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事实上此时的卞道也因沉溺于另一种几乎无人知晓的沼泽地里正同样地自拔艰 难,故而对外界及女儿自然都注意的愈来愈少,即使看到些什么也常常如视而不见 一般难以有所发现。还好的是卞道是位理性较强的成年人,而且还要承担场里场外 的许多事务,尽管他的内心坠落深潭,不过他的外体还在众人眼前表现正常,应对 自如,不似卞通那种整日慌慌,处处昭然若揭,再加之他的老谋深算与精心安排, 结果,许久都很难有人发现他的隐秘。 那么,这位卞道先生陷入什么之中了呢? 此话,还得从伊夕说起。 自那次伊夕被吴圈宣布断绝父女关系之后,伊夕顿时便感受到了看守的势利与 备受冷遇的折磨。粗茶淡饭,恶声恶气。隔壁或其它房中不时传来被审者挨打的哀 号声更使她提心吊胆,惶惶度日如煎,生怕这些可怕的命运会随时落在自己的头上, 更令她忧心的是如果她被打伤后自己的幼子怎么办? 就在她绝望之极时那位卞道副场长出现了。 她哀求他去同她父亲求求情,哪怕是能找来她的小母亲伊若也行。卞道告诉伊 夕,吴圈已向他讲过她的事,不准他插手干预。卞道一脸有力用不上的无奈像,迟 疑了片刻又告诉她,不管怎么说,他与吴书记和伊若的关系相处的还不错,为此, 他会尽力帮忙的。此后两天,卞道又来过几次,每次都告诉她不行,吴圈仍在怒火 中,不仅说不通,还骂了他几次。他真是无能为力了,只怕哪天吴书记派人来打她 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卞道似乎对伊夕的眼下处境很同情,但每次都要训斥她几 句,指出她生活作风有问题,太令吴书记伤心等。每当如此,伊夕都要解释半天, 后来连她为何会走至今日地步的成长经历也全部谈了出来。伊夕原本希望得到卞道 的同情,没想却逐渐发现了卞道的另一种用心。若说在学习上伊夕不太沾边,而在 同男人打交道方面却属高手,只是前几年在同布丁的交往中由于布丁的影响才使她 基本过上了退出娱乐圈的相对稳定的家庭生活。眼下,面对种种苦难与不幸,伊夕 在痛感绝望之极后仿佛突然发现了另一根救命之草。无需卞道主动,也无需明言什 么交换条件,伊夕很清楚,只要她能让卞道偿点甜头,至少她便可以暂时逃脱肉体 之苦,并能改善生活条件,重获自由。 本来卞道还有些害怕,尽管他在了解了伊夕的真实身份后有点那种愿望,却没 想到伊夕会如此主动地勾引他。当然,卞道很理性,也有不小的政治野心,他并不 想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的短暂肉体之娱而毁掉自己的前程,更何况是在这种非常时期 中的一位非常女子。不过,经过多日审查,卞道感觉这些人中有特务的可能性极小, 至少这位伊夕小姐很难与特务沾上边,否则,她怎会如此愚蠢地上窜下跳,故意将 自己一次次显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不过他也深知,在今天这种特殊的状态下,他还 不能放松警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出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前程,怕要人 头落地还得臭名远扬。在他的眼中,伊夕是如此的妖艳又动人,比家中那位又老又 丑的乡巴佬蠢妇不知强多少倍。自己精明一生竟还未偷过情,真有些对不住自己, 现在有人主动将肉送到了嘴边,虽说有些冒险可要硬是不吃真有点呆蠢。卞道在犹 豫,反反复复拿不定主意。伊夕早已看得清透,她多次宽慰卞道说,她们此行只是 游玩,绝无任何其它企图。至于布环之事,实在是她气不过才胡说报复她的。伊夕 一次次给卞道吃定心丸,目的只是叫卞道放心。她没有多大的奢望,只求能吃好睡 好,别叫她与她的幼儿受委屈即可,然而,伊夕的内心却在暗计着一种重获自由后 尽快找机会逃离这里的打算。犹豫了几天,卞道终于未能顶住伊夕的热攻,总算缴 械了。 大概是曾经有过的职业素养还在起作用,伊夕对同其他人进行生殖部位的交流 似乎并无多少敏感,对她来说,这不过只是人类众多行业中的一种,是人类中一大 群人维系生活的简单又沉重的劳动形式而已,唯一有别于正常经济情况下的特点只 是今天有些欠公平并无法寻求公正罢了。 伊夕的做爱技巧之繁多高妙足以使卞道痛感此生的前半辈子算是白过了,尽管 二人不可能日夜在一起,且只能偷偷摸摸,不过卞道总会找机会与伊夕相见。令卞 道深感悲哀又无奈的是自己的年岁已实在不少,加之他还要在这种非常时期处理众 多杂事,故而他与伊夕见面并做爱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几天后,伊夕要求自由,卞道不同意,认为如此二人相见将会困难,或再见多 了会招人注意。伊夕告诉卞道,他每次审她时都将别人支开、或带她离开看守住地 显然更易惹人生疑,不如将她自由,这样她既能随时去独自向他汇报工作,同时二 人还可约定不同地点,如此相会岂不更妥,更放心地欢娱。 卞道觉得有理,便同意了。只是找什么理由放她才能免人多疑呢?伊夕笑笑, 称这很简单,反正她不是特务,他随便编些理由即可。还有一点,为了让众人知道 她与那些人并非一伙,她要求参加审讯者行列,将对某些人进行特别审查。伊夕讲 了她对布丁、布环及金天、袁木的仇恨,声称她要亲自审讯她们,收拾他们。事实 上伊夕内心最清楚她为何要如此做,因这几人不是令卞道反感就是叫吴圈憎恨,她 如此做既可泄心头愤恨又可讨好二位,搞得好或许还可让父亲原谅,或借机逃掉呢。 卞道并不反对她参加审讯工作,因这样也好掩人耳目,只是他提醒伊夕千万别 过火,搞不好会惹火烧身,甚至将他们之间的事败露出去。 伊夕请卞道放心,他会把握好分寸的,即使出了什么意外,她也会将所有责任 揽到自己头上,如此他也好在事后救她呀。 卞道听此不由笑了笑,但还是提醒她务必谨慎,切不可为报小仇而误大事,害 人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