜烟的 逃开他温暖的怀抱。 几分钟后,梁恕已经脱的仅剩一件底裤,站在浴室内。 “怎么?舍不得出去?”他勾起邪气的笑,睨着她被热气蒸红的娇面容颜。 “我可以帮你……”咏乐鼓起勇气,幽幽的道出请求。 自从知道他喜欢小孩后,她便如着了魔似的,渴望孕育他的孩子。 他不置可否的嗤了声,迟迟等不到她动手,于是低喝:“还愣在那干什么?” 她抖着手,将海绵沾湿、挤上沐搭乳,擦拭他宽阔的背。 他忽而抓住她的手腕,搁在胸前,讥笑道:“这里也要。” 咏乐暗吐一口气,轻刷他伟岸的胸膛。 梁恕的视线,始终锁着她嫣红的脸蛋,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她姣好的、前凸后 翘的喷火裸体。 她的手所经之处,都覆上一层细柔的泡沫,也挑起他炽热的雄栓欲望。 刷完前胸后背,她垂眼,突然愣住—— 她赫然瞥见他已经有了反应……顿时,全身勇气尽失,像被点穴般的无法再 继续下去。 “该看的都看过了,别告诉我你还会觉得害羞。”他敞开修长的腿,等待她 的服侍。 犹豫半晌,等到他开始不耐烦,她颤着手脱下他的男性内裤,然后,主动攀 上他的脖子,献上她柔软的唇瓣,沾染了一身细微的泡沫。 梁恕眸光深邃的睨着她,抵挡不了软玉温香的快感,欲望已被她轻易点燃。 她解开睡袍,未着寸缕的白皙胴体一览无遗。 他再也按捺不住的捧住她晃动的乳球,邪恶的拉扯玫瑰乳首,刺激她发出细 碎呻吟声。 咏乐拱着身子,清楚听到他浓浊的粗喘,她益发大胆。“我想要……”激情 的迷乱下,她抛下矜持、不顾世俗礼教,主动求爱。 再也忍受不住勃发的欲火,梁恕扣住她的腰,扛高她雪白的双腿,直接让她 坐上咆哮挺立的顶端。 既能清楚看见艳红的羞花,也能端详她陷人情欲中妖媚的表情。 “看着我怎么要你!”他喑哑的命令。 咏乐星眸微启,根本欲振乏力。 他惩罚性的在她体内重击。“张开眼睛看。” 禁不起他的折磨,她低垂螓首,目睹自己的私密处,正无助的剧烈收缩,吞 吐着他的巨大。 她的注视,让梁恕更卖力的抽撤,而她轻摇款摆的腰肢,在在都使他疯狂。 一阵猛烈的冲刺后,他喷射在她体内。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