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认识各种各样的女孩子,但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吃老美的快餐,我和乐 乐去了肯德基,虽然我不喜欢那些面包夹肉和土豆切成的条。 美国人的东西在中国总那么吃香,天知道这儿为什么这么多人,我皱着眉头,在只 到我一半高的小家伙和染着黄头发的女孩们中间象傻子一样等着长长的队伍。乐乐总算 是抢到了一个座位,在离服务台五米的地方托着腮,冲着我幸福地笑着,我只好也冲着 她笑笑,转过脸来便又是眉头紧锁了。天那!前面居然还有七个人,就这样我被带着孩 子的家长们和少男少女们的吵咂声吞没。 也不知过了几世几劫,这道美国姥的‘圣菜’总算放在了乐乐的眼前,经历了无数 坎坷和磨难所取得的成果被慢慢吞食着,我强迫自己吃了一个‘汉堡’,便开始只喝可 乐,看着乐乐津津有味地嚼着鸡翅,抽着薯条。 乐乐不停地劝我多吃些,我边晃着可乐杯边装着无所谓的笑容:“不了,我上午吃 的迟,现在不饿。” 乐乐擦了擦嘴巴,喝了一口可乐,慢慢地把脸凑了过来:“嘻嘻……你上午睡到十 一点,到超市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你在梦里吃的啊?” 我愣了一下,开始觉得我居然连谎都不会说了,我心理想:‘嘿!她的反应挺快的, 看来我轻视她了,唉……小心啊,美女也可能很聪明的。” 我被她一下问住了,只好笑了笑。 看来乐乐是吃好了,我点的不多,我很清楚女孩子们不管是胖是瘦,都喜欢减肥, 特别是对这些高热量的东西最敏感。乐乐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有些男孩 子不怎么喜欢吃这些快餐,可中午就我们俩啊,这又便宜,又是我请客,嘻嘻……十一 哥就委屈些啦。”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我是不喜欢吃这玩意的,‘嘿’我对自己说。 乐乐递给我一张餐巾:“啊……不过别担心,我会补偿你的啦,下午影院是美国的 大片‘天煞’,虽然我看过碟子,相信你也看过,但听说那片子在影院的效果绝对够 ‘寒’,所以……我请你,看完后就差不多晚上了,呀!那你就得请我啦!” 我听说过那片子,可没看过:“没看过,呵呵……看来你都安排好了,我可是快三 年都没去过电影院了。” 乐乐:“我也好久没去了,所以今天想尝尝鲜,嘻嘻……” 十一:“有时候返返古也好,几点的?” 乐乐:“下午三点四十。” 十一:“哦,还有半小时,嘿!居然去看电影,不过该是我请客。” 乐乐:“我票都买过了,还要你做好人呀?” 十一:“啊?这么快?我要是中午不来,你那票不是要废了?” 乐乐:“嘻嘻……你要是不来,我就去请别人看去,想和我去看电影的多着呢,何 况……何况我算准了你会来。” 十一:“咳咳……” 乐乐拎起了背包,乐呵呵地起身说:“咳你个大头,走吧,到那儿时间也差不多 了。” 出了这家美国店的大门,乐乐有意无意地挽着我胳膊,说着笑着和我走在街上,我 注意到今天不光再是迎面而来的女孩子们偷偷地送来一闪目光,更多的是许多男人们投 来的注视,我有些得意,虽然乐乐并不是我什么人,但我知道,别人会以为那是我的女 朋友而羡慕我的,想到这儿,我更得意了,再想下去,又觉得有些好笑。乐乐一路上问 我多大,家住在哪儿,是哪里人……好象是在查户口一样,她居然也详细地介绍了她自 己,不是东北人,而是本地人,家居然离我那儿很近,做广告的……从那时起,我知道 她也是姓张,张乐乐。 有时候不得不去佩服和赞美别人,我和乐乐坐在影院的双人座上,欣赏着‘天煞’ 中震撼人心的特技效果。‘唉……天杀的,老美的电影是不一样,咱二十年后也不知道 能不能拍出这样的东西,见鬼的张艺谋,尽拍那没出息的东西!” 散场后,我和乐乐逛了会儿街,我看了看表,六点三十分,我们找了家离市中心很 近的酒店坐了下来。坐下来后,我开始有些后悔了,干吗找这么家堂皇的酒店?付装修 费吗?我只有在来客人的时候才去些上档次的地方吃饭,今天怎么了?巴巴地跑到这儿 来,唉,看来牺牲是难免的了。既然来了,就不能前功尽弃,当服务小姐一脸笑容地站 在我们面前,鬼精地问‘这位小姐想要吃些什么’的时候我早已把菜单递给了乐乐: “你想吃些什么,自己点吧。”