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一直很介意和深海里的鱼的分开,因为第二天就是平安夜了,不久前我还曾 和小熊提起过,我说我最想得到的平安夜礼物是能和深海里的鱼在一起。如今原本 可以很美好的平安夜却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寝室上网,心里始终会觉得失落,我很想 约深海里的鱼一起欣赏夜色,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悦,一起依偎在一起。 但是我不能。 平安夜不是上网的夜,至少不适合那些愉快的人,我的网友都比我愉快吧,所 以他们都没来,我就更失落了,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始终只是一个人的感觉,或者 我应该庆幸朋友们都能开心,不至于像我一样无聊到只剩下了上网。 我开始找人闲聊,网上像我一样失意的人,有很多,很多,也许他们比我还无 聊,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无聊,都需要个聊天的伴,这就够了。 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没有了加新网友的习惯,因为觉得没意思,也没必要,现 在心情已不一样,就好象刚学会上网时那般的积极,也许更甚也说不定。一个小时 内我加了将近20人,又将之从好友名单里全部刷出,脾气也坏了很多。 突然间,我很怀念起CAT ,以前我的不愉快都有她来分享,虽然我们只是网友, 甚至都没通过信,不过每当我不愉快时她就会出现,在网的另一端,她赶跑我心里 的郁闷。不可思议的感觉。 CAT ,一个美丽的妖精,和她认识在个午后,那时还有着雨,一个人散步的路 上,雨线来的那么突然,又是那么的急,落魄的我只能躲进网吧。 那时我高三,那天我不爽,不仅是因为雨,更多的是内心里的空虚,烦的不仅 学业,还有感情。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或者在做什么,心情的 不畅快换来了解不开的心结。 那天加CAT 也像今天一样只是因为无聊想找个聊伴,也不过是一堆名单里随意 的一点罢了,可是和如今的随意一点却已是不一样,质的不同,至少如今已没了那 个运气。 新网友全部刷出后,我打开了CAT 的资料,一遍遍地看了又看,她的个人说明 还是老样子,一丝一毫都未曾变改,清晰地历历在目,她说:“我是天使,在你需 要的时候,我来了。” 过去我一直相信,因为她做到了,现在我开始不明白,我们已有将近1 年没再 见。为什么? 是我已不再会不愉快?是她厌倦了? 也许只是因为她自己弄丢了密码换了个新QQ!而已! 记得初次和CAT 交流就已深深地感觉到了她无尽的活力,逐渐地不自觉就被感 染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就忘了所有的不快,也忽略了时间。 “你刚才好象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冰雪聪明的CAT ,灵性的CAT ,聊着聊着就看似轻松地一点道破了我的心境, 那一刻我真的很是讶异,但更多的是惊喜,原来其实还是会有人能明白到我的心情。 “你看得见?” “我的直觉,是吗?”CAT 又问。 “是啊,不过现在不了。”我说。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现在不再烦心什么了。” “为什么?又是直觉?” “不是。” “那是什么?” “自信。” 人家说自信的女孩子都是可爱的,我相信。从第一次相遇开始我就对CAT 怀有 难以磨灭的好感,她像钥匙,开取愉快源泉的钥匙,对我。 我一直都喜欢和自信的人聊天,尤其是聪明伶俐的自信女人,那样交流起来自 然,畅快。 CAT 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以说CAT 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性网友之一。 很多人都奇怪,我的女网友居然少于男网友,连我自己都不想相信,其实我不 是不愿加女网友,更不是我偏重于结交男网友,只是我实在是没有花花公子的天分, 不会花言巧语,也没有哄女孩子的耐心,太直接了,这对于网络妹妹来说根本就是 乏味,总是聊不了多少就告吹,然后甚至连招呼也懒的打了。既然没什么好说的, 将之刷出也已是常事,所以导致了今天这局面。 所以我很珍惜女网友!物毕竟以稀为贵,特别是可爱的妹妹! 在CAT 身上我知道了什么叫默契,我不开心时,她就出现,总是能够及时地化 解开我的心结,她像完全不会不开心的天使,我一直这么认为着,事实上,天使也 会有伤心的时候。 印象中,那是我和CAT 的最后一次相遇,也是一样的雨。 那天我很开心,看到了CAT 就更觉得愉快。只是接下来聊着聊着渐渐地一切就 已改变,隐隐感觉到了她内在的不安。 聊到了最后,CAT 终于还是说了些什么,断断续续,可我还是明白了。 至始至终CAT 似乎都在刻意地去逃避,但我能感觉出来,那种心情就好象我终 于还是没有说再见就决定忘掉对微微的情感一样,那一刻我开始无言。 但凡有感情的都始终逃不开情感的素缚,天使也一样,是不是因为她给了我太 多的愉快,换来了她的不愉快? 我一直都很责怪自己当时的迟钝;一直以来,是CAT 把我从压抑的高中生活中 舒解开,是她让我能学会看淡,是她让我能从对微微的感情中逐渐解脱,是她一直 给了我抛开不愉快的理由,可是现在,换是了她,她的不愉快来了,我却帮不了她, 只能说些空洞的安慰话语而已。 道别了,她说感激我对她的关心,我只能苦笑,我的那些说话算得了什么?甚 至我自己都不能给自己个满意的答复,一直以来,真正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过后就再也没有再见到CAT ,她去哪了? 再想到她时,我给他留言,我对她说:“嘿!好久不见了,过的好吗?”跟着 再留下了我一贯的语句:“祝你愉快!” CAT 收到了吗? 现在我又一次不爽,又一次心烦意乱,CAT 却已不再出现。 也许我们都要学着长大。 我知道我应该再找朋友了。 找人聊天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愿意,不过要是运气不好,找上了个无聊的聊友, 那样就会更无聊了,甚至可以让你后悔其实没有聊过会更好。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毕竟真的好朋友始终不会多,默契更不是和谁都能有 的,我发现我的心已不一样,我甚至懒得和陌生人说些什么,打个招呼后就沉默了, 然后对骂起来,简直神经质到了极点。 既然心境,运气,想法都已不一样那也已应不必再期望能像过去一样能够交到 什么网友。其实想想,就算交到了又能如何?无聊,是自己的,这和谁都无关。 无聊的现实和回想反复的交替着,像演戏,一场无聊的内心戏。感觉真的好累! 终于一整晚就即将这样消耗掉了,寝室的同学也玩够带着愉悦归来,寝室里也 就不再冷清,心也舒坦起来。 轰闹声中我开始后悔,如此美好的平安夜,我和深海里的鱼,本来应该可以一 起度过,本来可以有个美好的回忆,而且我很早就准备了个礼物圣诞送她,现在却 已是不必,也不再可能,多日来的点点滴滴都过去了,却还没能清醒,心好酸,还 隐隐的痛。值得吗? 为什么不迟一天才说再见?那样不是更好?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