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少收起手机,把手插入口袋,无聊地左右张望。依旧是刚才的模样,静的就 象嘴里刚咽下一大口蜂蜜,让心生腻。曾经锃亮的皮鞋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灰,昨夜 的那个女人的泪已经不见。年少不大记得那流着眼泪为他擦亮皮鞋的女人的脸是个 啥样。虽说也才是几个小时前的事,可给年少的感觉却是这么地远。头有些微微的 痛,酒与性真的可以把世上所有的男人全打趴下。年少有点自嘲,嘿,色是刮骨刀, 酒是穿肠药,我可是全沾够了呵。 年少用力地想着那个女人。恍恍惚惚,那女人好象有着双会说话但却总是想流 泪的眼。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年少有些诧异,记忆不会这糟吧,是不是那女人根本 也就没名字?或是她曾说过给自己听了,但对这名字自己却没有一点兴趣,所以忘 了。这可不行,下次要注意点呵,忘了她们的名字,也就等于忘了几张钞票哩。年 少提醒着自己。想想也是有趣,名字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一个符号罢了,但你若记 不住别人的名字,别人就会拿白眼看你。上次在酒吧,一个瞧着眼熟的女人来找自 己,自己忙站起身,却想不起她的名字,只好往脸上堆上笑,刚想说点宝贝什么的, 就让身边坐的小玉儿一句“陈夫人好,这边坐”给抢了去。结果一个老客户也就这 样没了。得了,不想这个了,自己的敬业精神是怎么了?看样子是要休息一下。 年少终于想起昨夜的那个女人。她的唇好红。年少有些不解。应是个极为年青 的女子吧,皮肤极好,很有弹性,胸挺,臀圆,白花花一堆,充满着诱惑。是一个 男人不用皱眉掏荷包,钱自个就会往她身上跑的女人呵。却不知为何要花钱找自己 这样的人来陪她上床。做完后,眯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把年少的鞋子用自己的丝 袜擦得放光。那可是条名牌丝袜,年少识货,应是与自己的这鞋子差不多钱吧。也 真亏了她这么大方,大方得都让年少有点心痛。但年少那时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 动,客户至上嘛,要尽量满足她们的每一个要求。比如她们痴的时候,你就绝不能 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否则钱少给不说,还得挨顿臭骂。年少想起了那个女人在 擦自己皮鞋时那痴的样子,好象擦得不是鞋子,而是别的极为珍贵的什么,那样地 仔细,那样地认真。那痴痴的表情呵,终于让年少想起来了,自己原来从未见过这 个女人。这个为他擦鞋,并付他钱的女人,只也是昨夜在酒吧里遇上的。 昨夜,年少在与一些半老徐娘喝着酒,心情本来就极为不好,莫名其妙地心情 不好。当后来,小玉他们各自与这些女人们相约去外吃茶时,年少也就只好一个人 发着呆,喝着那些女人们已付了钱的酒。头有些晕,酒吧里暖味的光也因此而有些 闪烁不定。年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这个自己呆了近一年的酒吧。忽然发现在 酒吧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已独自坐着个黑衣的女人。也许是职业习惯,也许是酒精作 用,年少径自朝那女人走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年少想说点什么,但却看见那女 人一双黑晶晶,亮闪闪的眸子正仔细地看着自己。女人在仔细端详着,好象陷入了 一种思索与回想中。年少微笑了起来,年少知道自己的笑容很是好看,纵是在这昏 暗并让人脸色时而阴晴的灯光下,年少也相信自己的笑容。年少微笑着牵起这个女 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女人的身体似乎挣扎了一 下,但在同时,年少的嘴就已含住了这个女人的耳根,年少吮吸着,并用舌头慢慢 舔着,很快地,这个女人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整个地软在了年少怀里。再接下来, 所发生的一切也就这样自然,顺理成章。 这或是个刚被人甩了的女人吧。年少觉得这样痴情的女人总是让人觉得怕。还 好,当年少醒来时,她已不见,床头放着一千元,床下放着年少锃亮的鞋。把钱收 好,把衣裳穿好,年少匆匆地离开。并不想回头再多看上一眼。这个房间里也许会 有着很多故事,在昨夜酒醉酣然时,那女人或都在他耳边细细呢喃过。当然也许仅 仅也是也许。年少还是蛮回味,这个女人在性上于他的刺激。从来都是年少服侍着 女人,被女人用舌头全身地爱抚可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感觉就象是鱼在水里游, 有着说不尽的酣畅。可惜真的没记清这个女人的样子,昨夜的酒确也是喝得太多了 点。年少想,这女人应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吧,二十四,五。想想也有趣,年纪 青青,竟然找,找“鸭”。年少的脑海里极不情愿地蹦出这个字眼。是让人想不通, 但并不值多想。年少对自己嘟咙了一声:“忘了她吧。 世上女人很多种,稀奇古怪全都有。纵然你能想破头,她们还是象皮球。”年 少的嘴边滑过一丝苦笑,那么多的从前呵挣扎着想向他跑来。年少摇了摇头,用力 地把头左摇两下,右摇三下,从前……都请你们快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