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吃醋」事件过后,敖澔与上官秋澄感情更是甜蜜,尤其敖澔若外出谈生意 去,只要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急着去见上官秋澄,即便还有一大堆帐册等着过目, 他也还是要先与她闲聊上几句,才甘心回到书房处理繁忙公事。 这日,浓云密布,天边响起几声雷,不一会儿,大雨以着惊人声势哗啦哗啦滂 沱而下。 足踝处阵阵抽痛的酸疼让她自午后的休憩中转醒,起身坐在床沿边看了看窗外 大雨,不由得苦笑起来…… 唉……真准,没一次逃得掉哪! 「夫人,您醒了吗?」蓦地,房门外传来冬儿的试探轻唤。 「嗯。」不大不小的淡声轻应,恰好可以让守在外头的小丫鬟听到。 「那冬儿进去了。」年轻嫩嗓响起,冬儿捧着一盆温热药水推门而入,轻快叫 道:「夫人,您脚疼了吧?冬儿准备好药水了,您泡着肯定舒服些!」 话落,就见她动作俐落地帮主子脱去鞋袜,很快地让主子的足踝浸入温热药水 中,好袪除酸疼。 「冬儿,谢谢妳。」微笑致谢,上官秋澄很感激她对自己的细心服侍。 「夫人,冬儿伺候您是应该的,您别老道谢。」年轻脸蛋瞬间涨红,冬儿害羞 嗔叫。 微微一笑,见她正准备伸手探进药水里帮自己按摩之际,上官秋澄忽地听见外 头响起一道细微声响,当下心中一动,眸底悄悄漾起了欣喜之色。 「冬儿,妳别帮我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妳自己忙儿去吧!」拒绝小丫 鬟的好意,上官秋澄不动声色微笑道。 「这样啊……好吧!」搔搔头,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冬儿只好起身退了出去, 自己找事忙儿去。 房内,霎时只剩上官秋澄一人,就见她唇畔漾起欢喜笑意,还没开口,一条颀 长身影已自窗口翻身而入。 「师妹,一别多月,许久不见了!」清朗俊目漾笑凝睇,上官清风惊讶发现与 自家师妹阔别多时,如今再见,竟发现她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神态多了丝以往所 没有的娇媚。 「师兄,你可来看我了!」笑嗓隐含埋怨,上官秋澄挺想念他的。 笑了笑,上官清风见她足踝泡着温热药水,很自然地蹲下身来,大掌伸进药水 中帮她按摩酸疼足踝,嘴上则柔声软语。「师妹,这大半年来还好吗?」 想到这大半年来与敖澔相知相恋,甚至做了真夫妻,上官秋澄脸上一红,神态 透露着几许羞涩。 老半天不见她回答,上官清风心中奇怪,抬眸却见她粉颊嫣红透着羞意,神情 娇美迷人,当下不由得微微一笑,「瞧妳眉眼间净是喜意,是有什么好事吗?」 「师兄……」轻咬粉唇,她噙着羞笑,细声坦承。「我与敖澔做真夫妻了。」 做真夫妻了? 虽然见她浑身散发着沉浸在情爱中的女子才会有的美丽光彩,心中已隐隐有所 觉,但乍听之下,上官清风还是不由得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俊逸脸庞马上露出替 她开心的笑容。 「那挺好的!」打心底欢喜不已,上官清风非常开怀。「他对妳好吗?」 他不问师妹是否喜欢敖澔这种笨问题,只因心底很清楚,若非爱上对方,她是 不可能把自己讬付出去的。 「嗯。」点点头,上官秋澄笑得很羞涩却也很迷人。「敖澔待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连连点头,上官清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老爹爹般,有种 捧在手心珍惜的女儿终于觅得如意郎的奇妙心情。 「师兄……」瞧着他低头为自己按摩的认真神情,上官秋澄粉颊微红轻唤。 「嗯?」 「等会儿别急着走,我想让你和敖澔见个面。」 