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喻恒BOSS。 嗵的一声,安信愤恨地捶了一下地面,想满地打滚。两次让心中的神看到猥琐 一面,让她死了吧死了吧! “安小姐,能松下我的裤脚吗?”喻恒笑着低身,好看的唇抿成一线,并伸出 了右手。 安信连忙松开拉住了裤管的左爪子,看了看喻恒修洁玉华的手指,将爪子先在 绒毛上擦了擦,然后喜滋滋地递了上去。隔着厚厚的羊皮,她没法感受传说中两掌 相握触电的感觉,下意识地要去脱羊皮袄。 谁知喻恒弯起嘴,说话了:“安小姐两次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是有什么特别 的话要讲吗?” 这是什么状况?平时高高在上的喻BOSS居然会亲自过问她的想法?要知道两年 来,她都是远距离观赏美男的动向啊! 安信看着现在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那有如华光沉敛的眼珠,首先激动得语无伦 次:“没有话要说……哦,不对,我是有好多话要说……”她舔了舔嘴唇,打算抓 住这求之不得的机会,鼓起勇气又开了口:“喻恒,我……我很……”粉红唇瓣经 她吞吐两下,染上一层彩色烟霞。喻恒微笑看着她,眼色沉静。 呼的一下,一个火红身影冲了过来,巧妙地转过身子,一掀臀部将安信挤出了 门外。绸缎长裙的肩带还来不及完全拉上,若隐若现露出一点浑圆的春光。 限量级画面!BOSS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难道是她刚才的喊叫声打断了春 宫秀? 安信心里很着急,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羊爪子扒在门框上,长号:“喻总, 要守节啊!” 喻恒掠了下嘴角,看似忍笑:“安小姐,你又流鼻血了。” 安信略微呆滞了一下,这不争气的鼻子,大热天的,竟然又给捅了娄子。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张美雅挤出安信,把大门重重带上。安信被格在两人之外, 怅然若失地靠着门板,双管齐流,做了很久悲戚小青年。酝酿起心酸的情绪,她大 跨步朝前迈动脚步,谁知没拽动身子。 “啊啊!张美丽,你丫的夹住了我的尾巴!”直到下班时,安信都没得到喻BOSS 的任何后继消息。 她斜挎着帆布包包,失魂落魄地朝前走,停车场不断有车辆驶出来,走到一滩 洗车积水旁,唰的一下,奥拓车轮碾了她一身水迹。 安信愤恨抬头,攥起了小拳头:“喂!明杆陈,明天来了要你好@ ¥, !”一 阵盲音消散——“看”字还没说出口,唰的又一下,旁边驶过其余的车,几粒脏水 珠趁机蹿进了她大张的嘴巴。 僵化。 同事明杆陈的车早就一溜烟地走了,第二辆车子也拖着尾烟歪歪扭扭地离开。 安信保持着凹凸曼的战姿,全身上下挂满了水珠,站在水渍前悲从中来。 “都欺负我好说话是吧?我今天要彻底爆发!” 安信大步朝前走,休闲鞋重重地踩在脏水上,踏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一辆黄 色甲壳虫缓缓停在她身边,随着车窗的降下,杨秘书的后妈脸就出现在眼前。 杨秘书斜眼看着安信:“看来喻总说的是对的……” 安信继续愤怒,保持盛张气势:“说!喻总说了什么!” 杨秘书突然一脸悲戚:“喻总说你脑袋被撞坏了,要我带你去看看。” 安信撤了凹凸曼姿势,怏怏地闭上了嘴巴。市中心的医生非常认真负责,检查 出安信被车撞成轻微脑震荡,把一层又一层雪白的纱布缠在她脑袋上,完全遮住了 塑胶做的固定圈,像是阿联酋的帽子。安信好不容易等医生罢了手,冲到墙壁挂镜 前一看,大叫:“医生,医生,这是什么?怎么像阿拉伯?” 杨秘书正在接电话,挥挥手示意医生不要听她的。“嗯,喻总……医生说安小 姐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她啊?现在?……她现在有点抓狂……” 安信扒在镜子上猛刨,痛不欲生:“医生你这样不行啊,我妈看到会打死我的 ……”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喜羊羊的来电音及时响起, 解救了医生和杨秘书的耳朵。因为安信一反暴戾,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仿佛面对 着洪水猛兽般的通话者:“喂,是妈妈吗?” 