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行合作? 陈总在我旁边坐下,那笑眯眯的模样让我既不舒服也不自在。 "小李呀,在这里还好吧?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一定设法满足你的要求。" "我挺好的。" 陈总露出满意的表情,他为我合作性的回答感到满意。 "不过,如果能早一天拿到十万元的资金,我相信我会更满意的。" "奖金嘛, 你不用但心,我陈某人说到做到。但你在这几天可要多多全作,我 们做的是长久生意,还要为以的打算是不是?对了,李先生,我有个提议,不知你 有没有兴趣?" "说吧,反正我这枚棋子掌握在别人手里,自然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啦!? 陈总嗅出了一丝一顺的味道,他干笑了一下,用手抹了抹了秃顶上的一摄杂毛, 开门见山道:"李先生,我已经调查过你的情况。恕我直言,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 标本不可能动程云飞一根手指头。。" 我惊得一下将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当然是喷在这个阴险的秃顶家伙身上。 陈秃得意的盯着,全然不顾脸上的水滴。我心里暗骂:是那个狗东西出卖了我? 他娘的这个秃子好可怕,他是怎么得到我这些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的呢? 陈秃的眼中放射出野狼般的蓝光: "怎么样李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展下一 步的合作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而且,我还会帮助你呢!" 我也盯着这个让我刚刚产生好感的家伙,胃里翻得难受。陈秃倾着,用期待的 目光等候着他所意料的答案。 "哼,你恐怕遇上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了!" "什么意思?"他将秃头歪了歪,一副无赖才有的有恃无恐的小人相。他分明像 猪头那样在恩赐什么,可惜我不是为了一支香烟就什么也不顾的人。 "你很个性。 "他点了点头,"但我给你一个忠告,你不会成功的,你这个人太 爱走极端,而且太相信自己的力量" 我冷笑一声,说:"你还知道什么?全说出来吧!" "小伙子, 你别不服气。我想调查你的情报用不着下多大工夫就可以办到。好 吧,我先说合作的内容,相信你不会再意气有事,也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而不是在 耍你。是这样,程坤的东泰集团一直是我的死对头,我希望他早日垮掉!" "就这和简单?你这么大的总经理还不能对付他一个出道没几年的毛头小子吗? 你陈总也太自谦了吧!" 秃子如斗败公鸡般泄了气:"我与他爹斗了十五年,与他斗了三年,十八年来, 东泰集团滚雪球越发展越大,可我的晨光集团一直是小打小闹,始终上不了规模, 想当年,他程东泰只不过是我手下一个小小的学徒工,没想到,唉,想起这件事, 我心里就堵得慌。你想,人生一世,不就为了一口气吗?我陈晨光自信不是无能之 辈,可为什么连一个小学徒也比不上呢?老天不公,他让我败在程东泰的手里,还 要我败在他儿子的手里。" 陈秃的形象在我眼里不那么令人厌恶了。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他的恨,源于 强烈的比较心理,在这种心理下,他的嫉妒他的也胜成了燃烧不息的阴火,烧得他 耿耿于怀,无法解脱。如果东泰不是他的小学徒,相信他决不会闲得无聊做这种无 味的事。而我的恨,则源于对一个女孩的爱。她对我的背叛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 成了世人嘲弄的无从抹去的污点。一年后,当我回忆那时的心态时,才明白我的确 处于极端中,只是,走火入魔的还有陈环宇。在人的一生中,我们总是在两个极端 间来回走,好点的在极端的时间短一点,坏的甚至要花上一生的时间也难以明白。 我举起酒杯在陈总的眼前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陈总的修养又体现在他那张 保养得很好的脸,他绅士般抬了杯也一饮而尽。我敢肯定,在我计划如果利用他时, 他早已有了利用我计划。我不作声,因为我不想把所有的主动权交给他。陈总的表 情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他这只狡猾的狐狸面对是同样狡猾的狐狸,也许还是个比他 还高明的猎人呢! 我们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也在估量对方的份量以便开出对自己有利的价码。 在我快要坚持不住要开口时,那个唱歌的小妞及时赶到了。 "可以在这坐吗?"她怯怯的望着我。 我不置可否的绅士般的耸耸肩,把开口的权利让陈秃。 陈秃的秃头变得发亮,急切中已没了优雅的风度:"好好好,可以可以!请坐! " "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局促不安的坐着,"我是来谢谢你的。" "啊,叫他李先生好了,我姓陈。" "李大哥, 没有你的帮助我今天就会被赶出去。我来京二年多了,一直靠唱歌 为生,听说这里缺歌手,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李大哥,多亏你捧场,不然,不 然我只能在那些三流的歌舞厅混日子,再无出头之日了。"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陈秃打着哈哈说,"换了我也会帮你的,像小姐这样漂 亮,还愁没人帮吗?对了,小姐贵姓?住在哪里?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陈某人谁 的忙不帮也得帮小姐的忙。" 我轻轻咳了两声,以示我的不满。 陈总醒悟, 坐直后背恢复了总裁兼总经理的派头。他慢条斯理的告诉我:"今 天的新闻发布会已经结束,你可以随意活动了。记着我说过的话,过两天我们再谈 谈!"他挥挥手,"我现在很忙,你可以走了。" 吧台小伙走过来:"李先生,照您的吩咐,我刚才为这个小姐买买了几个花篮, 这是账单,请签名。" 我站起身,随手递给陈大经理:"陈总,这个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陈总瞄也没瞄就签了名,那份对上千无的帐单豪不在意的潇洒令我不得不佩服。 