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后的熟悉 每天只要有精神,有心情,我总是坐在钢琴前,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秋天的 中期,我依旧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突然很失落,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一 个陌生的白花谷中,阳光灿烂,蜂儿,蝶儿妙曼。我奔跑在其中,不停地赞叹好美, 好美。突然间,没有了阳光,天空乌云密布,前面出现了漆黑的断崖,我吓得全身 发抖,身后一群恶鬼步步逼近,嘴里满是喷怒的言词,张牙舞爪。说什么谁对我进 行了优待,现在要抓我去兑现我的使命。我惊恐万分,不住地哭泣,大叫,一个不 小心,在两个恶鬼的拉扯之间,血迹斑斑的我被推入了深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全身湿透了,头也晕的很厉害,同时全身乏力。我努力 地挣扎想起来,正好灯亮,姥姥推门而入,看到我的样子,她吓坏了,赶忙把我扶 着,要我躺下。我摇摇头,示意要起来。姥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换下沃身上被 冷汗浸透的衣服,我的眉心一直紧锁。我朝窗外指了指,姥姥拿了一条披肩披在我 肩头,扶我走到窗前,外面下着滂沱大雨,隐隐约约地我看见那盆茉莉花被折的七 零八落,没有了昨日的生机与活力。花盆也破碎了,泥土撒满了整个阳台,在大雨 的冲刷下,还能见到洁白的须根,我知道,这盆茉莉活不到明年花开的季节。顿时, 心凉了大半截,泪水沿着脸颊滚滚而下,由于姥姥的失神,我柔软的身体滑到地上, 身体里没有了一丝力气。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周围有好多,好多的人,有熟悉的, 也有不熟悉的。我睁大眼睛,嘴唇一张一翕,或许是有人知道我想说话,突然一只 大手在我的左边出现,慢慢地移开了氧气罩,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戴着口罩, 但却让人感觉很温暖。就像我第一见到木,他给我的感觉。他穿着白色大褂,身体 修长,露在外面的手臂显得结实而有力,清澈的眼神有些湿润,平头发平整得不带 一丝凌乱。这一切都展示着他的魅力和与众不同,给我留下了一些印象。 “我怎么在这里?”一语惊人,打破了所有的沉默,周围有些人松了一口气。 而有些人却越显悲伤,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头偏向右边,也看到一个医生,眼里 满是痛楚,我心里纳闷,这两个医生好奇怪,好陌生又好熟悉,想多年未见的朋友。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妈妈留在床边陪我。我一直盯着妈妈,她的脸显得很憔悴, 我张了张口:“妈,别难过,生死有命,我都看透了,你们好放不下吗?我想上厕 所,扶我去好吗?” 妈妈赶忙用纸巾察干眼角的泪痕,起身掀开被子,把我的双腿移下床。她一只 手扶着点滴瓶,另一只手扶着我,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进来一个护士,她放下手中 装着药的托盘,接过妈妈手中的点滴瓶,妈妈的双手也转过来扶我。 我朝护士笑了笑,真诚道:“谢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