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没资格跟书韵这样说…… 倪家客厅里略显紧窒的氛围里飘动的,全是倪黄瑞绸铿锵有力的这句数落。 “阿婆?”杜中杰愣喊。一向对他颇为和善的阿婆,怎会反常。的板着脸? “早在许久以前,我就曾几次见你大清早的拥着虞小姐离开你家,这代表着 什么?” “天啊,杜大哥你们两个……早就那么要好!”倪书韵明眸大张的哗嚷。 “难怪老太太去年曾跟我说,杜家或许很快会办喜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吕嫂说着,心里颇有微词。这杜中杰都有交往已久的情人了,还想劈腿喜欢书韵。 这头,杜中杰与虞洁万分窘促。杜家两老有时会住到长子杜中豪夫妇家,虞 洁便常至杜家过夜,就连昨晚也是。这等隐私的事被个老人家摊在众人面前说, 总不是什么光采的事。 “难不成你对虞小姐只是抱持玩玩的态度?”骆焱猛地抛下爆炸性的一句。 “我没有!”杜中杰一惊的辩白。他对虞洁并非逢场作戏,否则也不可能在 一起就是一年多。 “那就是男人不知餍足的心理作祟,身边有全心全意待你的佳人,你却冀望 发展另一段遐思渴望的感情。” 抿着嘴,杜中杰发觉他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回驳骆焱。同样是男人,他将他妄 想鱼与熊掌兼得的劣根性,洞悉得格外透彻。 “说穿了不就跟拥有妻子,却出轨养情妇一样。”倪书韵突然对她始终敬重 的邻家大哥有些失望。 “书韵——” “我想我得跟杜大哥说清楚。”果断拦话,她由骆焱放松的环抱中滑站起身, 走近他,慎重的道:“第一,我对你确实只有兄妹之情。第二,假设今天是我对 你有男女情谊的情况,但知道有虞小姐的存在后,我对你的好感可能也会迅速溃 散。” “我对感情很自私,要的是专心一意的对待,没办法像虞小姐这样痴傻,发 现你感情出轨后,非但不怨不闹,还自愿委屈退让,成全你跟想出轨的对象。” 杜中杰震惊的看向虞洁,“原来你来这里是……”想成全他和书韵! 毋需挑明的觉悟在心底冲撞,他顿时涌上不忍与心疼。他当真懂得真爱吗? 自己究竟对一直以来在他身边默默关爱他的虞洁,做了什么残忍的事。 “对不起,你大概不高兴我擅自跑来找倪小姐,可是我……对不起……” 杜中杰忍不住的上前搂住一迳向他道歉的虞洁:“别说了,是我不好,不该 背着你妄想得到书韵的青睐。” 倪书韵脸上终于绽露笑意,“杜大哥,你跟虞小姐很登对的,而且你没发现 你们的名字当中有同样发音的字吗?那代表你们相当有缘耶!你不好好珍惜这份 难得的情缘,不怕将来后悔?” “阿婆也要提醒你,别再忽略身边唾手可得的幸福,犯胡涂的想要追求书韵, 别说我老人家不答应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现在想打书韵主意,只怕还得经过 另一个人的同意才行。” “嗯?奶奶说的该不会是……”小脑袋一偏,令她心湖漪动的倜傥身影,不 知何时已走向她。 “就是我。”长臂一伸,骆焱不由分说的将她圈入怀中,“我不可能将我心 爱的女人让给其他男人。” 杜中杰心知肚明,这听似柔和的话里,包含既坚定又不容忽视的所有权宣示, 是对他而发的。此时的他很清楚,自己蠃不过骆焱这个浑身气势内敛的卓绝男人, 无法让书韵用那样含情娇怯的眸光凝视自己。 对她的所有绮思遐想,是该彻底结束了! “书韵,我还能当你的邻家哥哥吗?不含任何杂质的。”他由衷的问。 闻言,内心最悸动的莫过于虞洁,她在他眼里看见属于看开的清澄。 “当然。”倪书韵欢欣的真点头,转向虞洁说道:“下回如果杜大哥欺负你, 你尽管告诉我跟奶奶,我们绝对会替你出气,必要时,我叫骆焱赏他拳头吃。” “愈说愈暴力,你想把人家虞小姐吓死啁?”骆焱笑宠着轻揉她的头。也只 有这小女人,说得出要他赏别人拳头吃的话。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有对我动拳头的机会。” 一语双关的话,是杜中杰对虞洁,也是对骆焱的承诺。