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吃完饭后,小琪在厨房收拾,他们就喝了一瓶红酒,不是很多,齐姐和铱钒在 客厅喝茶聊天,铱钒泡制的是绿茶,先用开水先把杯子通体透明的玻璃杯把杯子烫 热,把水倒掉后,在还冒着热气的玻璃杯里放上新上市的“西湖龙井”,水未侵茶, 却先闻到了一股清香馥郁的茶香,然后用90℃左右的开水进行冲泡,茶叶在水中慢 慢的舒展游动,不一会工夫,冲泡后的芽叶矗立杯中,上下沉浮,栩栩如生,宛如 青兰初绽,翠竹争艳,令人赏心悦目,品茗一口更是沁人肺腑。 接受过西方文化熏陶多年的齐姐对铱钒的这一手传统的东西倾慕已久,老是说 要跟铱钒学习一点品茗的工夫,但是每次只是喝到的时候才能想到这个问题,与铱 钒在一起更多的时候都是喝酒。 点上一支烟,喝上一口茶,加上纯钢琴伴奏作为背景音乐,聊上一些温馨的话 题,惬意而祥和,恍置幽谷。齐姐端起杯子,放在眼前,望着汤色碧绿明亮的茶汤 说道:“小屁孩儿,你说好的茶叶为什么泡出来这么好看呢? 铱钒喝了一口茶笑笑说:“齐姐,其他的不说,就说这龙井的采摘都是极为讲 究的,一是早、二是嫩、三是勤,十分强调细嫩和完整,你知道1 公斤的特级龙井 需要多少个细嫩芽叶吗?” 齐姐摇摇头,铱钒接着说:“8 万左右,8 万,齐姐能想象得到吗!都是通过 人手一芽一叶一个一个的去摘得,而且摘的时候需要挑选芽长于叶的细嫩芽叶,长 短必须一样,采摘的季节也是经过计算的,常言说:”早采三天是个宝,晚摘三日 变成草。‘它之所以昂贵,不但贵于采摘,还贵于它的制作工艺,你要想了解呀! 建议你去买一本《茶经》来看看,跟你说点邪的,你听说过乳前香吗?“ 齐姐膛目结舌的盯着铱钒摇摇头,他接着说:“传说,在古时候,采茶的少女 在采摘芽叶的时候,偷偷的把最好的芽叶贴身放在自己还是处女身的乳房前面,等 到晚上收工回家才把贴身放在乳房的芽叶拿出来,芽叶经过几个小时被处女乳房温 度的蒸软脱水,又吸取了处女的乳香,然后经过干燥后,少女们就会把茶叶在送给 自己最中意的男人,你说这茶叶珍不珍贵。”说到这里铱钒想到了小琪,这女人怎 么半天都没出来呀。齐姐问了一句:“你说这,这什么乳前香,现在还有吗?” 铱钒站起身,他想去看看小琪在干什么,边往厨房走边说道:“不知道,应该 有吧!” 他来到厨房,见小琪正站在那里发呆,他赶紧问道:“怎么啦!琪琪,这么半 天。”小琪的脸憋得通红,可能是酒的原因,她抬起眼睛说道:“铱铱,要不我先 回去吧?” “别呀!没事的,你们这个齐总是我姐!你走了我怎么办呀!好不容易盼个周 末。”铱钒一把拿住了小琪的一只手。小琪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把铱钒的手拨开,说 道:“我真的不习惯,而且跟你们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让我走吧?我求你 啦!” 铱钒看着一脸无辜的小琪,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小琪真的没有预料到事情会 有如此的变故,预料不到自己刚刚结识没有几天的男友竟然是自己老板的朋友,确 实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这个问题,小琪对自己的老板除开尊敬以外更多的是惧怕, 实在不敢面对工作之外的关系,老板就是老板如何能成为朋友呢?况且小琪也不是 那种能拍马溜须之辈,她确实想离开,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其实铱钒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窘况,一边是自己目前最心爱的女人,陪伴孤 独奉献温情的小琪;另一边是一种说不清关系,孤傲与自信全写在脸上的齐姐;她 们谁的离开都不是铱钒所愿意的,与她们在一起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两种在铱钒心 里不会有冲突的感情。看着小琪痛苦与无奈的表情,铱钒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俩在厨房扭捏了半天,在外边的齐姐喊了一句:“小屁孩儿,我先走啦!” 铱钒听到齐姐这话,冲小琪使了一下眼色,拿着小琪走出了厨房对正在穿鞋的 齐姐说道:“齐姐,着什么急呀!呆会呀!一会我们出去玩去。” “不了,你们俩好好呆着吧?我出去找陈然上酒吧喝酒去。”齐姐把鞋穿好后, 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铱钒接着说道:“我今天是开不了车了,车子我就停在楼下, 明天我再过来取。”铱钒接过齐姐递过来的车钥匙嬉戏的对齐姐说道:“齐姐,那 不好意思啦!谁叫你对你的手下这么厉害呢?小琪怕死你啦!难怪…”他刚说到这 里身旁的小琪拉了他一下,对他使使眼色,他急忙把说了半截子的话给停住了。齐 姐看看他俩说道:“行啦!好好过个周末吧!我走了,拜拜!”说完齐姐开门就出 去了。铱钒急忙的换上鞋冲小琪说:“去拿我的衣服来。”