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咖啡喝到将尽时,已由热变冷,冷得只剩下苦与甜,已无法品出它的醇与香, 就象一成不变的生活。 铱钒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时间已经差不多啦!看看手表,他拿起衣服和他的包 换了位置,既然是与“美女”初次会面,应该找一个不靠窗能令人安静不被外景打 搅的地方,他选择了一个角落,一张只有两个座位相对的桌子,这样才能很清楚的 审视“美女”。 又要了一杯摩卡,等待“美女”的出现,想象着“美女”的出现方式,她的相 貌,他不但在想,也在观察,观察每一个进入咖啡厅的单身女孩,但是非常遗憾, 进入这里的大都是结伴而来,周末的原因,本来很空旷的空间显得不是很宁静了。 时针已指过七点了,一般美女都会迟到的,不过此时的铱钒不这么想,他是有 所顾虑,顾虑野玫瑰能不能赴约,会不会骗他,不过想到女人天生善良,应该不至 于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坚信她会到来。 他注意到了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孩,一个很帅气的男孩,那个男孩也是 一付等人的样子,显得焦虑不安,铱钒有点担心起来,万一野玫瑰把那男孩当成他 了怎么办!心情紧张之余,用眼睛扫了周围一眼。 等待是一件令人既兴奋又难熬的事,尤其要去见一个素未谋面且自称为第三类 美女的人,联想能让人思维错乱,尤其是去联想美女,脑海中总会出现一张张所熟 知的美女像,她到底会靠近哪一种? “嗨!是你吗?铱铱”铱钒在网络里使用的名字叫铱铱,他眼前的女孩冲着他 笑得很甜美,美丽女孩的笑容才会甜美,她的那种笑就像刚学会笑的婴儿,一种最 直接的表达方式,不虚伪,不做作,潜意识的反应,婴儿只有真正高兴时才笑的; 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盯得他心里一阵慌乱。 “嗨!你是野玫瑰?”慌乱的铱钒机械似的做出了反应。 确定约会对象的她故作从容,尽管显得有一丝不自然,还是调皮的对他说道: “你说呢?也不邀请美女入坐!” 他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她说:“哦!美女请坐,小姐,酒水单。”招 呼她坐下的他对着吧台打了个手势,她没有急着坐下,而是放下背着的包,脱掉身 上的围巾和外衣,然后问他:“你喝的什么呀?” “啊,我!咖啡,摩卡。”他有点语无伦次,两个手掌不停的搓动着,显得踌 伫不安。 “哦!小姐!摩卡,谢谢!”她对来到面前的服务小姐说道,一边放衣服一边 对他说:“你坐呀,又不高!站着干吗?”矮矮的他其实是想和她比比高度,感觉 上在她面前身高上显得有点压力,但是他还是想比比,目测了一下隔着桌子的她, 因该差不多,略微安心的他说道:“跟你比比谁高呀!美女。” 经过初见后的慌乱到此时的随意,心里才感觉到自然和从容,找到了一点老友 相见的重逢,瞬间的慌乱已被他的这句话所掩盖。铱钒喜欢这种感觉,亲切、随意, 接着问道:“美女,喜欢咖啡呀!你”找到感觉的他开始胡说,不过面前的她本来 就美。 “别这么叫,我有名字的,姜琪琪,你可以叫我小琪,你呢?不会就叫铱铱吧?” 坐下了的她问他。 “我是叫铱铱呀!不过,只能你叫。”铱钒喜欢眼前的美女这么叫他,显得亲 热。 “是吗?你骗人”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说道。 “当然不骗你啦!我叫陈铱钒,铱铱是爱人专用。”他有点忘乎所以,变得轻 浮起来。 “切!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呀!”她扬起眉头对铱钒说。 “当然不是啦!对爱人才这样说的。”找到感觉后的铱钒喜欢用这种方式跟她 说话。 “见到我很失望吧?”不经意间她问了一句。铱钒想,失望!美死自己了,美 孜孜的说:“是呀,琪琪!我今天认识你才觉得失望呢?” “叫小琪!我爸妈才这么叫我呢?”她嗔怪的说道,接着又说:“你真有29吗? 怎么看你跟一小孩似的。”她盯着他,铱钒看着确实不太象这个年龄的人,可能着 装的关系,一般象他这么大的人应该不会这种很阳光的装扮,除非搞艺术的,前卫、 古怪、大胆显得颓废,胖胖的脸上还戴了一副黑边很时尚的那种近视眼镜。 “真的呀!证明我保养得好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沮丧,毕竟快 三十的人了。 “你怎么这种打扮呀!好古惑呀,要是在街上我一定不见你,痞里痞气的?”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这样才配你呀!干嘛!要我西装革履呀!”他盯着她说,其实她的 装束也很阳光,脱下粉红外衣的她,里边一件红蓝相间的高腰毛衣,与扎在两束头 发上很卡通的发夹很配,头发略微发黄,发卷;绯红的脸蛋加上很匀寸的五官、甜 美的笑容,属于阳光温柔淑女型。 “你穿西服一定难看死啦!这么矮。”她喝了一口咖啡,不屑的道。 “嘿!我问你,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呢?我还担心你认错人呢?你看那边,你怎 么不把那个帅哥当成我呢?”他指着旁边那个男孩问她。 看了一眼那男孩的小琪说道:“人家多帅呀!肯定不是你啦,你说你又不帅又 不高,你看看人家,认错才怪呢?” “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呀?”收回眼光的铱钒盯着她问道。 “我感觉很好的。”她扬扬眉头说。 “说实话,你在里边转了多久,认准我的。”他有点怀疑。 “说真的,我就是感觉到的,不信呀?”她说完,他心里暗自寻思,是不是真 的呀!这么邪乎,用眼睛扫了周围一圈。 “你干什么工作的呀?”铱钒问她。 “问这么多干嘛!没劲了吧!”小琪嗔嗔的说道。 “我就觉得好奇嘛!为什么答应约见我呢?”铱钒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一支 烟。 “你为什么选择这里见我呀?”她答非所问。 “恩~~~~!因为这里可以抽烟啦,我见美女很紧张的,抽烟可以缓解一下情绪 咯!”深深吸了一口烟的他回答她。 “瞎说!我也抽一支好吗?”她拿过放在他面前的香烟,从烟盒里拿了一支出 来说道。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行啊!只要你高兴。”说完他把火机打着要给她点上。 “我自己点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呀”手里接过铱钒火机的她问道。 “不会呀!女人抽烟的姿势很好看的呀!我喜欢!”他对着玩弄火机并不急着 点烟的小琪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我这么轻易的答应你的约会是不是显得很随便呀?” 小琪的神情显出一点顾虑。 “那你怎么答应我的邀请的呢?”他反问道。 “其实我好无聊呀,家人也不在身边,工作又枯燥无味,在单位也不愿与人说 话,而且朋友也很少,每天循环着上班下班,回家又是一个人?无聊呗!”她幽幽 的说道,与刚刚的她若判两人,铱钒盯着小琪接着听她说:“有时候我觉得活着好 累呀!我甚至想到过自杀。” 铱钒觉得一怔,不会吧?刚才的她显得那么活泼、可爱,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 了,他正色的对她说劝解道:“人呢?本来活着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既然有苦, 才会有体会到快乐!你应该多与单位上的人交流呀?从中可以找到快乐的。” “我觉得在单位与人相处好难呀!我们老板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女人,特别厉 害,同事们都很怕她,但是大家为了丰厚的薪水,都愿意忍受她的严厉,不过她对 管理到是有一套,令员工们折服,虽然老板很严厉,但是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 的是单位里的同事,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经常给别人 制造矛盾,有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们,他们总是经常联合起来对付某一个人,甚至 会分为好几派,互相攻击,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经常被孤立,在那里不敢说 话,在家又觉得特别孤独、恐慌。”她在幽幽的述说着。 这也是铱钒不愿在职场打拼的原因之一,现在的职场里,每一个人都是各怀心 思,为了自己能晋升,加薪,为了工作上的保障,大家都是明里热情周到,暗里荆 棘丛丛,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惜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中伤、甚至不择手段扳到 朝夕相处的同僚而后快,铱钒一位在一家外企高级管理层的朋友说过,他是个假洋 鬼子,在国外闯荡过几年,他说,要想管理好自己的手下,就要让他们相互猜疑, 互相牵制,主要目的就是不能让手下员工成为一个联合体,朋友曾意味深长的对他 说,一把筷子折不断,一根可就易如反掌,中国人都是很聪明的,但聪明的才智全 用在了对付人上,这种管理模式也很适合中国国情。 铱钒反问过他,你就不怕你的上司也这么对你吗?朋友耸耸肩,我的上司都是 老外,真正的资本家,他们需要的是企业的利润,投资的回报,人事上还是喜欢听 中国人的,尤其我们这种留洋回来的中国人,既有国外管理的经验,又了解国内人 员的习性。