由骆焱回视他的男人 对男人间的相视眼神,他知道他晓得自己的意思。 “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骆焱明白这男人不会再对书韵有非份之想了。 “我想也是。”今天才发现,相知相惜,也可以如此容易。 向屋里所有人道别后,杜中杰轻揽着虞洁离去,整个人有着前所未有的豁然 开朗,连脚步都踏实许多。 阿婆说的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始终在他身边,竟差点就教自己的愚昧一手捣 毁,幸好他回头得早。 “我爱你。”将吻贴向虞洁额际,他低低吐露自己从不曾仔细正视过的感情。 含泪噙笑,虞洁明了,她会拥有这个男人,一辈子。 两人深情相视的一幕,倪书韵在敞开的门边尽收眼底。 “太好了!”柳暗花明,一如天边已现的曙光,绽露希望。回过身,她欣慰 的抱住骆焱,“事情总算解决了,我也可以再睡一下。” “再睡一下?”他低头看她,只见她像在寻求更舒适的枕靠点,小脸在他胸 前不停蠕动着,声音慵懒的轻泄而出—— “昨天没睡好,杜大哥跟虞洁的事终于有好结果,我突然好想睡……八角床 不在这里,不趁着有困意时赶快睡一下,等会儿……又睡不着……” “哎呀,睡着了?”吕嫂诧异的看着话愈说愈小声,终至没下文的丫头。 骆焱笑着朝她点头,能感觉怀中入儿已然放软身子。唯有同样与她有着相同 恋床习性的他知晓,在瞌睡虫突降时,无论如何,一定得把握时间打个盹儿,以 补充不足的睡眠。 只是这妮子将他当她最爱的八角床吗?抱着他就睡。 “老奶奶,我们回别墅吧,让书韵在八角床上再舒服的睡些时候。”小心搂 紧怀中娇躯,他转向倪黄瑞绸说道。 “你带丫头回去就好,晚点我想请吕嫂陪我四处走走,跟老邻居聊聊。” “那我先带书韵回去,老奶奶和吕嫂若要回别墅再Call我。” “不用麻烦,我跟老太太搭计程车就行了。你快带书韵回去补眠,我帮你开 车门。”吕嫂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书韵非八角床无法好眠的特殊习惯。 看着他轻柔的抱孙女进车里,载她离去,倪黄瑞绸就不由得会心一笑,“吕 嫂,你说骆焱疼不疼书韵?” “怕是疼入心坎里喽。”宝贝得很呐! “既然如此,找个时间你帮我把评分表的总分结算出来吧。” “老太太决定选骆焱当孙女婿了?” “如果他拿得到满分的话。” 吓,满分!比当初预订的九十分还高。人家都已经疼书韵疼到心坎去,老太 太条件还这么严苛。吕嫂很认真的在心里想。她该不该帮骆焱作弊? 发现自己醒在熟悉的怀抱里,倪书韵的心漏跳好几拍。睡着之前的记忆涌人, 她猜想是骆焱将困意突生的她抱回他家,让她在八角床上安心人眠。 凝望着昨夜睡客房,其实应该比她更疲累,此时睡得极为安详的俊容,她的 心里漾起阵阵感动。他待她的好、对她的呵疼,令她又多爱他好几分。 悄悄的,她将小脸俯近他,在他唇上吻了下。 一串清脆的铃声骤响,吓得她险些压在他身上。她低呼的稳住身子,唯恐电 话声吵醒需要补眠的他,赶忙下床接她搁在桌上的手机,没注意到床上男人好看 的薄唇,浅浅的向上勾动。 “喂?”她走至窗边,尽可能的放低音量,心想:不会是虞洁和杜大哥之间 又出问题吧! “早,我是亮涵。”翁亮涵干脆的报上名字,又自顾自的说:“想请你帮个 忙,所以选在你上班前打电话吵你。”昨天在服饰店,她向书韵要了手机号码。 “别跟我这么客气,如果能力所及,这个忙我一定帮。” “这个忙你肯定帮得上,我想请你在你上司面前推荐推荐我。昨日一见,我 很欣赏他,想把握机会跟他交往。” 倪书韵直觉耳里嗡然作响,握着手机的手猝然收紧,“你想跟骆焱交往?!” 电话彼端的翁亮涵一脸陶醉样,“骆焱人品卓绝,你们又不是夫妻,我自然 可以跟他发展男女关系。” 好赤裸的坦白,她该如何告诉亮涵,她已跟骆焱互许心意? 为难的转过身,倪书韵冷不防惊见该在床上熟睡的骆焱,不知何时已走至她 跟前,手上还拿着她的白色薄外套。 他听见了吗?听见她方才惊呼亮涵要与他交往? 他没开口,一迳安静温柔的为她披穿外套。 