说完站在门口对齐姐说 :“齐姐,你等等呀!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啦!小屁孩儿,你们俩呆着吧?”站在门外的齐姐冲着铱钒挥挥手。铱 钒接过小琪拿来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小琪使眼色,示意她向齐姐道别,小琪见状结 结巴巴的说道:“那齐—齐总您慢走!” 齐姐冲着小琪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铱钒小声对小琪叮嘱了一句,然后陪着齐 姐下了楼。 一路上铱钒也不知道对齐姐说点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对她表示抱歉,齐姐道是 不已为然,她对铱钒说,小琪是不错的,老实善良,也没有什么心计,还这么温柔 漂亮,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让他好好的待小琪。听到齐姐这么说,铱钒连连点头 称是。 送完齐姐回到屋里,小琪正坐在沙发上发呆,音响里还在放着钢琴曲,铱钒走 到小琪的身旁,与她挤在一起,小琪抬抬眼皮看着铱钒说道:“齐总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人家都跟你似的,这么容易生气呀!”铱钒抱着小琪说道。 “我才没有生气呢?我只是挺怕齐总的,她真的好厉害呀!哎!对啦!你们怎 么认识的呀!”小琪挪动了一下身子问道,现在的她由于没有了齐姐的存在才显得 大方起来。 铱钒向小琪讲述了与齐姐认识的经过,当然隐瞒了在齐姐家里的那一段,说完 后问小琪:“我还不知道你们齐总叫什么名字呢?她叫什么呀?” “啊!不会吧,你们都这么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呀?”小琪觉得有点奇怪。 “是呀!叫她齐姐叫惯了,也就懒得问了。”铱钒想想自己也觉得挺纳闷。 “她叫齐蕊,她真的好厉害的,特有气质,我们在单位根本不敢跟她说话,而 且她也不直接与我们交流,我们的副总就特别怕她。” “你们副总也是女的呀!”铱钒问了一句。 “不是,是个男的,也挺厉害的,好象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他特别听齐总的话, 而且跟我们说话老是齐总说了,齐总说了的,都是他直接跟与我们这些员工交流。” “多大了,你们这个副总,结婚了吗?”铱钒听到小琪说到这个副总感觉有点 怪怪的。 “他好象跟齐总差不多大吧?听说也离婚了,我的上司也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主 任挺喜欢他的,他们老在一块。”铱钒听她这么说,心里才略感安心,在他的心目 中,他眼里的齐姐不应该随随便便就会看上一个男人的,尤其是她的下属。接着听 小琪说道:“我们的那个副总和我们的办公室主任可坏了,老是不让我们这样不让 我们那样的,还经常训我们,两人还联合在一起欺负我们的另一个副总,我们的那 个副总人特老实,也是个男的,他从不跟他们计较,那个副总好象跟齐总是同学。” “是吗?那他管什么呀!多大的公司呀!还两个副总?”铱钒问。 “你不知道呀!我们公司挺大的,光我们办公室里的人就有四十多人,外边还 有办公室。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人吧,在外地还有分公司,我们的副总不止两个,有 四个呢?有两个不在我们办公室,他们在外边办公,不过经常过来开会汇报什么的。” 听小琪说到这里,铱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想不到与自己处了这么长时间的齐姐竟 然拥有这么大一家企业,看来比那个马总可厉害多了,怪不得那次陈然的生日,马 总会叫齐姐与他们坐在一起呢?难怪那次陈然对他说齐姐很有钱呢? 想想也是,一个有钱人要是夸耀另一个人有钱时,当然是比自己有钱才会夸耀 的!铱钒想,看来他得重新的去了解这位齐姐了,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财神婆,居 然会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他得去找陈然了解一下齐姐,尽管齐姐不希望他们的关系 被马总他们两口子知道,但是铱钒会有办法的。 小琪在单位里一定很少说话,把所有的话都攒了起来,见到铱钒才絮絮叨叨的 全部到了出来,铱钒其实不太喜欢太八婆的女人,每次小琪要评价单位上某人的时 候,他总是会去打断小琪的话,他对小琪说:“你别背人去说别人,如果别人背着 你去说你坏话,你会怎么想。”小琪总是撅嘴回应:“本来就是事实嘛!我又没瞎 说,你以为他们少说别人坏话呀!”铱钒总是无可奈何。不过她理解小琪,凭着她 的秉性,她是不会这么八婆的,她不但长得温柔可人,笑容也很真挚,这种真挚的 笑容只有在铱钒面前才会显露,因为刚才齐姐在的时候,她显得那么谨慎,笑得那 么僵硬,外人面前她也是不善于去表现自己的,那次与马总一起出去玩,她显得很 矜持,但是她在铱钒面前就很肆无忌惮,确实,在诺大一北京城,女人这种絮叨的 本性她又能向谁展现呢?