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目光迷离,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意气风发的岁月。〖HT〗? 小姐,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把车子开出来。“ “好的。” 住了几天医院,磨破了嘴皮子,今天总算是说动医生让我出院了。 我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东西,预备去找雷护。 一辆车子开到我面前,我微微后退一步,暗暗皱眉,这是谁家的车,怎么乱 开。 车子停下,从车门里下来一个人,对着我笑道:“陈荒意,你的伤这么快就 好了吗?” 我眉头微挑,居然是我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杜江波。 说实话,我对这个从日本来的交换生始终有种不好的感觉,自从她来之后, 我和雷护之间就波折重重,我甚至怀疑,上次小曼就是她派来的。当下皮笑肉不 笑地:“是啊,托某人的福,总算是有惊无险。” 杜江波似乎没有听出我话中的讽刺,道:“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眼角的余光不停地寻找着,这个杰叔,怎么开 个车子要这么久。 “我和你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杜江波似乎胸有成竹:“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雷护的安危?” “雷护?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好笑地看着她:“你不会想告诉我雷护在你手上吧,这么蹩脚的话我是不 会相信的。” 杜江波摊摊手:“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不过,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雷 护会和我交往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知道原因,你会那么好心的告诉我?” “我当然不会白白的告诉你,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杜江波看了看四周:“难道你要站在这里和我谈话?” 她转身上了车,道:“上来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地谈。” 我犹豫了一下,钻进了车里。 “去哪里?”我问她。 她对我一笑,我明显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 我知道不妙,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手帕便掩住了我的鼻子,我只 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啊,头好痛。”我睁开眼,觉得脑中一阵眩晕。我想用手去揉一下,却发 现手脚被人绑住了,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靠背凳上,四周黑漆漆的,没 有人。 这是哪里?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我记得,自己上了杜江波的车,然后,好像 是有一块手帕捂在我的鼻子处,我闻到了浓浓的药叶。 惨了!我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绑架了。 我使劲晃动身子,想要挣脱,却怎么也甩不开。 “你醒了?”冷艳的女声拂过我的耳边。 接着,灯光大亮。 猛然而来的灯光刺痛了我的双眸,我不得不眯起眼,以抵抗这强烈的光线。 渐渐地,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我这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间废旧已久的仓库,四周积满了灰尘,墙角边,密布的白色的网中包 裹着一只拼命挣扎着的飞虫,一只黑色的蜘蛛正不怀好意的向着它的猎物爬去。 我扯了扯嘴角:“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能找到这么破旧的地方。” 杜江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不害怕吗?我把你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我好整以暇地道:“我害怕你就会放了我吗?” 杜江波点了点头:“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果真不愧是雷霆的女儿。” 我心中一惊,微微苦笑道:“我不知道原来这件事已经传得这么快了,你的 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杜江波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可多亏了你的好朋友苏苏啊, 如果不是她想替你出气,一时顺嘴说了出来,恐怕我们还都被你们父女蒙在鼓里 呢。” 我暗叹口气,苏苏啊苏苏,都说你这大嘴巴迟早有一天害死人了。 “其实说起来我要感谢你才对,原本想到要对付雷护,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现在换成是你,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点点头,有些明白了:“原来,你来到优纪就是为了雷氏,那些事情都是 你搞出来的吧。” “不错,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得到那个交换生的名额,可是来到这里之后才 发现,雷护居然已经和你开始交往了,如果不破坏你们,我哪有机会接近雷护呢。” “于是,你就利用了圣诞舞会,要造成我和雷护之间的误会?那张照片,想 来也是你提供给报社的了?” 杜江波笑了起来:“如果我表哥不是对你一往情深,我又怎么能成功呢?不 过,如果不是李娜告诉我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表哥也在暗恋你呢。” 