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欧阳蝉回到家里,可她还是怔怔地站着,呆愣的望着厨房那头。 不是因为里头有个很自动自发泡着咖啡的男人,而是她弄不明白,之前在楼 下学姐说只想研究他,他却说学姐不是他想要的这奇怪对白,是什么意思? 还有,应该回去上班的他,怎么会说他都已经下车,那就上楼喝杯咖啡?另 外…… “发什么呆?要不要来一杯?” 商乔羽将两被咖啡端至客厅小桌上,轻松的往地毯上坐。 “有问题就问,别想破你的小脑袋。”他已经注意她发愣许久,她那直线运 转的脑子,想必累积不少需要拐弯的问题。 “你刚刚对我学姐说话的口气……有点冷。”她坐到他身旁,讷讷地说。 “已经够客气了,要不是她还算上道,知道对方把话挑得够白是就该离开, 我会打电话报警,告她用言语骚扰我,妨害风化。” 欧阳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话挑得够白?不过她倒是懂得“报警”两字。 “学姐是个弱女子,你怎么会想用‘报警’对付她?” “弱女子?”他横她一眼,“你那花痴学姐不知道扒了多少男人的皮。” 扒皮?不是很懂的小脑袋微微一偏 “你是说学姐很有男人缘吗?我也是这么听说。” 商乔羽忍不住又斜横“纯”得可以的她,“是啊,人家很有男人缘,那你呢? 没男人找你吃饭、看电影,喝咖啡?” “有啊,可是他们每次约我时我肚子都不饿,也不想看电影,而且外面的咖 啡都好贵,我回家自己冲就好啦。”她说着端起不贵有香醇的咖啡,满足的啜饮。 商乔羽险些被口里的咖啡呛到,突然可以想见某个男人开口邀她,却被她又 呆又傻、又教人暗自捶胸的实话回绝的颓丧画面。 难怪长得清新可人的她,身边连一只苍蝇蜜蜂都没有,讲求速食爱情的这年 头,谁有耐心跟这个钝得不可思议的小女人蘑菇外加打太极拳? “看来,‘钝’有时也是一种护身苻。”他摇头喃喃自语。 欧阳蝉转头望着不知说什么的他,犹豫会儿,她怯声的问?“我想问你一个 问题,可是……你可不可以别像上次那样生气?” “什么问题?”怕她们问出教人意外的问题让他摔落杯子,他将咖啡搁在桌 面。 “为什么……学姐要一直问你性感带的问题?” 商乔羽眉头顿凝,没想到她会这个。可转念一想,他或许该教教她,虽说现 在她身边没半个苍蝇,但可不表示下一刻没男人会黏上她。 “对不起,算我没问。”见他眉头紧拢,她不安的往旁边挪,“我只是搞不 懂,才会问……哎呀!” 她被拉入她怀里。 “听着,等会儿我说的,你要记清楚。”他将面露慌张的她揽近一些。 “什……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好快。他干妈离她这么近? “这个”他俯唇含住她柔润的耳珠,轻轻啃噬。 “你……嗯……”浑身奇异的一软,她逸出教自己陌生的呻吟,软倚他怀中。 她青涩敏感的反应让他的舌尖忍不住一路舔吮而上,撩画她小巧的耳窝,再 旋吮至她的耳后…… “乔……乔羽……”欧阳蝉轻颤的紧抓着他,那教人麻痒酥软的感觉好奇怪, 身丝轻飘飘的,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热流逐渐袭向她…… “嗯?”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她喊他的名字,他微抬起头,有些讶异自己的呼 息竟因刚才那短暂的碰触,乱了原有的节奏。 她忸怩的看着跟她几乎脸碰脸的俊逸面庞,耳热心跳的说:“你……到低在 做什么?” 商乔羽扬唇浅笑,伸手抚上她好看的粉耳,“你刚刚的反应表示这就是你的 性感带,对别人的碰触特别敏感。男欢女爱时,性感带成为直接攻掠的地方,你 学姐之所以想探问,就是想在男女游戏中主导掌控权,让男人臣服,懂吗?” 