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蛇口救女童 离开杨州,梅花不知走了多少个日夜,正在饥渴之时,一竹楼站现眼前,飘旗 上写着常乐酒楼。 梅花上了楼,要了杯茶,加两个馒头,便在靠竹栏的一张圆桌边坐下,忽闻: “慢着!”一看却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旁边一个不可一世、傲气十足的白脸 公子,后边还跟几个小厮。 那小胡子道:“臭小子,快快让开,别弄脏了我们公子的席位!”梅花笑道: “你公子的席位? 酒店有规定这位子是你的吗?”话语刚落,见店主点头哈腰地过来,“唉呀唉 呀, 不知是您架到。 ”又转向梅花道:“客官,您还请那边坐吧!”梅花气道: “狗眼看人低!”“怎么了,你不服气啊。这方元几百里谁不让我们公子三分,哪 能由得你在此撒野?快,给本公子赔不是,就不和你计较!”梅花冷笑一声,旁若 无人地坐下了,这可激怒了那白脸公子,大叫:“你们给我打!”几个小厮应着便 横眉怒目地冲上去。突然几粒石子飞驰而来点中他们的穴道。几个人顿时跌在梅花 的桌前。那小胡子顺势望去却见隔桌坐着个俊美青年,青丝垂瀑,锦裳华装,正若 无其事地喝酒。小胡子大叫:“小子,你敢多管闲事?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说 罢指了指身后的白脸公子。“姓牛姓马都与我无关。”那青年依旧喝酒,“你好大 的胆!告诉你,我家公子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叔叔、皇上的皇亲李尚书的侄子李如 年!你还不快给我家公子认错?”“哈哈哈!”那青年仰天大笑三声,嗤之以鼻。 梅花上前作辑道:“壮士,不必为我迁连到你,让我来和他们私了算了。”那李公 子只当你怕了,便胆子大了起来:“喂,二位,其实我李某不是不讲道理的,这样 吧,我给你们一个下台的机会,你们中若有一位愿意从我跨下而过,并叫我声亲爹 我便放了你们。”说罢把两脚叉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一举动可让酒楼的气 氛热腾起来,人们都争相看热闹。只听那青年大笑道:“好。”未说完袖中“嗖” 飞出两绳段,直逼李如年腰间扎了个结实。这李如年被飞来之石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青年一拉,便保持功式从青年头上而过,只听“扑嗵”一声,摔在三米远的楼台上。 青年上前笑道:“让我喊你‘亲爹’就免了吧。”众人看着李如年这等到恶少被摔 得鼻破血流,心中无不拍手叫好。 那小胡子急坏了,上前扶起李如年道:“你敢失言?”“谁说失言了!”只见 一十岁左右的童子上前道:“这位公子即从你跨下而过,也对你说了‘亲爹’二字, 能说失言吗?”众人点头称是,气得李如年、小胡子无话可说,几个小厮恢复了气 力忙上前扶了公子落荒而逃。 梅花上前谢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不必居礼。”二人互通了姓名。原 来这青年叫许阳,是徐州商人,从杭州进布匹绸缎归来路经此地。许阳又把适才的 童年子招来道:“他是我的书童小六子,和我一道学着经商。”小六子挠头一笑坐 下了,二人皆笑。 因二人是同路,于是同行。经过一片林子,天顿时阴了下来,四处飞沙走石, 草叶皆飞。只见几个服装怪异的蒙面人从天而降,截住了载布的马车。另几个从旁 边串出不等人开口便横冲直撞、见人便杀。许阳惊道:“是鞑靼的贼子潜入中土了!” 一个箭步上前与来人招架。梅花也腾空跃进起几个回合便把贼人解决了。与许阳打 斗的贼子眼看招架不住,忽一个踉跄跌死在地。 