铱钒用教训的口吻说:“他们是他们,他们这样你也非要 这样呀?”小琪听铱钒这么说,显得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把笑容收住,委屈 的说道:“我不就是在你面前说嘛,本来在单位我就不敢乱说话,也没人陪我说话, 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起,跟你说说不可以呀!你要不高兴我就不说了。”铱钒望着 可怜楚楚的她,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说重了,用力搂搂她说:“不是啦!琪琪,我只 是不希望你也象人家一样那么八婆嘛!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好啦好啦,你给我介 绍齐姐的公司情况吧?我对这感兴趣。”小琪嗔嗔的打了铱钒一下说:“啊!你说 我八婆,你不八婆呀!把我当什么,间谍呀!你想问公司情况怎么不自己去问你的 那个齐姐呀!哼!”铱钒摇摇怀里的小琪说:“这是两码事,我只是不喜欢背面去 说别人坏话嘛!不管人家怎么样,那是他的事,你去说干嘛! 对不对,好与不好大家都用眼睛看着的,我们俩在一起还怕没话说吗?跟我说 说你们公司吧?“ 小琪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在在这个问题上与他辩论了。那一夜他 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谈论齐姐与她的公司,铱钒听完小琪的介绍,感叹不已! 这个齐姐隐藏得也够深的,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任何关于自己公司的情况,只 是有意无意的叫他去公司帮他的忙,开始铱钒只是以为齐姐既然从国外离婚回来, 可能在国外无事可干,回国内投点小钱做点小贸易什么的,想不到她的企业弄得这 么大,光注册资本就200 万美圆,员工就一百多人,不但代理国外的装饰材料,还 有好几支大型装修队伍,做的都是大型宾馆写字搂的装修活,铱钒眼里的大老板也 就如此!怪不得小琪见到齐姐的态度会这么的卑微,这就是等级,与她在一起根本 就不是一个级别,就象一个普通老百姓与市长坐在一起的感觉。 铱钒的心里一直都平静不下来,他有点后悔,后悔去知道这一切,与齐姐下一 次的会面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还会这么从容自然吗?还能象以前一样放肆吗?他无 法想象。 小琪见铱钒的表情很凝重,为了缓和气氛,她问铱钒:“你认识这么多有钱的 人,你是不是也很有钱呀!”铱钒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他对钱的概念也不是很清 晰,只要自己能维持消费就很好了,小琪见他摇头不解的问道:“你没钱人家怎么 能做你的朋友呢?”铱钒还是摇摇头,确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只觉得现在头脑发 涨,他更不明白齐姐为什么喜欢叫他一起玩,他又不属于小白脸类型的人,甚至还 显得那么颓废、无聊、没劲。他突然问小琪一句:“琪琪,你觉得我这人有意思吗?” 小琪眨了眨眼笑着说:“当然啦!不然我怎么喜欢你,你又不帅。” 铱钒听完小琪的话后,心想:有什么意思呀!整天觉得这么无聊,无所事事, 每天都懒洋洋的,对什么都不在乎都无所谓。不过这次,他真的对齐姐在乎了,他 不知道因为与齐姐是朋友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觉得自己应该自卑。他又问小琪: “你说我还该与齐姐做朋友吗?” “你们本来就是朋友呀!你要干吗呀?”小琪觉得不解。 “我以前是不知道她的情况呀!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公司。”铱钒说完拍拍自 己的脑袋。 “怎么啦!觉得人家是富婆你害怕了。”小琪说得酸酸的,接着又说:“我觉 得你们的关系不是一般朋友这么简单。” “你想什么呢?我跟她还能怎么着呀!”铱钒说完站起身来,他突然觉得心里 有点烦躁。小琪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她想不到他的情绪会有如此的变化,她也不 知道说点什么好,安慰道:“好啦好啦!别想啦!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吗?你 肯定又憋在家里好几天了吧?” 铱钒被小琪死拉硬拽拿到了街上,晚上十点多了,外边的天气很冷,他们溜达 了一会,小琪建议到他们第一次会面的咖啡厅去坐坐,看到小琪这么大的雅兴,铱 钒也没说什么,两人拦了一辆车就走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