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小毛牛当上了国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孩子,叫小毛牛,刚出生,父母就死了。一位好心的老大 爷收养了他。 老大爷教他读书,还给他讲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小毛牛很敬佩和羡慕故事中 的英雄人物,尤其是那些年纪与他相当的小英雄。他最不喜欢国王了。 在小毛牛生活的王国里,由一位国王统治着,已经八十多岁了,还没有个儿子。 他很伤心,整日整月担忧着他死后由谁来继承王位的问题。国王是个大傻瓜,什么 都不懂,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起草文告、发布诏令都是叫大臣们干。他非常迷信鬼 神,无论遇到什么大小的难事,都要祭神拜鬼,求神灵保佑。为了让王后能生出一 个儿子来,他费尽了心机,杀鸡宰猪,屠羊割狗,到处烧香,到处设灵台,不惜大 量的钱财。国王是不怕花钱的,把钱这东西看得似流水一般,因为他的钱不是靠自 己劳动得来,而是靠搜刮人民血汗得来的,所以不知道钱里面包含着血和泪、劳动 和汗水。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杀了多少猪羊狗鸡,还是不见王后生 出一个娃娃来,国王的心如火烤火燎,焦急极了! 他见到哪一位大臣,都哭丧着脸,凄凄惨惨地说:“如果我死了,叫谁来继承 王位啊!如果我至死还不生个儿子来,断子绝孙,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那个样子,真象掉了玩具的孩子,可怜极了! 那些大臣呢?一个个都是饭桶,国王措手无策的时候,他们也无计可施。国王 说完话,他们也跟着说:“是啊,如果大王您死了,叫谁来继承王位呀?如果王您 至死还生不出个儿子来,断子绝孙,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呀!”一边说着,还一边 扯起衣袖去抹眼泪,好象伤心到了极点。其实呢,他们哪里有眼泪流,他们心里只 是想:“你国王断子绝孙,关我的屁!你国王没有人继承王位,关我的屁!”他们 用衣袖抹眼泪的时候,实际是借机会偷看国王的可怜模样,好寻开心哩! 有一位瘦瘦高高,年纪比较大,长着白胡须的大臣很同情国王的不幸,总想助 他一臂之力,无奈一肚子装的都是垃圾,没有一个好主意,想来想去,还是那个不 知实施了多少次的老掉牙的办法:祭泰山。国王虽然很不满意,但掏尽了肚子里的 屎,也找不到一个比这更好的办法,只得又照办了。 泰山是中国的五岳之一,又高又大又美丽,奇树异石,奇花异草,飞禽走兽, 险道深涧,还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国王听算命的人们说,泰山神神通广大,无所 不会,能帮助人们解决任何疑难的问题,所以他早就来祭拜过泰山神,至今已不知 多少次了,可是没有一次是显灵的,他的王后照样肚子瘪瘪的,没能怀上一个儿子 来。他早就想改变一下办法,却始终想不出新点子来。所以现在,只好带着大臣宫 女和兵士们,又浩浩荡荡地向泰山开来了。 天刚破晓时他们就出发了。来到泰山时,太阳刚刚出来,彩霞满天,小鸟欢歌, 晨风拂花,好一派迷人的晨光!国王兴致勃勃,当即命人点火烧香,设置灵台,供 肉摆果,一时间里,到处是缭绕的香烟,到处是扑鼻的香气…… 恰好是在这一天,老爷爷病倒了。小毛牛十分伤心,他叫爷爷躺下休息,自己 一个人去放牛,顺便去采草药,给爷爷治病。小毛牛骑着老黄牛跋山涉水,找遍了 许许多多的山坡野林,总是找不到。但他一点也不灰心,渴了,就捧一口山泉来喝; 累了,就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会儿,又继续寻下去。他已下定决心,如果找不到药, 决不回家,因为他太爱老爷爷了,他不忍心老爷爷受病魔折磨。这么没完没了地走 呀地找呀,终于来到了泰山脚下。 小毛牛闻到一股香味,感到很奇怪,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如 此的香。因为他从来没有闻到烧香的味道。老爷爷是不会有钱买这些东西的。他骑 在牛背上,催着老黄牛快点走。这时,他发现了,国王和一群大臣宫女们都伏在烟 雾缭绕的案几前,一个个五体投地,拜了又拜,那情景真是又滑稽又好笑。小毛牛 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了。国王和大臣们都惊讶地抬起头来,左盼右顾,看看是怎 么一回事。当国王发现了青草丛中的老黄牛和穿着破短裤,戴着破草帽,赤着上身 的小毛牛时,他气得脸色都发青了。他大声地对大臣吆喝道:“这小毛孩竟敢在我 祭祀泰山神的时候嘲笑我,如此无礼,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斩了!”这一下子还 了得!小毛牛一听这话,惊惧得不知如何是好,伤心地哭了。他想:“如果国王把 我杀了,那么我爷爷怎么办呢?他还等着我拿草药给他治病呢!以后我再也听不到 爷爷讲故事了! 这时,那位瘦瘦高高,长着白胡须的大臣凑上国王面前,说:“大王息怒,大 王息怒,泰山这地方,神鬼出没,稍不小心就会触犯山神,那就大祸临头了!”国 王顿时冒了一身冷汗,问老大臣:“那,那如何是好呀?”老大臣说:“来泰山之 前,臣曾叫御巫为大王占卜。御巫占卜后说,今天大王祭泰山,山神定会赐给大王 太子,继承大王圣位。依臣之见,这孩子眉目清秀,两脸红桃,双眼聪慧,且来历 不凡,又是在我们祭祀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所以,他定是御巫说的泰山神赐给大王 的太子,老天显灵了!” 国王高兴得手舞足蹈,对老大臣说:“传我圣旨,赶快给泰山神加香增钱再加 上一百个猪头,并迎接王太子回宫!” 国王对小毛牛说:“孩子,你现在已经是王太子了,跟父王回宫去吧!”老大 臣及其他大臣宫女都伏在老黄牛的肚下拜了又拜,齐声说:“王太子,请您回王宫 去吧!”小毛牛听说要把他带回王宫,哭得更历害了,说:“我爷爷病了,躺在家 里,正等我把草药拿回去给他治病呢!我要回家,我不想去王宫!”国王哪里肯答 应他,他命令大臣把小毛牛拉下牛背推进宫车帷帐里,回宫去了。 小毛牛进宫后的第三天,老国王就暴病去世了。国王死前,召来全部文武大臣, 叫老大臣拿来文房四宝,用颤抖的手写上遗嘱:“寡人百岁之后,王位由天赐王太 子毛牛继承,所有文武大臣俱听指使,不得有违!必须以此作为神圣的法律来执行!” 老国王写完,不过多久就断气了。 于是,小毛牛就当上了这个王国的新国王。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