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男人要打什么主意可不是那些自认为聪明的女人能轻易动摇的。禺想了很久 才想出来要到外面去看看,这也不会是什么错,好男儿志在四方吗! 而平静了这么久的地方,能这么平静下去吗?这里不是世外桃园,没有人间 烟火。这里是一个还不太有外人来到的地方,如果由我的音乐的主题来看,它应 该是在中国北方,一个不太富裕的地方,人们的劳作也许只能刚好混饱他们的肚 子,这种状态下大部分人不会去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但这个世界只有变革才 会有发展,总会出现想改变世界的人。平静对于任何事来说都难免正孕育着可怕 的突变。在中国北方,任何一个学过中国历史,就算当时因为和老师作对而没有 好好听过一节课的人都知道中国历史上北方就没能维持过稍长的稳定局面。有人 说中国的古代史简直就是中国人抵抗外来侵略的战争史。中国给人们的的感觉更 多是从来就没有强大过,一直是在被征服与反征服中生存着的,就连让中国人很 骄傲的唐朝也一样,李世民还得把文成公主远嫁他乡以保得自己的安定。江南尚 且如此,更不要说北方,这个一向以流放犯人为开主要开拓者的中国疆域。对禺 和玫来说,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尽管他们确实在这种安静与祥和中 生活了很多年。所以禺想出去闯一闯是完全有道理的。这时中国的边疆已开始了 又一轮动荡,又有外族开始觊觎中国疆域,外边开始打仗了,人们眼看就要陷入 兵荒马乱的黑暗生活,人们又得开始逃亡,又得背景离乡,这是每一个曾经生活 在平静中的人们所不愿意看到的。禺是一个刚长成的血性男儿,空有一付好身躯 而不能使用,则更不能忍受看着自己的同胞在外面流血,不能对自己的国家正在 被外族蹂躏而无动于衷。他要上前线,要为保卫国家尊严而战! 而玫的小家小户的甜蜜梦想又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吗?她的一切担心只能随 时间的飞快流逝而最终成为现实。玫不是不明大义的女孩,她也知道不是战士们 的血肉又如何换得这里的安宁!又如何会有那么幸福的生活!但她也知道外族的 侵略是可怕的,他们没有实力不会贸然进攻,他们来了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充分 准备,是不那么容易被赶走的。面对着正在流血的祖国她又能说什么,又能怎么 做? 所以她对禺的劝解也显得无力,也不能拦得住禺要上战场杀敌的决心,甚至 连她自己也知道她这么阻拦禺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她也只好暗自伤心,偷偷掉泪。 她的劝解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尽管禺也有一百个可以不离开她的理由。但在现实 中往往只一件小事甚至可以毁掉一个本来很幸福的家庭。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是 息息相关的,不能把任何东西孤立开来。禺只要一个保卫祖国保卫家园的理由就 足够割断他所有儿女情长,走上战场。 咳!可怜的玫呀!可怜的琳,为什么战争和爱情是文学的两个永恒不变的主 题?为什么?人类是不是只有这两种情结?而这两种情结归为一类又都是征服。 人类由普通动物进化而来时就已征服了其它动物了,在人类没能找到其它可以欺 凌的生物时人类就开始自相残杀,无论是民族与民族,国与国,还是地区与地区, 甚至本来很相爱的恋人都会自然想到以征服作为唯一目的,不达目地不罢休。而 人类在反征服过程中往往又开始了新的征服。这一点连号称完全正义之战的第二 次世界大战都不能避免,这难道便是人类的悲哀,是人类最终灭亡在别的生物铁 蹄下的隐患吗?但愿这一天不要到来! 可怜的玫,为什么在可以过着最幸福的生活时要开始战争!有人说悲剧就是 把最美好的东西破坏。我在此时还不想写悲剧,因为太多的血色会让人恐惧,让 人不得不开始冷漠。人类能胜过其它地球上的物种的原因是人类开始了劳动,这 是恩格斯说的(到这里我脸红了一下,因为我在讲这些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人类劳动是大规模的集体劳动,因为在当时的生存环境中单个的人是很难生存下 去的。他们在进行集体劳动时最重要的是要相互沟通,于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 —语言诞生了,这是人类用于交流的最佳手段。