梅花、许阳只当他死了,上前探知,突然一团烟雾弥漫四周,梅花眼中、口中 入了白粉,鼻中也吸了不少,只觉苦、臭、霉,怪味难忍。那人趁势逃走了,天空 亮了起来。小六子赶来一看可吓了一跳,只见许、梅二人口吐鲜血,脸色苍白,二 人盘腿而坐运气疗伤。 许阳微道:“此物为巨毒,人中了轻者尚失武功,重者烂肺而亡,只有千年灵 芝可救。” 小六子急坏了叫道:“公子稍等,我去寻灵芝。”梅花也艰难起身:“我伤得 较轻,我也前去。”二人找了一个多时辰,梅花召来土地才知在山顶悬崖壁上一奇 松边有一小支千年灵芝。 梅花强忍着巨痛活出去了,她用树滕捆着身子贴着崖壁顺势而下,忽脚一打滑, 跌下崖去,幸有古滕悬着,梅花吊在了半空中,再看脚下,梅花不觉晕旋,这可是 万丈深渊啊,跌下去必摔得粉碎,梅花的衣掌早已被冷汗浸湿。也许是天意,那灵 芝竟不偏不差,就在离梅花脚下半尺远的地方,梅花大喜。可无论怎么伸手也勾不 着,情急之下梅花拽了拽古滕,这一拽可下去了,眼看便要勾着忽然古滕失去了牵 扯力,失控般随着梅花摔下崖去。“这下完了!”梅花脑中一片空白。忽似有一物 将她托起,直往上送。睁眼一看,自己已在了崖顶上,眼前站着个青衣男子,满脸 苍桑, 面无表情。 “适才是你救了我?”只见那人把灵芝递于梅花,缓缓地道: “真不愧是我们岁寒三友,快拿去救人吧!”说罢便不见了。梅花思道:难道是那 棵苍松?不曾多想,拿了便救许阳。 许阳不肯吃,梅花道:“许公子,酒楼仗义相救弈梅永世不忘,知恩图报是我 做人原则,请公子服了它吧。”许阳坚持道:“不,弈梅兄,这灵芝是你千幸寻到, 我岂能食人血汗,再说你也伤得不轻……这灵芝我不能授!”说罢闭目养神。梅花 忽觉力不从心,忙扶着一颗老树,又强做无事般道:“许兄,你伤重快致肺,求你 吃了它吧。”许阳又微声道:“你再推托,我自尽你面前。”梅花佯把普通灵芝吃 了,又偷煮了千年灵芝渗入药水让许阳喝了,之后许阳顿觉精神十足,意气焕发, 舒心爽气,心肺皆通,才知上了梅花的当。 梅花此时毒已入肺,血流不止,急坏了许阳。情急之际,许阳不得不把十几匹 布卸了,让梅花坐于车上,直奔几里外的医圣高明的住处。 高明道:“我有药给他止毒,可无力让他恢复元气,他的武功本领恐怕丧失怠 尽了。”“只要能治好她要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于是高明用药给梅花服了,次日 梅花便有了好转。 梅花笑道:“我们算是生死之交啊。”许阳亦笑:“患难见真情,我是寻到知 己啦?”二人便拜为把兄弟。 走入徐州境内,许阳要往西行,梅花往东行,只好依依作别,只望来日有相见 之时。 水戏梅花 此时梅花武功怠尽,一路艰险应如何应付?师傅那又怎么交待?一古脑儿悉事 让她纠心。心一烦走路也力不从心,脚步下突然打滑,跌下坡来,落入坡下的池水 中。可梅花不熟水性,挣扎着大喊救命。这时一人跳下水来救人,可在水中游了一 段便放开梅花不游了,梅花惊恐地挣扎: “救命,别松手啊!”“男女授受不轻,岂能不松手?”梅花才发觉水浅得只 到半腰,忙站了起来。定睛一看,是个俊面小生,一身花俏的锦袍显得不男不女。 忽又一惊,我男儿打扮,他怎知我是女子?低头一看,此时上下湿透,顿觉不雅, 忙用手掩了胸前,低着羞红的脸走上岸来。 那公子亦上了岸,嘻笑道:“姑娘怎一个人,不怕有好色之徒?”梅花心一惊, 意味深长地道: “只因相信有你这般的好人,所以不怕。”那公子却单刀直入:“你就这么肯 定?有些人看似好人实际是坏透顶,就象我。我这人什么都不爱只爱女人!”说罢 便笑眯眯地挨了近来。梅花忙闪开。那公子笑道:“姑娘你就别装了,荒效野外, 谁人瞧见?为报达我救命之恩你就以身相许吧。”“住口,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 对你不客气!”忽想起自己早已武功全失,连路都走不稳岂能对付一个三尺男儿?