顿时间,她胸中充满坚定的意念,不再迟疑的对着手机说:“亮涵,这个忙 我没法帮你,因为我喜欢骆焱。” 呆傻住的人换成翁亮涵,“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昨天你才说你和骆焱只是 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今天听我说他人品出众,你就想跟我抢,还说你喜欢他,你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 “我没跟你抢骆焱,也没什么心机,昨天在你店里时,我确实尚未发现自己 喜欢上骆焱,可是却也在昨天,我恍然顿悟自己的心意。昨晚我跟骆焱也已经互 诉情衷……” “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来?分明就是你见不得我好,不想帮我,就暗自盘算 要先将骆焱勾引到手,才不要脸的说你们已经互诉情衷。”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上司即变成情人,骗谁啊! “你听清楚,书韵说的句句属实。” 翁亮涵教这直劈入耳的森冷嗓音震慑住。 “你是骆焱?!”才八点多,他居然跟书韵在一起。是在他家,还是书韵家? “感情事本来就没个准,短短的一秒都可能擦出激情的火花,在一天里觉醒 自己的动心陷情有何不可?你是书韵的朋友不是吗?为何要说话伤她?” 不顾倪书韵轻拉他衣摆,要他别责难翁亮涵的暗示,骆焱迳白丢掷连串诘问。 因为就站在她身旁,之煎翁亮涵尖声批评她的刻薄言语,全落入他耳里,听着她 过分的漫骂书韵不要脸,他怎么也无法忍受,遂接过电话反驳她。 翁亮涵一时无语。爱情若要发生,岂能排定时间?当年她与前夫不就是因一 见钟情而闪电结婚。 “骆焱,让我跟亮涵说。” 轻抓住伸向他耳边欲取回手机的小手,他进向手机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我只当你是书韵的朋友,今天就算没有她,我也无意与你有任何发展,请你别 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苛责、为难书韵。” 言尽于此,他将电话还给愁结眉心的小女人。 “亮涵——”倪书韵着急的喊。 “让我说。”翁亮涵截断她的话,语气和缓许多,“你也听到了吧,被个自 己还满欣赏的男人拒绝得这样彻底,丢脸的是我。” “你别怪骆焱,他没恶意。” “你果然很爱他,是吧?”疑问的句子里,有她冷静过后的认知。 倪书韵拾眼瞥了下骆焱,微赧的旋过身去,“嗯!” “你知道吗,我有些羡慕你,在你身上几乎感觉不到现实的世故,一如学生 时期的单纯、知足。不像我,经历婚变后;身上的芒刺和面具都多了,人也犀利 苛刻许多,就像刚才对你的不客气一样。” 倪书韵选择沉默。再次相见,她确实明显感受到亮涵在谈吐和一些观念上的 改变,然而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受过的伤也不同,她没权利妄自评论谁是谁非。 “好吧,我承认我想男人想疯了,遇上个条件实属优等的男人,便想主动出 击抓住他,可惜人家丁点都不领情,唉!”真没面子。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支吾半晌,倪书韵只说得出这句。 “可不是!你的他都义正辞严的说成那样,就算我倒贴,他恐伯也不屑。” 翁亮涵霍然想起,昨天骆焱为书韵解围时那令人动容的保护姿态,若非早对她有 情,他岂能捍卫得那样亲昵自然。是她不够聪明,自讨骂挨。 略微犹豫,倪书韵没把何艳自愿当骆焱情妇,反被他厉声轰赶的事说出来, 以免亮涵误以为她在贬低她的身分。 “我会努力再找适合我的男人,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为先前对你的口 不择言道歉,希望你不会将我这个朋友列为拒绝往来户。” “怎么会。” “好加在。”