医护室已经够安静了,她还愤愤做出噤声手势,杨秘书只得悲伤地压抑自己声 音:“嗯,喻总,现在安小姐要我们绝对安静,好像在搞地下接头……” “安信,一小时后来西顿饭店相亲,这次别想放妈妈鸽子!” 安信哀叫起来:“西顿?相亲?我现在很丑啊,我不去!” 两人声音大得杨秘书直皱眉:“喻总,你也听到了,要不我先回家?” 安妈妈一阵狮子吼:“别浪费妈妈辛苦争取的名额!穿上我给你买的白色雪纺 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次你敢不来,妈妈就把你房里的《花花公主》画报全部 丢掉!还有,最后拍张照片回家,当做相亲的证据!” 安信看了看石化的杨秘书和医生,干笑:“我妈妈说错了,其实那是我爸爸订 的,我就看看少儿画报找找灵感做做游戏模型……” 安妈妈惊叫:“什么?是老鬼的东西?”一阵噼噼啪啪响声过后,传来一道声 嘶力竭的男音:“安信呐!今晚回家小心!你妈妈在墙角倒了玻璃渣子,跳下来时 别扎坏脚!” “爸爸,要反对家庭暴力!”安信抓紧手机,急得满地走。 可惜那边的革命同仁不知干什么去了,电话切断前,还传过一声悠长遥远的悲 鸣:“信啊,咋这不顶事,两年前的情报你也捅……” 安信帮不了爸爸,紧皱眉毛阖上手机。杨秘书还张着嘴巴,医生也在看着她。 安信觉得有必要解释点什么,又开始笑:“嗯,我妈妈是韩国人,爸爸是吉林人, 每隔几天,家里就要展开中韩对话……” 杨秘书保持优雅的身姿,向医生和安信点头告辞,步出医护室大门。 安信突然一声长嚎“我的羊外套呢”,秘书的脚下一个趔趄,扶墙站好:“已 经送去洗了,脑袋还在大厅里,那个,你要不要?”安信瘪着嘴,怏怏回到离公司 不远的蜗居公寓里,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妈妈准备的长裙子。她站在镜子前左看看 右看看,有些欲哭无泪:身上包满长轻纱,从头裹到脚,飘啊飘的,配上一顶雪白 的帽子,她完全就是一阿拉伯嘛! “不对,是印度小姐的身材,阿拉伯先生的帽子。”安信给自己下了一个明确 定义,回头找袋子里其余的配件,只看到一个镶着水钻的包包。 恶俗!她打了个哆嗦。但一想到自己妈妈那张女王脸,她忍不住又屈服了: “真是倒霉,穿成这样去相亲,还不如穿着喜羊羊!” 效果其实马上就显露出来了。安信一路上拿个小包包遮住脸,躲躲闪闪进了西 顿,笔直制服的侍应生彬彬有礼弯腰:“@,……” 安信完全听不懂,傻了眼:“AreyouJapanese?”鞠躬还礼。 侍应生直起腰,长吁一口气:“原来印度小姐懂英语。”又鞠躬用英语交谈。 安信再次回礼,腰有些疼:“我是中国人。” 侍应生吃惊,弯腰赔罪:“对不起小姐,是我误会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侍应生,安信走进餐厅巡视一番。 一个身穿藏青色西服的男人坐在圆桌旁低头看杂志,整体气质很不错,不过看 起来有些冷淡。安信小步上前,捏着包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好,是阮先生吗?” 先生一点也不软,抬起的面目清俊无比,长长的眉毛一挑,眼神微异:“安信 小姐?” 潜力股啊!安信偷偷打量,羞涩地点点头。刚垂下头,发现脑袋有点重,又伸 手扶了扶帽子。 “你确信你是翼神国际的工程师,安信,中国人?” 安信两手扶住脑袋,重重点头。 “安小姐的异域风情,说实在话,很令人吃惊。”阮衡淡淡地说。 安信脸红地笑:“今天是意外……”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套明情况:阮衡是翼神子公司的经理,看到名单上是同门, 才勉为其难来看看。他淡淡强调他是顺便,好像怕别人误会,言谈举止之中带着一 股矜持清贵。安信听他谈吐,暗地磨了磨牙:好歹我安信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 “挨”的羊宝贝,你那么委屈,难道我又是自愿来的? “安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阮横微微笑着说,“有人埋单。” 安信想的却是别的事。她记得妈妈对她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你丢脸的吃相 还能保持着礼貌,那证明他对你没感觉或是天生有教养。 