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梅盛天龙帮 开了七个锦囊都没有结果,对于这最后一个锦囊梅花不觉有些失望,一脸的茫 然。忽闻船夫在船头唱道:“山岭陡峻,归草木修成;湖水清澈,源点滴汇聚;舟 如流矢,乃五十而练。人无恒毅,事终难成......”梅花一听,这不是在说 自己无恒心事难成吗?不觉惭愧,心道自己怎能如此轻易动摇呢,就算只有一线的 胜率也不能放弃。 下了船已是湖南境外,梅花找一避静之处拿出了第八支锦囊,这支锦囊却不同 于前面五支,它散发出如兰的幽香,不觉让梅花倾心,难道它有什么悬机?正欲打 开,忽一双手把锦囊抢了去,一看却是个满脸污垢的花子,他傻笑盯着梅花,紧紧 地抓着锦囊。“快还我!” 梅花急了,那花子朝她做了个鬼脸跑了,转眼消失在密林中,这下可把梅花急 坏了,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那多如牛毛的花子呢? 躺在夜空下梅花懊恼不已,只怪自己太大意,如今只有千方百计找回丢失的锦 囊。梅花拼命回想那花子的模样,只记得头发蓬乱,满脸污垢,一身破烂的布衣, 而唯一让梅花不能忘记的是他那双清如潭水俊美的双眼。 第二天一早,梅花便走访附近的山民看是否有线索,可几百里内无人知晓。忽 想到了土地,唤来一问,那土地老儿笑了:“仙子可是说一个长相尚好二十来岁的 乞丐?”梅花眼中一亮:“正是!”“他早在三天前就离开此地了。”梅花不觉失 望,“他是个傻子,是由一个老太婆带着来找妙手美人看病的。”“妙手美人?” “是这骡子岭有名的神医,有妙手回春之圣名,只可惜她对整容术在行却不是治疾 呆的高手啊!”事不宜迟梅花告辞了土地直奔所指妙手美人的住处。 远处一栅栏内贮立着一木制小屋,门扁上用小隶写着回春屋三个字,象出自名 家之手。房前屋后时而伴着鸡禽的欢叫和狗的鸣吼声,宣染了乡间气息。顷而出来 一女子,长得秀丽动人,虽不高但身材均称,可谓袖珍美人。梅花上前说明了来意, 那女子倒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招呼梅花入了屋。 说到花子,妙手美人不觉惭愧,只道那人的病已入高荒,非凡人所能治愈。那 一老一少象是广东佛山一姓杜的人家,再细问妙手美人却不愿透露了,说是那随来 的老人家的意思,不愿向外人透露行踪。梅花不便勉强,再问,说是一早回佛山去 了,事不宜迟,忙谢了妙手美人直赶佛山。 走在佛山闹市,梅花四处打听,可单凭这一点信息询问差点被人认为是疯子。 正沮丧忽见一蹲在墙角的花子正玩弄着一锦囊,细看正是那林中的花子,梅花大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忙一跃上前抓住了他:“快还我锦囊!”那花子见来人抓了 他手不放,惊恐万分,拼命地挣扎。花子劲足,一把挣脱了梅花慌头慌脑地往前逃, 忽撞在了一人身上,细看是个体型臃肿的胖麻子。麻子大怒:“小子,不长眼啦!” 周围的几个人不由分说上前便揍他,梅花上前止道:“你们怎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 之人?”“人?他也算是个人?不过是个傻子!”众人大笑。麻子忽嘻笑道:“你 哪家的小娘子,是想和老子套近乎吧?这么水灵做个小的还奏合吧!”众人狂笑, 另几个人上前动起手来。梅花欲还手忽几片飞刀嗖嗖串过几个人的发髻,惊得他们 跌摊地上,一看屋詹上立着个美貌的红衣少女。