‘奶奶的!这什么服务员,一来也不问我点什么,我看 你买单的时候也不要找我啊!” 乐乐究竟点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正巧接了个电话,是三子打来的,说今晚要请我 吃饭,我只好忍痛回绝了,三子劝了半天,我只好编了些煞有其事的谎儿。 我挂掉了电话,菜已经上了两个,服务小姐的笑容似乎也减少了一半,当最后一道 菜上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内疚,菜很简单,乐乐仍吃地津津有味,边吃边和我谈论 着音乐方面的事。一会儿自然而然地谈到了张宇,乐乐来劲儿了,我知道又是我那名字 惹的货,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人拿张宇的老婆和我坐比较了,不过我也有了经验,三下两 除二便混了出来。 结帐的时候居然和中午快餐的价钱也差不多,我赶紧掏出了钱包,很快地结了帐。 我有些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男人,也许,我总觉得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染着黄头发,穿 着超段裙,一心只会算计你腰包里money的人,也许,这和我生活的圈子有关系吧,也 许,我真的错了? 晚餐结束的时候,已近八点,乐乐说她想走走,我们便一起走在市中心繁华的步行 街上,她还是挽着我的胳膊,只是比中午要自然些。乐乐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从张学友的CD,澳洲进口的超合金山地自行车,一件漂亮的女式外套到金鱼缸里无颜六 色的热带鱼,乐乐象只好奇的小猫,把我从街东一直拽到街西,我本就不喜欢逛马路, 我一向认为那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而和朋友们喝酒吹牛泡舞厅就不一样了,那是‘增 进感情的桥梁’嘛,但今晚感觉倒也还好,我想是因为有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的 缘故吧。 在街尾,乐乐咯咯笑地拍着我的肩膀:“你呀,没出息,才这么点路就开始弯腰驼 背了……” 我只好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弯腰驼背了?我一直都很好啊?”说完,我不自觉地 直了直身子。 乐乐:“哈哈……还没呢,好啦,我们去坐坐吧,我介绍个舞厅给你,‘天蓝之舞’ 知道吗?新开张的。” 我摇了药头:“不……不知道,真要去跳舞吗?我……呵呵……说实在的,我其实 不会跳舞的。” 乐乐:“真的?那好啊!我也不会跳啊,哈哈……这下没人笑话我啦。” 十一:“啊?嘿……同病相怜,那……去舞厅干嘛?” 乐乐:“去了你就知道了。” 很容易看出来这是家刚刚开业的舞厅,墙是新刷的,门上干干净净,金属把手上没 有一丝锈斑,一间很大的圆形大厅,正中的舞池可容纳足足五百人。我们刚进去的时候, 还没什么人,现在恐怕还没到夜生活的时间吧。大厅正放着轻音乐,和许多舞厅相比, 这儿环境很好,很干净,音乐也不吵人。我注意到大厅的周围是一圈用木制屏风隔开的 座位,对着舞池的这边也有一半的屏风,只是要矮了许多,矮到可以看到坐在里面人们 的上半身,另一半算是个‘门’了,进去的话也只能从这里走。这种座位大约有六十多 个,每两个或四个形成一个对,中间是张精致的长方形的桌子,全套组合起来就象是一 个个没有顶的小间,共二十多个小间,全部靠在墙边,围着中间的舞池和舞池边缘零零 散散的座位。 乐乐把我拉到了一间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小间里坐了下来,她坐在里面,我坐在门边, 这位置很好,我们能很清楚地看到舞池里的一切,乐乐说这里晚上十点钟左右会有各式 各样的表演。服务生依旧是一上来就只问乐乐想点些什么,这次我只是点了根烟,再没 想什么。乐乐要了一杯柠檬茶,一份腰果,我点了一瓶‘嘉事博” 当所有的东西都上齐了的时候,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今晚应该是武君陪你出来 做这些事的吧?” 