欧阳蝉柳眉直皱,又是直接攻掠,又是掌控权的,她怎么会懂? 她下意识的摸摸耳朵,低低喃念,“原来耳朵是性感带。” “不只是耳朵。”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雪白的颈项。 “啊?”她的脑袋运转不过来。 “还有这个。”她不假思索的埋首她的颈子里,汲吮她颈间的馨香柔嫩。 欧阳蝉一惊,才想阻止,如同刚才的虚软感觉又袭上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又 滑出口。 “老天!别让人随便碰你知道吗?” 青涩稚嫩的她,全身上下都蕴藏的紧绷的敏感,别人要是撩碰她,她逃不掉 的。 “嗯……”他轻轻啮咬她的颈窝,她无力的娇嗔,“我才不会让人随便碰我, 可是你……为什么碰我?” 天!他气息全乱了,“可恶!你没事问我性感带干吗?” 他在她唇上嘎哑喃吼,好不容易才忍下想要吻碰她白皙胸口的渴望。 “什么?我……”她急着辩驳,哪知小脸一仰,她的唇瓣就那样印上他的。 “你该死!”他哑声暗吼,微一欺身,深深地吻住她。 他已经很费力地隐忍失序的渴望,她还拿着香柔的唇瓣碰他?这个小女人, 怎么还是这么不懂男人?! 就在欧阳蝉被吻得全身好热好热,差点窒息时,他终于松开了她。 “记着,别靠男人这么近。”他贴着她的唇粗喘低喃,努力平息体内的蠢动。 “什么?明明……明明就是你靠我很近。”她娇喘回嘴,碧间满是他温热好 闻的呼息。 “别跟男人伶牙利齿要不然……” “哇啊!” 他灼热双唇又覆上她,她惊惶的埋入他的颈间,羞恼的捶他后背一下,嘟嘴 低哝,“什么嘛!” 他微微一笑,舒徐的楼着她,“你很喜欢说‘什么’?” “什么?”她绞眉低语,不敢抬头看他,怕……他有胡乱吻她。 “呵呵……”他愉悦的轻笑出声。才说呢,她就又“什么”了。 这个男人还好吧?没事笑得这么开心! “你怎么……啊!”欧阳蝉忽地惊叫,推开他就站起来,“惨了,惨了啦!” “喂。”他一把将神色仓皇的她拉回怀里,“莫名其妙的,喊什么惨?” 她小脸凝成一团的指着墙上时钟,“我都不知道已经快三点了,今天晚上要 测验的财管,我都还没准备耶!” “财管?财务管理?” 她猛点小脑袋,“很麻烦的一门课,一道计算题就可以把人弄得头昏脑胀, 偏偏那个老师会把每一次的小考成绩纳入学期成绩计算……哎呀!怎么办?会来 不及准备……”他的唇止下她慌张的细语。“把书拿来,我教你。” “你教我?”因为太惊讶,她忘记算他又吻上她的账,“你会?” “别怀疑男人的能……” “好啦,我去拿。”她一骨碌的跳离他。每当他用“别……男人……”的语 句时,下一秒,他可能又会吻得她天旋地转。 看着她过于机警的跳开,商乔羽微讶,唇角缓缓勾起,他大概明白她在怕什 么,这个小女人终于灵光了点。 “你真的会?”走离他几步,欧阳蝉还是抑不住好奇的问。 “比你的老师海高竿,我可是个高材生。” 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你再穷蘑菇下去,小心晚上抱个鸭蛋回来。” 她一听,赶忙往房里走,可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问:“你用会去上班吗?” “没关系,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 重要文件他已经批阅,其他状况交给姑妈和家聪应付就可以,反正他到低咖 啡还没喝完,而且……待在这里很舒服,他不想那么快回去。 发下财管成绩的当晚,欧阳蝉一下课便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学校侧门离开。没 空理迎面飘来的细冷雨丝,她只想赶到商乔羽那儿,告诉他令人高兴的好消息。 当终于来到他的住处,看见应门的挺拔身影时,她咧嘴冲着他甜甜一笑。 “我”才开口,她就被拉进屋里,连话都被他抢去。 “怎么搞的?头发怎么湿湿的?”商乔羽惊喜忽来乍到的她,惟独对她微湿 的头发有意见,洗发要吹干才不会受凉,她不懂吗? “因为外面下毛毛雨……咦?”他怎么不理人,一直往走廊那头走? 欧阳蝉正纳闷的想进去找他,他忽地又从屋里出来,只不过眉头全皱在一块 儿。 “你是不是有事啊?”她小声的问。 “有事的是你!毛毛雨也是雨,淋不得,你不知道?” 他嘴里叨念,手上毛巾却轻柔的抹向她映着细微雨珠的小脸,再擦往她被雨 沾湿的短发。 一股温馨的暖流透过他徐柔的手劲传入心底,欧阳蝉突然想起,他好像一直 是这样,来喜欢念人,但其实……很细腻温柔。 “我不是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带伞。”想着他的体贴,她不忘回答他的问题。 “没带伞你还来?”他不以为然的捏揪她的俏鼻。如果外头下的是大雨,她 不早成落汤鸡? “我是特地来谢你的,前天你教的财管,我考了七十五分喔,这是很好吃的 西点,请你。”她笑笑的举起手上到低西点盒。 商乔羽微愣,教她唇畔清纯如花的笑靥,化去胸中的怏然。 “就为那少少的七十五分,你就这么高兴?”他没接下西点盒,仍然替她擦 拭秀。 “什么少少?很多了好不好。还有很多人不及格耶!不过你教的比老师教的 好懂多了,要是你去教课,同学一定都能考得很好。” “现在相信我的厉害了吧?”他将毛巾搁上椅背,胡乱揉揉她干爽许多的发。 她点头,咯咯娇笑。他是真的好厉害。 “喂,别……你干吗?”他蹩眉见她跳得老远。 “你别用‘别’字开头啦,很可怕。”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吻。 望着她眉间的无措羞意,他眉梢微挑,唇边有禁不住扬起的弧度。他刚才的 确是要告诉她别在男人面前笑得那样娇柔。否则…… “怎么个可怕法?”他凝锁住她嫣红的素唇,笑着欺近。 他一跨近,她的心便开始怦快,急忙将西点盒塞给他,“你吃蛋糕,我帮你 打扫房子。” “你说什么?”他唇边笑意尽去,一把攫回慌张转身的她,“谁准你又打扫 我的房子的?”怕糕点不小心被他砸毁,他将它放落桌面。 “姑妈不把那笔薪水收回去啊!”经过上次的午餐,她就依商老板的要求, 喊她姑妈。 “那跟打扫我的房子有什么关系?”她又想摔这跌那了吗? “那笔钱本来就是达理这里的费用,姑妈不收回,我只好再帮你整理房子。” “我说过不需要。” “要不然我把钱还你……” “那不是我的钱。” 柳眉一竖,欧阳蝉不由得愁起小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到底该怎 么办?讨厌,早知道就不预先收下那笔钱。” “喂”见她红了眼眶,商乔羽不忍的楼过她,“哪有人连这也哭。” “那笔钱又不是人家的,我不想这样,不不清不楚的拥有它嘛。”她吸吸鼻 子,将突泛的泪意逼回去。 商乔羽妥协的低叹,“好,好,让你打扫房子可以了吧?” “的?”抓住他手臂问。 “你只可以扫地、擦桌椅,不准你擦窗;不准你爬高;也不准你刷浴室,听 见没?”他得跟她声明清楚,免去她会跌撞的任何一个可能。 “那样会有很多地方清洁不到。” 老天!“你要不同意,就别想打扫这里!”她存心考验他的耐惊程度吗? “好嘛,那我先将餐厅擦一下,你吃你的西点。”怕他反悔,她赶忙动工。 吃西点?商乔羽头痛的将目光锁在她身上,她不知道见她摔过一次,就够让 人担心了吗?他还是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得好。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她的?他的住处明明干净得很啊!这个小女人啊, 老实的小呆瓜一个,有钱送她,她硬是不懂得捞,嗳! 