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躺在床上,却再无半分睡意。原来,不是我在做梦,雷护真的来过,他为 什么不叫醒我,难道他害怕面对我吗?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 在医院的病床上,身旁,是一脸焦急的外公、雷霆,还有龙扬。 见我醒来,三人都急忙凑了过来。 “小意,你怎么样?”雷霆一脸关切地道。 我不愿意理睬他,微微偏过头,转而看向龙扬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龙扬道:“有人看到巷子里有人在打架,就报了警,那些人看到警察来了就 跑了,警察把你送到了医院后,通过学生证联系到了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你?”外公焦急道:“他们知道你 的身份了吗?” 我轻轻摇头:“我想他们不知道吧,这应该只是个意外事件。” “意外?”雷霆怒道:“竟然欺到雷氏头上,等我查出是谁,一定要给他们 好看。” 我冷冷道:“我姓陈,和雷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件事也不用你插手。” 雷霆给我的话说得一噎,正想说什么,这时,医生走了进来,雷霆马上道: “医生,她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医生道:“软组织多处挫伤,不过,除了腿上的伤口比较严重外,总算没有 骨折和内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屋里众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龙扬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凝重。 我摇摇头:“我只听那个领头的说她叫小曼,其他的都没有见过。”我看了 龙扬一眼,没有说出小曼最后警告我的话,我不想增加龙扬的压力。 “小曼!”龙扬低声重复了一遍。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龙扬只说了这一句,便离开了。 雷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看来那个叫小曼的女人要倒霉了。” 外公啧啧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时挺斯文的一个小伙子,发起倔来这么 可怕,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有点胆颤心惊了。” 我忽然有点担心了:“外公,龙扬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叫小曼的人了?对方有 好几个人,他一个人去恐怕会有危险。” “放心吧。”外公若无其事地:“龙氏的保安人员可不是吃素的。” 我身上疼痛,精神倦怠,吃了药,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在门口说话。 “你确定是他派人干的吗?”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雷霆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睡意马上就被驱走了。我睁开眼,这才发现,现在已 经是晚上了。 我悄悄转过头,只见雷霆正站在走廊上,和一个人讲话。 大概是怕吵醒我,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屏息静气,也只能勉强听到。 “难道他已经知道小意的身份了?”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不过看情形我们是不能大意了。” “好,好!”雷霆从牙缝中一字一字道:“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既然 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去把老爷子请出来,不要惊动小意。” 我心中一动,他们在说什么,难道,是那个多年前的仇人又回来了?他想怎 么样,会不会对父亲不利?虽然我心中怨恨他破坏了我和雷护的感情,可是,在 我心里,他始终是我的父亲,我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我更加竖起了耳朵,唯恐听漏了任何一个字。 不一会儿,外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什么事情?”语气不太好,看来外公对他还有很深的芥蒂。 父亲道:“您曾经劝过我,放弃报仇,虽然我恨他入骨,但是为了小意,我 也想过要按照您说的去做,可是,我纵然有心放过他,他却不肯放过我。如果他 只是冲着我来倒也罢了,可是他居然对小意下手,这件事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外公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是说,是他派人将小意打伤的?” “是的,阿山已经调查过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派人做的。到了这个地步, 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放过他了。” 外公沉默了半晌,叹道:“你找我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 父亲没有回答。 外公黯然一叹:“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是将小意接回来,她是我最心爱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我 又怎么舍得将她交给别人。” “最心爱的女儿”我听到这几个字心中不禁一暖,看来父亲还是爱我的,只 是他用错了方法。 “那么雷护呢?” “他?我会给他一笔钱,如果他有心做生意,我甚至可以将名下的公司赠送 一部分给他。”他的声音里有几分不舍,看来他对雷护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是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小意会很伤心。”