以前,因为敖澔在她心中尚不具份量,也就没想要介绍给师兄认识;可如今, 他已成了她亲密的枕边人了,她想让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彼此认识。 「这有什么问题!」清朗微笑,上官清风忍俊不禁调侃取笑。「我还怕妳藏着 不让见呢!」 「师兄!」红云满布,难得娇嗔。 「好好好,不笑妳。」急忙忍笑,心情极佳。 当下,两师兄妹相觑一眼,默契极好地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欢言笑语地聊起分 别大半年来这段日子的生活点滴…… 糟!又变天了! 眼看滂沱大雨直落,才刚赶回府里的敖澔脸上满是焦急,一路急急直往清秋院 而去,心中则暗暗咒骂着…… 该死!怎又突然下起大雷雨来了?每逢变天,秋澄的脚就不舒服,总要泡着温 热药水才能稍解酸痛,不知冬儿帮她准备了没?等会儿到了房里,他再帮她按摩足 踝好了…… 心中暗自盘算着要尽快到清秋院去帮她纾解不适,敖澔两步并作一步走,步履 飞快,不一会儿,已来到清秋院。 然而,才来到房门外,就听里头一阵笑语盈盈,让他不禁一怔,本以为是爷爷 又来找她闲聊对弈,但想了想又觉不对。 爷爷来找秋澄下棋,向来都是在花厅中,不会到内房去,再说,那清朗的男性 笑嗓也不是爷爷的声音。 既然不是爷爷,那么除了他之外,还有哪个年轻男子能进入内房,与秋澄聊得 这般开心,笑语不断? 想到什么似的,敖澔脸色凝重,随即又急忙摇头,像似要甩掉脑中的猜测…… 不会的!秋澄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不会的! 心底叫嚣着不会,可耳听里头不断传出的低喃笑语,他神情越发铁青难看,再 也无法多思,忿然撞门而入。 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房门受力过度而摇摇欲坠,咿嘎作响,然而敖澔无心 去理会这一切,此刻,他眼中只有那坐在床沿的女子与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而那男 人的掌心正托着一只未着鞋袜、有些扭曲变形的洁白足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招人非议,但若情况只是这么简单也就算,他还能找理 由解释,可如今所见却是她褪去鞋袜的纤白玉足正握在男人手里,这叫他还能怎么 想? 什么样的亲密关系,能让一名女子在男人面前脱下鞋袜,让对方瞧见她除了夫 婿外,不该示于别的男人的光裸玉足?这种暧昧景象,分明就是男女情爱的调情前 戏! 妒恨的怒火击溃了理智,敖澔瞬间赤红了眼,神色冷凝僵硬地直勾勾瞪着他们。 而原本开心谈笑的两师兄妹,都没料到房门会被突然猛力推开,当下两人都有 些愣住,不约而同转头朝门口处瞧去。乍见敖澔,上官秋澄一时欢喜,没注意到他 怪异神色,马上开心笑了起来。 「敖澔,你回来了!」唇瓣弯起一轮美丽弧度,她笑盈盈的想帮他介绍。「快 过来,我介绍你认识!这位是……」 「奸夫吗?」冷笑打断她的话语,满心愤怒让他理智尽失,无法冷静察觉她明 显的开心模样,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被抓奸的人会有的反应。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沉凝,就见上官秋澄噙笑的脸庞霎时僵凝,一颗心像掉入 无底寒洞,冰冷酷寒异常。 糟!师妹婿肯定误会他们了! 心中暗自叫糟,上官清风站起身想开口解释。「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 「住口!」暴烈喝骂,敖澔厉声怒吼。「无耻淫贼,竟敢潜入我敖府诱淫人妻, 卑鄙下流!」