想到这里,她有了提前退场的计策,尽管有些贸然。 “服务生,上意大利面!”安信招手喊了声。 服务生:“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意大利面,不过有印度口味的通心粉,你要吗?” “那就上炸酱面。” “……没有炸酱面。” “四味凉面也行。” “……没有。” “日本乌冬面?” 服务生擦汗:“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面。” 安信忍不住拍了一掌桌子,阮衡眼疾手快,拿起餐盘,防止刀叉被震飞。 “没有面,你们开什么馆子?” 服务生汗颜:“小姐,我们这里是酒店,可以提供西餐。” 安信磨牙:“你们歧视非邦?” “不敢。” 安信最后瞪了一眼,增长气势:“那就去弄碗冰激凌炸方便面,这个总有吧!” 服务生看了看一言不发、抱住手臂的男士,又看了看两眼凶狠的印度小姐,一 扭头,小跑着去了。 安信喝口水:“总算有面了。”抬起发红的手掌,心疼地低头抚摸。 热腾腾的面条送上来后,安信饿得前胸贴后背,觉得脑袋也越来越重,于是用 左手撑着帽子,脖子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她只管张口捞面,顽强和晚餐奋战。面 条好不容易吃完了,清荡荡的汤水是她的最爱,没法送进口,急得她脸红地叫: “服务生,这怎么办?” 阮衡整个晚上都表现得很镇定,该做什么做什么,丝毫没受到影响。看到安信 诡异的造型,不动声色地递过勺子:“用这个。” 安信大喜,一手用掌心撑住帽沿,一手握勺奋战。喝着喝着,眼前拂过白色纱 帘,对面清俊的帅哥突然说:“安小姐,你的帽子散了。” 安信拖起碗里水淋淋的纱布,兹啦一声撕掉污染部分,不以为然地缠了缠: “阿拉的东西就是牵牵绊绊,风情万种。” 两人和气分手前,安信空出一手紧握住阮衡右掌猛摇,一面由衷赞叹:“阮先 生前途不可估量啊,安信都这样了,阮先生还能谈笑自如,傲视全场……佩服佩服。” 阮衡露出真诚微笑:“那是因为安小姐不喜欢我,在我面前表现得很轻松。所 以我也放松了。” 安信慨叹:“哎,哥哥真是明眼人。”紧攥着他的手臂不放,挤出他那样子笑 着,彼此想笑得地老天荒。两人对视几秒,安信又开了口:“没必要交换电话号码 吧?” 阮衡淡淡一笑,面容带了俊秀之风。安信猛瞧了两眼,扶住帽子问:“要不, 合影留个念?这样给双方的妈妈都有交代。” 安信拿出手机:“靠过来点。”阮衡靠了过来,她试着松了下手,脖子就一点 点弯了下来。阮衡显然善解人意,他摸过餐桌上的烛台,随手递给了她。安信却把 烛台塞给他:“帮我撑着。”阮衡肩膀移了移,举起左手,帮她支撑帽子。她对准 手机屏,脸上露出大大笑容,比了个胜利姿势,脱口而出大喊一句:“kimqi 。” 晚上十点,安信在另一款《飞仙》网游里厮杀一番,发现脑袋越来越重,有点担心 病情恶化,连赶着吃了几颗药。头好像昏沉沉的,有些轻微疼痛,她用筷子撑着, 再回头看时,账号里的角色经过自动寻路,跑到了山洞前。 十点刚过,山洞打开幻境口,玩家有一个小时的入洞时间。里面有个很恐怖的 二郎神BOSS带狗镇守,通常都是玩家组队,进到洞中央狙杀。 安信看着屏幕上寥寥无几的玩家,感觉头越来越痛,一时心急,把角色“精灵” 点进了洞口。碧绿的光华一闪,呼的一下,安信还没看见什么,就被一记长远剑影 给秒杀了。 “我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BOSS今天怎么这变态,跑到洞口干什么!”安信 在床上打滚,咔嚓一下,筷子又折断了。 “相公大人,来仙洞999999我!”她在夫妻频道里发出呼喊。不过她躺尸很半 天,“午夜相公”的头像都是静悄悄的,看了后不由得让人泄气。“什么啊,相公 老是这么忙。”她忍不住抱怨。 随后安信叫了一群朋友来帮忙,结果都是刚伸进脑袋,兹啦光圈一闪,BOSS二 郎神手起刀落,切菜似的,毫无例外地把他们也杀光了。朋友们不服气,再托他们 的朋友来救,导致的恶果就是仙洞里撂满了尸体,五颜六色的衣服倒成了一大片。 眼看着伏尸百万的,朋友也给出了意见:“精灵,请你相公来吧,整个区的牛 掰人物都顶不住了。” 安信的确有个游戏中的老公,名字就叫“午夜相公”。不过他为人极神秘,达 到本区的NO1 高度后,从此处于挂机修炼、一棍子打不出三句话的状态。