而当人们渐渐冷默下来,不再和 别人交流,并且在人类研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跟玩似的今天,人类的交流停止后 谁也不能也不敢否定一个人就可以毁灭整个地球!到了这一天,天哪! “你是在给我讲科幻小说吗?可我要听的不是你对未来人类的最终下场,我 要听的是你的那个关于爱情与战争的故事。” 玫有些不豫时对我这么说。说实在的我在讲这个故事时越发对我那个想像中 的玫有了好感,而对身边的玫不太关心了。我这样的臭知识分子,清高是我唯一 的权利,一无财二无才,不清高还能有什么!所以我不太满意玫对故事的过分向 往。她分明是在听一个港台裹脚剧的内容简介,自然不会对人的主题有什么在意, 她想要的只是我对那对青年的将来是如何安排的,我是要亲手杀死他们还是让他 们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三角恋爱中。在故事里那两个配角,鱼是我虚造出来的, 本来在主题中只是个随队的老兵,一直和禺在一起出生入死,并在关健时刻能劝 解禺,使他能挺过难关。至于那个琳,只是在将来禺的一个崇拜者。为了让我的 描述更像那些裹脚剧我才生造了三角恋爱的情节出来,并不失时机地为玫添一个 追求者,免得她生气。我在这时也不能把握到时候玫是怎样了,禺又怎样了,大 家是怎样结束的,也不想知道如何去把握。我通常认为到了一定时候我就会知道 我手下那些人是怎样的结局了,不用我操心。 “要听一个完整的故事必须明白这个故事的背景和历史原因。事情不能无中 生有的,所以我得慢慢讲,得认真讲,讲出来我也会对这个主题更容易把握,这 也是对你的一次清洗,让你知道什么是艺术。” “我知道了,艺术就是卖关子,就是胡编乱造。” “好了你还想不想听艺术?” “好了我想听,你讲吧。” 6 “可你不觉得时间已经太晚了吗?在现在这个时候我要是对你使坏你不害怕? 为了证明我是正人君子还是明天再接着听吧,这样也留给你一个悬念,勾引一下 你。” “……好吧,就算是你放弃你这样的权利。你可别后悔,小心那个鱼来找我 而你又正在忙琳的事分不开身。” “好的,我不怕。” 送走她后我就开始想打开电脑继续我那首曲子的编制了。为了我这个曲子我 差点就去买一个MIDI键盘回来,后来想想我要学键盘还得花好一阵子,还不一定 学得会,并且我那破声卡不一定能录出什么好东西来,还是用我那可爱的小鼠慢 慢来吧。 而就在我要熬完windows 那漫长的启动过程打开音箱放那首曲子时听见有人 敲门。过去开了竟是玫,站在那儿,脸色很不自然。 “我可以继续听你的故事吗?否则我回去也睡不着。” “你不后悔?我可是会吃人的。”说完这话我自觉脸皮很厚,有些无耻的感 觉。 “怕你!怕你就不回来了。” 是呀,如今什么时代,只有我还在玩远古的君子谎言,停停吧! “那你想从哪听起?” “我忽然想听你谈你的初恋了。” “你这话也太无耻了吧,想想你是我什么人!我们总共才见了四次面……不, 这次是第五次,你我连一点可以承诺的东西都没有,现在讲可有点太早,这样, 经过今天我再讲给你,好不好?” “我无耻!你以为你是什么!我也没把你当我什么人,天下也就你一个这样 的,说句好听的不行吗?” “我可不是从奴隶到将军那种人,我现在对你怎么样将来还是一样,我不会 装的。实在不行这样好了,你给我讲你的初恋我讲我的算作交换好不好?” “……行,不过你得先讲完你的那个关于禺和玫的故事。” “你很会作生意……好了我不说了好不好,安静,我要开始讲了。” 玫像一个老实的孩子般坐在小凳上等我讲故事,这种姿势多少让我找回了些 感觉,于是也更想讲下去了,就躺在床上继续我的讲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玫知道自己再多挽留的话也只能是白说,一点用都不会 有用。所以禺的征途还是要开始,俩人注定要分离,这是不能由个人决定的。村 中还有一个青年选择了同禺一样的路,就是鱼。让我们想想,鱼会在玫面前丢自 己的脸吗?谁都知道出征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但禺敢去鱼又如何不敢去!尽管 没有征兵征到两人头上,两人还是去了。或者换种角度,我会舍得让玫在我不在 的时候经受第三者攻击的考验吗?哈哈…… 我躲过玫捣过来的一拳,笑嘻嘻看了玫一眼,然后继续我的故事。 两人就这么去了,在听起来那么悲壮的军号声中,和着号角就冲出去了。战 争是无情的,战场也没有眼泪。禺是离开了玫去的,这么一去也永远不知道自己 还能不能回头,还能不能回来,再见到玫。未来永远充满了神秘色彩,所以他一 踏上征途就开始无止尽地想念玫,这种思念在他这样的征夫中比比皆是,谁又能 圆了他们的梦!所以禺的思念越重也越难解,这样也只能积压起来。战场是生死 的拼杀,这里没有儿女私情,没有花前月下。