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像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 不仓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斜 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 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 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生的誓言 你说亲爱的道声再见 转过年轻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 是谁的琴弦掠过我的心弦 你走后依旧的街 总有青春依旧的歌 总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的如你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永远 永远永远年轻的脸 永远永远也不变的眼 ——青春无悔 第十节 缘份的天空 有时候,昨天的事恍若去年的,而去年的事恍若昨天的,严重的时候,居然 觉得明年的事仿佛昨天的。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春天这是1997年的夏 天。 我好像已经不如当初那么喜欢她了。 要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是找到另一个让你难忘的人。在友情上,我用江西 来忘记林晓东。 在爱情上呢?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有时候在我的小说中,有时候又活在现 实中。我几乎以为自己爱上了另一位现实中的女孩子,我以为的生命中的第二个 女孩。后来才知道她不过偶然跌入我童话故事中的天使。 那些日子时时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坦白地说,女孩算不得怎么漂亮,在外人看来也许并无吸引之处,衣着打扮 也很普通。年龄?应该在20上下。身高?1 米64的样子。身材?适中,不肥也不 瘦。三围?大众化那种。总之严格地说来,她称不上特别出众。然而,对于我来 说,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孩。 其实不同的人各有自己的理想女孩。例如有人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有人喜 欢大眼睛的女孩,有人喜欢胸部突出的女孩,有人甚至因为走路的姿势而迷上一 个女孩。人人有自己的偏爱,旁人或许不明所以,但并不妨碍个人爱的权利。 但要明确勾勒自己心目中那个理想女孩的形象,即使罗丹和莎士比亚也无能 为力。我也无法在脑海中绘出她的完整图像。只知道她并不是现实中我见到的任 何一个女孩形象。 有时候我会为街上遇到的一个女孩的背影而看得发呆,或者在校园的走道因 为盯着某个女孩的头发看而一头撞在路灯柱上——据某建筑学方面的教授考证, 广州市的路灯柱损坏严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这类冒失鬼太多。 每日里我都在寻找着那个梦中的女孩。日子就在不断的寻找,不断的希望, 不断的失望中延续。 直到1997年的夏天。 我还是没有相逢那个百分百的女孩。 这天我收到了兰子的第36封来信。 派信的人已经由芸仔换成了剑,一个“男仔头”的女孩。我常常跟她斗口, 她也常常跟我斗口。她像另一个江西。不过她比江西可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 无论怎么凶的女孩子,她都有温柔可爱的一面。这可爱的一面当然是留给爱她的 人去爱的。我一直以来当江西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他不是我的好朋友,从某种 意义上说他最多只能算是我的好兄弟,确切地说他应该是我的敌人,因为我们总 是无法达成完全的统一,总是犬牙交错,总是矛盾冲突,却又惺惺相惜,像鲁迅 和胡适。而剑无疑也是我的一位敌人,只不过换了个性别罢了。 我的抽屉里已经塞满了厚厚的一叠信。如果有天有人要出版书信大全的话, 我想可以给他提供不少的帮助,当然,是有偿的。 一如往常地,我在沐浴上床后才开始读信。 信是这样写的:禾虫:你好吗?久未去信,其实我非常想你。 