我也不明白乐乐的那种微笑的含义:“武君?为什么?就因为他当着你们面说我是 她女朋友?” 我喝了口啤酒,不置是否。 乐乐:“哼!你当女孩子都很好骗的吗?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谁都是他女朋友,以为 这样就能让我感觉良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我只好干笑了笑,我也知道这是武君对付女孩们的手段之一,但总不好说什么,我 们都还请教过武君他所谓的‘泡女大法’,所以说自己也好不了哪去,总不能打自己的 嘴吧。 乐乐还是那种怪异的笑,继续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武那几把刷子我还是 知道的。其实这也没啥,你们这群人都差不多,不过也许你要好些,只是好些。” 我笑了笑,开始明白一开始我真的是小瞧她了:“呵呵,谢谢夸奖。” 乐乐也笑了笑:“怎么,不服气啊?我说的不对?” 十一:“呵呵……对,对对。” 乐乐:“呀,这口气,根本就是不承认嘛,我从你第一次晚上瞧我的眼神,就知道 你好色,哼,那样瞧着人家。” 我心里‘噗咚’一下,心想:‘这事儿怎么今天给翻出来了?唉……下回还是再收 敛些好’笑嘻嘻地说:“是,是,我色我色,该杀该杀。” 乐乐:“不过我倒情愿你是这样的人,比起那些装着一本正经人……哼!” 十一:“呵呵……看来,你对我的印象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好啊。” 乐乐:“还算好啦,这也很正常。你那晚送我回家居然没占我一点便宜,这点儿我 倒是很佩服你的,武君有你这样的朋友倒是出乎我意料,一次他也是看我喝多了些…… 哼,最后被我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我暗自庆幸,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也!好险啊!” 乐乐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不过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点儿这种念头都没有。”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许我是在躲避着什么吧,我点了根烟,感觉打开 playboy火机的时候不再那么潇洒自如了。我说:“不管怎么说吧,起码,有一点你还 是看对了……” 乐乐双手扒在桌子上,上身凑了过来,笑着问:“哦?哪一点?” 十一:“不是总有人说什么‘黑道’‘白道’的吗?倘若我们这种人也成一道,那 应该算是‘灰道’吧。” 我记得平时和武君,三子,包括阿军都常常谈论这些东西,连喊带笑的,觉得就象 是菜场的妇女们谈论着哪家的大白菜便宜一样正常,可现在面对着这么个说话如此露骨 的女孩,我只希望大厅的音乐能盖过我们的谈话。乐乐似乎也瞧了出来,笑着问我: “哈,觉得这女孩子说这些怎么这么露骨?不习惯?你们总喜欢笨些的那种,容易上当 的?” 十一:“也不全是,我就不喜欢太笨的那种,一点儿情趣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 每当男女们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总要谈这种话题?” 乐乐:“别忘了,是你起的头。” 十一:“我小看你了,嘿嘿。” 乐乐:“我也是。” 十一:“我?哈哈……我就这么多玩头了,你可没小看我,其实我笨得很呐。” 乐乐:“哈,对了,你呢?有女朋友吗?” 其实我倒是真的没有女朋友,虽然在我身边的女孩子也有些……但我若是说了真话, 她会相信吗?那太象假话了,我不想考虑的太多,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我很快回答: “没有。” 乐乐:“原以为你会说有,那样更能显示出你的诚实……嘿嘿,居然说没有……这 种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假话的回答你居然也回说出来……恩,你确实有些不同。” 