“又来一个妞!”麻子用色迷迷的 眼打量着来者。那红衣少女冷笑一声,跃下詹来,向梅花道:“你快带他走,这我 来应付!”麻子大叫:“谁也别想走!”说罢摆开了架势。红衣少女闪出宝剑与麻 子交量起来。红衣少女虽娇小,可她体态轻盈,机智灵活,眼看麻子就要招架不住, 忽一把折扇挡来,一看是个年轻公子,头戴凤冠身着锦衣,风流倜倘。他向红衣少 女一笑:“怎么?严丹姑娘想你的傻子哥哥了?这么美的姑娘真是可惜啊!”说着 用扇子轻抚她的粉面,红衣少女把脸一偏,冷笑道:“再傻也比畜生强!”“骂得 好!”锦衣公子笑道:“我就喜欢象你这样的。哦,对了,我想把我表兄带回去你 不介意吧?”锦衣公子冷笑着一挥手,适才的几个人把那花子架走了,红衣少妇怒 视却无奈。梅花思道:原来他们认识,想不到这傻里傻气的花子竟也是华门子弟。 那红衣少女落落大方,上前轻声道:“姑娘,看你是外地人,以后一个女孩子 可要小心!” 梅花行了一礼道:“小女梅花,适才多谢姑娘相助。”严丹却也直爽,笑道: “若不嫌姐姐,去喝杯茶吧!”梅花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佛山头一酒店醉仙楼叫了些小菜便聊了起来。红衣少女名严丹,从小 浪迹江湖,养成了开朗豪爽的性格,见梅花勇气可佳便想结识。梅花也欣赏她的直 爽,便认了这个姐姐。提到那花子严丹只顾喝闷酒,眼色凄然道:“杜大哥曾经是 那般的出色,他在江湖上豪爽义气很得人心,眼看天龙杜邦的家业就要由他继承, 偏偏在这之前。。。。。。”严丹顿了顿,“他为了救个小孩跌下了山,摔坏了脑 子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过,他在我心中却永远是个英雄!”从她的眼中梅花读到的 是崇敬和倾佩。此时才得知那花子原来是笑傲江湖人称剑无影的杜遥,想不到风流 一时的一代天骄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忽闻一声杂乱,洒家内进来好些人,领头的是个美丽绝伦的妙龄女子,身着水 兰纱人,婷婷袅袅,淡雅如兰。她身旁是个娇美的丫环,一副胜气临人的样子,向 着店里的人直嚷: “大家有吃的快吃,这一层今天我家小姐包场!”“原来是天龙帮千金驾到, 有失远迎!” 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去。“真是狗仗人势!”严丹嗤鼻。天龙帮是佛山的权威, 谁人不让个三分,店里的人速速退出了,只剩严丹按着梅花不让走。那丫环冷道: “高老板,那谁呀?让她挪个地方!”老板只有低头哈腰地请严丹出去。严丹只顾 劝梅花喝酒,不把她们当回事。丫环正欲动怒,那小姐拦了她,缓缓上前道:“我 倾佩严女侠的为人,如今表哥已变成了那样,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化解过去,成 为朋友呢?”严丹冷笑:“弈小姐真太抬举我了,我怎比得上弈小姐,金枝玉叶, 傻了一个又换一个!”“你怎么这么说话的你!”那丫环怒道。“随她吧。”那小 姐领人入了上等房。 严丹一直嘀咕着,梅花猜出了个来龙去脉,想必这弈小姐与严丹都曾是杜遥的 红颜相好。 严丹有些醉了,说了很多,她总逃避现在的杜遥,在她心中她永远不允许他的 杜哥哥是个傻子。她也恨弈婷香,那个曾经甘愿为杜遥舍弃性命,而今又居然跟了 杜遥的死对头曲克文的女子,一个人傻了,他的过去就不存在了,他的一切也不存 在了。