这一年来, 他只和安信组队见过三次面:新年杀饕餮怪兽,七夕带她飞过浪漫的织女桥,生日 那天动用一千万两银子给她买了只观赏性的羊宝宝。 但是相公的宝宝都很实用,名字也取得特别,一只叫做“折磨你上半夜”,一 只叫做“折磨你下半夜”,都是人形力大的勇猛宠物。安信曾对此提出过建议,劝 他改成内秀型的名字,他马上发过来一条消息:要不给这几只猛男更名为“沉鱼、 落雁、闭月、羞花”? 遂作罢。 从此之后,安信明白了相公大人是典型的闷骚体格,弄不好还是个天蝎座。她 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干什么的?那边长久没回答,他好像又忙开了,半天才说话: “刚才有人传我一段宣传MV,我看片去了。” 安信有些惊奇:“难道你是导演?”不会吧,她在和一个大叔级的人物扮演夫 妻?想想就觉得恐怖,还好,相公大人立刻打消了她的念头:“不,我是演员。” 演员啊,是追星老妈喜欢的范畴,不是她的心头所好。看到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她觉得还是说两句为好,可以缓和一下现在僵持在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 “相公拍过什么片子?” “目前在拍武戏。”相公的回答一如既往地龟速,五分钟才敲回几个字。 相比之下,安信表现得热情:“哇,很厉害啊!那你是不是出演过古代威风凛 凛的侠客?” 相公说:“我扮演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由于他们是开内频聊天,可以在 原来讯息上无限续加后面聊天的内容,安信看到这一句就忍不住插嘴说:“相公果 然厉害!” 再过了一分钟,相公将余下几字打完:“——手下的校官——” 安信囧了一下,但不妨碍她将赞誉精神发扬到底,她接着说:“啊?那也不错!” 没想到,相公也有后文,他又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校官身边姓杜的少年。” 安信:“……” 这是他们最和谐的一次谈话,对于安信的好奇提问,相公总是以忙碌搪塞过去, 所以玩网游至今,她都不知道每逢深夜才上线的“午夜相公”到底是何方神圣。安 信正在她沉浸在自我天地里,身边那批刚被BOSS秒死的朋友透过音箱大声叫她,把 她从神思状态中拉了回来。 “精灵,你老公又没反应吗?” 这个又字真是说明了一切问题,安信囧了脸:“是的。” “嗨,还是跟了哥哥吧,我一定把你放手心里捧着。” 安信擦擦汗:“算了。好女不嫁二夫。而且相公大人平时对我都很好的。” 这也是实在话,在本服务器里,午夜相公“冲关一怒为精灵”的故事历来为人 津津乐道。起因很简单,某天安信说要一个“天台”里的绝版猫,相公大人狂砸游 戏币买宝石升级装备,硬是闯过了100 关,拿到了和他当时等级不相符的Q 宝猫。 当然还有一些平时骚扰过精灵的玩家,于月黑风高之夜被相公暗杀的惯例…… 有玩家总结得好:“相公不发猫,不等于当他是病危。” 安信回过神,发现大家还在插科打诨。 “谁摸了我的胸口!”一个女孩哇哇大叫,“项链不见了。” 项链很有可能是被打爆了,但是“切!”的一声,全体同仁都鄙视她:“有哮 天神狗在,你那小馒头也想染指郎哥狼爪?” 安信苦撑着筷子,没有打闹,又发了一遍“999999我”,熬了很长时间,才看 到相公回话了:“这么多死尸,哪个是你?” 洞口百万伏尸,密密匝匝的确不容易看见她的影子。安信苦于角色不能动弹, 只得打字指导:“最底下,露出蓝色鞋的那个,还穿着紫裙子。” “到哪里?” “到膝盖。” “……” 安信疑惑:“怎么了?” 相公回答:“我是问你,点了复活符后,把你传送到哪里?” “……封仙台。” 相公为了她进了洞。两记扇影后哮天犬倒在了血泊中,他开始游战二郎神。要 知道二郎神是整个《飞仙》网游里的终极变态,往往卡住洞口角,长刀秒出的光影 能罩住身前大半个区域,需要高手组队才能接他的招!相公不仅单人进来了,而且 在游斗过程中表现得极为英勇不屈,每次都被砍得冷了血,抽空奔回安信这堆死尸 里,往人群中一隐伺机休整,引得变态BOSS拖着刀践踏在他们尸体上,愤恨恨地将 他们多砍了几遍。 “出来,你给爷死出来!”有无聊的死尸看客配合着二郎神扎刀的动作给他配 音。 也有力挺相公不放松的粉丝:“哥就不出来,哥隐的就是寂寞!” 安信:“……” 她猛然发现洞口飘进一个装扮不一样的角色,而且二郎神也不打她。