我们复习一下当年那些诗人们写的 边关诗就可以发现了。西出阳关无故人,雪上空留马行处…… “那不是一首诗……” “我说那是一首诗了吗?我只是这样放在一起表现一种气氛而已,我又不是 给你背诗,凭什么背那么完整!你是我小学老师?” “你少贫嘴,我发现你油嘴滑舌。你这样到底骗了多少女孩?” “目前有半个。” “半个……你是说……你好坏……” 让女人打几下有时是很舒服的享受。你被女人这么打过吗?那就学学我,看 如何能让女人骂你是挨千刀的。 “好了不闹了你往下讲。” 7 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再往下讲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这故事究竟是一种什么象 征。女人大多比男人更善于幻想,她们往往更容易进入一种氛围而不自知,只是 那些狡猾的男人不说明罢了。我现在讲的又更像是我对我那将来的玫的要求,可 这个世界上到哪去找那么完美的人!所以我在讲述时连自己都感觉到玫的存在是 那么虚假,不像我以前的一些文字,里面的女性个性鲜明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我 甚至发现我在叙述中实际上是为了更明确我的主题,而不是在逗引玫了。 出征的日子不是电影上慢动作那么浪谩的。你也许不能直接见到死亡,但你 可以感知它,因为你可以见到你的同伴一个个就那么消失了。在战场上也不是文 人的唇枪舌剑,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拼命就只有死路一条,禺也知道,所以他用不 着多想就知道他的玫肯定不会在这时出现,能保佑他的不会是身上那件玫做的红 肚兜,只能是他自己。战争是无情的,异族力量之强大也出乎任何人的想像,这 场战争难免要延续很久,直到一方彻底认输,然后由赢家坐地分脏——历史上所 有战争都是这么打的,这么结束的,只是分脏时的办法不同而已!你别瞪我,我 就这么认为,这是人类最大愿望,征服所有能见到的生物,包括同类。 出征的日子也不是像电影上那么紧张,大家多数时候只是在逃跑或是别的什 么。战术是大将们制定的,自有其深意,这么过着真正和敌人交锋的时候并不多, 甚至有些新来的战士还没见过自己的对手。但大家都知道,一旦见到他们,自己 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就在这样的生活中他们还是打了一仗,当然这仗也是在禺思念玫之后打的, 我在这里准备加上一段俩人遥寄的对话,让它尽量缠绵些,尽量动人些,更显出 俩人爱情的忠贞。他们打的这仗类似于当年林彪打的平行关战,规模不大。当时 侵略的外族正一路高奏凯歌,没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他们当然会同日本人一样 开始骄傲,这就应了古人一句话:骄兵必败。所以他们的失败不可必免,并且他 们的头一次损失会让他们清醒过来,从而更加狡猾,更加凶残。这样的小范围作 战并不能歼灭他们多少人,但至少也第一次阻住了他们的进攻,是全军一次难得 的胜利。禺很幸运地活了下来,并且因为作战勇敢被升为小官,开始领兵了。 “你很快就让你当了官,男人野心都不小是不是?” “……”我一时拿不出别的话说。玫是已经全进去了,没得救了,她这样下 去我可很难再往下讲了,因为我现在发现我准备让玫…… “男人生来就好战这是难以避免的。何况像禺那样百里挑一的好汉怎么能不 在士兵里鹤立鸡群!他的升官是不可避免的。战争是部队出人才的最好时机,是 真正鉴别一个人水平真伪的最好办法,如果所有行业都能听我一句话,都能想想 战争如何检验人,都用到自己行业中去选拨人才,就不会出现现在那么多弄虚作 假的事了。” “看来你很能说,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呀!” “领教我的厉害了?我还有很多本事没给你说,当然你要学完我的本事也并 不容易,否则谁都是我了你说是不!” “又臭美!” 玫还是有些相信我会做出许多她想不到的事了,她似乎和当年那些我看都不 看一眼的笨女孩一样缺少主见,而如今真正到我需要一个老婆时我却连这样的人 都找不上了。是我越来越土了? “好了我不说你了你接着讲,好不好?” “不好,你老这样打击我。你知不知道男人找一个好老婆前途无量,而找个 笨老婆一辈子就完了。” 我在这里用了求险的手段。在这时我发现对爱情越不负责越是能说出一些自 己都意想不到的精妙语言,能够把握住这语言的分寸,这也许就是男人越坏女人 越爱的根源吧。因为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恋人的男人是不敢对恋人承诺任何东西 的,承诺往往会使他们难以更好地去爱她,所以真正的爱没有承诺。