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小艺九一年上军校的时候就开始追求芷玲了。没有用多长的时间他就把芷玲追 上了。他还记得芷玲被俘虏的时候在信里面很抒情地说,艺,拉住我的手。意思是 把自己交给他了。他在拉银发媳妇的时候心里就直发麻,他最怕拉谁的手了,拉芷 玲的手把他自己拉伤了。当芷玲同意把红绣球砸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激动得两条 腿像酥糖一样。九二年暑假芷玲在汽车站接他,他们两个就一起回到了他的家。芷 玲在小艺家里表现得很好,她本来长得很漂亮,但是她一点都不把自己当漂亮女孩 看,她一到小艺家里就全心全意地刷锅洗碗,想突然变成一个媳妇似的。小艺他们 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他们那一片地方比较的穷,人多地少,人民刁钻,胜过九头鸟 的精明。因为是那样,小艺才发愤要跳出那个地方到外面去谋生活,他才当的兵。 他的成绩不算好,但是到部队去考军校又算好的了,因为他只是考个中专,就等于 拿他的高中水平和别人的初中水平竞争,结果终于争赢了,他上了军校,回到家里 的时候就等于黄袍加身不可同日而语了。亲戚一般碰到都要问他,出来以后是个什 么官了?他就说是个少尉。亲戚就说少尉该等于一个乡长了吧。小艺就只能笑一笑。 结果亲戚就很亲热地笑一笑说,我的某某以后就交给你了,你是他的舅舅呢,他以 后去当个兵也考军校算了。同时亲戚还把小东西抱过来自己代替叫着,舅舅,舅舅, 我们也去当兵考军校,我们也去当官!那时候军校大学生吕小艺在家里是个人物, 他自己也觉得是个人物。所以他家里人不同意他和芷玲好的时候他虽然嘴里很生气, 但是心里也在考虑了。那一天很热的恨不得热死个把人才好的样子,芷玲一身都是 汗,上身的小圆领衫都贴在肉上,里面显出一个很小巧的乳罩紧绷绷地绑着她发育 得很好的上半身。同时她还穿着一条裙子不很长的样子其实已经很长了,只不过她 的腿更长,表示她的下半身也发育的不错。眼睛不近视的人还都能看到芷玲穿着一 条嫩绿色的内裤,在白裙子里面若隐若现,像海市蜃楼一样。小艺看到父亲有时候 都看芷玲一眼,很有经验的样子一扫描。小艺当时心里还很得意,跟父亲比赛的样 子暗中想到,怎么样,不比妈妈差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这么归我了呢。后来小艺 在芷玲走了之后就问了一句父亲说,还可以吧。父亲当时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句就不 说话了。那时候芷玲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她在她的学校里面就正在和一个不大不 小干部的儿子谈,据她自己交待她还被那个男的亲过几次嘴,但是她说再往下就没 有干什么了,她发誓地强调这一点。那一天晚上小艺才发现芷玲说的是真的。芷玲 甚至蠢到了这一步,她认为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只要把衣服脱光了抱在一起就算完成 一切任务了,她第一次这样就是在小艺的家里。那一天月亮还不错,已经很晚了, 小艺还在堂屋里面睡不着,他那一天睡在堂屋里,他的房里是芷玲在睡。小艺看着 门缝里透着月亮的光,心里就想着白天看到的那些芷玲身上长的东西,那些东西使 小艺动不动就浑身热汗一迸,他在竹床上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睡觉地睡着觉,一直到 很晚的时候都没有合上两只眼睛。后来他就去敲芷玲的门,结果他发现里面根本没 有人应声门就开了。房里点着一盘蚊香,加上一点点月光,穿着一双拖鞋的芷玲披 着中国从古到今都很受男人欢迎的那种长头发好像马上就要坍塌的样子站在门边上。 芷玲可是不说话。小艺把门提起来坚决不让它发出声音地关上了,然后走到芷玲坐 着的床边不知道要干什么。芷玲啪地把小台灯拧亮了,一个穿得很少的美女就出现 在小艺的眼睛前面。后来芷玲跟小艺关系很不一般以后曾经捧着自己的两个胸前跟 小艺说过,你不要我才会后悔的。