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年少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这个叫方唐的大大咧咧的姑娘渐然远去终于模糊的 身影,一动也不动。年少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所有的这些都发生的如此之快, 也都是这样的不可思议。年少也不想去弄明白是什么人打了他,在被打后的迷迷胡 胡中,年少也好象听见是什么十八罗汉。年少知道他惹不起,在他们手上没去半条 命,过了几个小时还能站着,也要说是个奇迹。年少在酒吧里时就听说过十八罗汉 是干什么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听说还很讲信用,那为头叫肥哥的甚有义气。 自己所呆的这个酒吧的马老板好象曾捅过个漏子,也仿佛是请他摆平的。只是没想 到今天不知为何竟亲自出马来对付自己这样个小瘪三了。年少不禁苦笑了起来。 药很灵,脸上的伤口有点凉。只是稍痒,不痛了。年少发着呆,头依然很晕。 血的确是流了太多,自己的血小板想来是有点问题吧,可也不见医生提起。年少从 裤袋里拿出手机,这是第二次拨这个号码,年少很想告诉李望情自己晚上是不能去 了。电话响了,一个很是柔美的女声:“对不起,对方已关机,请稍过再拨。”年 少知道,李望情正在老地方等着他。每次她一上那儿,就会把手机关掉,好象就算 是天在那时掉下来,也用不着理会。 李望情,年少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疲软的身子油然升起一股虚弱的欲望。我 干她娘的,年少低声诅咒着,伸手拦下辆的士,坐了进去。很饿了,身上也很脏。 年少招呼着司机在路边停下,买了几个面包,上车大力啃着。“上大观园小区”。 年少说道,得回去先洗洗。年少与李望情的老地方也就是市白鹭宾馆714房。七点正, 年少必须赶到那,这是行规。年少用力咀嚼着面包,就象是咀嚼着李望情那并不松 软的乳房。年少想起了那个穿红泳衣的方唐,不知道她的乳房是否也会如这面包一 样香? 七点正,年少一身整洁地按响了714房的门铃。门里响起了李望情特有的温软的 声音。“谁呀?”“我是阳光。”年少记住了自己在她们面前应该叫的名字,错误 只能是犯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蠢不可救了。“哦,阳光呀,你等等。对 了,你不是有钒匙吗?自己开门进来吧。”李望情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好象 有一股正忍受不住的巨大的快感正凶猛地袭击了她。声音有了些压抑,也有了点颤 抖,好象是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年少没有多想什么。年少有这个房门的钒匙,是 李望情给他的。没有多问,便也接了下来,却也是从没独自一人上过这里。年少不 知道李望情与白鹭宾馆有着什么关系。七楼总也是静悄悄,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 是一级棒,你若不打开房间里特设的对话机,就算是有人在里面大喊救命,也绝对 不会有半个人知道。年少不知道七楼的其它房间还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七楼似乎都 被人包租了。但住里面的人总也是很难得见上次面,就是偶然在过道上遇上了,也 只是目不斜视,匆匆擦肩而过。没有谁会理会谁。都也当对方是不存在。 房里与房外永远是两个世界呵。年少想着,掏出钒匙,开了门,并随手把那个 “请勿打扰”的牌子挂正。年少走进714房,把门轻轻合上。年少抬起头,看见了李 望情。 昏暗却有点金黄的壁灯光下,赤裸裸的李望情正兴高采烈地蛇一般扭动着身子。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把脸伏在李望情打得很开的双腿之间,努力工作着。“阳光, 过来,来呀”。李望情没有睁开眼,似乎已是陶醉在一个无可比拟甜美的梦乡里。 而呼唤阳光,则是为了让自己这个梦变得更是精彩。 年少呆呆地看着,看着正在床上盛开的两个女人。头顶的天花板好象轰鸣起来。 这是怎么了?年少有点不太明白。望情不是约自己过来的吗?怎么还有个人?竟还 是个女人?年少象是痴了一般静静地望着。那个看不见脸容的女人并不因年少的到 来而停下,仍然是一副极为陶醉的样子。用舌,用脸,也用下颌……抚摩着,亲吻 着,吮吸着那李望情的最深处。洁白的花儿在昏黄灯光下有着让人惊心的美丽。李 望情微启着唇,象是在等待着甘露的幸临,喃喃自语:“快,快点呀,来,阳光, 来,快点呀。” 年少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空气又软又腻,在咽喉里艰 难蠕动。年少想哭,但总也是没有一滴眼泪,也发不也一点声音。是在哭吗?年少 只看见房间里那张很大的镜里,自己的脸呵正在奇异地扭曲。我还是有点高兴,在 这又软又腻的空气里,我还是可以有着稀奇古怪的容颜。年少在心底对自己说。血 又涌了上来,年少软软地坐了下去,陷入一个漆黑的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