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一、破四旧。 年将五十的洪波老师面对学生和儿子的多次发问:“你们当初 为什么那么那么傻?”终于在心中开始反思和忏悔自己在“文革”中的经历:加入 红卫兵,改名洪卫东,上街打砸抢烧,调戏妇女,革命的狂热泯灭了良知、胆怯和 羞耻心。 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革命烈火从大街烧到小巷,烧到家中。正直巷口电 线杆上吊死一只猫——“毛”?!怀疑、检举、戴高帽子斗争。被煽动起的人与人 的仇恨扼杀了友谊与真情。 三、揭发老师。 洪卫东杀回长城中学,和战友们一起,在校长的策划下狠斗 牛鬼蛇神。为献上自己的“忠心”,他从作文簿里发现了语文老师陈抒燕的“罪证”, 使正在斗争别人的“革命派”陈老师转眼变成了“反革命”。 四、抄家。 洪卫东揭发有功,被提升为红卫兵总部“勤务员”,他和战友们 抄了陈抒燕的家。眼见陈老师遭受侮辱,萌生悔意。然而在陈老师跳楼自杀后,他 又被推上批斗台作大批判,高呼:“陈抒燕死了喂狗,狗还嫌臭!” 五、打右派。 洪卫东的痛悔并没有持续多久。校园里出现了炮打校长的“造 反派”,作为校长的得力干将,他参与镇压“右派”。此时,他的母亲也开始在本 单位“造反”,他的父亲强烈反对。洪卫东陷入矛盾和彷徨中。 六、大串联。 被镇压的“造反派”率先赴北京告状,洪卫东和战友们也去北 京“取经”。他见到了毛主席,初步懂得了“文革”的真正使命。他参观了清华、 北大,自以为清醒了,实际上却是越来越盲目,越陷越深了。 七、大辩论。 洪卫东和战友们回到家乡,发现“造反派”已占领半壁江山, 自己被污蔑为“保皇派”。没有退路,只好举起保卫省委、保卫校长的大旗抗衡。 大辩论象瘟疫一样,从省城中心的革命广场,蔓延到各个单位、大街小巷和许多家 庭中。 八、文攻武卫。 迫于中央文革的压力,省委承认“造反派”为革命群众组织。 “保皇派”垂死挣扎,遭到“造反派”围歼。洪卫东和战友们大败,狼狈逃窜,可 事后回忆战斗经历,又一个个自吹自擂,俨然一英雄自居。 九、反戈一击。 “造反派”夺取了省委大权,洪卫东和战友们也只得加入了 “造反派”,却又自诩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党”。成为“造反派”头头的洪卫 东母亲在家中也夺了权。身为革命干部的洪卫东父亲表面投降,但怀恨在心,等待 时机。 十、武装夺取政权。 “老造反”反对中央文革,被诬为“反革命”,但仍占 领教学楼负隅顽抗。洪卫东和战友们拼凑起“新造反”,借助专事武斗的工人组织, 浴血奋战,夺得了先后由校长和“老造反”掌握的,象征权力的长城中学公章。 十一、同室操戈。 洪卫东和战友们掌权之后,惟我独尊,排斥异己,实行红 色恐怖,腐败的苗头也开始出现。既而组织内部发生分裂,洪卫东目睹第一把手象 对待阶级敌人一样整倒第二把手,痛心之极,却又敢怒不敢言。 十二、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 工宣队进校了,得意了没几天的洪卫东和战 友们重新沦为奴才。为保住自己,他们在新主子的指导下,变本加厉地斗争老校长, 并拉来校长家属“狗咬狗”。校长妻子自杀,使他们受到震动。 十三、清理阶级队伍。 造反派头头相继被揪出,红卫兵战友人人自危。同是 老造反的洪卫东母亲也遭到打击,洪卫东的父亲却坚持原则,向工宣队揭发了洪母 隐瞒家庭成分和社会关系。夫妻反目成仇,相互报复。 十四、红色台风。 社会治安混乱,流氓阿飞猖獗。省革委会和工宣队布置严 厉打击。濒于溃灭的红卫兵被调动起来实施最后一次大规模行动。洪卫东和战友门 一面积极参与,一面偷偷放跑曾是战友、后来堕落的“小李子”。 十五、骨肉相残。 洪卫东父亲因历史问题被揪出,全家也被逼去“狗咬狗”。 为了保住自己,洪母当众宣布离婚,洪卫东当众抽了父亲一记耳光。不料父亲反而 感到欣慰,他生怕子女没有勇气同他划清界限,毁了政治前途。 十六、追查五·一六。 红卫兵的末日到了,他们被莫名其妙地打成“五·一 六”,纷纷被拘捕,隔离审查。骄狂的“接班人”变成了“专政对象”,却还认为 是忠臣受到陷害。一向对别人使用的“逼、供、信”落到自己头上,失去了信念的 他们很快投降了。 十七、尝到了批斗的滋味。 坦白交代之后,他们被押回学校,交给全校师生 去“斗臭斗垮”。原先斗争别人的“招数”统统落到自己头上,他们大彻大悟,低 头认罪,勇敢揭发,自己把自己斗成了“臭狗屎”。 十八、失落与思考。 洪卫东独自去“五七干校”探望父亲,在交谈中发现, 他们都学着用自己的思想思考问题了。但是敢于公开自己思想的却被当作“现行反 革命”遭到镇压。在游街示众的“罪犯”中,有交响乐团的指挥,也有昔日的红卫 兵头头。 尾声。 红卫兵们怀着深深的内疚和遗憾,告别母校和故乡,踏上插队落户的 征途。洪卫东的父亲直到临死前才同洪母和解。三十年过去了,尽管命运各不相同, 表面上似乎忘却,但在红卫兵内心,恐怕难以摆脱反思和忏悔。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