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两天后,当袁木在简陋的卫生所由那些水平虽低心底还够良善的医生利用极简 单的器械、药品及技术方式勉强接好腿,并使其脱离危险后,袁木及其家人都万分 感谢这些为他尽了最大力的医生、护士们。袁木发出誓言,一旦他能出去,并伤愈 后一定要重新回来报答他们,并帮他们逃出这个地方。医生护士们虽对他的话表示 感谢,却并未显出多少兴奋与热情。事实上这些人已很实际,能在这里混碗饭已很 不错了,至于什么理想,大城市的诸等优越,对他们来说早已犹如泡影消失的干干 净净,况且,他们的工作在这里至少还凑合着能说得过去,一旦出错,后果岂止是 失掉这份饭碗。认命吧,调动一下工作都是何等的艰难,更何谈逃跑,这真是想都 不敢想的事。他们忠告袁木好好休息,不要太激动,否则对伤愈不利。袁木表现得 很合作,可一当他听说保镖挟持女秘书逃跑后便坐卧不宁、烦燥难受。袁木的妻子 见状不由伤心难受,但为了避免其夫因过度激动而有害伤愈,只好忍耐着悲苦劝慰 袁木。 袁木的妻子虽说年仅二十二岁,却已跟随袁木了近三年时间。她很年轻,也很 漂亮,但在袁木面前所表现出的被动、无奈与无能,以及任其摆布的可怜已从伊夕 的介入,女秘书与袁木公开的友情可以探出。她来自社会最底层的贫困家庭,高中 毕业后,没有出路的她在一次寻找工作时偶尔遇上了袁木。她很柔弱,也很善良, 为了钱,她嫁给了他,为了钱,她不得不屈从。不过,袁木除了不时偷情外,平时 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是能满足她及其家人的众多金钱开销与费用,且对她也颇 为温和,很少同她耍威风。另外,袁木这人还有许多令她及不少人赞叹的杰出才智 和诸多优点,尽管她也时常为袁木的偷情而窝火伤心,不过,有一位这样了不起了 丈夫她也的确够自豪与满足了。前时的她几乎无法接近袁木,这两日当袁木受伤住 到卫生所之后,她同袁舟一起照顾在左右,尽心尽力,寸步不离。 对于袁舟她并没多少印象,因这位袁木第二任妻子的儿子不仅性情清淡,孤傲 寡言,且对她及袁木等人都有些不屑一顾,加之他住校极少回家,这三年二人并没 见过几次面,即使见了面也不会同她打声招呼。这两天或许是她与袁舟自认识以来 连续呆在一起最长的一次,然而袁舟似乎并没想同她说话。看那心事重重的样,显 然又在想其女友卞通了吧。 袁木的妻子发现保镖逃跑的消息似乎对袁舟的影响要远大于袁木。袁木只是不 满、不安、难过,而袁舟仿佛一下陷入到了某种奇怪的情绪状态中,一会坐立不安, 来回走动,一会又凝视一处,许久不动一下。她有个感觉,他,仿佛正在打算着什 么。 次日,袁木又听说了大巴司机的事。 袁木表现的比昨日听到女秘书之事还要激动,他几次告诉妻子与袁舟,大巴司 机是为救他才出事的,一旦他出去了一定要报答他们。即使他真的出不去,只要他 们二人中的谁能活着出去,就一定要给大巴司机的父母足够的生活费用,让二位老 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安度晚年,还要给司机年轻的妻子足够的钱,让她重新找个丈夫, 就是不找也要帮她找个较好的工作,使她们母女的生活得到充分的保障。 袁木妻认为丈夫这点做得很对,很有良心,也很有大丈夫气概。她很感动,劝 袁木安心养伤,他一定能离开这里,他们全都能平安地回到家里。 此时的袁舟似乎并未听到,或根本就未注意父亲及后母的话,他虽有时抬眼望 下正在说话的父亲与后母,可从他那虚茫的眼中能够探出他的思绪正不知在何方飘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