她看看我,眼中满是不屑:“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好的,居然能令优纪两大 王子都这么喜欢你。” 我冷冷看着她:“你煞费苦心我骗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废话吧。” 杜江波面色微变,忽然跳起来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看到你这副清高孤傲的 样子就觉得讨厌,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大家都围着你转?我表哥是这样,雷 护也是这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认识他才多久,为什么却能得到他的爱,而我,爱了他那么久,他的目 光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我被她打得头晕眼花,脑中嗡嗡直响,可是,这疼痛却远不如听到这个消息 来得震撼。 “你喜欢雷护?别骗我了,你只是以为他是雷氏少主,想要接近他报仇罢了。” “我骗你,你现在已经落到我手里了,我为什么还要骗你?” “从我第一次同阿姨一起回来探亲,在龙扬表哥家里看到他时,我就喜欢上 他了。虽然他一脸冷漠,连正眼也没有瞧我,可我就是偏偏喜欢他。他的冷,他 的酷,甚至他的暴戾,在我眼里,都是那么有性格,那么有吸引力。他越是对我 冷淡,我反而越是着迷。” “我想方设法接近他,打听他的一切爱好,听说他比较喜欢长发的女孩子, 我二话不说,跑到美容院将卷发拉直,我对他千依百顺,我想,一天,两天,一 年,两年,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感动,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 我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雷护,又怎么会 从日本跑来想要害他?” “那都是因为你!”杜江波恨恨地看着我:“我虽然在日本,可是手里却有 着关于他的一切消息。我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女生,而且为了他在优纪闹出许多 事来。这几年来,他对我视若无睹,我以为他是没有感情的,没想到,他不是没 有,而是不肯,我不能接受这个,既然我得不到他,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我瞪着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要破坏,这个女人可真是疯狂啊。 “不过,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嘛,我原本以为还要多用些手段的, 想不到只是一张照片,就能分开你们了,害得我后来都没什么机会出手,想想真 是有点不甘心啊,我准备了那么久。” “所以你就找了小曼?” 杜江波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地打了你几下,算是便宜你了。” 我冷哼一声:“那我岂不是还要多谢你了。” 杜江波一笑:“你又何必那么生气呢,后来你的朋友不是已经帮你报了仇了 吗,我听说,他们被打得很惨呢,只怕几个月都下不了床,比较起来,你那点小 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看看四周:“你不会是以为这个地方可以永远关住我吧。我失踪的消息现 在一定已经传开了,就算你这里再偏僻,在雷氏的势力之下,你有把握能捱过几 天?” 杜江波哼了一声:“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他们乱了方寸 好方便我们下手而矣,你是雷氏的掌上明珠,找不到你,雷霆一定心急如焚,发 动雷氏所有的力量去找你吧,只是不知道等找到你的时候,雷氏还存不存在了。” “你们?”我心中急,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道:“原来你还有同伙啊, 不过,以华凯集团的实力就能打跨雷氏,这可没什么说服力。” “单凭华凯当然不行,可是,如果加上龙氏呢?” “龙氏?”我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龙氏与雷氏多年来一直合 作,怎么会帮你们?” “商场上哪有永远的朋友,在利益面前,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杜江波撇 撇嘴:“更何况,你别忘了,华凯的老板娘可是龙氏总裁的小姨子啊。” 我心中有些惶然,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想到圣诞舞会上见到的龙扬 的父母,我相信,拥有那般高贵优雅的气质,还有那样亲切爽朗的笑容,是绝不 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来的。 杜江波看出了我的心思:“你不信,那咱们走着瞧吧。” 她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走了。 距离我被绑架已经有三天了,每天,杜江波都会来送食物给我,除了行动不 自由之外,倒没有为难我。 我知道她的目的不在我,而在雷氏,想到自己失踪已经三天,外面还不知道 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心中暗自焦急,可是我被困在这仓库之中,连自己身处何 处都不知道,更别说逃出去了。唯一的安慰就是,从杜江波一天比一天凝重的脸 色来看,外面的情形并没有我所想像的那样坏,这总算让我稍稍安下心来。 到了第三天傍晚,杜江波带来了一个人。 我听到杜江波叫他爸爸,心中很是吃了一惊。 从外貌看起来,杜江波一点也不像她父亲。 事实上,杜江波的父亲长得并不难看,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从 他英挺的五官看来,他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翩翩美男子。 杜江波的父亲看到我,眼中的神色很复杂,似缅怀,又似怨恨。 “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我闻言更是吃惊:“你认识我母亲?” “你母亲……”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我当然认识她,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她老是叫我‘凌哥哥’,后来长大了,又叫我‘杜师兄’,别人都笑话 我,说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个拖油瓶,可是只要她和我在一起,别人说什么又 有什么关系呢。” 这种神情我最熟悉不过了,曾经,也有人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那是爱恋的眼 神。 “原来,你也爱过我妈妈。” “爱?是啊,那样才华横溢的她,那样美丽从容的她,又有谁能不爱呢。” 他目光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些意气风发的岁月:“我看到她对我 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听到她清脆地叫我杜大哥,无数羡慕的目光都围绕在我身上 ……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如果,如果不是他……” 他的拳头蓦然收紧,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那个小混混,他不过是街头的 一个小流氓,不务正业,他连玉如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却居然用卑鄙的方法骗 去了她的感情,不管我怎么恳求,她都不肯回头。” “你胡说,我爸爸没有骗妈妈,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忍不住反驳。 “真心相爱?他凭什么?我才是真正爱着玉如的人。”他大叫:“我不甘心, 我发誓一定要将玉如夺回来。” “爸爸。”杜江波怯怯地拉了拉杜凌的手臂,这时的她,脸上已没有了以前 的骄傲和得意,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深深的悲伤和惊惧。 任何人,听到自己的父亲口口声声爱着自己母亲以外的女人,恐怕都会难受 的吧。 这一刻,我突然不恨她了,这个杜凌如此偏执,想来这么多年,她和她母亲 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杜凌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看着我,忽然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 息,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想,还是先听坏消息吧。”我淡淡道。 杜凌看到我的神情,微微一怔:“你和她确实很像,特别是那嘴角淡淡的微 笑,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啊。如果我早一点看到你,就不会被雷霆那个混蛋骗了这 么多年了。” “或许你想先说好消息?”我不想听他那么多废话,他这个人已经有些不正 常了。 杜凌嘿嘿笑道:“那也可以,好消息就是,你的心上人已经知道你藏在这里, 估计很快就找来救你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他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 “爸爸。”杜江波惊呼道:“您不是说只要对付雷氏吗,雷护他,他并不是 雷霆的亲生儿子啊。” “他不是雷霆的儿子,可是他也姓雷。”杜凌恶狠狠地道:“如果不是他, 华凯怎么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华凯败了?”杜江波惊讶更甚:“您不是说,只要龙氏肯和您联手,雷氏 就完了吗?” “别提龙天远那个混蛋了。”杜凌咬牙切齿道:“他嘴里说答应跟我联手, 暗地里,却和雷霆那混蛋沆瀣一气,把华凯的股票挤到跌停板,而辉煌集团陈伯 儒那个老家伙,说是两不相帮,却趁我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落井下石,居然一 口气吃下华凯51% 的股份,我辛苦了这么多年,居然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杜江波显然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喃喃道:“这么说来,我们失败了,什 么都没有了?” “谁说的。”杜凌看着我,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我们还有她。” 看着他几乎是狂乱的目光,我机伶伶打了个冷颤,这个杜凌,他真的是不正 常了。 他走上前,一把拉住我的头发。 “现在我可算知道为什么陈伯儒会帮着雷氏了,这十几年来,他对雷霆和雷 护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恨雷霆入骨了呢,原来你才是正主儿啊,真是想 不到,雷霆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这十几年来,他把你藏得真好,连我都给瞒过 了,他倒是真舍得啊。” “还有那个龙天远,他是看中你了吧,想让你给他龙家做儿媳妇,这样,雷 氏和龙氏就等于是合并了,哼,你倒是比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厉害多了,我费尽 心思和龙氏联姻,将江波送到龙家去,可是这么多年了,别说雷护,就是龙扬, 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你倒好,一下子把他们两个人的心全掳走了,真不愧是玉如 的女儿啊。” 他把我的头发揪得很紧,我吃痛地挣扎着,大声道:“你自己心存歹意想要 害人,失败了却只知道怪别人,你才是卑鄙小人。” 杜凌大声吼道:“你知道什么,我不害他,难道等着他来害我吗?那个小混 混,当年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如今却居然变成了一头狼,我可没有忘记当年 的事情,那血红的眼睛,充满了仇恨的目光,如果是你看了,也一样会做噩梦的。” 