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月光,乘着海风飞翔 大海,在夜晚成长 母亲的故事从风中走来 说着过去的忧伤 往事,在月下惊慌 日子,在天边张望 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冰凉 说着那时的家乡 也许是为了和你面对 我来到世上 也是为了让我流泪 你走向远方 从此,在我的眼中 你总是湿漉漉的模样 故事简述: ……我彻底烦了。我甚至做好了正视林姨作为我的母亲却和我干肮脏勾当的事 实。 ……在那个不可思议的夜晚,那件皮草又在不可思议地颤栗着…… 引子 皮草是现在人的叫法,早先在北方被称作“皮娄”或“皮猴”之类的。 母亲向来不喜欢皮草,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测,这可能是缘于母亲早年的一段 经历。那时候母亲住在东北的乡下。但这段经历到底是什么,连父亲都不清楚。 母亲的出身情况一直是个迷,这一点在上个世纪中期特别重要。我知道的基本 是母亲中期以后的光辉道路,期间掺杂了一些瑕疵。解放前夕,母亲曾经有感于时 代的召唤,加入过地方游击队,后来这支游击队被解放军的大部队收编了,母亲由 此成一名解放军战士。但母亲让组织失望了。母亲在部队的表现据说一直不好,不 被上级赏识,甚至还发生了因枪走火误杀了一位战友的事件,险些被组织毙掉。中 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母亲被勒令复员转业到部队的加工厂当工人,后来母亲随 部队到开到城里,再后来,就嫁给了远离家乡跑到城里谋生的父亲,开始了具有特 殊意义的城市生活。 刚到城里的那个阶段,母亲和父亲的生活还是蛮不错的,几乎整个五十年代在 母亲的记忆中充满了欢乐,烫发,穿旗人的袍子,跳舞等。但我却无缘感受,我那 时尚未出生。父亲在当时是一间工厂的中级管理者,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是厂里 先进积极分子。只是父亲也染上了招致六十年代讨厌的快乐情调。父亲曾经一度为 拥有母亲感到自豪,母亲颇有几分姿色。有一次父亲还张罗着给母亲买皮草,当时 父亲的收入不高,父亲说母亲穿上皮草跳舞一定很美。可以想见,父亲对母亲的爱 是到了一定的程度的。不过父亲打算到委托行去买,便宜,但母亲不同意。不是由 于便宜,大概母亲想起了过去的经历。街坊一位妇女也劝父亲要买就买正牌货,就 是不能到委托行去买,委托行的东西大多是家里死了人便把死人的用物出售给委托 行。妇女说如果只是人家穿久了的然后卖给了委托行倒还无所谓,可这就要看运气 了,假设赶上一件死人穿过的皮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这与兴盛的时代无关。 这番话很见效果,父亲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即使买了正货也不一定好,母亲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事后证明母亲的这 个观点是对的,到了五十年代末,社会遭遇了特大的饥荒,死了很多人,而活着的 人就吃树叶,把树上的叶子都吃光了。但这些对于母亲还不算什么,等到了六十年 代,日子才真正的不好过起来,很多有皮草的人家,都遭了难,有的甚至被整治死 了。只是母亲并没有为此说出报应之类特显高古的话,但这之间的内在联系母亲坚 信是有的,只是人这东西,根本不明白。母亲这样认为。 六十年代初,我来到世上。母亲说我来到世上的那个年月天气特别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