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布环所要的那些人无非是她想对伊夕及袁舟等人实施报复的陪衬。假若说伊夕 令她痛苦、憎恨,袁舟也曾惹恼过她,那袁木是为何呢?原来,袁木是卞通建议要 的。 虽说吴书记一再提醒,但次日的审讯还是出现了随意扩大的局势。有不少人完 全是出于对前几天被对方轻蔑的报复,也是对连续数日劳困而积淤不满地发泄。结 果可想而知,大多数远游客这天或重或轻地挨了打。虽说还有人在争辩、斥骂、反 抗,但已到生理与心理承受极限的人们大多都或多或少地说了些什么。无论是真话、 假话,总之以尽可能少挨打并能获得自由,赶快送来吃喝为上。 本来,没几人知道特务为何物,许多人怕是对特务的定义都不清楚,而眼下审 讯者却非要他们谈出、或编造几个特务出来。在生命面临威胁,同时又要以虚弱之 躯去承受各种惩罚之时,多数人已无力支撑下去,不约而同地便根据从老电影中曾 获取过的几乎是唯一特务信息的资源迅速在脑中搜索、挖掘、归拢、筛选,并最终 总算编造出了一出出精彩的或拙劣的侦探故事。 结果,大多数人都被某一个人编进了他的特务行动剧本中,至于几位重要人物, 自然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比如布丁、金天,以及袁木、许火等人显得格外受人青睐, 几乎篇篇入戏。有些编剧的水平是如此之高、之精彩,时常令审讯者困惑,假若没 有亲身体验,怎能如此洞悉内里,了若指掌,如此一来,那些自以为高明的编剧们 竟自投罗网,成为同样重要的被怀疑对象。 伊夕曾经为了幼儿而被迫胡说,并为此而最先获取了自由,没想布环却坚持认 为她的事情很多,有故意假招供而做奸细并扰乱视听的嫌疑,需继续接受深一步的 审查。 吴圈虽不满意,却也无法强行拒绝卞道等众多人的意见,结果,伊夕不仅要重 新被审查,还要由布环作为重点来审问。 伊夕愤怒至极,为了发泄被审讯并遭布环侮辱的不满与怨恨,她在头脑发昏的 情况下几乎是赌气似的再次胡说起来,她不仅历数布丁与布环的种种特务罪行,还 大谈布丁、布环此行的特务目的与企图。布环厉声斥责她不要胡乱编造,并要为自 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承担责任。伊夕声称这一切全是布丁此前告诉她的,因她是布丁 的亲女儿。布环气得怒火升腾,上去给了伊夕两记耳光。 在布环心目中,伊夕不过是位漂亮的娼妓,正是她迷惑父亲长年与她同居,还 生下了一个小弟弟,母亲为此而胡闹,并最终远走异国他乡,可她现在竟敢如此胡 说。布环恨不能杀了这个荡妇,但卞通叫乐水拉住了她,并叫伊夕继续交待。 伊夕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液,瞪着布环阴冷地笑笑,告诉众人,布环根本不是布 丁的女儿,而是一位在海外受过职业训练并经过特殊整容而改变了年龄形象的高级 特务,这次行动就是她从海外潜伏回来并指使布丁等人执行的。布环几乎气炸了肺, 她再次冲上去,对着伊夕手足并上,但立即被乐水抓死捉牢了。 卞通告诉众人先别声张,也别告诉吴书记,并马上去找来了卞道。 卞道匆匆赶来。他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会有如此重大的突破,且此中还牵扯一 件有可能令那位姓吴的书记大栽脸面的家丑。 卞道非常激动,觉得自己翻身的日子终于要来到了,然而当他又分别听了伊夕 与布环的话后,顿时便泄了不少气。即使如此,卞道也很高兴,他告诉众人继续审 问其他人,随即将布环与伊夕带着走了。卞道打算对此二人再亲自详审一遍,假若 有特务,这二人中或许就有一个突破口,即便进展不大,至少是又有了一张更强有 力地攻垮吴圈的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