禾虫,我知道,你一直不忍说我什么。 而我曾经很多次想对你说,说我喜欢你。 一个星期前,我决定要到东大看你。因为那天我听了一首歌,甲壳虫乐队的 《Yesterday 》。 在来之前,我一个人在黄昏的操场上转了好几个晚上,想我和你的事。我终 于明白了许多事:我喜欢的只是自己虚构的禾虫,他是力量、爱情、善良的化身, 佑护我,鼓励我,让我年轻的思绪有所归有所依,而非现实中真真实实的禾虫。 我不愿面对面地交流,这会让我不知所措。我甚至不愿去想你的模样,现实中的 禾虫已慢慢在我的内心淡化,如今我守护的是一个名字,一个象征,一个偶像。 我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内对你倾诉,其实就如一个人在对自己的内心私语。我完全 可以选择高仓健,选择村上春树,选择张楚,选择任何一个我欣赏的能给人以安 全感的男孩。禾虫,我在精神上需要你,在情感上需要你,但在现实生活中,我 不需要你。当年,只是因为一种精神上的不安才使我把自己与有力的你联系在一 起。 虽然许多次想去见你,但更多次想“相见争如不见”。正如钱钟书所言: “既然你吃了一个觉得不错的鸡蛋,为什么还要看下蛋的母鸡呢?”不需共享海 天之蓝、松间明月,亦不需执子之手,林荫散步,旷野踏雪。禾虫,我终于认识 了自己真正的需要,不是你,而是你的倾诉,一个异性好友的倾听。 这将是我寄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心。就让在我在你的 生活中消失吧…… 信的最后附了一首诗,写给我的,题目叫:九月的一天我打从江南走过那里 有一棵杨柳如雪,开在九月的烟雨杏花里在这样的一个季节不禁想起洛城的羌笛、 天山的明月彩霞满天缤纷的时候莽撞少年解佩捧琴,面朝大海,手挥五弦惊涛拍 岸,卷起千堆旧事前尘回忆是红色的天空 温一壶好酒谱一阕歌赋一首诗和你味相如上林、文君当炉不觉酣了醉里吴音 相谙好倾倒玉壶,霓嫦羽衣乍破东家子弟猛然拔剑一剑刺向明月月华如水有泪忽 化作倾盆雨是嫦娥夜悔偷灵药或是吴刚多情未许? 俯首细看不是星点,不是晶莹,是桂花点点正好下酒 为着诗中字里行间流露的那份真,我几乎泫然。 比起那首《孤独者》,这首诗更多了几分豪迈之气,那个深谷幽兰一般的女 孩已经长大了吧? 或许现实生活给了她新的领悟? 我呢? 其实这2 年多来,我何尝不是将兰子当成了自己的精神情人、红颜知己? 每个人都有两个恋人,一个是理想的,一个是现实的。 兰子,那个近在身边又远在天涯的女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是我的理想恋 人。 女孩的梦已经醒了。 我呢? 那年的暑假,我去了一趟三峡。 同年的11月8 日,是长江合龙的日子。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个大喜的日子; 对也许更多的人来说,这是个大悲的日子。历史将在这里被砍下重重的一刀,可 能是刮骨疗伤,可能是旧患未除,又添新痕。 我凭风立在船头,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只是已不复李白当年 描述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之景象。 天空很蓝,蓝得理直气壮。阳光好得毫无道理。浪涛拍岸,卷起银花万朵。 “嗄——”,用力吸紧丹田,深呼吸,那种属于二十三岁夏天的空气,就永远贮 藏在身心深处。 就在这时,迎面一艘江船缓缓驶来,船舷边上站满了好人,其中一个白衣白 裙,一身如雪,在那么多人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她。 在人群中她显得是那样突出,以致因为出众而有点孤独。 她比肚脐寂寞。 将近三年了。 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她。 “雪儿!” 我放声大喊。 满山满峡在回响:雪儿——雪儿——雪——儿——对面的女孩从沉思中回过 神来,望向这边的游船。 我用力向她挥手。 雪儿脱下了她的白色帽子,回应着我的召唤。她脸上似乎也满是惊喜。 两艘游船在此时“擦肩”而过。在一刹那之间,我有股冲动,竟然想爬上护 栏,跳到对面的船上。猛地手底一紧,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拉了回来:“小伙子, 注意安全。” “呜呜呜”,在汽笛的长鸣中,两船越去越远。我跑到船尾,只见雪儿也正 在船尾朝我挥动着那顶白色的渔夫帽。 那顶白色的渔夫帽渐去渐远,终于消失在水天一色之处。 