道德也不是 靠社会来维护的,是自己对爱情的责任感。如果此时的读者中有这样的恋人,那 么恭喜你们,就算是天造孽要分开你们,你们也不会放弃。有过这种爱情哪怕是 只有三天,三天后我就玩完我也满足了,大不了下辈子做牛做马等上十世再约… …^_^ “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就别找我!” 玫的反应在我掌握中,所以我不会有任何担心。在这个年代玩火的人的水平 越来越高,且看我是如何玩这把火的。 8 “可我偏偏找着了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你是流氓!” “我是流氓我怕谁!” “你混蛋!” “骂好了?你不怕我把你那个吗?可别把我惹急了,小心我。” “你想怎么样?” 玫开始有些紧张,不由得抓住领口,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很有趣,我忍不住 笑了。 “我是说我要找一个能合适我的,能做我强大后盾的妻子,你以为我是要一 个能为了我什么都出买连灵魂都不要的奴隶或是找个当官的女儿?我倒是见过有 的夫妻,女人为了老公可以和别的男人乱来,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这样还不如让 我去自杀。我也不要什么名门之后,那种人会使我觉得活在监狱中一样。我得再 重申一遍,我要找的是能和我安安心心过一辈子,能很好地互相体贴,能互相关 心,能走到一起来的人。” “你……” 玫明显软了下来,但我也觉得这样玩火很没意思,刚才的一些灵感没用上, 反而说出的话很土,甚至不太切题。 “好了看把你吓的,我要是真那么坏我会这么对你?” 在这时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肩。女人的肩很软,很好玩。已是十点,外边已 全黑了,夜也开始显出寂静,所以我们头顶的日光灯的嗡嗡声显得格外大。我很 想放点音乐以补上这段空白,于是我想去重新打开电脑。 “你一向这么油嘴滑舌没正经?” “没有呀!我这样说明我对你没当外人,你不喜欢?好,我就换种态度。小 姐,小生乃客地人氏,疑是前生修福,今日得以相见,实乃我三生之幸,只可惜 污了小姐慧眼,小子罪孽重不可赦,请小姐量刑责罚。” 说完我又抓住玫的手往我脸上掸灰尘似地扫了几下,玫就开始笑了,另一只 手去捂住嘴。 “好了别贫嘴了这样下去非被你气死不可。你给我往下讲吧。” 鱼就开始成了禺的手下。战争因这一仗而变得更难打了,因为敌人们知道了 自己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也开始讲究策略,开始针对自己的敌人研究战术。 双方的正面交手也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的拉钜战看上去不是打一 年两年,而是可能打一辈子或是再由下一代人接着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了。禺 的部队英勇善战,很快就打到了国境线上。在这里我会给禺来一段异域的庆功会, 你可以在曲子里听到一段旋律,有些神秘味道。在庆功后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了, 我不是说禺,而是说玫。好了好了我不是说玫会变心,我要在这时候让玫变心谁 都不答应,这还叫什么爱情?简直是游戏了! 爱情是真的,俩人并不需要什么条约,而如果只能靠条约来维持的爱情还不 如让它就这么玩完。 打了胜仗的禺在短暂的兴奋后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思念。打起黄莺儿,莫叫枝 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咳!我在 这里再加上了一段俩人的思念,可又有什么用!隔着他们的是千山万水,使他们 不能相聚的是那残忍的侵略者。几多相思泪,又能解千愁否?…… 就在这时。 就在这时,情况开始发生突变了。 当我们将仇恨过多地对准那些侵略者时就会忘了其它事情,而这样的事仍然 一成不变地发生着,不能由任何东西掩盖。 我在前面说过玫是出落得很稀罕的一个美人儿,是当地很出名的美女。这样 的美女,爱人又出去打仗了,难道男人们中就没一个会起异心,会对她下手? 但玫是只有禺的,不会有别人,所以她不会对任何人的讨好动一点心思,这 样反而只能让她更思念禺,更想他。在当时可没什么破坏军婚罪,没有法律保障, 再说俩人也只是恋人,还没拜过天地,谁又能管得了那么多事!