世间真难言情为何物,梅花不觉可怜这柔情侠胆的女子。 与严丹告别之后,梅花趁夜潜入了天龙邦,时而听见有人在大笑,须臾又恢复 了宁静。梅花顺着笑声,寻到一带锁的厢房。细瞧房内,确是剑无影杜遥。梅花用 穿墙术入了厢房,那杜遥见来人即不安起来,倦缩在墙角,用惊恐的双眼望着梅花, 手上拿的却是梅花的锦囊。梅花上前欲拿回锦囊,杜遥死抓着不放,用愤怒的眼光 瞪着梅花,好似玩童为争食那大块的葱饼欲与伙伴生死一博般。梅花便取出一木娃 娃在杜遥眼前晃了晃,微微指了指他手中的锦囊轻道:“用你的锦囊换这个娃娃!” 杜遥见了娃娃,眼中一亮,乖乖地把锦囊交给了梅花。梅花忙紧紧抓在了手里,打 开一瞧,里边却是块空无一字的白绸,怎么,师傅忘了绣吗?或是有意无字?她的 用意又何在呢?梅花纳闷,出了厢房。忽闻有人唤她,一看,似是从旁边一石屋中 传出,窗开在三米高处,无门。墙下有一鼠洞大小的缺口,只容下那人的四个指头 轻摇着示意她过来。那声音似个老婆子,她微道:“姑娘即会穿墙必是世外高人, 只求姑娘救救公子,救救天龙邦!老身给你磕头了!”言语间带着悲凉和哭泣。梅 花忙轻声道:“老人家快别如此,有话慢慢说。”“公子是天龙邦最有希望的继承 人,他不能是个傻子啊,我曾带公子到骡子岭求医,可他这病非凡人能救。曲克文 趁公子如此早已谋划了个夺位计划,由于老身知其底细被关于此。老身自知活不多 时,只求姑娘能暗中保护邦主和公子。。。。。。” 忽闻有声响,二人停止了说话,梅花闪入了暗处。忽一声惨叫,梅花大叫不好, 入了石屋一看,老人不见了,石墙开着一暗门,地上托着长长的血迹延向门外。老 人遭毒手了!梅花不觉泪下,只怪自己太大意了。 第二日天龙帮摆开了比武雷台招收弟子,梅花亦报了名。虽说是女子,三下两 下便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非常惹眼,从不收女弟子的天龙帮破例收她为徒。次日 梅花拜见了邦主弈峰,却是个气宇不凡的老者,梅花说是以前倾佩杜少侠请求照顾 他,弈峰叹气:“曾经有众多女子自愿照顾他的起居,都因受不了他的疯气而打退 堂鼓,你可要事先考虑清楚。” 梅花不假思索的应了。 自从天龙帮来了女弟子可让帮内热开了锅。不说梅花娇美可人、善解人意,且 勤手快脚,干脆利落,操起轻活重活,毫无怨言,深得师兄们的喜欢。这天龙帮的 二弟子曲克文便也早已垂涎多时,早想将其占为已有。平日里练功,曲克文总以二 师兄的身份占梅花的便宜,却是时时因梅花的警剔而未得程,这已让曲克文气恼。 且曲克文总为难并挑逗杜遥与师兄弟关系的时候,梅花总参上一手护着杜遥,这更 让曲克文恨得咬牙,心中暗叫,这小妮子总有一天败在我的手里。 曲克文不但好色,且为人阴险。表面在师父和师弟们面前是风度仗义,处处为 朝帮着想,实是霸占帮业预谋已久。几日的察言观色,知这曲克文在外还有勾结之 人,且与天龙帮的死对头血鹰派有瓜隔,天龙的帮主和弟子却都还蒙在鼓里。可惜 曲克文实在伪装得天衣无缝,无论梅花怎么暗示弈峰都无法让他相信曲克文会有可 怕的天机。 天龙帮中向来分两派,杜遥傻了,站在他那边的大多数弟子没了依托,也只能 看曲克文那派的人逍遥却敢怒不敢言。久之,不但众弟子忘了这个大师兄,连师傅 也不在指望他,而把继承顾帮业的希望寄托在曲克文的身上,支持杜遥的弟兄也渐 渐趋向了曲克文。看着在猪圈里蜷缩的杜遥,梅花不觉可惜,一将之才就这么消逝。 梅花把杜遥拉出了猪圈,恼道: “你还好意思玩,天龙帮就要毁在你那二师兄手里了!”可是杜遥只一个劲傻 笑。