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忙转身便走。 却见那公子一跃飞到跟前拦住去路:“姑娘似在受伤,何必急走?我崔南是好 色却从不动色,请姑娘放心。”梅花道:“即不动色为何不让走?”“我与姑娘有 缘,我想……”“本姑娘又非绝代尤物,对你也有吸引之处?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 年没安好心!”“尤物并非我心所想啊。。。。。。”“无耻!”梅花挣脱了那公 子的手,连忙逃去。 来到笑迎楼梅花一人喝着闷酒,一时兴起吟道:“落花冷夜秋风扫,求得仙魂 累几生。展目问津迷茫处,何日小荷探青泖。”“兄台也是落难之人吗?”回头一 看是一长须书生。那书生作辑道:“适才行的好诗啊。”梅花亦还礼道:“不过随 便吟咏,兄台见笑了。”二人通了姓名。 原来书生叫宇文书,才华横溢却多年寒窗落榜,满腔怀才不遇的愤慨,今听梅 花吟咏真是志同道合。一个贤弟,一个宇兄,二人一见如故地谈了起来。 忽听邻桌一人道:“……我们来个鸳鸯戏水,结果那女子给我吓跑了。”又一 人道:“崔公子风流倜傥,会有哪个美女错过你的青垂啊?”“那可不是?女儿楼 的那几个娘儿们都被我弄得服服帖帖的,罗家的小姐也为我茶饭不思。。。。。。 我崔南一表人才,又英雄救美,那小女子怎会不动心?定是喜欢不敢表露罢了。” 梅花偷眼看去果然是崔南,一付悠然自得、自以为是的样子,转了身暗骂:“真是 个无赖!” 忽闻碗破声,只见一华衣公子对一个干柴般的老人拳打脚踢:“死要饭的,找 死!”那崔南可看不贯了,一跃而起到了那人面前笑道:“这不是张公子吗?怎么 发这么大火?”“这老头扫我雅兴也不看看我是谁?”“谁不知你是张台张大人的 公子呢?何必为这等小人动怒,算了。” “好,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计较。”说罢又踢了那干老头一脚才兴兴下楼去。崔 南给那老头塞了点银两,老头颤抖着要跪下,崔南便一把扶起道:“去吧。”才回 了位,店小二上前笑道: “崔大爷,这可就全赖有您了。”同坐的公子道:“你还别说,上回他还用钱 给一穷娃子赎了身……”“我崔南也是为了积德,免得下辈子不好过。”三人皆笑。 梅花思道:“想不到这崔南还挺善心的。”便问宇文书:“宇兄,这崔南是何 等人物?” “他呀,是崔富的儿子,崔富可是徐州的首富啊。崔南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也 是个爱管闲事的大好人,你说这怪不?” 下了楼,宇文书道:“再走几步便到我家了,不如贤弟到家中坐坐,我妻母定 会高兴的。”梅花笑吮。 来到宇文书屋前,见是个历尽苍桑的破旧民宅,一而立女子出来招呼,梅花忙 道:“嫂子。” 于是宇妻、母款待遇了梅花,宇母道:“即是贵客,又无住宿不如在此小住吧, 屋里还有一空房。”梅花感激不尽。 第二日,梅花正欲告辞前行,忽闻邻家又一女童失踪了,宇母唉道:“这十几 日里徐州城内已有数十名女童不知去向了。”梅花大惊,心想身为仙人,怎能视人 间脊苦而不顾,便决心逗留几日。 次日出门便撞着了崔南,崔南一笑:“冤家路窄呀,姑娘……”梅花忙推开了 他道:“你小声些,我现在是男子!”崔南见梅花已不记前嫌也就罢了,便正声道: “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弈梅。”此时,宇文书出来了,看是崔南便有些不快。因这崔南与官府 公子打得火热,自己与官府有过过节,自然恨屋及乌,宇文书出于礼貌便让崔南入 内喝茶。 日落,宇文书送出了二位,忽见不远处一孕妇要投井自尽,梅花忙奔上前拉住 孕妇,问她,只顾啼哭,许久才道:“我男人好睹,前些天输给了别人,要把我卖 去,我好命苦啊!”