“GM来了!” 第一时间里,她就反应过来。随着她这一喊,洞里又闹翻了天:“999999我,GM!” “我靠,GM娘娘,郎哥今天太神勇了,你就从了他吧!” 地下浮尸乱七八糟地调笑,GM观看了很久相公的打斗,突然当前说了一句: “‘冲冠一怒为红颜’果然名不虚传。” 震惊啊!游戏里的gamemaster居然首开局面现身说话,当真是被相公大人给吸 引住了?安信呆着没打字,朋友们纷纷反应:“精灵,你看,GM在说你啊!她说相 公大人总是为了你浴血奋战,多长脸的事!” “赶紧拍下来,记住这历史性的一刻!” 开着的音箱里不断传来朋友的喊叫,相公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解决掉了终极 BOSS。地上哗啦啦掉了一地宝石和装备,相公唰地一声收了扇影,当风而立衣带翩 飞,瞬间高大得不可比拟。有玩家请相公发表一下真人感言,他还是拒绝在麦里发 言,切断了通讯。 “干嘛这么低调地保护自己?难道是我认识的人?”不光是GM,就是安信也被 引起了好奇心。想归想,她的脑袋还是挺重的,她先给相公道声晚安,解释是头痛 得厉害,想提前下线,相公这次回复得很快:“乖,快去吧,我今天忙了一天,明 天也要赶拍摄,想早点睡。”十一点,药效早就发了,安信刚要倒头睡,喜羊羊的 音乐又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不想接,随手丢到一边。喜羊羊在枕头 边唱了两分钟,她听得烦躁了,抓过手机,大叫一声:“如果你不是喻美人,阿拉 一律爆菊花!” 沉寂两秒,电话才传来沉稳男声:“安小姐,你还好吗?” 咚的一声,安信滚下了床,脑袋重重磕在电脑桌脚上,禁不住叫唤:“喻美人? 唉哟痛死了,不是,是喻总?” “是我。” 安信扶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喻总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今天撞伤了安小姐,心里过意不去,忙到现在才能休息,想了解下安小姐的 病情。” 安信语声禁不住失望:“这样啊,我没什么的,就是脑袋要一直撑着……” 喻恒请求视频下,让他看看伤势。安信怎么可能让他看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抵死不从。两人商谈无果,最后喻恒搬出了老板身份:“安小姐,我命令你打开视 频。” 安信惨叫一声:“喻总要答应我不准笑。” “好。” 安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吊带衫,随手扯过床单蒙上,顶着大帽子,万般不愿地 点通视频。镜头上,喻恒除去了外套,领带拉开了点,挂在白衬衣领口,露出了一 截白皙的皮肤,即使偶有倦色,冷淡的气质也生出一种颓美。 反观她呢?裹着难民营攥出来的被单,像个老太太盘腿坐着,由于帽子太重了, 还一点一点垂下头,力求不用筷子,完美支撑住。 安信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脖子,偷偷吞吞口水。喻恒黑黑眼睛盯住看了一秒, 突然起身,嘴角还来不及抹去一丝笑纹:“我离开下。” 看吧!还是忍不住跑一边笑去了!安信一阵郁卒,为什么自己猥琐的样子都被 神看光了啊?随手摸过一根红筷子,继续撑着。 喻恒坐了回来:“安小姐,那是什么?” “筷子。” “筷子?”喻恒挑眉。 “没看到脑袋重,要撑住啊?”安信一阵烦躁,干脆又摸过一根,顶起,豁出 去地嚷:“这是今年流行的最新款型,蘑菇头阿三,是形体艺术,形体艺术你知道 不?” 她瞪大了眼睛,左右各擎一根筷子,用来顶住帽沿,镜头里显得诡异得很。 喻恒又看了一下,笑笑:“我明白了,就是印度版阿拉神灯。安小姐早点休息, 总部可以放你三天假养病。” 安信低头看看滑下的床单,喜羊羊的吊带衫早已暴露无遗,她丢了筷子,抓紧 前襟哀号:“阿拉今天真衰啊,又曝光了。” 喻恒忍笑:“安小姐每天都过得这么开心。” 安信又是哀号,眼看喻恒要切断连线,她着急地扑过去,抓住屏幕,气势如虹 :“喻总,今天你守节了吗?” 嗡的一声,屏幕里黑了。安信呆呆看着界面,突然攥起手掌说得愤恨无比: “喻美人,干嘛忽视我的问题!”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