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经过部分工作人员的努力,以及卞通的巧计与安排,果然不出卞道所料,最先 妥协的正是伊夕小姐。(卞道特意将其初中毕业回来不久的能干女儿卞通安排在伊 夕身边,以便随时了解她的情况,这是卞道为打伊夕这张牌已开始着手做的准备之 一。) 为了能见到自己的幼儿,伊夕再也经不住幼儿在隔壁套间内长时间哭找母亲的 悲惨,她曾无数次地告诉审讯者,她的确是吴圈与伊若未来的女儿,她与这里的所 有人也确实是从未来若干年后返回的,至于别人回来干什么她并不知道,但这种回 答太令审讯者失望,如此她不仅更难见到自己的幼儿,且隔壁幼儿的哭声更凄惨。 这是审讯者的手段,你不交待,别说你不得安生,连你的幼儿也休想吃喝、睡觉。 伊夕很清楚她们中没有人是特务,也不可能还有什么特别任务,除了她有点特 殊原因外,其他人不过只是来游玩而已,可解释了千百遍,没用,似乎不找出几个 特务,或由自己揭发、甚或编造出几个特务来就休想罢休。 也许,伊夕尚不能完全认识到“特务”在这个时代的特别含义,或许是她太想 见到自己的幼儿了,总之,为了能摆脱这种混帐审讯,从而使自己,尤其是自己的 幼儿不再遭受这种野蛮的虐待,并使自己避免在这种持续的折磨下崩溃,伊夕不得 不编造起一些小小的谎言。她告诉审讯者,其他人究竟来干什么她真的不清楚,她 不过仅仅只是借助这特殊的时空车回来看看她的父母亲,至于为何到了今天这个时 间她也不知道,因这一切皆由布丁与金天指使安排。 伊夕称,多年来她根本没接触过同来的任何人,直到前几天被金天找到并反复 鼓动后才同意来此,可她并不了解别人,也不知布丁与金天等人是否还带有特殊使 命,如特务活动等,不过她是绝对没有,也不可能知道的,否则,她怎敢带着亲生 幼儿来此。 审讯者问她是否知道布丁与金天还有更隐蔽的幕后人。 伊夕称她不了解,只是时常见此二人、还有一些其他人通过手机同外部联系。 伊夕哀求说她真是吴圈与伊若未来的女儿,也许正因如此才被人利用,希望审讯者 能明辨真假,千万不可冤枉了她这个无辜之人,至于真实情况如何还请审讯者们认 真调查,尽力审问那几个主要人物,切不可如此不分良莠,一把乱抓,结果反而漏 掉坏人,害了好人。 “难道你还是好人?”卞通盯着伊夕继续着她的冷嘲热讽,“假若你是一个好 人与好母亲的话,又怎么可能同那位姓袁的在车中做那等肮脏的猪狗之事。” “冤枉,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呀。”伊夕顿然泪如洗面,告诉审讯者,那天她很 兴奋,无法入睡,原打算带着幼儿去母亲伊若那,没想在路上意外遇上了大流氓袁 木,因那家伙用枪威胁她,所以她完全是被迫被逼的,请审讯者明察,千万不可使 她这个可怜的孤独女子在遭受如此凌辱后还要继续忍受这种冤屈。 卞通冷笑笑,厉声斥问伊夕,若真如此,干嘛当时不早汇报。 伊夕哭诉说,本来她是想讲的,可抓她的人将她当成了特务对待,她怕说去找 她母亲被人怀疑成是去同其母搞什么特务联系,所以没敢吱声。当卞通与其她审讯 者对她的话表示怀疑时,伊夕诅咒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就马上叫雷电击死,等等。 由于案情有了重大突破,而此事又牵扯到吴书记的个人家事,卞通同几位审讯 者商谈后还是先找来了卞道副场长。 卞副场长又重审了一遍,感到不可能再有多大进展时便命令审讯者:①、立即 向吴书记汇报;②、将伊夕的幼儿送过来,并给她取来一些饭食;③、带伊夕去所 有被关押者房中巡转,告诉他们,我们已掌握了许多人的情况,并得到上级有关部 门的指示与消息,只要他们能积极配合,诚实地交待问题就可争得宽大处理,吃喝 随便,非特务成员还可获取自由,等等。 吴圈听到伊夕同袁木之事是被逼迫之时非常气愤,同时也感到了些安慰。他之 所以相信是因袁木车中的确曾搜查出手枪两支、双管猎枪五杆、子弹若干,尽管袁 木一开始就辩称手枪是他不得不备的自卫工具,而猎枪只是为了来此闲时打猎用, 但无人相信他的鬼话。 令人对袁木产生另一种不好印象的原因是他的道德作风有问题,带着小老婆与 秘书还要再偷情。再一点是他的车太漂亮华贵了也令人嫉恨,他们怎么也不能明白, 他的车中为何竟有如此多令他们当今之人根本没见过、甚或没听说过的古怪仪器、 先进设施。按他们今天人的观念,除了特殊工作与行业外,一般人怎会需要这些奇 怪的东西呢?这也使袁木成为重要特务头脑的被怀疑原因之一。 本来吴书记对少年袁木并没多少印象,自从出了那事吴圈就特恨这家伙,曾发 誓,无论袁木是否特务都要好好收拾他,现在搞清伊夕是由他强迫后就更加愤怒。 “袁木,你就走着瞧吧。”吴圈恨恨地咕哝了一句,不过此时地他还顾不上这些。 他告诉卞道,叫伊夕去所有人那转一圈似乎不妥,如此会让人感到不利于保护提供 情况的人。 卞道称,他也想到了,可他觉得这些人都特别的刁顽,如不叫伊夕亲自去昭示, 大概会没人相信有人已交待了情况,至于讲得什么咱们不说,如此便会令那些人更 加心慌神乱,借此机会咱们再加大力度,还怕没人继续招供。 吴圈觉得有理,同时他也没什么更好的招术,只好同意。只是他总觉得如此对 伊夕不好,故而一会又提出了一个折衷方案:既要让人知道有人已交待了问题,同 时又不要叫伊夕挨门去转的权宜之计。 卞道懂得吴圈的心思,也不好对着干,只好依从。不过,卞道心中早已酝酿的 另一种方案此时有了更加明显的轮廓。 的确,这是一张好牌,吴圈,你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