梅花便问欠了多少钱,那女人哭道:“一百两银子。”梅花掏 出身上的银子却也不过十几两,宇文书家寒更是银两甚少。崔南却爽快,拿出一百 两的银票,道:“你们二人也不容易。。。。小娘子拿去吧。”便给了那女子。女 子感恩不尽,连磕响头。梅花道:“还了钱,好好把身体养好,别干傻事了。”女 子谢着去了。崔南道:“想不到你挺善心的。”梅花一笑:“还需先有其人为榜!” 宇文书大笑:“有两个菩萨心肠的朋友,也算是我的福份啊!” 梅花正对线索一筹莫展,崔南却把她拉到一妓院,说是开心解闷去。梅花怒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女流,来这种地方成何提统。”崔南拉住了梅花道:“你 先听我说,昨日那蒙面人身上有股香味,我昨晚想了一夜才醒悟这番味道是这红玉 楼的特有香味。”“你是说凶手定是红玉楼的其中一人?”崔南得意地点头。二人 忙入了楼内。 上了楼便见一群艳丽女子围着个俊美公子嬉笑, 一三十来岁的艳妇打趣道: “你许公子做生意忙起来把我这些姑娘也不放在眼里了。”只听了那公子摇着折扇 朗声大笑,道:“你吕二娘男人见多了也不把我当回事呢。”众女子道:“公子忘 了我们,该罚该罚。”“好好好,我罚我罚。”此人转身,梅花差点叫出声来,这 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有生死之交的布商许阳。 未等梅花开口这许阳已瞥见了她,忙喜道:“弈梅兄!”二人皆笑,梅花玩笑 道:“想不到许兄也是个风流公子。” “弈梅兄怎也有雅兴来此?” “你这弈梅兄可是个正派人物,是我死拽她到此见见世面的。”崔南插口道。 梅花便把二人介绍。许阳道:“我也介绍个朋友吧。”于是一道士上前,只见他面 夹清瘦,长须飘飘,似个活神仙。许阳道:“他是我新结识的朋友,人称南蛇道人, 算是这红玉楼的半个东家了。”“怎么说?”“吕二娘是他的旧相好。”只见适才 招呼的美艳妇人朝他们媚笑了笑。南蛇道人单手持掌道:“贫道有理了。”于是四 人欢笑着围坐一堂。 引狼入室 梅花与许阳到相思亭,梅花道:“许兄,你不是往西边去了吗?”“我在那卸 了货,因在河东镇有生意上的来往才到此。”又道:“我们兄弟好久没在一快喝酒 了,来,今日你我二人畅饮一番。”说罢命书童小六子拿了葫芦、杯子,饮开了。 梅花道:“许兄,近日徐州城内发生的事许兄可知?”“莫不是女童失踪之事?” 梅花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许兄啊。”许阳一笑: “生意人爱听风吹来的话,偏偏又有人爱做风。”二人皆笑。许又道:“怎么, 弈梅兄对此案有兴趣?”“不瞒许兄,那日我们去红玉楼,也正是为了此事。”许 阳笑道:“麝香味?”梅花惊奇许阳一箭击中要处,问道:“许兄也在暗察此事?” 许阳道:“麝香是玉红楼特有的香气。昨日见你二人问起所以猜到。梅花不得不佩 服许阳的机敏,便问下一步该如何。许阳沉思道:“光是守株待免只会事倍功半, 不如引狼入室,跟踪其穴。”梅花点头称是,又道:“可有谁家愿把女儿送出作诱 饵呢?”梅花已无仙术,不然她准能变出个以假乱真的假娃娃。二人正在苦恼之时, 小六子开口了:“让我去吧!”二人望了望,红唇粉面,又生得水玲俊俏,真有几 份似女孩儿,不禁大喜。可又不忍心,梅花道:“不,算了。”只见小六子桌前一 挺: “别瞧不起人,你看我弱不禁风,其实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那几个贼人不 能拿我怎样!” 二人只当是一般贼人,便也应了。次日早,便让小六子装扮成女孩坐在宇家门 口,到晌午也没动静。 梅花正打困,忽一蒙面人从天而降把小六子塞入布袋便跑。梅花欲追,可门中 又冒出三个背着布袋的蒙面人。这回梅花傻了眼,哪个是抓小六子的?