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星期天的上午,天气放晴。 大约十点左右,莫潭醒来。 丈夫不知何时已起床离去,她叫了两声儿子,没有人应。 她到儿子的卧室看看,房中无人,被子也没叠,小写字台上只留有一张纸条, 告诉她他上学校踢足球去了,爸爸给他做了早餐,但训斥他,不准他去,可他和同 学约好了,不能失约。希望她别再将他踢球的事告诉爸爸。 莫潭摇摇头,嘘口气,叠好被子,整理一下儿子混乱的房间。 儿子一心想当足球明星,学习却一直在下降。她在想,等有机会一定要带儿子 到西安或大连去,请一些行家看看,如儿子属于这类苗子,就要不惜代价,将他送 到一个在中国最优秀的足球学校去接受专业的学习与训练,否则,象这种毫无规章 的随便乱踢怕是很难成材。至于丈夫什么态度她几乎不予考虑,她觉得丈夫那种只 认纸面考试成绩的观念只能害了儿子,所以在儿子的教育上她绝不允许那位自以为 高明实为愚腐的丈夫插手。 莫潭走到阳台上,伸伸四肢,活动一下因睡眠不足而有些昏沉沉的脑袋,考虑 着同哲鲋的关系如何发展,以及此后可能遇到的种种麻烦如何解决。 此时,脑中转动最多的还是哲鲋这两天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回信,还有些躲着 她是为什么?她从各方面及角度在分析这种状态是什么征兆和反射,会产生什么类 后果。 对莫潭来说,如在网上能遇一位精神知已,无论对方是一个老弱病残,或男或 女,她都会同其深入交往下去,甚至献出对方需要的一切,没想到面前出现的竟是 他,这位据称在总公司数万员工中数一数二的英俊男子。高大、英俊、冷漠、孤傲。 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可他似乎一直冷视外界及那些追求者,一旦他后来开了个口, 顿然在几年间使无数少女少妇无偿地倾财倾色又倾身,然而这几年他又陷于冷漠之 中,似乎拒绝了外部的一切。自己曾荣幸有这个邻居,也遗憾无缘有这样的男人做 丈夫,但实在说自己的形象还真些不配,可谁能想到现实中的泛泛之交,却成为网 络世界中的真情情人与精神伴侣和精神性对象。两日来自己是何等的兴奋、惊喜, 无法抑制自己,然而他却给自己来了个冷处理。她在一遍遍地想着为什么,反反复 复地问自己是否因形象不佳令他失望,可自己并非不堪入目,或老的不能使用。何 况二人在网上谈的如此投缘,怎能因自己的形象比不上他,或不如他妻子就如此快 的转向呢。 莫潭对心理学有不少的了解,前些年在她最孤寂时曾自考了个心理学大本课程, 这些一方面对她的教学有些帮助,同时也使她的日子好过了些,然而现在面对哲鲋 的所为,她却急忙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她在想,也许他是忧虑太多,如担心两家离 的太近,关系原本不错而一旦两人挑明并深陷其中可能会导致此后过多的不幸,假 若真是这样,自己便应继续努力,此后也应注意不要太过于显露,应逐步诱引他坦 然面对,放松自然,即使与他无法在肉体上发展,但若能在精神上或网络世界中继 续做个真情的知已也足了。只是他的性格及禀性会否在得知对方是谁后再无法继续 保持原本在网络不知情态下的那种真情、坦然与直言不讳的风势和情趣呢? 这时,莫潭望到楼下路道上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哲鲋,还有他的妻子 和女儿并行而去。也许,他们一同去逛街,或者是到他妻子的父母家。 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终于,她控制不住,跑进卧室,扑到床上,悲 声哭泣起来。