梅花知说也是白说,只好笑道:“遥遥乖,以后别与猪玩了,好吗?”这杜遥 望了望梅花,傻笑着:“那你和我玩。”梅花一喜,起码他还听得懂我说的意思, 忙点头:“嗯!”便进了屋里,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心道定要医好他的失忆。 “别白费劲了!”一看却是严丹,“我早就试过了,他只会傻笑!天龙帮要完了。” “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回忆。”“我都不行你可以吗?你 看看他。。。。。。象一帮之主吗?你放弃吧!”“严丹姑娘,你怎能如此呢?他 也曾经是你的爱人,你这样说他。。。”“我并不伟大,他如果没那么多事,会有 今天的结果吗?”“严丹!如果你们当初很相爱,你今天就不该说出这番话!”严 丹默然,才缓道:“我的确没有耐性,还请妹妹多照顾他。”说罢泪下而去。也许 是失望太多才会讲出这番话,这更加强了梅花要治好杜遥的决心。 这与杜遥呆的日子久了,杜遥对梅花有了依赖,从生活起居到做人,梅花象教 孩童般从头教起,可谓耐心可佳。久了,也被曲克文的人嘲笑为傻个夫人,梅花却 不理会。弈婷香当初对杜遥也是垂青百倍的,如今杜遥泛傻扑到她身上她都嫌脏, 这很让梅花看不惯。每次杜遥被那作恶的师弟欺负了,看他还乐呵呵的笑,梅花不 觉流下怜悯的泪,每每杜遥都傻笑着为梅花拭去眼泪,还傻傻地逗她,梅花不禁喜 欢上这似孩童的杜遥。 眼看比武选帮主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杜遥一点起色都没有,这可急坏了梅花, 忽梅花眼中一亮,心生一计。天龙帮比武的日子到了,这天招来方园几百里的江湖 武林人士观看。 早有传闻天龙帮的二弟子曲克文稳拿帮主之位,但还是要形式一下以表严肃。 眼看天龙帮的弟子一个个被曲克文打下雷台,天龙帮主弈峰正欲把帮主之令牌交与 曲克文,忽听有人大叫“且慢!”一人跃上雷台,众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天龙帮 大弟子杜遥。杜遥眼神犀利,目光炯炯,不象是失常之人。他厉声道:“师弟,很 久没与你教量了,如今趁此机会比式一番如何?”曲克文傻了眼,这杜遥几时恢复 了常态,看样子不象是傻子。原来支持杜遥的众弟子见大师兄恢复了记忆都欢呼起 来,四弟子李原天领着大伙叫:“大师兄加油,我们支持你!”声势浩大,把曲克 文一方的弟子压得没了底气。谁人不知向来杜遥武功就在曲克文之上,曲克文不觉 有些懔惊。 在众人的起哄下二人展开了架势,没几下曲克文就被打趴在地。此时有人叫了: “这功不是天龙帮的功夫,不算!”这杜遥用了些奇怪的招法很快就把曲克文的天 龙拳法压下。 师兄弟们纳闷, 这些时日大师兄范傻想必是研究了些奇怪的武学。 “好!我用天龙拳也叫你输得心服口服!”杜遥不屑地笑道。四招之内,杜遥使出 天龙舞凤、皎龙出水、玉龙梭峰,把曲克文逼得步步为营,眼看招架不住,忽杜遥 一手捂着左脚,脸露难色,额冒虚汗,被曲克文一把推下雷台。众师弟大惊,六师 弟杨仁智和七师弟张鹤自觉上来接应,杜遥脚轻踩在师弟们搭起的手垫,一弹回到 雷台,怒道:“你好卑鄙!”曲克文奸笑道:“无毒不丈夫!”杜遥又使出了天龙 拳法十八式,几个回合把曲克文逼到雷台边,再个飞龙推浪把曲克文打下了雷台。 众弟子欢呼,一哄而上把杜遥举在了空中。弈峰满意地点了点头,郑重地把令牌交 给了杜遥。 此时杜遥匆忙来到后山的一个破庙,把人面皮一拉,竟是梅花。