从那以后铱钒怎么看那位朋友怎么象一个汉奸。 铱钒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小琪说:“我理解你,我也有过这种经历,我的选 择是逃避。” “怎么逃避呀?我要生活,必须工作。”她说得很无奈。 铱钒把他那个汉奸朋友的话对小琪重述了一遍,然后她他说:“有时这种情况 不一定是你的同事们造成的,上司或老板的因素也有可能呀!” 她听铱钒说完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如释重负的说道:“听你这么说,也是 啊!难怪我们人事经理每次谈话时都会对我的工作的一番赞扬肯定之后,又会加上 一点其它员工对我的评论呢?总是没有好话,原来如此!害我还每次都去猜测以为 真有某人打我的小报告呢?” “也不能说没有人打小报告呀?”他突然间觉得她好单纯,难怪问起她的工作 她不愿说呢? “不说这个啦!怪没劲的,说点好玩的吧?”她的脸上又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 接着对铱钒说道:“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你说?”他也疑惑。 “其实我喜欢你的那句话——不讨厌生活,讨厌的是不知道怎么活!喜欢死亡, 不喜欢的是要去自杀而亡! “什么意思呀!很深奥吗?”她问他。 “不是呀!我这人怕死,喜欢活着,不厌世,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又不知道 怎么才会幸福快乐!郁闷得时候想到过死,有好几次我都是灌下一整瓶二锅头,把 自己弄醉,趁着醉意,想跳楼了却一生,但每次站在高处时,却又变得很异常的清 醒,经过几次实验之后,才晓得自己还是愿意活着,虽然喜欢死亡后的解脱,可是 又不愿意去死,所以我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得令自己快乐,我每天都在找寻快乐!” 铱钒有点瞎说八道。 “怎么找?”小琪显得好奇的追问他。 “比如我今天见到你,我就很快乐!”说完,他有点得意。 “是这样的吗?”不过小琪听他这么说还是觉得很开心。 “该你啦!你那句——理智的我在寻找一种不理智的生活!怎么讲?”铱钒发 问小棋。 “无聊的时候想放纵一下自己而已,不会觉得我是坏女人吧?”她转着手上的 香烟说,铱钒心里想,你坏点才好,不坏怎么能令我快乐呢?他一脸坏笑的说: “当然不啦,每个人都有一种寻求快乐的方式!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啦!” “是吗?”她若有所思般轻轻的应到。 “咖啡怎么样!好喝吗?”他望着杯里的咖啡,想到刚才喝咖啡联想到处女的 事,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她觉得有点奇怪,放下手中一直拿着没有点着的香烟摸摸自己 的脸,以为脸上沾上了奶油,然后问还在笑的铱钒:“你到底笑什么呀?快说!” “没什么!跟美女坐在一起还不令我发笑吗?”他狡黠的答道。 “肯定不是,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她不相信铱钒。 “真的没什么!”他边笑边说。 “不可能,你快说?”她隔着桌子伸过手抓住他的肩膀追问道。 “你真想知道呀!但是你不许说我?”铱钒说完,看看周围,已有几双眼睛向 他们投了过来,他赶紧推开了小琪的手,然后又小声的说道:“别人都在看你呢?” 小琪放低音量,嗔嗔的嚷道:“我不管!你就得说!” “真的要说呀”他小声的问道。 “对!”急迫想知道答案的小琪回答得斩金截铁。 “你看喝剩的咖啡你能想到什么?”铱钒笑着盯着咖啡对她问。 小棋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想到什么?不能想到什么呀?不就是一杯咖啡嘛! 你说能想到什么?” 铱钒小声的把他刚才喝咖啡时联想到处女初夜的感觉对小琪说了出来,刚说完, 羞得小琪本来绯红的脸显得更加红了,也许还很发烫,她轻轻的说道:“你坏死啦! 色狼加变态!” 铱钒一付冤枉的说道:“你让我说的!我说不说吧?你非要我说。” “谁知道你这么色狼呀!坏死啦!”然后正正色,接着说:“你吃饭了吗?” “没呢?怎么!饿啦?”其实铱钒喝了一下午咖啡,也觉得肚子空空的。 “恩!走吧?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她起身拿起衣服,小琪下身穿的是一条 蓝色牛仔裤,配着一双灰黄色的休闲皮鞋,她这身打扮,把身材最适度的表现了出 来,曲线诱人,看得铱钒都忘了该干些什么? “走啦走啦!你想饿死我呀?”她边穿衣服边催促他。 两人离开咖啡厅。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