狡猾的贼人 出门后便朝三个方向跑了,事不宜迟。许阳道:“弈梅兄、崔兄,我们三人分道追。” 梅花追至一荒野便不见了。穿过杂草,来到一二尺高的洞穴。忽闻有微微的麝 香,梅花便钻了进去。里边空气霉臭,让人做呕。忽见前隐隐约约有绿光,走近一 看,在绿色的幽光下并排放着九个大鼎,正腾腾地冒着青烟,里边的沸水顶着鼎盖, 发出凄楚怪异的声音,似女孩儿的呻吟,又似鬼魂的冤呖。忽然,跳跃的盖底挤出 一缕缕看似人形的青烟。他们叫着、喊着、哭着,梅花问道:“你们是谁?”一片 哭泣声,道:“女—孩—儿,被煮了的女孩儿。”梅花一惊,原以为捉女童的只是 个人贬子。不想却是个丧心病狂的屠夫。道:“别怕,说出来,姐姐为你们报仇!” “一条青蛇变成道人把我们抓来放到鼎里炼妙女丹”“那道人何样?”“长须清瘦, 人称南蛇道人!”“啊。”梅花惊跌于地问道:“你们果真没看错?”“他化成灰 我们都认识!”历鬼们狂叫怒吼,梅花担心六子安危,又问:“你们可知女童关在 何处?”却无人应答,那缕缕青烟融合在一起渐渐扩散,弥布在洞穴里,已分不清 人形。 梅花怕惊了妖人,忙出了洞穴,抄原路回去了。 梅花把南蛇道长一事说与崔南听,崔南半信半疑,只道:“如果真是南蛇所为, 为何他如此积极地与我们追察凶手?” “好人不会装坏人,而坏人才会扮好人啊。” 崔南懵着头脑想了半天。梅花一笑:“好了好了,我才知道你一肚子草包。如 果让你去降南蛇,你可愿意?”崔南吓了一跳:“你当我是神仙啊,吃饱了没事去 送死?听人说南山的蛇最狠毒,大的可以活吞一个人,这事别找我。”说罢便跑, “胆小鬼!”梅花叫道,又转念一想:是啊,凡人岂能敌得过妖? 许久似想起了什么,忙跺脚口中唤来土地公,只见小老儿笑道:“仙姑寻我老 纳有何会干?”梅花忙把事情原尾说了。土地老儿道:“仙姑尚要为难我了,我一 个小小土地神能对付一蛇妖?不如唤来梅花姐妹相助。”梅花也期盼能见到众姐妹。 土地带她到一梅花盛开之地,唤:“众仙子显身!”忽闻远处飘来四女子,各 穿着红、绿、黄、白装,正嬉笑着穿过梅林。梅花上前道:“可是梅花姐妹?”四 女子望着梅花,面面相觑。那红衣女子鄙道:“你是哪来的凡夫俗子,敢在梅花仙 子面前称姐妹?”梅花心想必是不知我身份忙笑道:“我是梅花仙子转世,特来与 姐妹们相汇。”众女大笑,白衣女子嘲笑道:“我家仙主在杭州出世岂会跑到徐州?” 绿衣女子道:“即使她来也不配见我人,她触犯天规,害得我们众姐妹成了野仙。” 黄衣女子道:“你这凡女子休要再冒充仙主,还不快滚回家织布去!” 众女大笑消失在梅林里。土地老儿微道:“仙姑,你仙气尽失,恐怕我难以相 助啊!老纳还是告辞了。”欲叫住却已不见了踪影。 本以为有一线希望,不想却被自家姐妹嘲弄了一番,好生气恼,可惜自己失了 仙法,无法证实,只好作罢。 回到宇家,宇文书及妻母见到梅花如见到鬼般,躲到墙角吓作一团,宇文书惊 擅道:“你,你是蛇……”梅花莫明奇妙,不知发生了何事。 原来梅花寻梅花姐妹时,道长叫来崔南、宇文书,又唤来许阳,让他们好好瞧 瞧屋里的动静。 只见房中梅花脱去衣裳显出女儿身,忽又变成一条粗大的青蛇盘于床中,把三 人给惊呆了。 面对吓瘫的宇文书一家,梅花不知所措,许阳、崔南携同道长冲入宅中把梅花 围了个结实,道长冷笑道:“青蛇,你今天跑不了了!”梅花忙道:“我——青蛇?” 梅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阳道:“想不到你女扮男装蒙骗我们多时,适才你化 回原形生吃鸡禽我们全看见了。” 梅花顿觉委曲,没想到连与自己有生死之交的知已也如此不信任她。转向宇文 书,却吓得他连退数步。崔南表情呆木,想起与蛇精相处数日就浑身打冷。梅花明 白了,他们都被南蛇蒙骗,无论怎么解释都无人相信,梅花泪下。 