我怔怔仲仲地站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飘动,像是幼年时在山上见到的野菊花 的淡淡香味。 我肯定有那么一下,一江春水向东流逝般的时光确实倒流了。我闭上眼睛。 脑中不断不断闪过的是席慕容那首《回首》:一直在盼望着一段美丽的爱所 以我毫不犹豫地将你舍弃流浪的途中我不断寻觅却没有料到回首之时年轻的你从 未稍离 从未稍离的你一直在我心中春天来时便反复地吟唱那涪江路上的灰沙炎日… … 我在宜庆、重庆、武汉一带留连了十多天,没有再遇见过任何熟人。这使我 常常有种念头:那天我到底是不是见到了雪儿?那个女孩真的是雪儿么?或许只 是我的幻觉。 只是我再也无法忘掉那顶随风逝去的渔夫帽。 暑假就要结束了,我的旅行也要告一段落。回过头望一下自己走过的路,那 岁月的背包留下的痕迹还有几分? 回到广州,回到熟悉的城市。走出火车站,仲夏的阳光打在脸上,像咖哩辣 椒一样,格外醒神。 又一次坐在33路公共汽车靠窗的位置上,听着walkman 里传来的Beyond的歌 声,忽然想起了从前坐这路巴士的情景,那时候身边还有好几个同学,也是远游 归来,那时候自己不怎么壮阔的肩膀还承受了一个女孩子疲倦的四分之一身体的 重量。 汽车出闸了,缓缓地向站外驶去。 “八弟!” 晴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霹雳。 有个声音在叫我。有一瞬间我以为是窗外的榕树。 是雪儿在喊我! 我遁声看去,只见在对面的240 路珍宝巴士上,正有一人凭窗而望。她手中 拿着一顶白色的渔夫帽。 千真万确,是雪儿。 33路拐了个弯,将240 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们又一次擦肩而过。 显然我们是同时抵达广州的,坐的可能也是同一班次的火车,也许还是同一 车厢!但我却见不到她,直到她坐上回东大的汽车,我鬼使神差地登上了另一辆。 240 是直达车,而33须转车。以前我贪有冷气,总是乘240 ,虽然它多收3 块钱;今天我选择33,因为我想在石牌稍作停留,当然也是省钱的念头在作怪。 这一次平常不过的选择,却造成了两种绝然不同的后果。 借用哲学家言:这就是人生。 那个黄昏。9 月的第一个黄昏。我和雪儿缓缓地走在东大的校园里。 流年似雪。 许多事情在回忆中忘却。 许多人在遗失中相逢。 只有爱是永恒。 我想起大一的时候,我和雪儿也曾经这样在校园里同行。有时她会忽然一脚 踩到我足上,然后却故作嗔怪地说:“你的鞋踩了我的脚。” 恋爱专家说:拥挤的环境中,不免磕磕碰碰,制造一些“意外”的肢体接触, 最能引人无限遐想。你可以装作一不小心踩了她的脚,然后充满关切地嘘寒问暖 让她体会到你的体贴关心。 可惜那时候自己比较笨,就像那个新郎——一对新人在教堂举行婚礼,到了 互换戒指的时候,紧张的新郎却忘了这茬儿。神父着急地眨眼暗示新郎,并做出 套戒指的动作。最后,窘迫的新郎红着脸辩解道:“可是神父,那不是得进了洞 房才做的吗?”——不懂得像基督教徒那样,在她踩了我的右足后马上伸出左足: “这只也来一下。”所以后来当我明白这个人生大道理时,我对自己说:当我的 脚还可以被人踩或者踩别人的时候,一定不要脚下留情。 “你相信缘份么?”雪儿忽然问。 “缘份?” 缘份?缘。份。缘份应是缘和份的统一体。我们说“很有缘份”、“有缘无 份”、“无缘无份”,通常是两者连在一起的,很难分开来说。 什么的缘份?在茫茫人海中我们相逢,就是一种缘份;梦寐以求的心愿突然 之间成真,那也是一种缘份。古人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也 是一种缘份。相逢即是有缘,正所谓有缘相见。那么份呢?那就是相逢之后所发 生的事情,可以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因为尽是他乡之客,可以是倾盖如故、 一见倾心(钟情)——相逢恨晚,也可以是白首如新——相逢、相处大半世、一 辈子仍然像刚刚认识那样没什么交情。 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中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说的是 他向村姑借水一事,他与村姑的“清水”之遇,其实就是一种缘份,至于“人面 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当崔护此年再去寻那村姑时,村姑却已不知 去向——那就是无缘,无缘再见,但是却须承认是有份的:崔护因情牵而再次前 往,“前度崔郎今又来”,他是有所求、有所为、有所付出了的,这便是一种份 ——职份、本份,只是因为缘已逝(机缘不合),没能将它奉出或说已奉出却未 能收归人处。