话落,怒火转向上官秋澄,瞪着她沉痛悲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枉我怜妳惜妳、疼妳爱妳,妳却背着我勾搭男人!」 他声声责难,句句指控,听在上官秋澄耳里只觉一阵不被信任的悲凉袭上心头 ……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大半年来的知心相交,与这些日子来的夫妻恩爱,他最 该明白她是怎样的人,可如今他对她竟无丝毫信任,连问也未问就认定她不守妇道, 不贞不洁。 这样的夫婿,要之何用?要之何用? 澄澈眼眸凝着他指控怒颜,她心底已是一片冷凝,连解释也不想了。「就当我 偷人吧!那你意欲为何?」 她、她竟然问他意欲为何? 瞪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对她连试图解释的话都没说上半句,敖澔心中大痛, 妒火狂烧,当下不由得怒气攻心地脱口而出── 「休离!」话落,忿然转身离去,留下房内一对「奸夫淫妇」。 「别意气用事啊……」万万没料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上官清风焦急想追 出,好找敖澔解释清楚。 「别追!」冷声阻止,骨子里的傲气让上官秋澄不愿对那不信任自己的男人解 释,也不想旁人去澄清,甚至还强撑着挤出笑来。「师兄,这可不正好应了我决定 嫁进敖家时的话,把这三年当守孝。如今人家既已说出要休离我,明儿一早,我拿 到休书就跟你走吧!」 「师妹,妳怎还说这些硬气话?妳性子外柔内刚,师兄最是清楚,可却不希望 妳因此毁了一生幸福。 「这误会交给师兄去解释清楚,妳在这儿平静心情,等会儿师妹婿回来时,妳 就别与他恼火了。」上官清风最是了解她,当下急急交代,随即不顾她的阻止,飞 快追了出去,就盼敖澔能冷静下来好好听他说。 唉……原本开开心心的,怎么最后却变成这样呢?真是头疼啊头疼! 「该死!该死!该死……」一冲出房间来到偌大的庭园,敖澔连声诅咒,早在 自己一出口「休离」两个字时,心底就万分后悔了! 外头,滂沱大雨已停,只是天空云层依然阴霾浓厚,宛如他心情的最佳写照, 地上一摊摊的小水洼更是被他愤怒的重重步伐给踩得水花四溅,啪啪作响。 「该死!」仰天咆哮,敖澔痛苦万分地鄙夷着自己。 为什么她都承认自己偷人了,他却还是后悔着说出要休离她的话?是因为他爱 着她,不舍得她离自己而去吗? 对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竟然还心存爱意,眷恋不舍,他真是个没用的……没用 的…… 「混帐!」怒吼唾弃自己。 「你确实是!」满含赞同的清朗嗓音自他背后响起。 敖澔全身一僵,迅速回身,就见那个「奸夫」竟然不怕死的尾随他而出,还一 脸责备的直指他是混帐,当下熊熊妒火再次狂燃,冲上去就要给这夺人妻的王八蛋 一顿好打。 上官清风可是习过武的高手,当下身子微侧避开冲撞,同时大掌顺势往敖澔肩 上一搭,就见他瞬间像是被五指山给压住,再也动不了。 「别冲动!好好听我说。」摇着头,实在好气又好笑。唉……竟然误会他和师 妹的关系,这敖澔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无耻奸夫,还不快放开我?」敖澔愤怒吼骂,只觉肩 上被压着千斤重担,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 「劝你一句,你若再骂一次奸夫,就永远也别想和师妹合好了!」上官清风忍 不住怜悯叹气。 他那声响彻云霄的吼骂,传到内房绝对是没问题,这下师妹听了肯定更气恼, 帐上又加上一笔。 师妹? 简单的两个字像似一枝飞箭划破层层红雾,让理智得以冲出一条血路,重回他 几乎快被妒火给盘据的思绪,敖澔急声喝问:「你说师妹是什么意思?」 知他终于冷静下来,上官清风这才松手收回,微笑道:「我和秋澄是师兄妹, 你明白了吗?」 