商乔羽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走进走出,擦这儿抹那儿,直到一阵电话铃响, 他才稍微回过神接应。 “喂,我是卧房。”他的眸里仍然映着她。“你杂啊?妈和爸已经回台湾, 明天简董的乔迁之喜你先去,妈和爸看过韦烈随后就到,就这样,拜。” 生疏简短的讯息毫不眷恋的挂断,他心头一凝,凄然的滑坐沙发。 一句对他唤喊都没有,提到的只有“韦烈”…… “你怎么了?”欧阳蝉关心的走近他。她才在餐厅看见他接起电话,结果就 瞧见他满脸黯然神色。 商乔羽摇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怎么,不过是满心的晦涩被挑动而已。 他的无语令她惶然。他看来心情不大好,也许不想她在这里伤他。“我不吵 你,先回去了。” “别走。”商乔羽伸手一揽,将她搂进怀里,“留下来陪我。” 欧阳蝉的心猛地一悸。他怎会突然这样说? “拜托,留下来。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答应我,就这样陪着我, 小蝉?”他寻求温暖的搂紧她,今晚,他真的不想故孤单一个人。 怎么会事?她鼻间满是好落寞、好抑郁的气息,和他平时洒脱、霸气的味道 截然不同,他怎么好像又变成令外一个人? “好,我留下来。”虽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但是,她想陪他。 寂廖得可以听见自己呼息的空气里,商乔羽沉静的任思绪流转。 他父母的心里,眼里,向来只有韦烈这个儿子。 韦烈大他三岁,但获得的疼爱呵宠,却是他父母的全部。 新衣、新玩具、生日、晚安吻……韦烈有的,他一样也没有。 年纪小的时候他会吵囔,但父母喝喊一句,“小孩子别吵着要东要西的。” 便把他挡了回来。稍微懂事后,他努力在各方面讨好父母,但父母对他的态度始 终不及韦烈的十分之一。 终于在一次父母帮韦烈庆祝生日时,他忍不住发飙,将生日达糕扫落一地, 愤懑不平的怒喊—— “为什么就只有韦烈有生日可以过,我却一次也没有!” “啪!”的一声,一个五爪印子重重地掴上他的脸。 “你怎么这么恶劣?居然将韦烈的生日蛋糕打翻?要不是你妈不小心怀了你, 又不想受内心的谴责残杀一天小生命,我们不会生下你,我商政钦要全力栽培的 儿子,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你!” 就是从那刻起,他彻底明白,原来自己只不过是父母该死的不小心、又不期 待之下的产物,他那高学历、高社会地位的父母,想栽培打造的儿子,是韦烈。 也是从那次之后,他和父母的关系变得极生疏,除了晨昏定省的口头唤喊, 他和父母没什么交集可盐。 至于韦烈,他和他虽也不亲近,但偶尔倒是会跟他闲聊几句。 虽然韦烈垄去了父母的关心爱护,但很奇怪的,他并不恨他,或许是因为, 韦烈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品学兼优、五育均衡、待人有礼、温文儒雅,所有的优点韦烈一手包办,就 连上天仓卒收回他生命的原因,都那么令人赞叹——他为了搭救马路上的学童, 遭车冲撞,不治身亡。 哎……商乔羽沉叹,突然有想起想过很多次的问题—— 如果七年前遭车撞毙的是他,他父母会如何? 会为他流泪吗?会像哭悼韦烈那样肝肠寸断吗?会像怕碰触对韦烈的回忆那 样远居美国吗? 哼,他凄迷撇扬嘴角。不会的倘若消失的是他,他们大概什么感觉也没有吧?! 将思绪从俦怅中收回,商乔羽忽地发现,他今晚的情绪格外的平静。往常忆 起难堪失落的过往,家里到低物品怕是早教烦郁凝心的他拨扫挥乱一地。 是因为小蝉吗? 他低头凝看在怀里睡得酣甜的人儿,眉间的愁结缓缓舒开。 伸手抚向她细致的粉颊,他唇边微微一弯。