原来梅花把傻 杜遥安置破庙里,让严丹照顾着,自己易容扮成杜遥参加选主大赛。惦着杜遥的梅 花比式完便来看杜遥。严丹敏感,进来便觉梅花不对,一问才知是中了曲克文的毒 针。严丹边为梅花包扎边愧道:“妹妹为杜遥做的一切令姐姐钦佩啊。”此时睡醒 的杜遥见了梅花便高兴地直跳,却瞧见梅花脚上受伤,似哭的样子:“你怎么了。。。” 梅花抚着他的头强笑道:“遥遥,我没事。”严丹见杜遥如此依恋梅花不觉难过: “我还不如你呢。。。”“别这么说,姐姐,杜遥他也需要你的。”严丹苦笑。 杜遥的夺雷让支持他的师弟雄心大震,且无一不对新任的帮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众弟子的团结也让曲克文无机可乘。天龙帮恢复往日生气,大小事务均由“杜遥” 处理。但长此以往却不是办法,梅花迟早要寻百花潭与众姐妹相聚,天龙帮也迟早 要由天龙帮真正的弟子掌管,杜遥的病拖一天误一天事。 在帮中,梅花一边为久病的弈峰治病,一边暗中调查曲克文的行踪。不想,一 日尚午“杜遥”给老帮主喂药时,弈峰大叫一声口吐鲜血而死,这可惊呆了梅花, 这是她亲手熬的荡药,怎会有毒,可怕的念头闪在脑际,曲克文做了手脚。弈婷香 闻声赶来见状淘嚎大哭。 曲克文手下忙把“杜遥”捆绑起来兴师问罪。四弟子李原天喝住:“现在事实 真象尚未明了,不可乱下结论冤枉好人。”杨仁智、张鹤也出来为杜遥说话。三弟 子刘先冷笑:“你等般护着他,有何预谋?”杨仁智等欲怒,曲克文又充当好人, 假声假气道:“好了好了,师傅尸骨未寒,尔等就自伤和气,成何提统。”“先把 凶手斩了!”刘先喝道。杜遥忽然哈哈大笑,冷道:“卑鄙!好个借刀杀人!”说 罢眼光怒视在曲克文、刘先的身上,这可把曲克文震得慌了眼神,忙令人把他押下 去。“慢!”杜遥缓道:“祝位不想知道真兄吗?”杜遥使劲一挣,捆绑的绳索脱 落下地。杜遥自若地笑笑:“李先,你说呢?”这李先却呆若木鸡,忽咕咚跪在地 上狠命拍打自己的脸,骂道:“我该死,是我偷着把毒药放在大师兄熬的荡药里, 我不是人,我该死。。。。。。”众人皆惊,想不到会是三师兄所为。这雕虫小计 岂能为难梅花,只要略施法术,就让李先老实的交代过程。杜遥给死去的师傅服下 最后一颗还阳丹便恢复了气息,这下可让众弟子松了口气。 这以后,曲克文便疑心起杜遥,天龙帮时不时有怪事,他也挨过些邪术,这杜 遥来历不明。于是便想到血膺派的第二把胶椅九头蜈蚣,听说此人学过法术,传闻 得逢莱仙人真传,便请了来。九头蜈蚣哈哈大笑,“你等都上当了,这杜遥是假的, 他乃梅花仙子乔装,自然会些法术。”这可急坏了曲克文。九头蜈蚣得意地笑道: “不过是个稚仙,尚未修成正果,对付她错错有余。”曲克文忙酒肉相待、大礼相 送,只为早日除去心头之患。 次日早拜,当着众弟子之面,九头蜈蚣取出毒钩杖,拉开管口,便有一股难闻 的琼浆喷向杜遥。此时梅花的全部易容装扮全部消之怠尽,显回了女儿身。众弟子 一看威武正气的杜遥转眼变成了娇滴玲珑的梅花,无不惊讶稀嘘。“看!弈梅明知 天龙帮不能要女弟子掌帮,还明知故犯,当依邦规乱剑而死!”曲克文盛气凛然。 此时弈峰亦气极,天龙帮由女人接管确是违例,便也指令剔死。众弟子急了,梅花 虽女流,但她在位时把帮里管得紧紧有条,人心向上,使帮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 况,众弟子甚是崇敬感激。现师傅命乱剑剔死,无一人出手,反觉得师傅是病糊涂 了。 曲克文气极,向九头蜈蚣使了使眼色,九头蜈蚣便举起毒钩杖向梅花打去。