只见道长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寒光,梅花顿觉晕旋,被变成一条青 蛇,跌落在地,耳边除了道长的狂笑声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梅花被锁入笼子,于后天午时处斩。夜里许阳来到笼边,暗然道:“如果你不 是妖精一定会是我最好的红颜知已。”青蛇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次日大早,宇母便叫了宇文书道:“那妖精的包袱还在里屋呢,快拿去扔了吧。” 宇文书叹了口气去了。路上撞见欲往红玉楼的崔南,他苦笑道:“还是红玉楼的女 儿踏实。” 行斩时辰已到,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连一些知名官宦也前来观望。道长 举出青色蛇形剑砍向青蛇,忽闻“哐当”一声一把历剑架住青剑,定睛一看确是许 阳,他笑道:“南蛇道长,真的妖人另有其人啊!”南蛇一惊,笑道:“许兄别胡 说了,误了时点恐怕妖人要恢复真气了!”许阳冷笑道:“那更好!”又向围观者 大叫:“诸位,抓了女童拿去炼妙女丹的真凶是南蛇,他才是真正的蛇精。” 青蛇仰天大笑:“许阳,你莫不是被那妖女冲昏了头?谁不知我是降妖的南蛇 道长?”“住口,你以为你施了妖术让一平凡女子变成青蛇便可洗脱罪名了吗?你 休想!”一看却是崔南,此时如猛虎般跃上竹台。 正在两人与南蛇对质之时宇文书手持一面镜悄然来到竹笼边,暗道:“弈梅, 请诉为兄冒昧拿来了你囊中之物,如能降妖你就显灵吧。” 青蛇的眼中流出泪来,只听一声爆响,铁笼顿时碎裂,青蛇倒地变回了梅花, 是朋友们的肺腹之言暖化了她心灵的伤痛,恢复了原气。梅花接了照妖镜对准了南 蛇,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有魄力。南蛇吓得撒腿便跑,可没走几步便被吸去了原气, 变成一条硕大的南山青蛇。 众人欢呼, 梅花感激地跪在三位友人前: “多谢各位大哥相救。”三人道: “不,是我们错怪你了。” 梅花道:“你们是怎知南蛇的阴谋的?” “一个丧心病狂的妖精是不会流出善良的泪花的。”原来昨夜一宿许阳没睡, 想起了与梅花相处的种种。 崔南也道:“你这菩萨心肠的妖精世间怕是少有吧!”宇文书面带渐色:“弈 梅,你不会怪我吧,我只以为你是妖,拿了你的包袱处理掉,不想看见露出的宝镜 和降妖剑,试想一个妖精岂会让克已之物跟随呢?我才知道错怪你了。”其实早在 行斩之前许阳找来二人说了想法,二人皆认定梅花是被妖人陷害,便决定暂不露声 色,临场搭救。 梅花此时早感动得泪流满面。 问起六子下落,许阳道:“在孤女山断肠洞,有十几个女童,还有四个年轻女 子。” “四个年轻女子?” 去到一看,果是上次见过的红、绿、黄、白衣仙子,只是多了几分端庄、稳重、 秀丽。只见四仙子一齐跪地参见仙主。红衣女子道:“我是红梅,她们是绿梅、杏 梅、白梅。奴脾无能,没能保护好仙主。”梅花道:“为何上次梅林见面不肯认我?” 红衣女子惊道:“可是与我们一样装束的四女子?”梅花点头。白衣女子道:“她 们是妖人所变,却把我们关于地穴中,并利用我们的容貌欺骗众梅花仙。”黄衣女 泪下:“只等姐姐早日回伦,管理梅花仙族。”梅花忙掺起众花仙。 恶人除了,徐州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梅花也要起身往蓬莱了。 宇、许、崔三人送梅花至船边,崔南道:“别忘了还到崔府找你崔南!”许阳 接道:“也别忘了到我许布庄探望老朋友!”二人对望尴尬了好一阵。梅花一笑: “好了,办完了事我一准探望各位。”宇文书挥泪:“若不嫌弃也常到寒舍小坐。” 梅花点了点头,说是这么说,可真有这么一天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