上回在她那儿过他生平的第一次 生日时,他心里的凄怆好像也是因她而褪。 不可思议,这个傻不隆咚,他要她留下来陪他,她便留下来静静陪着他的笑 女人,竟能平抚沉淀他的心灵? 唇角的弧度有弯扬一些,俯下头,他轻轻印上她的柔唇。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好像早已对这个初见面便惹他生气的小女人动了心。 睁开惺忪双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商乔羽的床上,欧阳蝉着实让脑子绕了好大 一圈才想起昨晚留下来的事。 看来她糊里糊涂睡着了,是乔羽抱她回房的,不过不是有客房吗?她怎么会 在他…… “啊!糟糕!” 蓦地想起更重要的问题,欧阳蝉忙不迭地下床,知往外冲。 “乔羽?”她喊,只不过没有回声。 一连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她拿起包包就离开。她得先赶回去才行,昨天是妈 固定打电话回家的日子,妈若找不到她会着急的,真是,她昨天怎会忘了拨电话 给妈,今天又睡得这么晚?乔羽怎么不叫她起床? 坐上计程车后,欧阳蝉狐又想到,她刚刚可以先借用乔羽家到低电话啊!哎 呀!她怎么这么苯? 终于回到家时,她刚好及时接起震天价响的电话。 “喂……” “小蝉?你跑到哪儿去了?害妈找你一整夜。”关心的声音微颤的抛下。 “妈,对不起,昨天我在……朋友那儿过夜。”欧阳蝉边说边点头道歉。 “怎么好端端的跑到人家家里过夜?也不跟妈说一声,妈还以为你出了什么 事。”朱凤直到此时,才觉得担心一再整晚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妈,对不起啦,昨天我本来要回来的,可是……临时发生一点事。”是昨 晚……乔羽怪怪的嘛。 “好啦,没事就好,妈也不是要念你,妈是担心。不过你朋友发生什么事, 需要你整夜陪她?”由于女儿向来只有女性朋友,所以着回朱凤亦直觉认为“朋 友”是女的。 “我也不知道,他接了通电话,整个人就变得很低落……妈,如果你想帮一 个人,可是又不晓得怎么帮他时,要怎么做?” 她想帮乔羽,那样郁郁寡欢的他,让人觉得心里痛痛的。 “陪她呀,有时侯人失意时有人陪着,心里会好过许多,昨晚你不就陪在你 朋友身边?她没有比较款心吗?” 欧阳蝉稚气的吐吐舌头,“我不知道,因为……我睡着了。” 她只记得她静静地抱着显得失落的乔羽,然后,她呼吸里都是属于他到低气 息,在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朱凤教女儿的回答惹得哭笑不得。这个傻女儿呵! “女儿啊,下次如果有机会陪人家,在心情低落的人还没睡着前,你别睡, 知道吗?”她摇头叹气的说。不过既然是小蝉的朋友,对小蝉应该有所了解,不 会跟这傻愣愣的女娃儿计较才是。 “噢”欧阳蝉低应,心里却想,这好像优点困难耶!乔羽的怀里很温暖,偎 着偎着会让人不想起来,只想待在那里沉入梦乡。 “妈,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想到的说。 “不会是又忘了洗衣机怎么用吧?”朱凤打趣的揶揄女儿。 “才不是,人家我现在家事做地好极了。我是想问妈,一个人的脑袋里常回 无缘无故想起另一个人时,是什么原因?”最近乔羽的脸常莫名其妙的晃进她脑 子里,她觉得很奇怪。 朱凤敏锐的眯起眼,“那个人是男的?” “嗯。”欧阳蝉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答。 “女儿,你改不会——恋爱了吧?”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