梅 花再看,却是个蜈蚣精。欲拿出照妖镜,不想这妖精修练万年,照妖镜亦难降他。 几个回合,梅花被毒钩杖钩得便体鳞伤。众弟子欲帮忙,却被师傅喝住,真急煞人。 眼看九头蜈蚣就要钩取梅花性命,忽跃出一人,众人一看,却又是个杜遥出现。 那杜遥蓬头蓬脸,嘻笑着跳在梅花与九头蜈蚣间,后追来一人,一看却是严丹。曲 克文大惊,“又一妖怪。。。。。。”细看,才知道是真正的杜遥,便向梅花耻笑 道:“原来是你的傻个夫君啊。”“没错,就是我傻个杜遥!”众人一看,呆傻的 杜遥变了个人似的,眼中恢复了灵性,目光犀利地盯视着曲克文:“今天是我们算 总帐的时候了!”忽又跃到梅花面前扶起受伤的梅花深感内疚,凄然道:“都是我 害了你。。。。。。”梅花用无力的手轻抚杜遥的面颊,微喘着道:“是你吗?遥 遥?”杜遥使劲地点头,不禁泪下。原来梅花顶替期间,杜遥就已恢复了记忆,之 前早获息血膺派的九头蜈蚣法力了得,便保持原样,暗地里向仙人学了些法术,专 对付九头蜈蚣的毒钩杖。这九头蜈蚣虽修练万年,却被杜遥的雄鸡哺食逼得连连退 步,情急便拿出毒钩杖喷毒。杜遥抛出宝剑,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宝剑化成无形的 屏障把毒都吸了去,并且射出强光把九头蜈蚣照出了原形,却是条一尺来长的黑蜈 蚣。 曲克文成了众矢之敌,忙拉了弈婷香威协。这气坏了弈峰,怪自己有眼无珠, 连累了女儿不算,还坏了天龙帮的大业。弈婷香亦后悔不已,错嫁了豺狼。杜遥让 严丹照顾梅花,独自追曲克文而去。跑不至一里,曲克文把弈婷香一推,欲走,却 被赶来的杜遥截住。杜遥冷笑:“潜伏这么久,也该拿下面具透透气了吧!”曲克 文一改往日的威风摊软下来,求道:“师弟,看在十几年的师兄情上,饶我一命吧。” 杜遥看着连狗都不如的曲克文不禁嗤鼻:“你平时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这么窝 囊,你还配作天龙帮的弟子?我不会杀你,但要带回帮里,向师傅和师弟们有个交 代!”说罢收了剑去看弈婷香的伤势。弈婷香不觉羞愧,紧紧抓着杜遥的手,眼中 晶莹,只求师兄能谅解她的歧视和丢弃。忽见曲克文拿起剑直刺杜遥,弈婷香一惊, 忙一个转身挡住了曲克文的这一剑,杜遥望着弈婷香胸口的溢流不止的鲜血惊得脸 色发白,大叫:“师妹!”。继尔上前砍去了曲克文的脚筋,让他逃走不得。再看 弈婷香已气虚无力,杜遥紧抓婷香冰冷的玉手懔道:“为什么,这一剑本该我挨, 你怎这么傻!”弈婷香泪下:“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现在还是。。。喜 欢你。。。原谅。。。”话未说完便香消玉魂,杜遥凄然道:“我原谅你,原谅你。。。” 不禁泪流满面。 曲克文已被天龙帮处制,杜遥也被推为帮主,天龙帮恢复了正轨。此时却不见 了严丹,在她的房里梅花发现一封信写给杜遥。信道:“苦尽甘来当欢言,恨别离, 哭香逝,丹暗羞燥弃,梅香溢帮篱,君惜,情爱相誓换梅易。”看罢二人相视,梅 花暗道:“姐姐真傻。 。。”杜遥轻慰:“我会把她找回来的,弈妹,你安心找百花潭吧。”梅花为 杜遥的善解人意而感,点头道:“严丹姐姐就拜托你了。” 次日,梅花拿了行礼便决定到蓬莱找师傅,这些日的艰辛冤苦却未能换来百花 潭和众姐妹的半点消息,让梅花不禁有些沮丧,想向师傅问个明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