我想说的是,份其实不独是单方面的,也有双方的:有时我付出了 份,也许没有得到对方的互应,那么这份便是单方的;假如对方有了互应,不论 是正面、负面,这份也是双方的。 “无可奈何花落去”,说的倒是缘已尽份亦了,所以只有别去。我们常说的 缘份已尽,就是说由相见(花开,缘份来了)到相离(花谢,缘份终了)。不过 虽说缘份已尽,其实还不是烟消云散、荡然无存的,因为谁也难说有再相见的时 候——花又发,尽管环境改变。 所以晏殊说“似曾相识燕归来”。有缘的花,无论天涯海角,九死一生,沧 海桑田,还是会再遇上的。“相逢终难免有离别,离别只是为了相逢”。谁说缘 份已尽?只是暂时断开,冥冥中依然有一条细线牵引着,有朝一日或会死灰复燃、 旧情复炽,或说春风吹又生。 其实即便两个人已经分开,也不可能就此一刀两断、划清界线。因为即使某 一方心灰意懒,另一方依旧记念,仍在尽着自己的份——为对方祝福,希望她好, 准备随时为她排忧解难。 而那些双方都认为无法维系的,双方都会仍然为对方着想,虽说缘已“尽”, 但份不了。 缘缘份份。正因缘份无所不在,无时不在,所以世界才会如此多姿多彩,生 命才如此可爱。 因为有了缘份,人们才有了希望,有了希望,才得以生存。 谁能否定这世界没有缘份?我也相信缘份。缘来没法挡。就像爱情一样,缘 份来的时候,纵是李白杜甫杨炯则天宋祖唐皇,凭他再厉害了得也挡不住的。 信是有缘,所以你我才在芸芸众生中相逢。因为有缘,所以有了现在。至于 份,我说,缘来的时候,我的份也同样奉出着。对于我来说,我与你是有缘有份 的。其实从另一角度来说—就算是接受了那份奉出的份吧,那也是得到了缘份的。 这一个“份”,本就是每个人的,一个人付出自己的那份,假如别人也付出相对 的那份,那么二份合之为一,就成就了“圆”(缘)——缘份。 无论如何,我总以为我是因为缘份才会认识了你的。当你我降生世上,便注 定了着一相逢。 也正因为这一相逢,才令我刻骨铭心。我不想说什么“有缘无份”、“缘份 已尽”的话。因为我始终相信,有缘相见,缘与份其实早在田地初开时已经存在, 而且一直流衍于大千世界之中,于默默中牵引着人群。当你我擦肩而过的时候, 也许缘份就已来到了我们的肩上。 人们说缘份值得好好珍惜。是的,生命中有无数的缘,有不少是稍纵即逝的。 因此,要懂得把握。我会珍惜生命中的每一次缘,更要珍惜那来之不易的份。 “这就是我对缘份的看法。” “如此说我们倒是很有缘份呢。” “如果不是,我们又怎会在茫茫人海中遇上呢?” “相逢即是有缘……” “不错,相逢即是有缘。” “假如在这缘上加上一个‘份’字,而且是双方的,那就成了‘圆’。”雪 儿喃喃说。 我在空际划了一圆圈。 雪儿忽呼的一口气吹出,吹落了面前一株夹竹桃的两片黄叶子。然后俯身拾 起它们,放在掌心:“它们真是有缘份呢,生死不分。” “唔。挺有情有义的。” 雪儿又呼地吹了一口气,两片黄叶簌然落地,恰好重叠在一起。雪儿定神地 瞧着。 我凝注着她的半边脸,在斜阳的映照之下,这张脸就像一个金苹果。我只觉 心神一荡,想起“唐朝”乐队主音丁武高亢、迂回、一波三折的咏唱:“我—— 要——抚——摸——你——吔!” 你感觉到了没有? 她的嘴唇好薄,像两片蝉翼;好柔,像二月蕙风。 真想在上面写一首至爱的诗。 远处的凤凰树又在燃烧了。 残阳拖沓出长长的树影。 你无论走到哪里也走不出我的心,黄昏时刻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 这是《沙恭达罗》。 黄昏的树影就在我的脚下。 她的心此刻在哪里呢? 一如三年前,我始终无法知道她那迷人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们就这样站在那里,像两棵沉默的大树,一直到夕阳溜下西山。 等了三年,本来以为积蓄了许多的说话,临到头来,才知道剩下的只是默默 无言。 然后像往常那样我送她到女生楼下。 雪儿忽:“你还是不要叫我姐姐,仍叫我雪儿行了。”她说着就转身走进了 内栏。 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神雕侠侣》中杨过和程英、陆无双结拜为金兰 兄妹的事,杨过提出契为兄妹,是为了打消程、陆二人心头的爱恋之念。现在雪 儿说不要叫她姐姐,仍叫她雪儿,是不是…… 这是我与雪儿在将近3 年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这是一阕世界名曲,不过却是变了调的。就像贝多芬《命运》进行曲由一支 三流的乐队演绎。或者说这一次激情碰撞就像1994年的世界杯,巴西VS意大利, 均不复4 年前那一支年轻队伍的迷人风采。 这一曲是否会是我和她的最后的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