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您不是一直不喜欢雷护的吗?而且还反对小意 和他在一起,怎么现在却帮着他说话起来了。” “我是不喜欢雷护,如果可能,我是不希望小意和他在一起,可是,如果小 意真的喜欢他,而他又喜欢小意,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不行。”父亲道:“我雷霆的女儿,是世上最好的,雷护,他还不够资格。” “那么在你眼里,谁才配呢,龙扬?” 父亲呵呵笑了起来:“您也看出来了吧,那个龙扬不论家世、人品、才干都 是凤毛麟角,尤其重要的是,他性情温和,比起雷护的冲动来,不知好过多少倍。 而且,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小意的。” “所以,你就精心安排了这一切?雷护和小意闹翻,又和杜江波交往,这都 是你安排的吧?” 父亲辩解道:“那是雷护自己的选择。” “这些话,你只能瞒得过小意,怎么能瞒得过我,雷护那孩子的性格,我还 能不知道?他为了小意,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又怎么会在乎钱财权势这些东西, 他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受了你的命令吧,而能够让他接受你的命令的,恐怕也只 有小意了。” 我心中震惊,真的是这样吗?这样说来,那天晚上在校园门口,雷护对我所 说的都是骗我的了? 我忽然想起那一天,他痛苦而悲哀的表情:“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他要我原谅他的,难道,就是这件事? 外公道:“他一心想要维护小意,而你偏偏用小意来要挟他放弃小意,你不 觉得,这么做,太狠了些吗?” 父亲眉头紧皱:“我这么做,也是为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替玉如报仇。” “这十几年来,你的报仇之念不但没有稍减,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放手?你叫我放手?”父亲突然激动起来:“当初,是谁对我说,如果不 能替玉如报仇,就永远不要再来见他的?我原本已经打算陪玉如而去,是谁说如 果不能替玉如报仇,就永远不会承认玉如有这个丈夫的?这十几年来,我苦心经 营,殚精竭虑,眼看就要成功了,这个时候,你竟然叫我放手?” 外公长叹一声:“是的,是我叫你报仇的。当初玉如走了,你也要跟着走, 我想,小意已经没有了妈妈,难道又要失去爸爸?我知道你个性刚烈,只有仇恨 才能激起你求生的意志,所以我才会那样说,我以为,经过时间的流逝,你会重 新开始,仇恨会慢慢消磨,可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导致今天的结局。” 父亲咬牙道:“不错,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为着今天,为了给玉如报仇, 我要让当初伤害她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我要让他承让比我更多上十倍的痛苦。” “难道为了报仇,你宁可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不可能,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的,龙扬那么喜欢小意,小意嫁给他一定会 幸福的。” “龙扬是喜欢小意没错,可是小意呢,她也喜欢龙扬吗?这段时间以来,小 意的痛苦,你没有看到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就算你勉强他们在一起, 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都不快活,一辈子都怪你吗?”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相信小意将来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 “你是这样想的吗?”外公长嘘道:“这也不能怪你,天下做父母的,都以 为自己是为了儿女好,当年,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父亲。”雷霆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雷护外冷内热,就像是当初的你,而龙扬,却像是当年的他,可是玉如为 什么却偏偏选择了你呢?” “如果报仇的代价是牺牲,那么,就算你报了仇,当你将仇人踩在脚下的时 候,抬头四顾,除了空虚,你还剩下些什么呢?”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门外,是长久的静默。 “总裁,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父亲不语,沉默良久,才道:“先等等吧。” “等?”声音中夹杂了一丝讶异:“那么,和华凯集团签约的事情?” “先缓一缓,告诉华总裁,我到国外考察去了,签约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那么,您和龙氏集团的约会也是要取消了?” 更长时间的沉默。 “总裁,您布置了这么久,难道在这关键时候,您想要放弃了?” “阿山,你说,我们这十几年来这么执着是不是错了?”父亲终于开口了, 声音显得有些萧索 我心中百感交集。 雷霆,曾经是黑道上响当当的名字,曾经是商场上崛起的奇迹。我无数次在 电视上、报纸上看到他,他总是那么神采奕奕,让人觉得不可仰视,可是现在, 他却像个普通人一样,意兴阑珊,长吁短叹。 我曾经很恨他,恨他抛下我十几年不理不睬,就连我生病了也从没看过我, 可是现在,我发现父亲很可怜,他失去了妻子,又不能与女儿相认,虽然拥有外 表上令人羡慕的家庭,可是实际上,却同雷护一样形单影只,忍受着寂寞。 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他,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父亲,用自己以为正确的方式 来爱我。 阿山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我知道您是想替夫人报仇,保护小姐的安 全。” “是啊,可是父亲说得也有道理,我不能眼看着小意这么难过,玉如已经不 在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不管您决定怎么做,阿山都没有意见。” 