她很像一个小孩的样子歪着脑袋向人夸耀似地说, 老子有这个。小艺当时无情地反驳她说,女的都有,又不是只你一个人有。芷玲就 说,我看过她们的,她们的都没有我的好,我洗澡的时候看过,她们有的像装黄豆 的袋子,有的像一个很小的蘑菇,都没有我的好。小艺仔细地想了半天又看芷玲, 就恨不得爱死她的样子把她搂得哭了起来。那时候小艺觉得再没有比爱情更重要的 了。跟女孩子那种皮肤上带有温度的接触让他简直受不了,那时候他像个开关没有 安好的水龙头一样动不动就会浇湿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过那一天晚上小艺很克制, 他没有和芷玲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敢,他就和芷玲脱了衣服把人叠在床上,互相 研究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结果到第二天芷玲回家之前她问小艺,你会变心吗?当时 芷玲以为自己已经是像书上说的那样把一切都给了小艺,其实还差得很远,像没有 牙的人有滋有味地吮了半天核桃。小艺当时没有正面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时居然会有那么一个回答,小艺当时说,我很狡猾。他是微笑着说的,看着推了 一辆自行车戴着一顶巴拿马草帽的芷玲微笑着说。芷玲当时说你要变心我就跳河。 他居然也只是笑了笑。他目送芷玲坐在自行车上丰臀蜂腰婀娜回去才想起自己说的 那一句话可能是因为有了他母亲的一番话。母亲说我不同意你们这样,这是不可能 的。当时小艺就冷笑着说,谁说不可能?你讲出个原因来,她有什么不好?小艺一 生气,就称母亲为你了。母亲就极其有力地打击他说,她有什么好,又黑又胖还是 个近视眼,家里条件也不好,你跟她是不可能的。小艺就气得要死。母亲说的黑是 相对他们家里而言,小艺家的人都白得像冬瓜上了一层粉一样。胖是什么,胖是丰 满哪哥们,这才是实打实的女孩子呢。近视眼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但 是芷玲毕业以后好歹也是国家二十四级工作人员,戴个眼镜也不影响什么呀。小艺 就举个例子说,就算她丑,但是去年大龙结婚的时候怎么你没有说他的老婆丑啊? 大龙是小艺的堂兄,是个硕士,娶了个城里姑娘据统计一张嘴里就有五六颗金牙齿, 母亲却对大龙的婚事还表示很赞赏。小艺把这个例子一举母亲就说,阮芷玲哪里能 够跟她比,她是城里人,她家里很了不得的。你看,母亲开导小艺地说,小龙今年 春天就到城里开车去了,这就是人家给弄的。你的那个阮芷玲有哪一点好?小艺很 想说一句不管什么我爱她,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在母亲面前这不是个理由,母亲听 到这种话会扑哧一笑的。母亲当时还说,你弟弟什么样子你知道,你以后还要帮他 呢,算命的说他命里注定要你拉他一把的。你以后是军官了,不能随便找一个就算 了,你还有任务的呢,家里为你当兵考军校也花了不少钱,你要以前途为重,我们 这里多少年才出一个军官啊,你要把自己看重一点呢。母亲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小 艺也不说了,但是他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车站时他一看到芷玲的时候简直觉 得一辈子都离不了她了,但是现在他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把芷玲放在一个什么 地位才好了。芷玲昨晚光滑无比的脊背的感觉还在他的记忆中发挥着极其霸道的威 力,他不想再去多想母亲的话。但是在芷玲走的时候他居然还是说了我很狡猾这样 的话出来。他当时就悲哀地想坏了,我可能要对不起芷玲了,但是他再也不敢往深 里面想了。那时候小艺爱着他的芷玲,他心里的爱情很重,动不动就想超过别的一 切东西争个第一算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