老人们又想起他 们的当年,他们的当年发生的一些类似的事。历史是惊人地相似,在如今发生的 每一件事历史上都曾发 生过,只不过事易时移而已,又有什么分别!女人长得 太美了也是罪。红颜多薄命,可我们再多的怨都是对着红颜去的,谁又想到过这 一切实际上是男人造成的!李治不在上厕所时与那个自称叫曌的偷情她会有多大 机会当上皇帝?至于吴三桂就更无耻,装着为了一个女人就卖国通敌,还让人们 都去怪陈圆圆水性杨花。这些女人又有什么罪! 所以老人们也想到了这点,知道事情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并且结局就是那 样。天做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 9 为了把故事讲得更靖楚,而不是像音乐语言那样很多地方都是模糊的,我觉 得有必要在这里加些东西了。在想像中玫所遇到的问题得用一些实际的东西表达 出来,这就得花费一些心思来编造。如果不花这些心思谁都能写小说了那我多没 面子!所以在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想着往下该怎么走。 “怎么不讲了?” “你还想听?不要一会哭了。你们女孩最喜欢看悲剧,看了又受不了,到时 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很不好看的。” “你把人家想得太脆弱了。” 我很奇怪她在这里竟能用“脆弱”这么一个词来说。是不是我看走眼了还是 她只是无意中说出了这么个很少被一般人用到的词?但我顾不得想这么多,我的 任务是赶快想出下面我将讲些什么,我得找出让玫受苦的办法来。没办法,干这 行就得这样,得很残忍地设计一些痛苦,让自己及他人来承受。 在玫的家乡,在中国的北方,在中国还是小农经济的时代,在那样的环境里, 人们的贫富差别比现在来说一点也不为过。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还臭呢!所以 对玫和禺来说虽然他们只是仅能这么活着,也有人已是家有万亩良田的财主了。 我们也都知道在历史上向来是权钱合一的,一个人只有有了钱就有权,或者有了 钱就会有权。这两样东西向来是一起出现,不同处仅在于有些人先有权后有钱, 有些人先有钱后有权。人类社会是等价交换的社会,而钱与权又刚好是最等价的, 这不是现在的人们在一朝一夕之间能改变的。而在禺的后方就有这么种人。 孔子说饱暖思淫,诗经又说吉士诱之。所以在那个时候的玫面对当地一个大 财主这样的侵犯时就显得毫无力量。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挡住这样的纠缠!在 思念中的玫呀!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禺,你在外边辛辛苦苦保护着的就 是这样的人吗?远在他乡的你又怎么赶来保护你的爱人,来驱散正包围住玫的恶 魔!你已听见了同你有心灵感应的玫的呼喊,已知道玫此刻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已很清楚你的玫正在遭受磨难,可你还在征途上,又如何能回头去看一眼玫, 见到她已陷入绝望的眼神!你听到了玫的悲泣又能怎样?你又如何赶去救她!你 那响亮的号角又如何能帮得了玫哪怕是一丁点……而谁又能帮得了玫,能救她于 水火之中! “快,琳在不在?让琳去救她。” “你这样也太……” “怎么?” “你这样也太残忍了吧。一个玫不够你还要让琳也往火坑里跳,你比我还狠, 要逼死几个人你才高兴?” “人家这么想的吗!谁让你把鱼拿出去和禺走的,不走不就有人能保护玫了!” “哼,玫是我的我凭什么让鱼去保护?他有什么资格!是我兄弟?” 我说时发现自己的倾向不对,分明是把我的故事中的玫当成了真实存在的人, 我眼前甚至浮起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形象,那就是玫了,当然不是正支着腮听 我讲故事的玫。 可我这样的一句话却起了些意想不到的效果。玫放弃她的腮帮过来挤到我怀 里说:“好了你别说了我让你……”头已埋在我怀里。此时的我唯有哭笑不得, 不知道该脱开她还是就让她这样,然后乘胜追击,让她缴械。夜又深了些,看来 玫是回不去了,难道我将做出一些事吗?难道我就准备娶了她,就这么过一辈子? 我的将来就这样下去,就这么样了吗?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该怎么走下一步? 我脑子很乱,不想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