父亲轻叹一声:“再等等吧,或许,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阿山,你觉得雷护……他真的像当年的我吗?” 过了一会儿,阿山才道:“从性格和气势上来看,的确是很像,尤其是在感 情上,他和总裁简直是一模一样,痴情得要命。” “是吗。”父亲悠悠轻叹:“这段日子,他一定也不好过吧。” “少爷他常常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坐在屋顶上看着天,有时候还会叫小姐的 名字。” 屋外,是彻底的安静,再没有声音。 雷护,雷护,雷护! 这个名字回响在我脑海中,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里。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怀疑你。 我暗自下定决心,等到一出院,就去找他,不管是谁,再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我的心情反而轻松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雷护正站在我的床前,一脸爱怜地看着我,轻抚 着我的头发。 “对不起。”他的气息轻轻吹在我耳旁:“没有好好的保护你。” 雷护,我想叫他,想要告诉他我并不怪他,可是,我发现自己却无法开口。 我拼命挣扎。 雷护,不要走,不要走。 我猛然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着,环视四周,迎接我的,是一室的寂静。 我长长出了口气,原来这是梦。 “呼,雷少爷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令人捉摸不定了,方才对着他我都快喘不过 气来了。” 我一震,是父亲留在门外的两个保安人员,他们在说雷少爷,是雷护吗?难 道他方才真的来过?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雷老大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是我看这位,只怕以 后比他还要可怕十倍。” “嘘!”一人忙道:“小点声,小心给他听到,他的少爷脾气发起来,我们 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连忙噤声,过了一会,又道:“咳,你说,这个时候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你还不知道?肯定是来看里面那个陈小姐的呗。” “奇怪了,这个陈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啊,自从听说她被人打伤之后,雷总就 暴跳如雷,现在可好,连雷少爷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还有今天白天那个少年, 不是龙氏的龙扬吗?看他的样子好像也很紧张,难道这个陈小姐是个什么了不得 的人物?” 另一人低声道:“我听说,那个陈小姐和雷少爷还有龙扬三个人都是优纪学 园的同学,好像雷少爷和她还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雷 少爷又和一个姓杜的女同学交往,她又和龙氏的龙扬走得很近了。” “啊,是这样啊。我看那小女孩长得很一般啊,龙少爷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这个就不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人应该打听的了,总之,看今天的情形,这 个小女孩的性命可关系到咱们两个人的性命,如果她有事,我们大概也活不成了, 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嗯,对的对的。” 他们接下来又开始小声聊天。 我躺在床上,却再无半分睡意。 原来,不是我在做梦,雷护真的来过,他为什么不叫醒我,难道他害怕面对 我吗? 唉,我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磨牙,睡相好不好。 天亮的时候,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医院的护士来查房,便没有在意。 过了半天,却发现没有动静,心中有些奇怪,便扭头看去。 只见一张怯生生的脸庞正从门外探进来,小心地看着我。 我大吃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来,道:“苏苏?” “苏苏,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啊。” 苏苏磨磨蹭蹭地挪了进来,期期艾艾道:“我,我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我, 我……” 我一把抓住苏苏的手:“我知道,我知道,苏苏,你肯来看我,我高兴极了。” 苏苏怔了怔,抬头看着我。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和苏苏异口同声,然后,我们同时愣了愣。 “对不起,苏苏。”我诚挚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那个样子, 我知道那些人的议论一定让你伤心了,请你原谅我。” 苏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住我:“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 那样说你,我不应该胡乱吃你的醋,我听到李娜她们说你的坏话,我就想帮你出 气,可是,可是李娜说,龙扬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勉强和我交 往,她说龙扬一定会和我分手,我,我心里又慌又怕,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那么难过,我还那样子说你,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可是,我一直不 敢来找你,怕你会生我的气,怕你不肯原谅我。” “傻苏苏,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取出纸巾来递给她,看到她哭得红红的眼睛,笑道:“你看你,眼睛哭得 像个小兔子一样。” 