我的挣扎嘎然而止,愣愣地看着他:“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妈妈。” 杜凌一怔,下意识地放开了揪着我头发的手。 “是你害死了我妈妈!”我大叫,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惹怒他:“你这个混蛋, 你还敢说很爱我妈妈,你是凶手,你赔我妈妈的命来。” “我不是故意的!”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我没有想到她会冲出来, 我要杀的是雷霆,我不知道她就在后面,我没有想到会打中她的!” “爸爸,爸爸,你怎么样!”杜江波惊慌地抱住了杜凌,两行泪水从她大大 的眼睛里流了下来:“爸爸,我们走吧,忘了这一切吧,我们回日本去,妈妈不 在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滚开!”杜凌一把将她甩开:“如果不是你这么没用,我怎么会输得这么 惨。我叫你引雷护上钩,你却反而被他给骗了,人家稍微给你点好颜色,你就飘 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以为他就真的爱上你了。” 杜江波跌在地上,泪水流得更快更急了。 仓库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坚毅的下巴,桀骜 不驯的头发,不是雷护又是谁? 他缓缓走进来,目光直直落到我身上,神情焦灼而关切:“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急急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很危险,这个杜凌,他 疯了。” “是我叫他来的。”杜凌冷笑道:“我对他说,如果他告诉第二个人,我就 会让他再也看不到你。这个傻小子对你痴情得很,当然舍不得让你冒险。” “你的目标不过是我,跟雷护没有关系,为什么把他扯进来。”我急急道。 雷护却道:“你答应过我,如果我来了就放她走,快放了她。” “你看到没有,他的眼里只有这个陈荒意,根本没有你,你还在那儿哭什么 啊。” 杜江波抬起头,看着雷护,泪眼朦胧道:“雷护,你和我交往真的是在骗我 的吗?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 雷护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骗我,我也骗你,就是这样。” “原来你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杜江波点点头:“怪不得当初你那么轻 易地就同意和我交往,我还庆幸着,你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多深,一张照片就能让 我梦想成真,原来,原来你是怕我会伤到她,所以才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说过了,不管是谁,想要伤害她,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杜江波惨白着脸:“可是你这个代价付得也太大了点吧,难 道你不怕死吗?” “就算你父亲将我们全杀了,难道他心里从此就快乐了吗?杀了我们,真的 能挽回他逝去的爱情,能挽回这十几年来的漫长岁月的煎熬?这世上还有许多其 他值得热爱的东西。如果当初他肯放下仇恨,今日又何尝不能拥有幸福美满的家 庭?” 我轻叹一声,看着她:“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呢, 你父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难道你也要步他的后尘?” 杜江波神情微动,看着杜凌,目中露出微微的乞求之色。 “要我放弃,那不可能!”杜凌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把乌黑的手枪,他将枪口 直直地抵住了我的太阳穴。 雷护脸色大变,道:“你做什么?骗你的人是我,跟她没有关系,你放开她, 我愿意任你处置。” “不行,我才是雷霆的女儿,跟他没有关系。” 杜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不愧是姓雷的,情深意重啊。不过, 不要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他狞笑着看着雷护:“她要死,你也要死,你们两个,一个是雷霆的心肝宝 贝,一个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失去你们,一定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过,他得 到华凯又有什么用,我要让他尝尝大喜大悲的痛苦,我要让他生无可恋。” 雷护愤怒道:“荒意说得不错,你真的是疯了!” “我是疯了,早在二十年前,她说爱上了雷霆的那一刻,我就疯了。”杜凌 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要怪,就怪她是雷霆的女儿吧。” “你这个疯子!”雷护怒斥道,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 “不要!”我惊恐地看到杜凌的枪口转向了他,肝胆欲裂。 一个身影忽然飞快地冲了过来,狠狠地撞在了雷护身上,将他撞了出去。 “砰!”一声,枪响了。 身影软软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体上喷射出来。 “龙扬!”我尖声叫道,徒劳地想用手去堵住他的伤口。 鲜血很快染红了我的双手。 他看着我,艰难地笑着:“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看着他缓缓闭上的双眼,我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沉入了水中,冰凉而沉重。 门被撞开了,从门外涌进了许多人,恍惚之中,好像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可 是,我却一个也没有看清楚,脑海中全是那朵盛开的血花。 -------- 努努书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