十一:“呵呵,也没什么不同的,不过是说真话罢了。” 乐乐:“象你们这种人,没个二十七八,三十岁,没女朋友也是正常的,我相信。” 十一:“哦?为什么?” 乐乐:“你说呢?何况……何况……你长得又这么帅,眼光肯定又要比别人高。” 我没有再接她的话,只是笑了笑。我吐了口烟,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我看了看表, 快十点了。乐乐说得不错,这时候果然有些娱乐节目,先是个老掉牙的魔术,几乎没有 一个观众鼓掌,接着是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几个‘北京艺人’,男的脸色苍白,戴着手镯 般大小的耳环,留着比乐乐还长的的头发,女的则肯定是露着肚脐眼,穿着矮子们能轻 易地发现她们内裤颜色的裙子。‘艺人’们扯着嗓子,扫着吉他,唱着难听的所谓摇滚 ——真XX的噪音!,最后据说是从江西请来的时装表演队,大厅里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什 么狗屁的时装表演,不过是几个穿地很少的女孩在台上走来走去罢了。我突然想起武君 有一次就是看完了这种表演,宵夜的时候把她们全部请上了,接下来就和其中一个去开 了房。 乐乐显然对最后一个表演不感兴趣,只瞧了几眼,便只顾着吃起了开心果,我只瞧 了两个来回,便也不想再看,看的太多了……没劲。 乐乐开始带着种取笑口气问:“嘿!十一,上面那几个女孩子都挺漂亮啊,你看 呢?” 十一:“也许,妆化的太浓了,不怎么容易分清……右边一个高个子的看起来还不 错。” 乐乐:“哦?我看看……那个啊?长头发的?你什么眼光?不错?” 十一:“呵呵……不知道,我看不太清楚。” 乐乐:“你不喜欢女孩子化妆?” 十一:“不是,只是不喜欢浓妆,把自然的一面全掩盖起来了,太俗。” 乐乐:“嘻……我也是,这点我俩倒可以说是个共同点。” 十一:“还有一点。” 乐乐:“什么?” 十一:“我俩都姓张。” 乐乐似乎挺喜欢笑,我看着她咯咯直笑,用劲在我胸前打了一拳:“废话!” 我打车把乐乐送回了家,庆幸离我那儿不远,否则又得浪费金钱了。我总喜欢看表, 当我一个人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已经是临晨两点。今晚过得似乎有些压抑,不过也挺高 兴,我小心地走进家里,溜到卧房,洗都没洗就睡在了床上,太累了。 第二天我的精神居然很好,真是见鬼!我提前十分钟到的办公室,将三瓶开水都打 了个满,可老板居然晚到了两个小时……唉……早知道…… 整个上午都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老板又提前一个小时走了,告诉我是去XX局开会, 办公室里一个出差,还有一个生病在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打开了MMX200的电脑, 开始玩着无聊的‘接龙’。 我是不能走的,办公室里的规矩是总得留下一个人,碰上电话传真之类的事也好处 理一下。“嘟嘟~~~”瞧,这不就来了。 我拿起话筒:“喂,您好。” ??“好!我当然好啦!哈哈!你怎么接电话总这样?唉……虚伪的家伙!” 我恨恨地说:“哦,阿军啊,什么事?” 阿军:“哈哈哈哈,什么事?你恭喜我啊!方老大当副所长啦!” 十一:“哦?那好啊,要老大请吃饭啦,不过……我恭喜你干什么?你也升了?” 阿军:“哈哈!废话!我现在就是指导员,也是我们科的科长,哈哈哈哈……” 十一:“奶奶的,你小子升官发财啦!一个科长,看你乐地屁颠屁颠的。” 阿军:“嘿!废话,老大说了,二十三日,晚上,在国际大酒店,八号包厢。” 十一:“嘻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去那么好的地方?嘿嘿……” 阿军:“别胡扯,要不是看兄弟几个都不错,才叫你的,对了,老大请了武君,三 子他们不认识,还进来过,你就不要喊了。” 十一:“又不是我请客,我喊什么人?知道啦,我会留着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