苏苏马上破涕为笑:“你还笑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的,像 个小花猫。” 我想想也是,两人对视一笑,曾经的隔阂便烟消云散,和好如初了。 “是什么人这么恨你,把你打成这样啊。” 我不想再欺骗她,就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包括我的身世。 苏苏的嘴就像塞进了一个鸡蛋,半天没合上去:“你是说,你才是雷霆的女 儿,那个雷护,是雷霆收养的孤儿?” 我点点头。 “天啦,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苏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下子不能消化这个事实:“怪不得你从小到大都可以 读名校,怪不得你家里请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家庭教师,你,你还是咱们学校校 长的外孙女?我,我简直就要晕倒了,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灰姑娘啊。” 我无奈地看着她明显兴奋过度的表情,心中开始琢磨告诉她这件事是不是个 错误。 “这么说来,雷护和龙扬他们两个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喽。荒意,你太过分 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居然不告诉我,居然让我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我看到她提到龙扬时,居然一脸平静,不禁问道:“你不生龙扬的气了?” 苏苏怔了怔:“我当然生他的气了,他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勉强和我在 一起,摆明了是耍着我玩嘛。” “那么你……” 苏苏叹了口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感情不能勉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 的。”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看出来了,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心不在焉,可是 只要一提到你,马上就会变得神采飞扬,只要有你在,龙扬就会不自觉地盯着你 看,眼神特别温柔。我从来没有见他用过那种眼神看过别人,特别是那张登在报 上的照片,他脸上那么明显的喜欢,我又怎么会看不到呢。 她咬咬唇:“我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骗自己罢了。” 我看着她,经过了这件事,她的脸上已经逐渐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稳重多 了:“苏苏,你真的长大了。” 苏苏被我一夸,马上就嘻皮笑脸起来:“那当然了,你现在才知道啊。” 她挺了挺胸:“你瞧,像我这么可爱的女生,走出去,追求的人还不是一抓 一大把?龙扬不喜欢我,那可是他的损失。”、 “我也是这么想的。”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龙扬?” 苏苏一见到他,方才的豪言壮语马上就消失无踪,变得忸捏起来。 “苏苏,谢谢你能原谅我。”龙扬的声音很诚恳。 苏苏摸摸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没有啦,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 家就算扯平好了。” 她叹了口气:“人家原本把你当偶像来着,这下幻想全破灭了。” 我松了口气,苏苏这样说,那就是真的没事了。 苏苏突然指着龙扬一脸惊讶道:“哎呀,你的脸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龙扬鼻子也破了,眼睛也黑了,脸上还横七竖八地贴 着几片创可贴,其精彩程度比起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扬耸耸肩,一脸轻松地:“没事,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苏苏惊道:“我记得你可是空手道黑带啊,是谁这么厉害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龙扬笑道:“他的脸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到底和谁打架了?该不会是那个什么小曼吧,我可不 认为那几个小混混能把你打成这样。” “我的确是去找他们了,不过我去晚了,等我找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有人抢 在我前面将那几个人打得面目全非,我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真的,那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要动手?”苏苏追问道。 龙扬看看我。 我了然道:“是雷护吧。” 龙扬摸摸鼻子,自嘲道:“好像我每次做什么,都会比他晚了那么一步。”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苏苏问道:“难不成,是和雷护打架打的?” 龙扬点了点头。 “天啦,你们两个疯子,还说是好朋友呢,居然能打成这样,你们都不知道 躲的吗?” “一笑泯恩仇?”我看着龙扬,轻轻问道。 龙扬想了想,微微点头,喟叹道:“算是吧,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他 看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神采道:“我不会放弃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和他 公平竞争。” 我看看苏苏,她的脸上有一丝尴尬,虽然说是要放下,但恐怕也不是那么容 易的吧。 “感情的事,怎么能谈得上公平呢。”我轻声道,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 努努书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