翁亮涵戏谑的笑说,其实为自己险些搞砸一段值得珍惜的友情, 在心底汗颜。“祝你和骆焱长长久久,我们再联络。” “没事了?”见她阉上手机,骆焱低问。 倪书韵轻点小脑袋。 他轻柔的搂过她,不放心的再问:“没被你朋友的话伤到吧? ” “我没那么脆弱。” 的确,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她,是过得比有双亲疼爱的人要乐观坚强。骆 焱有些不忍的抱紧她,怜惜的滑抚她的背脊。 “偶尔脆弱一下并不为过,不必老是强装坚强。” 心弦轻震,她放任自己依赖的偎着他,终于明白为何他总在不经意间让她有 窝心温暖的感觉一他有颗细腻的心。 从小失去双亲的她,是常惕厉自己要过得比别人坚强,不能教人取笑。不过 严格说起来,她脆弱的时候并不太多,因为她有个开朗活泼的奶奶,让她开心踏 实的成长,连一点自卑也没有。 只不过若能早些认识骆焱,有他温暖厚实的怀抱可倚靠,不知有多好。 “你好像很有女人缘喔!”她有感而发。不谈他内藏的细腻,光是他外在的 条件就够吸引人了,若非如此,何艳与亮涵也不会在见过他之后,便主动示好。 “那些艳遇我可半点也不想沾惹。再说,你还不是一样很有男人缘,有个邻 家哥哥偷偷喜欢你那么久。”这事虽已成过去,想来仍令他不是滋味。 嘿,他在吃醋耶!倪书韵像发现新大陆般,瞅着他皱坏一双好看浓眉。 “你还笑?”他箍紧她纤腰。她很高兴有令他吃味的男人缘冯? “好嘛,人家不笑,谢谢你可以吧!” “谢我?”筋紧她的双臂因困惑而放松。 她双手自然的在他身后交握,“你捐了一百二十万给‘一家人’育幼院,我 代江院长跟你道谢。” 原来是这件事。“不用谢我,我是听老奶奶说你到育幼院做义工,以及你想 筹创育幼院的心愿,深受感动,才捐那笔钱的。” “奇怪,为什么奶奶什么事都告诉你?”她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是我和老奶奶聊天时,她提到的。说了也不怕你笑,这其实是我第一次捐 钱给慈善机构呢。” “第一次?” “我对台湾的慈善事业没什么信心。”唇际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痕,“听起来 像不像是没爱心的人在找借口?” “一点都不像。”水灵柔眸相信的望进他眼底,“我明白你的感受。也许是 人心不古,现今社会假慈善之名、行敛财之实的机构,时有所闻,就连政府机关 发拨慈善基金的款项,也屡传被K 的情形,致使有心为弱势团体尽力,却常捉襟 见肘的机构不少。而我认识的那位江院长,甚至无私的奉献毕生积蓄做慈善事业。” “也因此,你选择在这位具大爱情操的院长所办的育幼院效义工。” “应该的嘛。虽然我偶尔也会捐钱,可是,”倪书韵有些不好意思,“我捐 的数目不多,顶多几千块。” 骆焱宠爱的拨拨她的发,“你为善的心意是无价的。就算你没有创设育幼院 也没关系,以后我会固定拨款给‘一家人’帮助用心维持育幼院的江院长,为院 里的儿童谋求更多福利。” “谢谢你,骆焱。”她感激的抱紧他。即使他们帮不了所有的孤儿,但多帮 一个,就多一个可以享受到温暖,一步一步慢慢来。 “傻瓜,跟我还需要客气?”能看见她的欢颜,为她做任何事都值得。 时间在两人温馨相依中缓缓流逝。 骤地—— “糟糕,快九点了,上班会迟到。”忽瞄到书桌上的小时钟,倪书韵娇呼的 推开他,随即又想到,“昨晚你没什么睡吧!要不要在八角床上补补眠?” “之前就补过了,怀里还抱着你,睡得格外舒服。”由倪家载她回来,见她 睡得恬然又香甜,他忍不住也爬上床,拥着她,没半会儿也跟着沉入梦乡。 她脸蛋泛红的记起一件事,“刚刚……你什么时候醒的?” 将她搂回怀里,他促狭的说:“在我的睡美人偷偷亲我时醒来的。” 嫩脸顿时红得有如熟透的番茄,“你醒了还装睡!”早知道就不偷亲他了。 “我想看看我的睡美人接着会不会给我一个火辣辣的吻呀,谁知道,唉!那 通电诸来得真不是时候。”他惋惜得好似一回事。 “你!我才不是你的睡美人,更不会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吻。”