四个讨厌的保安没有押犯人似的紧跟,但也不远不近的监视着我。 "李先生,请等一等!"是她?她怎么不和那个财大气粗的陈秃子在一起,他是 可以为她提供各种各样的帮助的,前提是得付出点什么,这是人所共知秘密嘛。 "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吗,我请客。" 我点点头。 "李先生,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瞧不起我?" "没有,"我微微笑了,那笑容一定很迷人,否则在我们关系非同一般时她不会 告诉我她是从那一刻开始爱上我的"那是怎样的微笑啊, 在我最凄凉的时候,那么 坦率那宽容那么富有感染力!" "我只是觉得没讲话很酷,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傻?" 她也笑了起来,她笑的样子很美,有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失望了吧,在那个家伙面前我不喜欢说话。" "那个叫陈总?他是你的老板?" "有可能, 世事难料啊。我说不定会成为他的一条狗,还是心甘情愿的。不说 这些了,对,你准备怎么请,该不会是个空头支票吧?" "当然不是,李先生,我们到什么地方去你拿主意。说真的,我天天赶着走穴, 根本没好好玩过。有时候,真想放手不干了,可事实上,我就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 螺,想停也停不下来。每当深夜回到自己的小屋,浑身的疲倦加上下班种种不如意 使我无法入睡。我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问自己:我这样做对不对,我这样执著值不 值。我找不到答案,我也不想找到答案,我只感到特累特累,真想找一个无人的地 方好好睡一觉,最好一觉不再起来。" 我的心一阵针刺般的痛。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活得累的只有我一个人,没想到还 与我一样式不幸的人儿。 我自语道: "佛曰:我不给你快乐谁给你快乐,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看看 那些在底层的人是怎样生活的!" 这是工地上最高兴的时间,就连发薪也不会这么令人高兴,这不过是每天都有 的高兴时间,这就下工时间。 想想吧,他们每天早上六点吃饭上工,一直干到下午二点才有一个小时的吃饭 休息时间,期间工作六个小时。短暂的休息根本休息不过来,高强度的工地劳动已 使他们累麻木了,他们不紧不慢的干,好像没有什么尽头。下午三点钟继续上工, 这一继续就续到晚上九点。如果想多挣钱而加班的话,就是干上一夜也没人管。 一般的身体,能支撑到晚上九点下工就不错了。大部分长期打工的工友,一般 会中午不吃饭,一气干到下午六点,这样,可以在晚上有段自由的时间。当然,工 地上讲经济原则,没有人逼你干,干多干少由自己决定。 六点,这是个一部分工友下工的时间,临时工棚响起了粗俗的说笑声。他们准 备着大锅饭,放松绷紧了一天的神经,享受着不劳动带来的无比愜意的感觉。 我带着她在工地上看了看,让她体验一下人间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她在这个绝对说不上好的地方竟出奇的兴奋。 从一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到另一个陌生而全新的环境中去看看,相信每个人都可 以获得前所未有的亲感受。 在完全放松的背后,实际上还有一种不便言明的优势感,在那个地方,她可以 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要比这里的人好上许多倍!从而,在心理得到满足后,疲惫的 身心得以有效力的抚慰,远逝的信心重生勇力与激情。 兔子正捧着一只大海碗呼噜呼噜的喝着猪肉炖粉条。那些实惠的肥汤是工友们 爱吃的美味。 "兔子!"我远远喊了一声。 兔子看到,捧着碗愣愣的望着我们不动。 "你过来一个!"我向他招手。 兔子醒悟过来,一迭声的大叫:"嘿!老大回来了,老大回来了!" 工友们大都不善言词,但他们绝对都是些感情深厚的人。他们端着碗,在离我 不远的地方蹲着,边吃边望着我笑。 猪头揉着红肿的眼睛从一间临时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一边大惊小叫的骂着娘, 一边嚷嚷; "我说你这臭小子又到哪里鬼混去了?这不声不响的一走就是两天,工 地上找你又找不到,是不是不想在这地方混了?" 我对小雁说:"这上这里的土皇帝,那位是我的朋友,一个叫猪头一个叫兔子, 都是些老伙计了。" 小雁偷偷的笑。 "哟嗬!猪头在小雁面前踱两步,一副色迷迷的嘴脸:"真看不出啊你小子,出 去两天就弄回来这么标致的娘们。行,真行,大哥算真的服你了!"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瞎说。 "嘿, 你怕什么?一看你们知道搞到了第几层,少跟我打二唬眼!喂,过几天 集团里的一个大人物要来视查,你最好别玩过了头不知道回来,到时候我也没法为 你摭掩了!" "行了!算你大功一件,今天有人请客,你和兔子一块过去吧!" 兔子趁我们说话的时候, 跑过去盛了一碗菜:"老大,快吃吧快吃吧,还热着 呢,这是大师傅特地为你捞的好菜。" 我没理他, 对他们说:"介绍一下,这里我的朋友小雁,一个歌手,未来的大 歌星,今天她来是想看看我们干活的地方,同时也想请你们一起到外边去玩一会儿, 要是没事的话现在就出发,如果有事的话,现在就忙去。" 猪头用舌头"得得"弹了个音问: "这么好的机会谁会放过?有一个问题啊,今 天有没有小姐,小费我可不出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少现点眼行不?" 猪头这才闭上他的臭嘴。 这是一个简陋的KTV包间, 除了解一套卡拉OK设备什么也没有。不过,对于我 们这些没有老板椅可坐的打工一族来说,这就是相当不错的消费了。在平日,就连 这样的地方也很少来,不来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到底是不干净的地方。 兔子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一面瞪圆双眼观看,一面不停的感叹:"哎呀,太 奢侈了,太奢侈了,这些东西该花多少钱呀!" 猪头是这里的常客,他熟练的召两个小姐,一副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