「我没听说秋澄有师兄!」肩上压力一松,敖澔立刻旋身狠瞪着他,脸上有着 满满的质疑。 「以前没听说不代表没有!师妹性子向来低调内敛,若非心中极重视的人,她 是不爱跟人聊自身私事的。」淡淡睨觑一眼,上官清风忍不住摇头。「事实上,师 妹今天还特地要我多留会儿,等着你回来要介绍我们认识,只可惜……」未臻之意, 不言可喻。 怎、怎会这样?难道真是他误会秋澄了? 明白上官秋澄性情确实如眼前男子所言,敖澔越想越是心惊,隐隐察觉自己似 乎真的误会了什么,可师兄妹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该有那种暧昧举止才是! 「就算是师兄妹,既非夫妻,岂能脱光鞋袜,赤裸玉足任由你碰触?这也太超 过了!」心中依然存疑,他含煞冷笑质问。 「你不知师妹每逢变天就犯疼的跛足吗?」剑眉微皱,上官清风耐心解释。「 我只是在帮她按摩,好减轻酸疼。」 是了!他急着赶回府,不也是要帮她按摩的吗?可是…… 「你既非秋澄的夫婿,两人又非孩童,难道不知这种亲密碰触是极为失礼又不 宜的吗?」忍不住心中妒意,敖澔咆哮怒吼。「我是秋澄的夫婿,全天下只有我一 个男人能碰触她的身子,就算只是一小根手指、一小截肌肤都是一样,只有我能碰!」 这男人……醋劲好大哪! 万万想不到师妹嫁了个占有欲这般强的男人,上官清风闻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愤怒神色好一会儿后,终于轻缓开口了── 「师妹脸上的伤和跛足是我的责任,我只想帮她减缓不适,好弥补自己的过错, 让自己充盈着罪恶感的心能好过些。长久以来,师妹一直看透我这种心思,无奈之 下也只能随我,若你真要想得那么龌龊,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说秋澄的伤与跛足是你的错,这是什么意思?」听出话中似乎另有隐情, 敖澔不解询问。 「难道你以为师妹是天生就这样?」苦涩一笑,上官清风脸上有着浓浓的自责。 「她今天会破相、跛足,完全是因为我才被人所伤。」 「有人伤她?」想到她被人害成这样,敖澔只觉一阵心疼,忍不住怒火上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伤她的人是谁?告诉我!」若有机会,肯定要帮她报仇,在 对方脸上划个十几刀,再打断双腿,直接丢到山沟喂野兽。 「那人是我的责任,总有一天,我会解决她的。」神情涩然,不愿再多说,上 官清风看得出他是真在乎师妹,这才安心漾笑。「总之,你现在应该相信我和师妹 没什么了吧?」 「谁知道你们是否真是师兄妹?也许是你编出来欺我!」虽已有几分相信,可 敖澔心中还是有些质疑。 这人疑心病也未免太重了吧! 上官清风啼笑皆非,心底正盘算要怎么让他相信之际,忽地── 「哈!这不是清风吗?」 远远的,敖老太爷本要来找上官秋澄闲聊,没想到才踏进清秋院就见到许久不 见的熟人,当下兴高采烈直奔过来。 「清风,自从你师父过世后,老人家我就没再见过你了。你这小子来无影、去 无踪,到底都跑哪儿去了?你是来探望秋澄丫头的吧?难得碰到你,记得多留几天 陪老人家我小酌几杯啊!你知道的,老和秋澄丫头喝茶也不是办法……」 一连串问话哇啦哇啦流泄而出,丝毫不见打结咬舌,开心得不得了,让上官清 风只能连连微笑以对,还没来得及回话,敖澔已经率先开口抢话── 「爷爷,你认识他?」 「当然!清风是秋澄丫头的师兄嘛!他们师兄妹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可好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一脸莫名其妙,敖老太爷看他们两个刚刚在谈话,还以为他们 早认识了。 「我怎么会知道!」咆哮怒吼,想到自己果真误会了秋澄,敖澔顿时脸色大变, 转身就往屋子里狂奔而去。 