倪书韵又气 又窘的边说边推他。 骆焱依然将她困锁得牢牢的,笑得好深情,“不要紧,我当你的睡王子,给 你火辣辣又乱七八糟的吻。” 话落,他言出必行的吻上她。 很缠绵缱绻,又火辣热情的绵长深吻…… 想当然耳,两人上班迟到了。 “真的假的?!”王思曼与郭辰达猛然爆出哗然惊问。他们老大与书韵双双 迟到不算什么,可老大揽着她进公司大门就很稀奇。 接着他竟在两人的瞠目注视下,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谁是你的未婚妻!”倪书韵双颊酡红,完全没料到会这样被他订下来。 骆焱温柔以对,“我希望你当我老婆啊。” “耶!太好了。”一旁的两人忽地高声欢呼,外加有默契的击掌叫好。 “你们这是干什么?”骆焱不解两个得力助手一副比他还开心的欢天喜地样。 “书韵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对老大有点冲吗?我和思曼一直希望你们两个的八 字能合一点,现在你们合到要做夫妻了,我跟思曼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看来阿弥陀佛有念有差,他和思曼替老大的祈祷,现下就收到成果。 “没错。”王思曼雀跃的接话,“老大这几年老是孤家寡人一个,有意替你 牵红线,你也总是兴趣缺缺。好不容易书韵终于出现,能撩动老大不易漪动的一 池春水,要娶书韵当老婆,我跟小郭还想去买串鞭炮庆贺呢!” “瞧,我的学弟妹都很赞成你当我的妻子,老婆。”骆焱逗弄的喊向仍绯红 一张俏脸的心上人,惹来她一记槌肩的粉拳。 “拜托你别乱喊!”他们又还没结婚。 “有什么关系?反正老大都在你脖子上种草莓了。”王思曼冷不防的说道。 “真的哩,书韵左边脖子有草莓。老大种得满漂亮的。”郭辰达神经大条的 也来上一段评语。 噢!倪书韵霎时直想钻进地洞,手捂着颈侧的吻痕,连头都不敢抬便埋入骆 焱怀里,直跺着脚瞠怨,“都是你啦!” 就在他们上班前,在他的卧房里,他们吻得情火蔓延、意乱情迷间,他几乎 抚遍她每一寸肌肤,若非她尚未做好将自己给他的心理准备,他们今早就……现 在与他亲昵的暖昧证据都被看见,小郭和思曼会相信她与骆焱是清白的才怪。 好丢人哦! “那下次我再将草莓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好了。”骆焱噙笑低哄。想起 早上险些就要了她的那幕,他决定找个时间请老奶奶尽快将她的孙女嫁给他。 他这么说岂不是存心误导他们的关系?倪书韵实在没勇气抬起热得肯定可以 煎豆腐的脸。不晓得她现在反悔,不爱这个老是欺负她的男人,来不来得及? “早上有什么重要的案子吗?”骆焱神色自若的转问在旁边看戏看得眉开眼 笑的两人。 “啊,对,案子!”王思曼骤地急忙翻找记事本。老大与书韵难得谈情说爱 的感情戏要欣赏,但工作也很重要。“凯达公司总经理来电,想请老大在最短时 间内,帮他们企划部挑选三位有实力,又能独当一面的企划助理。” “凯达公司?简南清简总?”问话的是终于自骆焱怀里抬头的倪书韵。 “你怎么知道?”骆焱讶问。凯达公司的简总留委托他分析过几宗投资案, 两人算得上有交情,可他并未告诉过她这件事。 倪书韵苦笑,“我之前就是在凯达企划部任职。依简总的请托来看,应该又 有两位企划部同事离职,如果你要接这份委托,最好请简总要车秀眉先改改爱挑 剔的个性,否则再有耐性、有抱负的好员工到她手下,可能没多久便会丧失对工 作的热忱。” 骆焱明白。他见过实秀眉!看得出她不是个明理的人。 果然,就在五分钟后,私下与简南清通过电话的他,得到了答案—— “简总说,他们企划部职员离职的主要原因,是受不了车秀眉鸡里蛋挑骨头 的毛病。” 倪书韵摊手给他个“可以想像”的神情。 “不只这样,你知道车秀眉为何专找你碴,说她就是看你不顺眼吗?” “嗯?”这点她倒是百思不解。 “因为你是简总原本提请他们董事长,想调升为企划经理的不二人选。”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