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次日一大早,几乎彻夜未眠的一些场领导,以及同样未曾安睡的一些老知青代 表,还有大巴司机的助手,另有一批农场职工、民兵等用几辆拖拉机拉着那口并未 油漆的白棺材及众人来到了几里以外的一个小山坡处。 这是一片儿专供埋人的坟地,等人们赶到时,那些连夜打洞的几名职工已将坟 穴挖好。 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棺材,被塞进了洞穴,可就在人们要 封口时,大巴司机的助手却痛哭失声。他一遍遍地号叫着他怎么办?这全怪他,回 去怎么向领导交待,如何向师傅的妻子、父母交待。 有人,拼命的拉开了他。 洞穴,很快被码上砖,并被堆上了土。 小伙子仍在悲泣着,但已不再说话。 自昨天大巴司机一死,这小伙子已无数遍地向人们讲述了大巴司机的不幸与可 悲。一位武术世家的后代,因文革时的种种残暴过失于文革后期被投入大牢。十二 年后的他出来时已完全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工作认真,与人和善。多年来从未 与人争斗过,由于他表现好又能吃苦,经多方人士的帮助才使他成了大巴司机。他 感谢众人的关怀与信任,加倍的努力,技术过硬,人人欣赏。司机助手称,前时他 们去租车,本来应是他原来的师傅与他同来的,可那师傅却在来的前两天因家母突 然去世无法再来。领导叫换车,他却很想来转转,求得领导同意他去找搭档,遗憾 的是找了几位一听如此路途都不愿合作,无奈中他只好去求这位能干又从不多话的 马师傅,并死磨硬拖非要他来。马师傅无奈,只好同意。司机助手说,本来,马师 傅是可以不来的,因他结婚还不到两年,他的妻子生下女儿也不过刚刚两个月。为 了能照顾他的妻儿领导上安排他近时一般只跑当天返回的路途,马师傅是被他逼迫 无奈才来的,否则换了别人怎会有这事。助手说,马师傅的父母都已年逾古稀,妻 子却是一位还很年轻的外来打工妹,如此老的老,小的小,叫他回去可如何向他们 交待呢? 人们很同情这小伙子,更同情已亡故的马师傅。但人们除了安慰他几句外,似 乎也无人能再说出什么。 昨天,当马师傅突然死去后,这小伙子几乎傻了,他一遍遍的的哭诉使布丁等 老知青对吴圈、卞道等人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在简单的交涉下,吴圈、卞道等人才 同意为马师傅做此棺材并如此埋葬的,否则,大不了叫人在哪挖个坑随便扔进去草 草盖些土了事。 就在众人乘拖拉机刚回到场部,又一件突如其来的消息几乎令所有人来了个目 瞪口呆。那位保镖于昨晚半夜溜到女秘书住处,将看守打昏束起,并塞上口,随后 携女秘书逃跑了。卞道连忙大叫还不快去追。报告者称,刚才人们发现后已有不少 民兵持枪四处追巡,但据看守说他们逃跑时才刚过子夜,此时怕早已没了踪影。 保镖携女秘书逃跑的消息迅速传遍农场的各个角落,在人们心中引起了不小的 惊动,尤其在这批被审的远游客中更是掀刺起了万顷波澜。人们议论纷纷,私下打 算着各自逃跑的可能性,虽说此中有不少人早已有过逃跑的想法,但尚无一人敢冒 险实施这一行动,没想今日让这保镖抢了先。 保镖的逃跑在场领导中也激起了不小的波动,他们决定加强看守力度,避免类 似的事情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