「他是怎么了?」傻眼目瞪他狂奔背影消失在屋里,敖老太爷丈二金刚摸不着 脑,觉得自己被不肖孙儿吼得好冤。 无奈摇头,上官清风只得将方才的「偷人」事件大略说了一次,听得敖老太爷 连声大骂活该,直到骂尽兴了,才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那个笨孙子,看来这阵子皮可要绷紧了!」幸灾乐祸。 笑了笑,上官清风完全不予置评。 「喂!」手肘顶了顶年轻人,敖老太爷忍不住猜测。「你想,这回我家阿澔得 熬多久?」 唉~~秋澄丫头不气没事,一气起来可是「深远流长」,连她那向来以死硬脾 气著称的过世老爹,遇上她发恼都只有低头认错的份哪! 「我只能说,师妹这回很恼火。」笑笑回应,上官清风还满想替敖澔祈祷的。 「那这下可乐了!」哈哈大笑,敖老太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甚至还有心 情拉着上官清风去找乐子。「清风小子,走!让小俩口自己解决,你陪我喝酒去… …」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急奔来到房前,见门扉紧闭,敖澔伸手想推门而入,却发现已被上锁,当下急 得连连拍门叫人。 「秋澄,我知道我误会妳了,一切都是我不好,妳开门啊……秋澄……秋澄… …妳开门啊……」满含懊悔呼唤,就盼里头的人儿能开门让他见她。 然而,任由他奋力拍门,呼喊连连,房内依旧一片沉静,连应也未曾应一声。 「秋澄,我知道那男子是妳师兄,妳没有对不住我,都是我不对,没有搞清楚 就指责妳,我认错,妳开门让我进去向妳赔罪,好不?」 悔恨万分,没得到她任何回应,敖澔自责不已地忏悔道歉。「请妳出个声也好, 就是别不理我!我是个笨蛋才会干出那种蠢事,妳开门让我进去,就算打我、骂我 也好啊……」 不停责备自己、不停忏悔道歉,房内却仍旧没有任何声响,敖澔只能像唱独角 戏似的,不断痛斥自己的不该。 直到过了许久许久,他还不愿放弃,里头的人像似觉得他太吵了,终于冷淡开 口了── 「你走吧!明天我拿到你的休书就离开。」 休书?她要他休了她?不!他不答应! 「秋澄,我绝不可能写休书的!」想到她打算离开他、离开敖府,敖澔脸色霎 时苍白如纸,懊悔低吼,「只因我一时的误会,妳就这般绝情?我们的夫妻情分呢? 妳不顾了吗?」 「夫妻情分?」上官秋澄讥讽反问:「当你指着我与师兄大骂奸夫淫妇、当你 对我说出「休离」两字时,你可有想到我们的夫妻情分了?」 被堵得窒言,敖澔悔恨交加,低声坦言自己当时的心情。「秋澄,我……我当 时是让妒恨蒙了心,一见妳与别的男人在一块儿,我心里不舒坦,于是……于是就 失了理智了。」要承认他一个大男人却占有欲强、爱吃醋,真是很丢脸啊! 闻言,房内的上官秋澄却是一声冷笑,随即淡淡道:「我见到含香姑娘抱着你 时,难道心里就舒坦了?可我信任你,也没不分青红皂白就指控你对不住我,如今 相似情况发生在我身上,你连问也没问一声就认定我不贞,分明就是不信任我!」 听她声调虽淡,话中语意却句句凌厉,从未见过性情向来淡然沉静的她,展现 出这般尖锐冷硬的一面,敖澔心头莫名感到惊慌惶恐,只觉好似有种要被她逐出心 门的不祥预感。 「秋澄……」心中惊疑,他还想继续忏悔求她原谅,然而才出声就被房内冷淡 的嗓音打断。 「夫妻之间最重信任,如今你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无,那我们还做什么夫妻?我 等你的休书,你走吧!」冷绝下了逐客令。 「不!不会有休书的。我信妳!秋澄,我错了,我不会再怀疑妳!我信妳啊… …秋澄……」 悔恨求恕的话语不断响起,敖澔声声忏悔,说什么也不离开,然而这回,房内 的人儿却再也不曾出声回应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